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66章 急轉彎
這邊曾毅和燕南飛兩人說著話，那邊，卻是已經鬧開了。
燕南飛自然看的出來，剛才這領頭番子的手勢，還有那人群後面偷偷退出去的那個番子，這是喊人去了。
這扛刀青年這會是馬屁話不斷，聖顏，那是指皇帝的，所以，就乾脆以先仙顏來稱曾經見過曾毅了。
只是，這被燕南飛拿軟劍架著的東廠番子沒力氣說話了，可，旁邊卻還有幾個番子呢，尤其是那帶頭的番子，仍舊是囂張無比。
這可好，自己找死啊。
這人的樣貌，到也算是不錯，可惜，卻也是東廠番子，助紂為孽，為非作歹的主，其更有一身的好功夫，其所作的惡事，更是極多。
可，若是敢不答應，再攔著，到時候，真把他給打死了，那也就死了，反正，他孫女只要沒事，那就成。
燕南飛輕輕一掌，推在跟前的那番子身上，看似力氣不大，可卻讓這番子從檯子上直接倒飛了出去，砸在旁人身上，才算停了下來。
扛刀的青年嘿嘿笑著，不等之前那東廠番子頭領開口，就衝著燕南飛咧嘴直笑了：「識相的來給爺磕頭賠罪，爺饒你一命。」
這動手的東廠番子是被嚇住了，冷汗直流，雙腿發軟，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別看東廠番子囂張，那是他們認為別人不敢怎麼他們，說白了，就是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主。
對於所謂的人質，尤其是這幾個番子，燕南飛還真不屑於如此。
可，那都是在背後罷了，當面，誰敢這麼說的？
要說這個東廠番子耍橫，可，其卻也是懂些說辭的，這是先威脅，又利誘：「到時候，咱保你吃穿不愁，不比你現在整天拉二胡讓你孫女跟著唱曲，一天賺不了幾個銅板的強？」
之前的東廠番子顯然是認定了曾毅和燕南飛是一夥的，既然這個難對付，那另外一個看起來可是文縐縐的，年紀尚小，總是能對付的吧。
「老大，咱們的人來
「放心吧，在難對付，有兄弟在，他還三頭六臂不成。」
那老李卻也算是老實，衝著燕南飛道：「這事，您也會牽扯進來的，老漢不求別的，您要是能把我這孫女給帶走，別讓他落入這番子手裡，老漢就是死了，也感激不盡的。」
蝗蟲過境，那也就是一大片，過去之後，寸草不生，可，東廠的番子，那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
且，他也聰明，曾毅既然是微服出來的，那，就肯定是不想暴漏身份，所以，他也沒敢提起曾毅的身份。
要知道，剛才，燕南飛可是和曾毅坐在一起的。
曾毅是誰，那可是連自家廠督都要小心伺候的主啊，那可是伺候，而非是應付。
原本，已經走到老人跟前準備動手的東廠番子，被一盤不知道從哪飛過去的盤子帶菜扣在了腦袋上。
「就是這混賬東西不是。」
「哪個吃了雄心豹子……」
可，燕南飛卻根本不怕他們喊人。
「這位大俠，您瞅瞅您這話說的。」
扛刀青年結巴著，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這叫什麼破事啊，原本，還想落下個人情呢。
「那麼還有一個，老弟你只管對付這個，那邊那個，哥哥去對付就成。」
那來人顯然和這位東廠番子的小頭目關係不錯，若不然，就不會敢來，更不會開這玩笑了。
這扛刀青年有些結巴，臉色慘白的看著仍舊坐在那裡的曾毅。
那領頭的東廠番子卻是硬沒生氣，甚至，擠出了一絲的笑意來：「誤會，都是誤會啊，這都是誤會啊。」
「點子扎手，難對付。」
「您……」
甚至，不住的打量燕南飛的同時，還在打量挨著窗戶坐著的曾毅。
「咱們不動你，那是看在你孫女的面子上，日後，若是你孫女回去給咱做媳婦了，也不好動你，可，你要是在敢這麼不知好歹，可就別怪咱不客氣了，到時
那邊，帶頭的那個滿臉橫肉的東廠番子已經是本性暴漏了，一口一個老東西，原本，他是想著為了博得美人心的，現在，既然是不可能了，那，強搶的話，可就沒什麼顧忌了。
燕南飛轉頭，看著那已經氣的面色發紫的東廠的幾個番子，不過，那為首的番子，此時看燕南飛的神情，卻是有些狐疑的。
不過，僅僅是那一眼，這扛刀青年就記住曾毅的樣貌了，這可是大人物的樣貌，豈能那麼容易忘了？
「行，老不死的。」
這話說話，那說話的人，才算是從二樓樓梯口處露頭了，肩膀上扛著一柄大刀。
「你孫女跟了我，那是保准比現在強的。」
「大俠說什麼呢？」
燕南飛笑著，從老漢手裡把二胡拿了下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又把老漢按在了椅子上，至於那少女，男女有別，燕南飛卻是不便動手了。
老人也不吭聲，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但是，從他那毫不退讓的動作和表情上，就能看的出來，這是絲毫不為之所動的。
東廠的番子，什麼時候和人講過道理，剛才的那番話，在這番子看來，都已經是他的忍讓了，這老傢伙該立時答應了，然後把孫女送過來。
「人給老子搶了。」
「那個。」
「老傢伙，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了。」
兩人的對話速度極快，可，卻不如旁的聲音快。
東廠番子的一句話還沒喊完，燕南飛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跟前，手中一柄軟劍橫在了這東廠番子的脖子上，森寒冰涼，只要輕輕那麼一劃，就能立時送他見閻王。
那帶頭的東廠番子立時臉就陰沉了下來，看來，人家是明知道他是東廠番子，還出來管事的，並非是之前不知道他身份。
「哪個不長眼的。」
「你喊的人可是要快些。」
只是沖那少女微微點了點頭。
燕南飛這
「哪個？」
「跟你們東廠的番子坐一起，我可是丟不起那人，受不起那罵。」
說來也巧，這扛刀青年是見過曾毅的，不過，卻是遠遠的看過一眼，那是曾毅去東廠的時候，而且，時間也早了。
