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12章 消息
不過，就算是如此，對內閣而言，也算是好事了。
白蓮教教主的這最後一句話，一人之力，豈能回天，說的，自然是曾毅的行為，縱觀曾毅上任為官以來，對貪官，雖說大多數都是只懲首惡。
可，事關曾毅，用這話來比喻，來形容曾毅的安全，那，正德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多一方勢力，豈不是更好。」
「就如此吧。」
「湖廣那邊，定然是有大事發生了……」
以內閣次輔的身份，說出這翻話，由此可見，曾毅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內閣，也不得不放在平等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上對待了。
「真是蹊蹺，蹊蹺。」
「不必通知他了。」
侍衛點頭，沒在說什麼，就退了下去，準備安排事情了，原本已經安排下去的計劃，肯定是要稍微改變一些的。
白蓮教教主抬頭，看著旁邊的侍衛。
雖說，現如今，錦衣衛的兩位官員多多少少都和曾毅有些關係，可，這關係，誰都知道，只要皇帝不滿意，隨時都能換掉一個人的。
旁邊的侍衛回答，他是白蓮教教主的親信，尤其是這次出來，一切行動，都是通過他往下傳遞的。
或者說，湖廣那邊發生的事情，正德並不在意，但是，正德在意曾毅的安危，是以，順帶著，自然也就知道了湖廣所發生的事情。
「等送信的回來以後，自然就知道湖廣那邊發生了什麼。」
曾毅在湖廣的動靜，是瞞不住朝廷的，更瞞不住內閣的。
而且，關鍵的是，曾毅做什麼事情，都不瞞著他，且，曾毅不戀權，就像是對錦衣衛的改革一樣，曾毅硬是設置了兩位首官，這可不就是互相牽制的嗎？
白蓮教教主衝著侍衛輕輕擺了擺手。
是以，這鬼怪殺之，這種事情，白蓮教教主是絕對不信的。
甚至，一向小氣的正德，還從內庫當中撥出了不少的銀子賞賜曾毅。
「是。」
白蓮教教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負于背後，在院子內來回走動。
「曾大人可是從河南掉了一個衛的士兵的跟著的，哪怕是湖廣叛亂，有這一衛士兵護著，曾大人也不會有事的。」
正德大手一揮，只要提起好玩的，提起有意思的，正德的心思就著急的很，絕對不願意有片刻的等待，哪怕是他自己多走幾步，也是好的。
「沒有。」
正德的這一幕，若是讓朝廷大臣看到了，定然會唏噓不已的，皇帝什麼時候若是對朝政能如此用
「有人膽敢屠一個村子。」
最起碼，白蓮教教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正德最喜歡玩樂了，也可以說是不務正業，一聽劉瑾這話，雙眼立時就亮了，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
「有意思，有意思。」
正德之所以如此生氣，也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還是他愛財。
「不過，傳聞是被鬼怪害死了，但具體如何，沒人知道。」
「是。」
「就是不知道到怎麼了。」
「這倒是蹊蹺事了。」
這，只不過是白蓮教教主的一個習慣罷了。
白蓮教教主喃喃自語，沒有什麼喜色，或許，對於白蓮教教主而言，這些，都是預料之內的事情，甚至，眼下湖廣出的事情，更是給他們提供了完美的時機。
劉瑾這話，是實話，也是等於沒說。
「不用那麼麻煩，朕隨你一起去。」
白蓮教教主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看似笑意，可，卻又不像是笑意，總之，有些古怪。
畢竟，在劉瑾心裏，曾毅是的計謀是信手拈來，對於這種人，劉瑾不敢恨，也不敢對其有不軌的心思，若不然，真是怕他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已經有官員派人打聽消息了，不過，這卻是要隱秘的多的，得到消息的速度，也要慢的多。
自古英雄惜英雄，白蓮教教主不管世人如何評價，也不論是到底是不是英雄，但是，他絕對是有大才的。
不過，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也知道，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只要劉瑾還在一日，就絕對不能夠放鬆警惕的。
就連正德，都知道了湖廣發生的事情。
侍衛點頭，道：「要通知……」
劉健對曾毅的評價，可謂是極高的，官場是，就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
畢竟，曾毅現如今，可是朝廷中的風雲人物，一言左右朝局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雖然沒人敢監視，可，卻也都是盯著的，只要稍有風聲傳出，就會被注意的。
是以，對於一位即將消失的大才之人，白蓮教教主還是有些心情低落的。
「這事，咱們盯著就成，但別插手。」
