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31章 事端
「若不然，咱們先同意了他們的條件吧。」
如今已經開始鬧事了，他們之間，卻是都不聯絡了，應該是之前就商量好了各種對策，什麼情況應該怎麼應對。
王守仁這話，卻是不錯，他是曾毅的親信，行事，肯定是要替曾毅考慮的，他今個要是退縮了，就等於是把這麻煩推給曾毅了。
王守仁旁邊站著的，自然是他的親信，如今王守仁的身份，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靠攏他的。
事關重大，若是軍備亂了，那可就真的亂了。
在這之後，要安定一段時間，軍心穩定，然後，若是在進行裁軍，也只會是一少部分了，那就是家中獨子者，或者有意歸家者。
綜其種種，南京軍備當中出的亂子，不可能是有高官插手，而是內部造成的。
當然，若是換成是曾毅在南京城坐鎮，下面的這些指揮使千戶百戶們，也都不敢鬧事，曾毅那性格。
「且，本官又有何能耐，答應他們的條件？」
「有事情，是不能退讓的。」
如今，曾毅將要進行的事情，已經瞞不住朝廷大臣了，軍備革新，是曾毅勢在必行的，而王守仁在南京，統帥南京兵備，這是曾毅對王守仁何等的信任？
但是，這些個鬧事的軍官也都不傻，鬧事之前，王守仁這個兵部尚書也不可能派人一直盯著他們啊。
王守仁苦笑連連：「本官不過是南京兵部尚書，這南京兵備之事，歷來是由南京兵部，魏國公府及鎮守太監三者共同掌管的。」
王守仁如今碰到的，和曾毅碰到的情況基本是一樣的，是南京軍備出了問題，有人作亂。
或者說，記得此事的官員，沒人敢提及，尤其是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
「本官不才，蒙曾大人看重，于這南京城掌管此一方大事，若是此事，本官退讓了，那是給曾大人留下了無窮的麻煩。」
軍備革新這樣的大事，豈會是隨意能改變的？既然魏國公府和曾毅定下了基
雖說他們沒這個意思，且，曾毅也明白他們沒這個意思，但是，外界的傳聞，可指不定會造成什麼影響的。
可，如今這事牽扯到了曾毅，誰敢說去罷免曾毅的官職？
南京城。
哪怕是王守仁不可能提拔他們，但是，王守仁背後站著的是曾毅啊，只要能站對派系就成。
南京軍備這邊，京城那邊是攙和不上的，只要鎮守太監那邊不吭聲，魏國公府也不吭聲，那就肯定沒人能插手進去了。
最終，王守仁停住了腳步，道：「只要揪出這件事挑頭的幾個進行處置，自然就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天下，怕也就是曾毅有那膽子了，換成是旁的任何一個官員，都沒那膽子的。
真要是惹怒了，那是真敢把整個南京城的指揮使及千戶同百戶全都抓了砍頭的。
但是，和曾毅碰到的神機營的那檔子事還不一樣的，神機營那檔子事，是上面有人在出主意，指揮。
王守仁轉身，看著他的這個親信，鄭重的道：「軍備革新，乃是曾大人一力推行的事情。」
京城發生的事情，如今已經是傳遍了整個大明朝，王守仁這個南京兵部尚書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
王守仁這話沒錯，不說別處的兵丁，但說這南京的兵丁，上次曾毅在南京的時候，大動干戈，可是清除了南京的所有老弱病殘兵丁。
所以，私下裡，只要有人挑頭，聯合起來，鬧事，也是極有可能的，而且，只要事情控制在可控的範圍內，不把事情徹底鬧大，基本上，朝廷都是以安撫為主的。
是也和他王守仁一樣，選擇退讓？那，軍備革新如何徹底的退行下去？
而且，都發放了足夠的銀兩，根本沒出現什麼亂子，剩下的這些兵丁，暫時，其實是不會動他們的。