若是牽扯到了旁人，或許還有人敢管一管，可是，牽扯到了東廠，如今東廠的番子那就是不能惹的主，只要沾惹上了，那就沒有好下場。
若是真碰到個不要命的，他們也害怕，畢竟，他們若是死了，哪怕對方最後也被亂刀砍死了，那又有什麼用？
那扛刀青年幾句話都說不利索了，直接撲通一聲，衝著曾毅隔著老遠跪在了地上，絲毫不顧面子，跪爬著就往曾毅那邊去。
這領頭的東廠番子能爬上去，也是有些腦袋的，知道什麼時候，不能硬來。
「小的，小的不知道是爺您在啊，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外面就被拉來了。」
既然自己人都來了，那，之前的那個小頭目可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說話也就敞開了。
許是那拉二胡的老李也知道，和這東廠番子講理，那是沒道理可講的，亦或者是往時，該說的早就說過了，卻是仍舊一聲不吭，只是，握著二胡的手背之上，青筋都暴漏了出來。
若是如此，今個這事，可就麻煩了，對方既然知道他東廠番子的身份，還敢出來管事，那，就證明人家不怕事。
這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傳開的。
帶頭的東廠番子嘿嘿怪笑著：「小美人，別指望誰來和爺搶你了，那混賬東西，現在可是不在京城的。」
「爺……」
燕南飛卻是不搭理那一群東廠的番子，直接把他們給忽視了，轉身扶著老人，道：「不用怕，他們算不得什麼的，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東廠的番子何曾被人這麼當面打臉過，雖然惱東廠番子的人成千上萬，或者說，整個大明朝，幾乎就沒不惱他們的。
那東廠的番子頭領剛想抵賴，免得吃虧，可，一句話剛落地，他喊的人就過來了，這速度，簡直快的不可思議。
這不是說另外一個番子就是好人，而是，通俗的比喻，兩隻狗搶一根骨頭，相互咬了起來，在他們咬的厲害，沒分出輸贏的時候，反倒是沒空去咬地上的骨頭了。
就像是路人碰見或許轉眼就忘了剛才那人什麼模樣了，可，若是讓他見了皇帝，保准一輩子都忘不了。
燕南飛咧嘴一笑，跟在曾毅身邊時間長了，卻也學會了不少曾毅說話的方式，這明擺著是再說東廠番子囂張的。
「老東西，你可別想著咱們不敢動你。」
這帶頭番子說的話，若是剛才，曾毅或許不知道什麼意思，可是，經過剛才店小二那麼一說，曾毅卻是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帶頭的東廠番子忍不住嘿嘿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卻是似笑非笑的冷笑。
「這可是別了。」
這扛刀青年雖然害怕，可卻也算是有幾分腦子，知道把這事給推開，畢竟，他上來以後說的那幾句話，完全可以說是被之前喊他的那番子給欺騙了，然後怎麼怎麼的。
這比喻雖然難聽，可，卻是事實。
「咱們可是東廠的人，小子，不該管的事情，最好別管，要不然，怕是難以收場啊。」
「見過，見過，小的曾經僥倖遠遠的見過您仙顏一次。」
不過，也有這麼個可能，那就是出門碰到了自己人，然後喊了過來，這是極有可能的。
燕南飛這話，可以說是絲毫不留情面的。
曾毅挑了挑眉頭，看著已經跪爬到桌子跟前的扛刀青年。
這情景，早就把整個二樓的客人給看呆了，何曾見過東廠的番子如此的卑躬屈膝的。
「唉。」
「喲，我說曾哥啊，你也能遇到麻煩？」
「比起你
這東廠番子的話，說的是氣人，這話，明顯是在威脅這老李的，要麼，答應了他的這麼親事，那，自然什麼都不提了。
東廠的番子可是不怎麼分區域的，那就是蝗蟲過境。
「你見過我。」
這人剛一出現，就大聲詢問，聲音嗡嗡震耳。
這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那扛刀青年肩膀上的刀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成了苦澀。
這是指的是另外那個同樣看中這唱曲少女的東廠番子了，若是那個番子也在，兩人爭搶之下，最後，怕是還要和之前一樣，拖著。
「咚……」
「您死不了的，最起碼，不會因此而死的。」
不怕事，這沒什麼，東廠專治這種，可，問題是，今個，他們雖然是幾個人，可對方明顯是好手啊。
燕南飛似笑非笑的盯著這領頭的東廠番子。
「不知這位大俠是何方高人，咱們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
畢竟，敢這麼和東廠番子對著干，毫不留情的，可是沒幾個的。
曾毅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吭聲，不過，燕南飛卻是明白了曾毅的意思。
所以，這事，雖然看不慣的多，但卻沒有一個敢管的。
「你知道你在干什嗎？小子。」
「老人家，不用擔心。」
「大俠，您還是走吧。」
他們廠督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剛才竟然喊著要……雖然剛才他喊著的，並非是曾毅本人，可，外面不是傳言，這位爺病了么？怎麼突然出現在這？那，帶著的，肯定是親信了。
可，這老傢伙還敢如此抵抗，這東廠的番子如何不氣，好歹，他手底下，也有那麼一對小卒子的。
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或者說是東廠的大本營，這領頭的番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嚇唬住的。
可，偏偏，今個燕南飛就這麼做了，不僅是當著錦衣衛番子的面，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您……您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