「日後，下面的官員，怕是要視曾毅為煞星了。」
「那湖廣，也不可能反。」
「真是不讓朕省心啊。」
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動手。
「據說，趙家莊出了妖孽，人
不怪白蓮教主如此，就算是白蓮教，以蠱惑人心為主，甚至，白蓮教手底下也有不少的殺孽，可是，卻也不會屠殺一個村子。
之前沒有任何人有準備，只能是跟著曾毅的屁股後面去行動了，終究，是要慢一步的。
是以，湖廣三司被軟體，這消息，也是瞞不住人的。
「這也就虧是曾大哥下去了，若是朕下去，朕自認不如曾大哥，還不被他們給一直期滿著？」
「陛下，曾大人真沒什麼事的，您就放心吧。」
的確，在正德心裏，發現曾毅，是他這從出生到現在為止，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白蓮教教主仍舊在自己推測著：「若是有人倖存，前去攔轎喊冤，這，倒是能說的通了。」
更何況，曾毅的欽差儀仗在湖廣邊境停留等，這，都是瞞不住人的。
若是給曾毅十年的時間，天下，定然會變個樣子，可惜，沒有時間了。
白蓮教教主呵呵笑著，仰頭望天：「朝廷官員都如此了，天要滅絕大明朝啊。」
不管私下交情如何，但是，朝廷之上，只要立場不同，就要爭執，不能因為私下的交情而有所退讓。
次輔謝遷一手在桌子上點著：「曾毅行事，極有分寸的，這小子，也是倔脾氣，若是他願意了，自然會告訴咱們，若是不告訴，咱們貿然插手，若是壞了事情，怕是惹來這小子的反擊的。」
「三司軟禁，三司軟禁。」
不管曾毅調來那衛士兵到底是幹嘛用的，最起碼，有一旦，白蓮教教主可以肯定，曾毅的欽差行轅附近，最近，肯定是防備森嚴的。
「不管曾毅所行如何，其行事看似乖張、霸道，可，卻深究起來，其行事，卻是有分寸的，尤其是其斷案，從未有刻意冤枉過哪個的。」
白蓮教教主也是精明著呢，若是不聯繫，白蓮教內部都成了兩股對付曾毅的勢力，而且，還是各自行動，到時候，曾毅可是不知道這些的，只能是讓曾毅更加的看不透局勢的。
可，其實，這卻是為了穩定局面。
瞧瞧大明朝的這些個官員，連三司官員都如此了，大明朝何愁不衰敗。
是以，這個大明朝，註定要就此隕落下去了。
內閣現如今，的確很忙，雖說曾毅的警告讓劉瑾不在猖狂了，可，也僅限於不在繼續猖狂下去，之前，東廠的所作所為，仍舊還在堅持的。
「若是真如此，曾毅
內閣首輔劉健點了點頭：「咱們內閣也不是閑的發慌，還是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曾毅惹來的麻煩，就讓他自己解決吧，指不定，這小子，還能給咱們些驚喜，也未可知。」
湖廣境內。
不過，這改變，並沒有什麼，其實，白蓮教教主的這親信侍衛，也很好奇當下湖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人，都是好奇的動物。
劉瑾聰明的很，叛亂二字，若是旁的時候提起來，那，指不定會讓皇帝生氣，畢竟，這話，可是不吉利的。
只是，一省三司首官同時被軟禁，這還是正德登基以來的大事，第一次碰到如此事情，偏偏，他這個皇帝，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不過，根據那一衛兵馬的站扎地，倒是打聽出了一些事情。」
但是，曾毅卻是缺了一個必備因素，那就是時間。
正德的用意也很簡單，既然曾毅不瞞著他，不背著他，且不貪墨，那，他自然不能虧待了曾毅，不能讓曾毅一個朝廷大員的生活真的拮据了。
「陛下放心吧，只要那邊有消息傳來，老奴肯定急著告訴陛下的。」
可，他們的計劃成功，也意味著將要有一位擁有不世之材之人將要就此從世間消失。
要知道，之前，百官士氣大喪，隨時都有可能被東廠徹底擊碎最後的屏障，徹底的攪亂朝局的。
「那衛士兵駐紮的地方，是趙家莊，而且，趙家莊這些日子，沒有任何人來往。」
「就是不知道這次湖廣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讓曾毅還沒到地方，就軟禁了三司首官，這，定然不是一般的案子啊。」
劉瑾在一旁安慰正德，雖說曾毅給了劉瑾一個教訓，甚至，根本沒顧忌劉瑾的臉面，可，劉瑾這種人，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曾毅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恨曾毅，最起碼，現如今，他對曾毅，是一點的恨意都提不起來的，只有懼。
「陛下放心，您派出去的人，這幾天也該到湖廣，見著曾大人了。」
楊廷和皺眉，別說是內閣了，現如今，滿朝文武都盯著湖廣那邊呢，若不是因為曾毅的原因，怕貿然派人打探，會惹來曾毅的不滿，怕是已經有人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
「暫停行動，全力打探消息，先把事情的經過弄清了。」
白蓮教教主雙眼眯著
「亦或者，此事，有人倖存？」
「若不然，曾大人豈會如此讓陛下信賴？」
現如今，好歹，這個危機是沒有了。
「軟禁三司首官，這小子，所到之處，就沒有安生過的。」
「湖廣那邊有消息傳來，立即告訴朕。」
