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80章 法子
原本，正德還是太子的時候，曾毅和劉瑾直接的稱呼，可是沒有這麼客氣的，然，身份不同了，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同了。
且，最為主要的，是這些年，曾毅和劉瑾接觸的時間，極少，是以，關係，自然是淡化了許多的。
曾毅點頭，緩緩道：「自然記得，本官還托公公上折陛下解決的法子了。」
分別落座之後，曾毅方才看著劉瑾，道：「好事何來？」
「不在宮中伺候陛下，怎麼跑我這來了？」
「不著急。」
曾毅將供狀合攏，放在了一旁，然後，方才衝著劉瑾拱了拱手：「此事，有勞公公了。」
劉瑾趕緊藉著這個機會往下說道：「這事，陛下知道了以後，也是雷霆震怒，那十幾個鬧事的兵丁，全都被老奴給抓了。」
「其餘那些兵丁的供狀，隨後，老奴會讓人給大人您送來的。」
劉瑾看著曾毅，紅光滿面的道：「只是，接下來該如何，還請大人示下。」
不由得，此時，曾毅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果然，有些事情，讓壞人去做，卻是更容易事半功倍的。
其實，曾毅已經大概猜到劉瑾這次來是什麼事了，畢竟，這個時候來找他，而且，還是好事，也只能是這麼一件事了。
劉瑾這話，雖是自言自語，可，卻也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裏面了，只要這供狀在手，這次，他劉瑾可就等於是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
果然，見曾毅猜不出來，劉瑾
沒多大一會，劉瑾手中已經有了三分供狀了，裏面的內容大體到是一致的。
其實，原本，曾毅就能知道，這事，肯定是劉瑾要去做的，只不過，曾毅沒想到的，則是劉瑾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可，有些事情，卻必須如此，曾毅裝出詫異的模樣，裝作沒猜出來，其實，就是為了讓劉瑾激動，感覺他做的事情，多麼的成功。
凡事，都是要有個節制的，可惜，正德如今，卻是根本就不管這個，誰勸都不成，而且，這種事情，也沒法多勸。
「陛下那邊，忙著采蜜呢。」
最起碼，能讓對方也亂一亂陣腳了。
「不讓雜家發火，還藏著掖著，真以為雜家拿他們沒法子了不是？」
有幾個大臣不論是對誰，有絕對的忠心？能夠犧牲自己的親眷。
大檔頭拱手，在劉瑾跟前，表現的越是恭敬，越是好一些的。
人被東廠抓了，到底會不會供出什麼，除了劉瑾外，可是沒人會知道的。
「一群賤骨頭。」
「今個，敢來叨擾大人，主要是給您報喜來的。」
曾毅點了點頭，從劉瑾手裡接過了供狀，展開，細細看了一遍，最下面，還有那兩人的簽字畫押。
劉瑾原本的計劃，此時，自然是不成了，不過，卻也順著曾毅的話，往下說道：
畢竟，東廠不比刑部大理寺等地方，朝廷官員能插手，東廠，可是朝廷官員無法插手的地方。
曾毅看著劉瑾詢問，他並非是神，有些事情，能猜的出來，可有些事情，也猜不出來，比如，劉瑾到底用的什麼法子，讓這些兵丁這麼快就服軟了，只不過，這個，曾毅沒興趣知道罷了。
他們之間，不過是利益的交換罷了，不僅是這些個士兵和他們此次幕後之人如此，就是朝堂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這個法子好。」
「好事？」
劉瑾咂舌：「鬥來鬥去，也斗不贏，這不是在給雜家惹事，不讓雜家清閑的么？」
至於陞官之類的，這個，正德不可能不提前和他商量的，更何況，他現在，還是養病期間，最起碼名義上的養病期間，且，是剛剛得過封賞沒多久的，不可能再有什麼封賞的。
這個時候，既然拿到了證據，自然是要去曾毅府上請功的了。
曾毅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這點，劉瑾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劉瑾這話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要等著看對方的反應了。
「這供狀，全都收好了，給雜家送過去。」
對方一件事接一件事的，而且，還是有些下作的手段，曾毅自然是不耐煩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
如今的大檔頭，是原
「有勞公公了。」
「那些兵丁，公公準備如何處置？」
劉瑾笑著，只不過，這笑容，卻是極為冷冽的：「那些個平日里滿口仁義道德的朝廷大員們，雜家倒是要好好瞧瞧，他們都能做什麼。」
