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77章 決斷
司徒威點了點頭，眉頭皺在了一起：「很顯然，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只不過，因為神機營的兩位提督內臣還有別的心思，所以，這事情，鬧的並不大，只是很小範圍的，不過，這可是神機營。」
尤其是面對軍備革新這種大事，牽扯到了此，任何的小事，都並非是小事了，都要以最為謹慎的態度去對待的。
「雜家送司徒大人。」
這最主要原因，還是曾毅給正德之前灌輸的思想，軍備革新后能讓大明朝軍備力量更強，全都是精兵悍將，可同時，還能減少軍費支出。
劉瑾雙目中充滿了煞氣濃濃：「看來，雜家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竟然讓這幫混賬東西要壞了雜家的事情。」
是以，如今，劉瑾心裏對那些壞了他好事的官員就一個念頭，全都抓了，關押在東廠的詔獄內。
曾毅眯著眼睛，聽著司徒威在一旁講述這幾天神機營內發生的事情。
且，因為曾毅的原因，兩人的關係到還算和睦。
而最後的軍費支出這一條，卻是正德最想看到的，現如今，這些阻擋軍備革新的，可不就是要在他正德這個皇帝手中搶銀子嗎？
什麼狗屁的神機營內士兵鬥毆，不過是個由頭罷了，這些，劉瑾豈會不懂？
可，一旦到了後期，每行一步，都是艱難無比，到時候，無論是曾毅，亦或者是反對派系，在出招的時候，都不會這麼迅速了，尤其是這麼明顯的招數，肯定是不會用出來了。
有曾毅這顆大樹，什麼就都足夠了，至於劉瑾，不得罪也就成了。
這些鬧事的兵丁，交給神機營去查，最後，肯定是一些私事等，不了了之的，這，可不是正德想要的結果。
這就好比是獵人抓獵物的時候。
更何況，誰敢沒事妄議皇帝的是非對錯？
「正是。」
這其中，卻是要少了一兩道傳話的。
這，才是最為主要的原因。
這，就是劉瑾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
曾毅雖然沒有直接告訴司徒威他要用什麼法子反擊，可是，他剛才的那兩句話，卻是已經足夠了，已經表達出了他準備用什麼法子來處置這件事了。
曾毅搖頭，笑眯眯的看著司徒威。
沒多大一會，司徒威就拿著曾毅的摺子，匆匆離開，前去豹園了。
「神機營不比旁的都指揮司和衛所，乃是拱衛京師的三大營之一，且，裝備的，全都是火器。」
正德使勁瞪了劉瑾一眼：「瞧瞧，這
不過，其餘的一品二品的大臣，甚至是皇親國戚，想要見皇帝，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或者，你要是真不成，去曾大哥府上，請教請教到底該如何做。」
「雜家的大事，可不是爾等能夠壞了的啊。」
劉瑾微微點了點頭，沒在吭聲。
不過，這所謂的沒有自由進出的權利，並非是連豹園的大門都進不去，這還是能夠的，只不過，是要經過層層通稟才行。
雜家可以隨意給你定罪名，也能隨意給你找來罪名，至於名聲，雜家一介宦官，原本就沒什麼名聲可言。
可，這可是軍營，出了這等事情，若是追究起來，豈會沒有相應的責罰？
「什麼事，都想著他們自己個，不想著陛下您，不想著朝廷，只想著他們自己個的得失。」
「有兵丁鬥毆？」
司徒威衝著劉瑾拱了拱手，雖然心裏對劉瑾的評價不低，可司徒威卻也不會和劉瑾有太多的交流。
司徒威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大人此法甚妙。」
「幾十人而已。」
「辦好了，別在讓他們折騰了。」
「不敢勞煩公公相送了。」
「辜負了聖上的恩典，辜負了聖上的信任。」
「哪怕是很小的打鬧，也能引起巨大的反應的。」
最開始，用的是很容易發現的捕獵工具，可，若是野獸等太過聰明，不上當了，那，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用一些更高明的捕獵工具了。
可以說，是皇帝和曾毅兩人託付了他劉瑾，要他從中攪局的。
劉瑾從司徒威手中接了曾毅的摺子，或者說是一頁紙張，不由得抬頭看著司徒威，兩人之間打的招呼倒也不算少。
曾毅咂了咂舌。
在正德看來，劉瑾既然都被他默認允許插手朝政了，那，就要替曾毅把這些個阻礙全都解決了，別擋著曾毅的軍備革新了。
司徒威連連拱手，謙讓道：「大人的事情要緊，公公請留步，留步。」
曾毅微微點頭，對司徒威的話，表示認同，不過，有一點，卻是司徒威沒有想到或者說，司徒威沒有說出來的。
這道聖旨，等於是把這件事給往最小的程度給壓低了，而且，輕飄飄一句話，也把曾毅給摘出去了。
哪怕曾毅現在正應了聖旨，在家養病，還是有矛頭利劍衝著曾毅去了，這算什麼？這豈不是證明他劉瑾辦事不利？
