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70章 隱匿
首輔劉健沉吟，有些疑問，有些話，他還是沒說的，比如，曾毅不僅今個沒露面，甚至，已經四五天沒有消息了。
楊廷和這話，卻是大實話，曾毅的身份，誰能強迫的了他？更何況，曾毅的才智，也極少有人能夠算計他。
「一來，曾毅既然不願意攙和進來，咱們強求，這是自然不成的，二來，就算是真的逼他攙和了進來，他根本不出力，和沒攙和進來，有什麼區別？」
既然這種事情能發生一次，那，他們若是投靠了劉瑾，指不定，還會有第二次被清理的時候。
如此一來，他們三人，那是自然不必提了，本來就是多年的好友，更全都是一心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
「陛下離京，剩下的，就看咱們的了。」
東廠就算是被內閣給徹底的趕盡殺絕了，可，只要皇帝還寵信著劉瑾，只要劉瑾一句話，東廠還是有無數的番子。
次輔謝遷的這話，並不是代表著曾毅若是徹底和劉瑾翻臉了，那劉瑾日後就敢不聽曾毅的了。
但是，如今的情況很是特殊。
他這個內閣首輔監國大臣，如今皇帝不在京城，他可以管一切事情，一切官員等，可，卻偏偏就是管不住曾毅的。
「曾毅那邊，是閉門養病了還是怎麼了？今個竟然也沒露面？」
而內閣這段時間最重要的，那就是把劉瑾在朝中安插的那些個官員全都剔除出來，把那些投靠劉瑾的官員，全都想辦法給趕出朝堂。
朝堂中的官員和東廠還是不同的。
原本，這事情，就算是皇帝願意，可，下面的臣子也未必願意，歷來都是如此，朝中從來都不缺乏那些個嚴格守禮的大臣。
曾毅既然不想攙和進這件事里來，且，這幾天都沒出現了，那，肯定是在皇帝跟前說過什麼的，而且，還必須要讓劉瑾有意無意的知道。
曾毅是不想劉瑾太過猖狂，也的確是看不慣劉瑾如今的行為，甚至，曾毅
只不過，曾毅的身份特殊，手中又有先帝賜予的金牌，所以，這手段，被曾毅用出來，卻是等於和為君之道有異曲同工之效了。
可以說，曾毅這招，是玩的極妙的。
曾毅若是真的攙和進來了，到時候，他和曾毅的意見不同的時候，聽誰的？是聽曾毅的，還是聽他這個內閣首輔監國大臣的？
而百官這邊，自然也不可能得罪曾毅，因為曾毅偶爾還會幫助百官這邊。
楊廷和笑著，道：「他躲的地方，咱們肯定都找不到，怕是現在，已經不在京城了，而且，這消息，劉瑾肯定知道。」
而最好的結果，就是把東廠徹底的打壓下去，讓劉瑾失去了爪牙，不過，這個的可能性不大。
首輔劉健笑著，倒是沒在說什麼，如今，他為監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呢，而且，這其中，也有曾毅的功勞，他自然也不會在奢求過多，畢竟，過多的奢求，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要劉瑾不倒，內閣就算是藉著這段時間把東廠給徹底剷除了，又能如何？只要劉瑾回京，到時候，自然能夠重建東廠的。
而且，對此，皇帝也是根本就沒提。
在這些個大臣們看來，皇帝就算是不在意，可，那些個規矩，卻是必須遵守的。
內閣首輔劉健嘆了口氣，許久不曾出現的自信再次出現在了劉健這個已經年邁，但卻身體健朗，不服輸的老頭身上。
所以，曾毅不摻合進來，那也是好的，只要現在曾毅不摻合進來，日後，曾毅也肯定不會半途插手的。
「他倒是清凈了，也不知道躲那休養去了。」
可，問題就在於表面上。
不過，依著皇帝和曾毅兩人的關係，這事情，皇帝肯定是知道情況的。
楊笑的罪名已經定下了，可以說，大勢已成，只不過，曾毅現在不動手的話，這股大勢
