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15章 決斷
正德一掌猛的拍在桌子上，這事情，就是他脾氣再好，哪怕是他如何的不理朝政，也是不能容忍的。
正德點了點頭：「回頭，你在見曾大哥了，給他說說，這楊笑，最好是別留著了，是該給他們一些威懾了，別以為朕不理朝政了，就可欺了，不該做的事情，最好別做。」
這，自然是引起了正德的勃然大怒。
哪個朝廷大臣在朝廷之上沒有一兩個甚至更多的對頭的？哪怕是那些所謂的牆頭草，也有看不慣他們的人，也有對頭。
正德原本就對朝廷文武百官不滿意的，心中有怨氣，藉著這個機會，自然是想要發泄出來的。
「曾大哥準備如何處置他？」
這些個對頭，肯定會注意其的一舉一動的，可以說，這也是互相的，我注意你，你注意我，或者注意別的官員。
而且，既然有楊笑這個先例在了，五軍都督府或者說滿朝文武當中和邊關大將及地方官員有聯繫的，自然應該還有旁人。
朝廷之上，原本就是如此，碰到是非了，都是躲還來不及呢，豈會自己個的非往上撞？
正德瞄了一眼滿臉壞笑的劉瑾，對於劉瑾這表情，正德可是很熟悉的，畢竟，劉瑾伺候他這麼些年了，哪怕劉瑾是個僕人，可是，這麼頻繁的接觸，幾乎整天伺候他，哪怕是不注意，也能有所熟悉一些動作和習慣的。
「只不過，現在，這楊笑還有用處罷了，您想想南京兵部尚書，還有白蓮教的案子，曾大人的手段，那是何等的雷厲風行？」
這位開口的都督最後的這句話，才是最大的顧慮，也是在做幾位都督的顧慮，這事，救或者不救，結果到底如何，沒人能夠預料。
劉瑾瞄著正德的臉色，道：「這楊笑的結局，肯定不會好了。」
因為，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往這拍板決定之人身上推的。
楊笑既然敢給這寧夏衛大將寫信，那平日里，兩人
畢竟，他們的消息渠道非常隱秘，很多事情，其實如今是保密的，日後，他們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也就和他們牽扯不到什麼關係了，且，他們也算是救過楊笑了。
「這事，救或者不救，肯定都有好處，也有壞處。」
正德點了點頭：「你啊，這些個歪門邪道的法子，卻是不少的，隨時都有，這點，怕是曾大哥也比不過你的吧？」
「此法可行。」
劉瑾這話，的確是沒說錯，一旦楊笑的那封書信被公開，且得到證實，到時候，不管朝廷的那些官員平日里和楊笑的關係有多好，那個時候，迫於大義，肯定都是要站出來指責楊笑的。
兩隻碗放在桌子上，用白紙蓋著，上面各有一個小洞，左邊是同意設法營救，右邊是不同意。
所以，一般而言，皇帝對這些摺子，也都是愛看不看，只挑那些重臣的看，或者是讓秉筆太監挑選出那些很特殊的奏摺看。
劉瑾搖了搖頭，無奈的道：「這個，曾大人倒是沒說過，不過，老奴瞧著曾大人的意思，是絕對不會輕饒了這楊笑的。」
正德終究是深吸了口氣，在他看來，寧夏衛既然把楊笑的書信交給了曾毅，那，其實就等於是交給了他這個皇帝一樣。
這般猜想下去，正德豈會不動怒？
「寧夏衛大將到是有悔悟之心，還算是讓朕有所欣慰。」
劉瑾嘿嘿笑著：「老奴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豈敢和曾大人相提並論？曾大人是國之棟樑，國之柱石，所謀的，都是天下大事，老奴是萬萬不敢和曾大人對比的。」
「救或不救，都不好說。」
劉瑾嘿嘿笑著，先是拍了正德的馬匹，一頂高帽送了過去：「老奴的確是想到了一個主意，讓楊笑身敗名裂，讓陛下您解氣的法子。」
「咱們若是過於
這是為了不能寒了自己派系官員的心，同時，也是他們五軍都督府的一種作為，不能讓外人以為五軍都督府好欺負。
「不錯。」
他們今個之所以全都聚在一起，為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商量出個結果來。
「可行。」
「指不定，最後是要落下埋怨的。」
其中一個年級略微有些長的道：「不妨，用綠豆決定吧。」
哪怕是這些奏摺多數都是迫於無奈才奏上的，可，既然送到了皇帝跟前了，誰敢反悔，說那奏摺是迫於無奈才寫的？
「這楊笑，著實該死，私自勾結邊關大將，意圖行那大亂之事，僅此，就可要他性命。」
這代表什麼？
最終的結果，也是少數服從多數，但是，誰是那少部分，誰是那多數，是沒人知道的，只有他們自己個心裏才最清楚。
可，若是在拖些日子，一但這些消息全都傳開了，那個時候，他們就不用在這麼頭疼的商量了，到時候，是絕對不能在去救楊笑了，若不然，肯定是會被牽扯進去的。
這其中，雖然有楊笑自己找死的原因，但更多的，其實，還是正德想要發泄對文武百官的怒火，只不過，全都讓楊笑給倒霉催的遇到了。
但是，這個度，卻是必須要把握好的，既要能體現出五軍都督府的凝聚力，不讓旁的官員看扁了，可，又不能因此被曾毅抓到把柄，牽扯進去。
這也是一旦朝廷出了什麼大事，皇帝跟前的奏摺都是如雪花一般，一堆一堆的。
官場之上，就是如此，率先考慮的，不是個人情緒，而是利益得失。
這個後果可就大了。
※※※
「你是有主意了吧。」
「那就成。」
認為朝廷大臣就該和邊關重將勾結？這，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誰都知道該如何做到。
「楊笑那邊，不能不管啊。」
但
若是做姿態去救楊笑，可最後的成效卻輸于不作姿態，那，肯定是要保持無動於衷的。
朝廷一再明令禁止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員尤其是邊關重將私下聯繫，可，這事情，還是發生了。
「咱們若是在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或者，更為詳細的，可以說是討論的是要不要故作姿態的去裝模作樣救一救楊笑，亦或者，是連姿態也不必做了。