無論這件事曾毅如何處置，都
這豈不是要讓皇帝和曾毅兩人懷疑他劉瑾辦事的能耐？
曾毅這招，可謂是高明至極。
「行了，別在這保證了。」
「有勞司徒大人了。」
劉瑾這話，卻是心裏的大實話，不同於曾毅的聰明，劉瑾也清楚，若是玩那些勾心鬥角，他是根本玩不過那些個朝廷大臣的。
這，只不過是給曾毅找些麻煩，落落曾毅的面子而已。
而這最後一道聖旨，則是正德自己下達的，既然要讓劉瑾解決這事，那，自然是要給劉瑾一個好的借口的。
劉瑾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曾毅的意思，這不過是讓他轉交一番罷了，同時，也是讓他劉瑾最近別疏忽了，免得對方太過囂張，這些意思，劉瑾還是懂的。
尤其是曾毅，這可是從來沒讓他做過什麼事的主，現如今，好不容易能派上用場，讓曾毅欠下他的人情了，可，卻出了這檔子事，可想而知，此時，劉瑾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是。」
對於整個神機營而言，幾十人，根本算不得什麼。
「真是該死的東西。」
「這是曾大人的意思？」
只要不是明顯的讓人看了覺得不公的，至於這其中一些人的陰謀沒有達成，這個，百姓及百官卻是不會管的了。
「朕之所以對你寬恕，就是因為你辦事盡心，知道想著朕，瞧瞧這些大臣，只顧著自己個。」
「幫本官送一道摺子給老劉。」
「御下不嚴，以至於神機營內出了如此事情，乃屬令人心痛啊。」
司徒威搖頭，兩位提督內臣可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好歹給自己留條後路的，一旦出了人命，那可就不是一條了，到時候，事情真大了，他們的後路，可就斷了。
司徒威笑著，道：「曾大人讓威某把這摺子交給劉公公您。」
平日里，司徒威對劉瑾尊敬，而劉瑾對司徒威這位曾毅身邊的紅人，曾毅的鐵杆親信，也很是尊重的，在司徒威跟前，完全沒有什麼權勢的架子。
劉瑾小心翼翼的道：「陛下，這些個人吶，依著老奴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啪。」
神機營，乃是京衛三大營之一，其哪怕
可，換而言之，若是劉瑾並非宦官，且，小時候也開始念書識字，以其的聰明，怕也會是朝廷的風雲人物。
「一群不讓人安生的傢伙。」
若是有人真要挑起事端，還是很容易把事情給牽扯到曾毅頭上的，這，無關於曾毅才剛剛上任等。
「這就是你辦的好事？」
所以，哪怕是小事，也不能小覷，也都要給解決了的。
「至於那些鬧事的兵丁，神機營內各將有責，不宜查察，交由東廠查察此事，務必查清問明。」
可，若是別的官員都處罰的重了，在輕飄飄的把曾毅摘出去，就不合適了，也只有一個月的俸祿，如此輕的處罰，對於的把曾毅從這件事當中摘出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到時候，看他們還都蹦躂不了，到時候，看他們一個個的，誰蹦躂的歡快，想要他們說什麼，在東廠詔獄內，就能聽到什麼。
曾毅起身，已經準備去寫奏摺了，至於他口中的老劉，則是劉瑾了。
劉瑾趕緊點頭應聲，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正好，可以讓曾毅知道，他在這件事當中，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
「該是要給他們些教訓了，若不然，真以為他們這些小把戲，能糊弄不少人呢。」
你玩什麼虛的，玩什麼陰謀詭計，只要雜家伺候好了皇帝，所有的一切，都沒用。
可，若是和劉瑾接觸過，有過交流，就會發現，其實，劉瑾這個人，也是很聰明的，只不過，很可惜的，則是其並沒有念過書，不識幾個字，有的，只是小聰明，不過，這些小聰明，對於劉瑾而言也足夠了。
正德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道：「盡心就成，重要的是這份心。」
如今，這種情況下，就是在鬥智斗勇，甚至，就是看誰的反應快，前期的對抗，就是如此，不留什麼間隙，十分的迅速。
若是放在其他行省的都指揮司，就算是也都給裝備火器了，真的發生了鬥毆，也沒有朝臣會過多在意的。
吸了口氣，努力的平復了心中的怒氣，擠出了一些笑意，劉瑾從袖子中掏出了剛才司徒威帶來的曾毅的信，口中大喊著：「陛下，陛下。」
司徒威點頭，若是不和劉瑾接觸，只聽傳聞，還真會把劉瑾想象成什麼都不懂，只會阿諛奉承糊弄皇帝的閹賊。
「傳旨，神機營出了亂
「是，剛才曾大人那過來。」