那就是，曾毅和劉瑾兩人的關係也算是不錯的了，而且，劉瑾對曾毅一直都是很恭敬的，這種情況下，曾毅或許會敲打劉瑾。
而且，其實，在劉健看來，曾毅若是不摻合進這事情里，那也是好的。
次輔謝遷卻是也在旁應聲符合，道：「曾毅若是不攙和進這風波當中，若是日後再有什麼事端，他自然仍舊可以出手。」
但是，卻別想真正的把曾毅自身給牽扯進去。
其實，還有那麼一句話，謝遷沒有說出來。
但是，卻絕對不會因此而和劉瑾翻臉。
若不然，真的拖延下去了，指不定這期間出了什麼亂子，不能離京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或許，他們之間有所不同的意見，但是，面對劉瑾這件事，他們的意見卻是統一的。
所以，對於東廠的打壓，是要有一個度的，超過了這個程度，也就是憑白耗費精力了，不可能在起什麼作用了。
只不過，正德可並非是別的皇帝，正德本來就貪玩，能有一次正大光明離京的機會，正德可是比誰的都著急的，自然不會拖延下去的。
所以，段時間內，他們是別想見著曾毅了。
「他是真不想攙和進這風波里啊。」
若是拋開曾毅的身份不提，這手段，出現在君王的身上，那就是為君之道，平衡之道，而出現在臣子身上，那就是中立，牆頭草，中間派，等等。
或者說，就算是朝廷的那些個大臣，想要扶植自己的親信，不也是暗中進行么？
「等京城的事情都結束了，皇帝回京的時候，曾毅也就該露面了。」
只要皇帝出宮帶著劉瑾，把劉瑾帶走了，那就成了，至於別的規矩，比起
不說這會對劉瑾造成多少的損失，讓劉瑾之前的無用之功徒做，就是對那些原本心思不定的官員，也是一種威懾。
只有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不置身其中，那些個瑣事的麻煩事情，才不會找到自己身上。
平衡雙方勢力，偏偏，曾毅權勢極重，雙方誰都不敢輕易得罪曾毅，甚至，也不敢得罪曾毅，因為，他們和曾毅相差一個層次。
首輔劉健笑著，說的，卻是大實話，曾毅既然是要躲了，那肯定是從頭躲到尾的，而且，如今，曾毅的身體的確是要休養的。
一旦朝中劉瑾原本安插進去的官員全部被拔出了，且，那些投靠劉瑾的官員全都被清理了出去。
最後，只剩下了幾個內閣大學士和遠處幾位大學士的隨從了。
如今劉瑾對於曾毅，那可不只是表面上，哪怕是曾毅訓斥劉瑾的，劉瑾也真正的去聽了，做了，而不是應付。
到時候，該怎麼辦？
「那小子可是個猴精。」
曾毅有金牌在，同樣也有皇帝的寵信，哪怕是曾毅和劉瑾翻臉了，劉瑾表面上，也要恭恭敬敬的。
而正德，是貪玩的脾氣，所以急著想離京，只要讓他離京，哪怕是微服私訪，他也是滿意的。
之前的那段時間，曾毅雖然病著，可，還是沒在府中獃著，可，最近這幾天，皇帝要離京了，反而是不見曾毅的蹤跡了。
若是如此來說，正德就算是想要一切從簡，急著出宮，可，有這幫大臣的干涉，還是要拖延些時日的。
可是，同樣的，曾毅的幫忙，都是在那種推波助瀾之上，雖說曾毅的推波助瀾等於是雪中送炭。
皇帝離京，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哪怕是在怎麼樣的一切從簡，也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朝堂上的官員不同，哪怕是劉瑾如何的得聖寵，可，宦官終究是宦官，想要往朝堂里安插大臣，那都是有所顧忌的。
「可，若是他也攙和了進來，日後，他自己也置身其中，有些事情，可就不方便了。」
就如同現在這般，只要不是劉瑾做的太過分，曾毅從不干涉，如此一來，劉瑾那邊，自然不必提了，是根本就不可能得罪曾毅的。