不過，在劉瑾看來，沒人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背黑鍋的。
劉瑾嘿嘿笑著，在曾毅跟前，他可是不敢拉著一張臉的，不過，今個這事，卻是好事，所以，劉瑾卻是要賣一個關子了。
劉瑾連連擺手，曾毅剛才這話，雖然沒說什麼感激之類的，可，以曾毅如今的身份，是不需要說那些的。
可，但凡是這些大事，廠督非常在意的大事，一旦出了差錯，那，廠督是絕對不會留情的。
曾毅微微搖了搖頭，道：「讓他們多提心弔膽幾天吧，也免得總是找事，讓人不得安寧。」
「恩。」
「盯好了。」
也只有如此，接下來的事情，劉瑾才會更加用心的去做，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心理作用了。
劉瑾嘿嘿笑著，從袖子里掏出了兩份供狀，雙手遞給了曾毅，道：「大人請看，這是其中兩人的供狀。」
至於對那些個大臣們的忠心，這個不必提了，比起全家誅九族來，這所謂的忠心，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那些官員們能給他們什麼？
旁邊站著的大檔頭立
劉瑾起身，卻是不準備在繼續呆下去了，這詔獄當中，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潮氣很重的，且，到處都是發霉的味道，劉瑾可是不喜歡在這裏面長呆的。
「廠督放心，絕對不會有差錯的。」
劉瑾出了東廠，卻是直奔曾毅府上而去。
只不過，雖然大概猜到了劉瑾要說的什麼事，不過，曾毅還是沒有點破，有些時候，總是要給別人一個激動的機會吧。
當然，這，其實也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任誰碰到了，怕是都不好選擇的。
「在老奴的詔獄內，就沒哪個能不開口的。」
劉瑾賠著笑臉，伸出拇指：「也讓他們多提心弔膽的，免得整日里閑的沒事，就會惹事生非。」
「可惜了，斗什麼斗。」
曾毅笑著，在劉瑾跟前，自然是不用裝病的。
「先關著。」
一句有勞了，就證明，曾毅記下了他劉瑾此次的功勞了。
「小的記下了。」
曾毅側目，卻是已經把劉瑾迎進了屋內。
「其餘的，還在招供，老奴得了這消息，就趕緊過來給大人您報喜了。」
曾毅這話，卻是有出氣的心理了。
這個時候，哪怕是他們當初有過什麼承諾，都是要有些擔憂的。
這種情況，劉瑾可是見的多了。
大檔頭拱手，此時的大檔頭，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位了，原先的那位大檔頭，在出了上次那遭事情以後，就被劉瑾
劉瑾嘿嘿冷笑：「他們的家眷都能找到么？」
他劉瑾這邊只要暫時不放人，只是把供狀拿出去，那邊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難不成，是這事有了什麼進展？」
曾毅一副詫異的模樣看著劉瑾，心裏，卻是有些無奈，明明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還要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
而從這其中得來的好處，他劉瑾，肯定是不會手軟放過的。
而劉瑾，自然是非常樂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了，一旦如此，這些可是實實在在的把柄，抓在了手裡，不愁這次事情辦的不完美。
曾毅要的就是這個，讓他們擔憂幾天，然後，多做些準備，之後，在行別的計劃。
「這都是該的，這都是應該的。」
最開始的威脅，若是不成，自然就要動手了。
劉瑾的法子很簡單，很粗暴，但，卻也很有效果，原本，這些人咬死了不開口，為的，可不就是給自家老小留下個富貴。
劉瑾嘿嘿笑著，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曾毅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不由得嘆了口氣，正德這年紀，的確是龍精虎猛的年紀，可，卻也架不住他夜夜笙歌啊，這身子骨，哪怕是有太醫們給調養著，遲早，也是要不行了的。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曾毅要進行軍備革新，這事，劉瑾身為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自然是知曉的，或許說，現如今，此事，滿朝文武，已經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正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