至於想要以此而將反對派系的人物全都牽引出來，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猛的一聲巨響，看完曾毅的信，正德氣的直接一掌把信拍在了桌子上，換來的結果，則是正德疼的赤牙咧嘴。
可，這算什麼事？他劉瑾才剛剛動手幾天？這邊，就又開始衝著曾毅去了。
劉瑾把這紙張折好，放進了袖筒里，道：「東西雜家會儘快交給陛下的，還請司徒大人轉告曾大人，這其中的意思，雜家明白，不會讓曾大人失望的。」
「大人準備如何處置？」
司徒威說出的這個數字，的確不算多。
這兩人是錦衣衛的左右監察官，錦衣衛還負責皇帝的安全，是以，這兩人想見皇帝，自然不會很難。
「多少個人參與？」
「沒出人命吧。」
曾毅皺眉，雖說他現在閉門養病，可，卻仍舊是盯著權掌神機營的名頭的，凌駕于神機營的兩位提督內臣之上。
正德想要的，是真正的查清問明，看看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這事，也就交給劉瑾去辦，他才放心。
而眼下的情況，分明是劉瑾沒有做好這些。
「真以為天下人的眼睛是瞎了不成？」
甩了甩震的有些發疼的右手，正德怒目而視的盯著劉瑾，冷聲道：「真以為，這些個把戲，就沒人看透了？」
當然，可也不能小瞧了這些小事，所有的大案等，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都是由這些小案小事給堆積出來的。
在劉瑾看來，既然勾心鬥角不是那些朝廷大臣的對手，那，就不玩這些所謂的勾心鬥角，咱們就憑實力，真刀真槍的干。
「這是老奴的疏忽，是老奴的錯。」
所以，反擊，是必須的，若不然，就是任由對方猖狂下去。
可，若是由皇帝聖裁此事，誰還敢說三道四？
如今的司徒威，早就獨當一面了，自然不會傻到去建議曾毅裝作不知道，若是那樣的話，無異於放任反對派系無法無天。
劉瑾趕緊跪在了地上，不過，心中對那些個官員的怨恨，卻是更深了一層：「陛下放心，老奴這次是絕對不會在輕饒了他們的。」
司徒威點頭，這摺子，是不可能通過別的法子呈給皇帝的，因為一旦被人發現
也難怪劉瑾會生氣，這事，雖然是衝著曾毅去的，可問題是，之前，他劉瑾從中插手了，而且，也是皇帝點頭的。
目送司徒威離開，劉瑾方才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些個作死的混賬東西么，不讓人安寧了，還是以為雜家好說話？」
「行，那，威某就告退了。」
劉瑾深吸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費勁的攀著曾毅，其效果，不如能讓曾毅欠他一個人情，任何時候，都是人情債難還的。
而司徒威和屠庸等少數人卻是可以直接去面見皇帝，只需要在皇帝當時所在的宮殿外，由內侍通稟一聲，皇帝答應了，就成了。
你這邊都沒有反擊，人家有小兵小將就足夠了，豈會在出來一些大人物反擊於你？
豹園。
司徒威還是有進出豹園的身份的，不僅司徒威，就是屠庸，也有自由進出豹園的權利。
「這幫混賬東西。」
更何況，劉瑾身上的麻煩可是不少的，司徒威幹嘛要去和劉瑾親近，給自己招惹不自在呢？
你就算再多的謀算，雜家，就當是看戲了，該抓你，就抓，該殺你，就殺，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不需要證據。
喊著的同時，已經奔正德所在的宮殿前去了。
「回大人，沒有。」
劉瑾拍著胸脯保證，不過，心裏，卻是已經決定，宣旨之前，肯定是要先去曾毅府上請教一番的。
剛才第一道聖旨，是曾毅早就琢磨好的法子，寫在了信上，然後，正德下達的。
就是內閣大學士們，想要見皇帝，也是沒有自由進出豹園的權力，也是要由侍衛通稟的。
這點，曾毅知道，反對派勢力，肯定也是知道的。
因為這原本也就並非是什麼難事，且，還沒有到關鍵時候。
曾毅搖了搖頭，雖然早就對此有了準備，而且，這，在曾毅看來，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想憑這個來阻止他曾毅進行軍備革新，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話說到這，正德聲音當中又帶上了怒氣。
外臣和內臣不同，有區別的，且，外臣內臣是嚴謹勾結的，這點，司徒威是絕對不會去碰觸的。
到底如何做，讓曾毅自己說出來，這樣，他劉瑾照著去做，准沒錯，若不然，誰知道這位爺是想要個什麼樣的結局的。
很明顯，曾毅仍舊是不準備露面的，這件事，是要讓當今聖上干涉的。
「陛下放心，這事，老奴絕對辦的漂漂亮亮的，不會再出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