所以，八位都督才會在這一直商議，但是，卻沒有拍板，論地位，論品級，八位都督雖有左右之分，可卻也相差不大。
其中不知道是哪個都督開口：「楊笑能有今個，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府中的管家，及書信，都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但是，卻有一點，若是皇帝真想要整治哪個官員的情況下，大可以藉著這些奏摺下手。
這點，可以看出，正德是極為重感情的，而並非是表面說說而已。
哪怕是裝模作樣，可是，也必須要上一道摺子的，若不然，難不成是其認同楊笑的所作所為？
而這個時候，這些摺子的內容，其實，大多數，都是差不多的，措辭，也都差不多的。
但是，有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是故作姿態亦或者是什麼，最後，肯定都是會落下埋怨的。
這都督所謂的用綠豆決定，就是每個人一個綠豆或幾個，然後，放著兩隻碗，往裡面投綠豆。
劉瑾在旁邊連連點頭，賠著笑臉道：「陛下您其實大可放心，曾大人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的，對於這種官員，曾大人從來都不會手軟的。」
所以，無論是哪個都督，只要他敢下定決心拍板，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麼，剩餘的七位都督肯定會贊成的。
「管，也是有限度的。」
皇宮當中，最終，劉瑾還是沒瞞住正德，或者說，最終，劉瑾還是把楊笑給邊
若不然，這種信，楊笑是絕對不會寫的。
所以，這兩者到底哪個佔便宜，是要先弄清楚的。
哪怕是明知道楊笑已經沒法救出來了，可，卻是肯定要做一做樣子的。
另外一個都督開口，眉頭皺在了一起，顯然，也是為了這事，發愁的很。
又是一位都督開口，今個，在做的就八位左右都督，都是一品的官職，而且，討論的是救或者不救楊笑。
這等於是古代的無記名投票了，而且，綠豆，更是沒有字跡一說，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綠豆。
可，現如今卻是特殊情況，必須要體現出五軍都督府的凝聚力，所以，只能是救一救，不管成功與否。
要知道，曾毅既然準備拿楊笑開刀了，就肯定不會放過五軍都督府的，一旦被曾毅揪住一絲一毫的把柄。
有的是被同鄉同年好老拉著的，有的是被一個衙門的拉著的，有的，是自己個迫於無奈，只能上折的。
而今個，除去中軍都督府的左都督沒到，右都督楊笑被抓，其餘的四軍左右共八個都督全都到齊了。
「而且，到時候，怕是這楊笑是要自己個求死的。」
八位都督全都背過身子，然後一個個轉頭，上前，投入手中的綠豆。
「如此自然是可以的。」
若是在後世，楊笑的情況，只能說是其點子背，該倒霉。
甚至，就算其不上奏摺，那麼多的大臣，皇帝也未必會知道，但是，皇帝不知道，卻肯定有人知道的。
正德雖然想現在就殺了楊笑，可，卻也知道，楊笑是如今曾毅手中重要的棋子，輕易，不能動的。
其餘的幾個都督對這法子，全都贊同，的確，這事也不能拖下去了，不管要選哪個法子，總是要有個決定的。
這是作死的節奏么？
而劉瑾的心思，就是讓正德利用那個機會，把楊笑給搞的身敗名裂。
「此事，幾乎已經成了定局，如今楊笑的生死，已
正德微微點了點頭：「你這話，倒是不錯，曾大哥所謀划的，樁樁件件，都是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啊。」
這種事情，雖然一國之君去做，有些心胸狹義了顯得，但是，卻是十分解氣的，而且，誰說皇帝就必須要一直寬宏大量了？
正如曾毅所猜測的一樣，五軍都督府當中，除去中軍左都督外，其餘的都督們對於楊笑的態度，都是有些矛盾，但是，卻又必須要救的。
所以，其實，到底救不救楊笑，這個姿態要不要做，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抉擇的事情，必須要考慮清楚得失。
最後，哪個碗里的綠豆多，其所代表的，自然是成功的。
沒有別的，其實，這些摺子都是湊數的，所以，措辭之類的，看似是有那麼個指責的意思，但，其實，實際上卻是很大眾，很普通的。
若是哪個大臣敢如此說，保證，他會第一個先死，比奏摺上鎖參奏之人死的還要利索，還要速度的。
「著實該死，該殺。」
「不清楚。」
只不過，對頭的多少有所區別罷了。
「老奴記下了。」
「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
如此一來，若是有哪個臣子敢不上奏摺，指不定，就會被他的對頭抓住這個把柄，給參他一本，或者作出些別的事情的。
八位都督既然全都點頭了，那此事也就好辦了。
以曾毅的聰明程度，只要稍微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曾毅都是不會放過的。
這開口都督，卻是比較客觀的，他說的，這是實情，其實，若非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們是根本不會搭理楊笑的。
這件事，已經不能再拖了，從他們得到的消息來看，如今，是他們最後的抉擇時間了，這個時候，哪怕是他們做一做姿態，也沒什麼的。
皇帝也是人，也有小氣的時候，這，很正常的。
而若只是一些普通埋怨，那也沒什麼，但，若真的因此而牽扯出了什麼事情來，那，該由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