如今，這大好的局勢就擺在他們面前，若是能夠藉助此次機會，在劉瑾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把東廠給壓制下去，那，最起碼，滿朝文武的能夠重拾信心。
「這其實也好。」
次輔謝遷嘆了口氣，他自然看的出來，或者說，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其實心裏都明白，曾毅是不想攙和進這件事里的。
皇帝要出巡的路線等等，下面都是要提前有所準備的，甚至，皇帝要在哪呆，要住在什麼地方，這些，都是要提前準備好的。
而那恭送聖駕的滿朝文武大臣，也都知趣，見幾位內閣大學士並沒有急著離開，甚至，站在那也沒和旁人打招呼，全都很識趣各自離開了，沒人上來套近乎的。
楊廷和在一旁笑著，道：「並非是老夫護著他，而是若曾毅不願意攙和進這件事里，咱們強求也是無用。」
如此一來，至於皇帝離京所需要的那些個準備，正德根本就不在乎，時間上，也就能加快了很多。
楊廷和這話，劉健和謝遷兩人都是認可的。
不為別的，究其根本，東廠之所以囂張，還是因為劉瑾在背後撐腰。
若是旁人，或者可以說如此做是明哲保身，可是，曾毅卻不同，曾毅根本無懼劉瑾，只不過，曾毅是不想攙和進這事情當中。
甚至，有些時候，皇帝若是想要離京，是要提前好幾個月都要準備的，這個準備，是內閣把皇帝要出巡的消息傳給下面各個衙門。
送走了正德的聖駕，內閣的幾位大學士，除去李東陽是隨著正德一起離京以外，其餘的幾位內閣大學士，卻是沒有立時回京。
對於曾毅如今的行為，真正看明白的，不多，但是，內閣
畢竟，正德離京，還帶著六部尚書等，正德雖然平日里不理朝政，可是，這些個尚書們，卻沒閑著。
尤其是今天，皇帝離京，按理說，曾毅是該出現的，可，誰能想到，從頭到尾，曾毅都沒出現。
此時，隨正德離京，很多公務，都是要安排吩咐下去的。
「其實，曾毅不攙和進來，也是好事。」
也只有劉瑾知道曾毅不可能攙和進日後發現的那些個事情當中，日後，出了什麼事情，劉瑾才不會多猜想。
只不過如今，擱置的時間稍微延長罷了，而且，其實，哪怕是暫時擱置，也沒什麼了。
至於軍備革新的事情，就算是耽擱些時日，也沒什麼的了，畢竟，曾毅的身體，也註定了軍備革新的事情，要暫時擱置了。
哪怕內閣這段時間如何的打壓東廠，也有一定的程度限制，到了這個程度，就無法在行打壓了。
當然，除此外，還有種種布局等，卻是一些微妙的細節了。
有了這種威懾在，劉瑾在想拉攏朝臣，可就困難多了。
劉健的意思很明顯，皇帝離京了，而且，還是帶著劉瑾這個大禍害離京的，而他劉健，又奉旨監國，內閣兩位大學士從旁輔助。
而且，這種事情，原本，就逼不得人的。
曾毅不怕劉瑾，之所以不想攙和進去，那是曾毅要保持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姿態。
可，若是一旦變成了應付，那，許多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以至於如今，哪怕是那些平日里極為遵循規矩的那些個大臣，此時，對於皇帝出宮的那些個規矩也沒那麼多的遵循了。
尤其是這次，內閣也是從中運作的，所以，從內閣開始往下傳消息起，一個月的時間，正德的聖駕，就離了京城。
正德急著想要出宮遊玩，這個，自然不必提了，而百官方面，如今的局勢可是很不妙的，東廠或者準確的說，是劉瑾，一直壓制百官。
這還是最快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