這是有損王守仁威望的事情，他這話原本就不該說出
這雖然並非是曾毅留下對付王守仁的鉗制，可，曾毅的身份擺在那呢，有的是人巴結曾毅，這也註定了，王守仁身邊根本不需要曾毅留下鉗制，自然會有人盯著他的，這，卻是和曾毅無關了。
還是強行退行？
畢竟，這是軍備，而非是文臣官員。
「大人，這事，不能在拖了。」
而鎮守太監那邊，可是聰明的很，如今曾毅的心思天下皆知，若是王守仁辦事得利，鎮守太監那邊，自然是老老實實的。
「不能慌，不能亂。」
若不然，只會激發更大的事端來。
王守仁苦笑，眉頭挑了一挑，然後緊緊鎖在了一起：「只怕他們會更加的得寸進尺啊。」
「而且，這個頭，不能開，若不然，日後，定然有依樣畫葫蘆的。」
而魏國公府那邊，早就已經和曾毅達成了協議，且，也在軍備革新中有利益的，自然不會去在背後出幺蛾子了。
王守仁又是曾毅的親信，誰人會沒事前去招惹？更何況，原本，南京六部當中，兵部的權力就等於是最大的。
且，最為主要的，則是魏國公府一直是看皇帝臉色的，如今這情況，明顯是皇帝支持曾毅進行軍備革新，魏國公府自然是更加不可能反對了。
而這之後，就是對那些都指揮使千戶百戶進行調整了。
所以，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退讓的，若不然，等於是要給日後埋下無窮的禍端。
所以，種種情況之下，這南京應天府尹的位置，卻是一直都仍舊由曾毅領著，不過，卻還是讓王守仁暫掌權。
可，若是王守仁這邊失力了，那，鎮守太監那邊，肯定會第一時間反對，以此來討好曾毅的。
且，這種事情，就算是曾毅，他也是沒辦法的。
若是強行退行，那，整個大明朝，難不成，還要有兩種軍備革新的法子？這顯然是不可
所以，這事，王守仁沒有後路，最起碼，不能退讓，只能是想別的法子進行解決。
旁邊站著的官員小聲開口，臉色有些不安的看著王守仁，畢竟，這等於是妥協，退讓了，說的難題些，一旦如此，那，王守仁這個南京兵部尚書在南京軍備的威懾力，立時會下降不少。
「必須要儘快處置，若不然，傳去了京城，可是大事不妙。」
如今，哪怕是錦衣衛想查出是誰牽的頭，怕也是難了。
「本官就算是不管其他，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可是，又能如何？根本就不可能的。」
可，若是曾毅一視同仁，把如今王守仁的退讓條件給去掉了，到時候，肯定是要處置王守仁的。
若是換了旁的時候，解決這問題，其實也不麻煩，可，偏偏，這事情出在曾毅在京城，準備聚集天下大勢，協大勢而行的時候。
但是，最後這個，或執行或不執行，都無關大局了。
平日里，這些個指揮使千戶百戶們各個都是吃空餉等等，可以說是各種好處撈凈了。
曾毅在朝中，那可是天字第一號權貴。
其也算是足夠聰明，只要他的好吃好喝沒少，就成了，至於其餘的油水，明顯是不可能撈到了，若是在惦記，指不定連性命都要丟了，所以，自然是不會再去惦記了。
「退讓？」
可，若是王守仁能力不足，那，魏國公府自然不會允許王守仁亂來的。
當初，曾毅提拔王守仁，可是越級提拔的，雖說沒人能看出曾毅和王守仁到底有什麼關係，可是，有一點，王守仁的確是有才能的。
如今的王守仁在南京，權勢可以說是到了極致。
所以，王守仁才會說，這事，不同於曾毅所碰到的事情，因為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一個是自上而下，一個，則是下面自己發動的。
不過，說是作亂，也有些嚴重了，是鬧事，還差不多。
王守仁雙眼微微眯著：「這事情，