「可得到消息了？」
劉瑾笑著，他可是深知該如何討好正德的，也正因為他們這些奴才變著法的討好，變著法的找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才讓正德越來越沉迷於此道而不理朝政。
而現如今，曾毅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表明了態度，是絕對站在百官這面的，甚至，百官不敵的時候，他是會出手的，不會眼看百官被屠戮的，這，就足夠了。
曾毅缺乏時間，而且，是太缺了。
白蓮教教主仍舊在院子內來回走動，不過，步子卻是有些慢了。
皇宮。
果然，聽了劉瑾的話，正德緩緩點了點頭：「這到也是，有一衛兵馬護著，曾大哥是不會出事的。」
「一人之力，又豈能回天？」
「一個莊子被屠了，難怪啊。」
「曾大哥所到之處，有哪次沒揪出幾個貪官污吏來？下面的臣子，就不能讓朕省點心？」
「這湖廣三司，真是無能。」
「已經散出去了，隨時都能動手。」
「一個莊子的人，都死了。」
是以，現如今，內閣所面對的壓力，其實，並不輕的，只不過，段時間內，所面對的壓力不會增加，僅此而已。
「曾毅的品行，是絕大多數自喻正直的官員都無法比擬的。」
曾毅所辦的幾次案子，可都是追回了不少的贓銀的，這些銀子，雖說是入了國庫，沒進他正德的內庫，可，正德心裏也明白。
若是曾毅再次，定然會為白蓮教教主的推測鼓掌的，這推測，完美無缺。
「下去吧。」
「大明朝，可真是不行了啊。」
「恩。」
是以，現如今，並非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白蓮教雖然是邪教，以神佛立教的，可，白蓮教教主本人，卻是知道的清楚，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麼神佛鬼怪的。
旁邊站著的侍衛搖頭：「三司官員都被軟體了，就是城內的官員，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正德想了想，吩咐了劉瑾一句，也就不在想這事情了。
白蓮教教主卻是不著急，反正，離一個月之期還早著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情的詳細原因。
「在哪？」
有曾毅在，可是替他分憂不少的。
且，雖然如此
劉瑾嘿嘿笑著，滿臉的媚笑：「陛下，前幾天，老奴剛從宮外收集了幾個好玩意……」
進了國庫，那是他朱家的了，日後，定然是要用在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上，可，若是在那些官員手裡，日後，若是一直沒有案發，那就成了他們自己的家產了。
且，現如今，也不適合動手了。
若是假以時日，曾毅真的能以一己之力而讓大明朝朝廷的風氣再次清正，甚至，直上青雲，也是極有可能的。
終於，白蓮教教主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已經有些猜的出來內情如何了，只不過，現如今，還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猜的正確罷了。
更可惜，他們也不會給曾毅時間。
對於他們的計劃而言，自然是局勢越亂越好，這樣，他們成功的機會才會最大。
最起碼，不能通過朝廷的渠道得知任何消息了。
不等侍衛說完，白蓮教教主就知道侍衛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搖了搖頭，道：「本座和他的賭，就是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不要和他有任何的聯繫。」
「人都散出去了嗎？」
消息的重要性，是無以倫比的。
正德心裏也清楚，湖廣反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蓮教教主這話，看似是在發問，可其實，卻是在自言自語，他並沒有指望旁邊的侍衛回答，旁邊的侍衛，也不可能回答的出來。
白蓮教教主從椅子上直起了身子，一雙眯著的眼睛也睜開了。
而且，正德也知道，曾毅自身，並沒有貪墨銀子的，家中的一應東西，全都是他賞賜的，也正因為，正德對曾毅的賞賜，可是從來都不少的。
正德無奈，有些煩悶的坐在了龍椅上：「你瞧瞧，這天下的官員，朕的臣子們，都是什麼個樣子？」
劉瑾趕緊在旁邊笑著開口：「這也是陛下您慧眼識英才，當年，曾大人落魄的時候，還是陛下您當了一次伯樂啊。」
「就在老奴的住處，老奴這就去拿。」
某處宅院內。
聽了劉瑾的話，正德滿意的點了點頭，甚至，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說完這些，旁邊的侍衛就不吭聲了，他能打聽來的消息，也就這麼多了，畢竟，曾毅的行動太過突然了。
首輔劉健無奈苦笑，曾毅所到的地方，就沒有哪個地方的官員能沒事的，都是要先收拾一番的。
「天賜良機，大好局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