「魏國公府不會同意，鎮守太監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日後，整個大明朝退行軍備革新的時候，其他地位，若是也如此，那曾毅該如何辦？
下面的這些軍官也都聰明著呢，也就是掐准了王守仁這個南京兵部尚書不敢如此，而且，又是這個節骨眼上，才會如此的。
如此一來，原本南京諸官對王守仁這個南京兵部尚書有所避讓，其又掌管南京應天府，可以說是掌管了南京的諸多民生事務，權勢在南京，真的是一時在無第二人可及的了。
所以，只要沒有上面的這些個指揮使千戶百戶的帶頭，這事，也就評定下來了。
而像是曾毅那樣，直接把人都給抓了，這事，王守仁是沒那膽子的，且，王守仁和曾毅的行事作風，也是不一樣的。
這個內部，則是指自王守仁這個南京兵部尚書往下去，南京兵備當中的那些個官員，有可能是侍郎，也有可能是哪些個千戶百戶等。
原本，按照朝廷規矩，這肯定是不成的，尤其是這種有實權的官職，這不是虛職，一旦官員離職，肯定是要另選旁人填補的。
「這是真的下面有人在作祟啊。」
「下面的普通兵丁，其實只要沒了這些指揮使千戶百戶的約束，他們倒是不會鬧事的。」
所以，南京軍備下面的兵丁們，其實，已經和這次軍備革新無關了，因為他們的革新可以說是已經結束了。
現如今，又有曾毅在王守仁的背後撐腰，自然而然的，是沒人願意得罪王守仁了，哪怕是真遇到了什麼不同見底的事情，退一步也就是了。
「此事，需從長計議啊！」
至於南京應天府尹的位置，如今曾毅雖然回京了，可是，這個官職仍舊是掛在曾毅身上的。
下面的軍官，可是有精明之人的，這個時間，掐的太准了。
而王守仁碰到的，卻不是如此了。
殺雞儆猴？也要找著適合的才行。
王守仁這話，卻是實情，他雖然是曾毅的親信不假，可是，魏國公府如今也和曾毅結盟了，而王守仁，等於是曾毅派來南京主導此事之人。
而且，王守仁也不可能身邊沒有一個親信，所以，自然會選擇那一些不錯的作為親信培養。
王守仁在院子內來回走動，神情有些難看。
而敢提及的，這個時候，卻也是有所顧忌的，如內閣的幾位閣老，他們倒是沒什麼擔心的，可是，這事一旦提了，在這個風口浪尖，指不定，會傳遞出內閣答應曾毅的傳言出去。
可，其實，一旦南京這邊軍備問題出事，那，將會直接摧毀了曾毅這次藉助天下大勢而行的機會。
如今，正值曾毅推動軍備革新的關鍵時刻，而且，京城那邊，曾毅也等於是發動了最後的攻擊，要借天下大勢而行了。
「這事，其實，說難也容易。」
而這當中，下面的那些個指揮使和千戶百戶在暗中聯絡鬧事的可能性卻是極大的。
除非是讓曾毅在和魏國公府去談。
畢竟，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按照曾毅的打算，是先裁老弱病殘，這些其實也都願意回家，更何況曾毅給發的銀子都不少。
但是，若是有意歸家者，這個，卻肯定是不會給予銀兩了。
哪怕是曾毅根本就不在意這南京應天府尹的官職，可，卻也沒人敢提及的。
若是這個時候，南京這邊出事了，雖說明面上，對此次曾毅要在國子監進行的辯論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如今，自然不會甘心被人奪權的。
而這鎮守太監，是劉瑾的手下，自然是不會也不敢和曾毅作對的，雖說等於是被剝奪了權力，可，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軍備革新，大明朝受益了，那，自然是損害了一些官員的利益，而這其中，對下面的指揮使和千戶百戶影響最大。
最為主要的，王守仁掌管南京兵部，雖然如今其後台曾毅權重，可，其卻從不逾越，不會插手其他五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