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02章 詭異
可，問題是，這卻也有一個後果，那，就是馬前卒的後果。
可，雖然如此，王守仁也是有些頭疼的，畢竟。如今的南京軍備不穩，這兩個人卻是恰恰從中取巧了。
投靠了劉瑾以後，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就先被貶來了南京，這還不算，還要當馬前卒，最主要的，還要去得罪風頭正勝的曾毅，這後果，他們可是要想清楚的。
只不過是一左一右罷了，雖然有左右尊卑之分，可是，能有多大的區分？
徐鵬舉從遠處走了過來，扶著徐俌的椅子，有些疑問，原本，在徐鵬舉看來，如今，恰是魏國公府和王守仁打好關係的時候。
王守仁苦笑，這可好，這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么？說的那一大堆話，他自己都知道。
如今，換成是了焦芳和張彩來，這兩個人，可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不管的主。
也正因為此，這事，有些蹊蹺，肯定是有什麼地方錯了。肯定是有人在中間搗鬼，在沒弄清楚這些之前，是不能輕易枉言的。
的確，不怨焦芳如此，他和張彩是投靠劉瑾了不假，可是，他們還沒從劉瑾那得到什麼好處呢，可先收穫的，卻是從京城被貶來了南京。
若是真能輕易的被兩個新來的左右侍郎給架空了，那，也算是天大的笑話了。
別想著劉瑾能護著他們兩個，除非是劉瑾想徹底和曾毅對立。
且，就算是他們不管不顧自己的名聲，可，他們若是回頭，劉瑾會輕易饒了他們么？
老魏國公徐俌這次卻是沒有繞彎，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那焦芳之流，不過是率先表現出來罷了。」
魏國公雖然不表態，可，其是支持曾毅的，這就足夠了，因為，王守仁是曾毅的人。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雖說是被貶了，可，若說是牽扯到家人，卻也不容易的，如此，倒是能夠推斷出來，他們兩人所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小事。
原本，之前的兵部兩位尚書
這兩人，被發配到南京的原因，雖然沒有明說，可，只要是明眼人，就都清楚的。
他們兩個此時就算是想要回頭，名聲，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不過，依著老夫看，曾大人在這件事上，應該也是保持沉默的。」
可，魏國公徐俌已經如此了，王守仁自然也不好意思在多問什麼，起身衝著魏國公徐俌拱了拱手，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剛才魏國公徐俌所說的，都是王守仁能夠看明白的，可以說，都是一些廢話，可這也是沒辦法的，其他的，魏國公徐俌也不敢說的。
南京兵部尚書府。
張彩陰沉著一張臉，他也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原本，被發配來了南京，心情肯定就是不好的。
「這事，咱們就這麼做了？」
「只能說，咱們走錯了道，選錯了人。」
而如今，更是面臨這麼一個兩難的決定。
尤其是如今，京城那邊，可是剛剛挖了劉瑾的根，此時，劉瑾在去和曾毅起衝突，這不是兩面受敵么？
焦芳雙眼閃過一道精光：「拖的久些，指不定，或許咱們就能想到破解的法子了，這總比咱們回頭或者是快速架空王守仁來的好，就是死，也能晚幾天吧！」
而且，就算是左右兩個侍郎聯合其了南京鎮守太監，卻仍舊是比不過王守仁的，畢竟，王守仁這邊，還是站著一個魏國公的。
他們和王守仁不同，王守仁是曾毅的人這個沒什麼。畢竟，他們也是有靠山的，但是，最為主要的是，他們的靠山比不過曾毅。
五軍都督府的那位都督，可是比他們的品級絲毫不差的。
雖說魏國公府不摻合朝廷大事，可，如今，明顯是已經站在了革新派這邊，所以，有些話，不妨明說了的好。
「而如今，
所以，這種情況下，只要劉瑾沒瘋，腦子還正常，就不該和曾毅起衝突的。
可以說，在短期內，焦芳和張彩他們兩個已經走進了死胡同，後面還有追兵，往後退，可以說是絕對沒有生路的。
一旦他們真和王守仁撕破了臉，壞了曾毅在這邊的大事，到時候，哪怕是為了面子，曾毅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對於他們兩個而言，可就是要三思而行了。
「該說的，老夫都說了，別的事情，老夫也看不透啊。」
原本，還想著到了南京，能和王守仁一道的，結果，卻是成了對手，這和他們來南京之前的預想根本不一樣的。
而若是往前走，真要能把牆給撞塌了，或者是翻牆而過，或許，還是有那麼一線生機的。
焦芳嘆了口氣，眉頭緊皺，原本，在京城的時候，張彩還是要攀著他焦芳的，可，如今到了南京，且，兩人的名聲雖然沒正式傳出去投靠了劉瑾，可，卻也有不少人猜出來了，算是毀了大半的名聲。
而他們兩個，可以說是被貶來南京的，真要是鬧騰起來，收拾他們兩個，可是比收拾王守仁要容易多了。
畢竟，南京鎮守太監和焦芳及張彩，他們都是劉瑾的人。
如今，東廠的番子之所以猖狂，那是因為都懼怕劉瑾，可是，一旦翻臉，曾毅可是不懼怕劉瑾的，到時候，有他撐腰，又有民怨，官怒，到時候，東廠的番子，在敢囂張，那就是找死。
魏國公徐俌靠在椅子上，雙眼已經眯了起來，很明顯，這是要送客了。
「國公明鑒。」
的確，曾毅所佔據的利益將會是巨大的，甚至，如果革新變法成功了，那，曾毅將會是一個利益的中心。
「南京兵部那邊的事情，盯緊些。」
管，也可以，畢竟，他們是
「不好辦啊。」
「孫兒記下了。」
焦芳嘆了口氣，一手在桌子上敲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徐鵬舉點頭。其實，不用魏國公徐俌交代。這幾天，他就已經開始盯著南京兵部了，畢竟，南京兵部鬧出來的動靜可是不小的。
結果，到了南京，還要攤上這麼一檔子事，這能有好心情嗎？
魏國公徐俌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就是曾毅自己，日後怕是也要成為笑料的。
他們現在的行動，還沒有算是徹底的和王守仁撕破臉面，還有迴旋的餘地，可是，若是他們一直這麼下去。
就算是焦芳這樣的聰明人，此時，卻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了，只能說是眼前兩眼昏昏，什麼都看不清楚。
而若是不回頭，那，最後還是有人找他們麻煩。
「可偏偏，曾大人雄心壯志，日後。早晚是要和劉瑾起衝突的，除非是劉瑾能夠學會收斂，可，這些，怕是沒人會信的。」
不管怎麼說，王守仁和魏國公府是站在一起的，所以，這話王守仁才會這麼說出來，當然，這也和魏國公徐俌今個說話直接，有必要的聯繫。
的確，有時候，若是說錯了，誤導了旁人，還不如不說。
南京軍備對於曾毅而言，那就是後盾，是他的先期之作，若是這都被人給佔據了，那，還談什麼軍備革新？
「如今。整個大明朝，還能完存的，也唯獨是曾大人旗下的這些個利益了，若是這些利益不夠多，那還罷了。」
「先把節奏放慢了，拖一段時間。」
「國公所說的這些，下官都懂，也都明白。」
張彩苦笑連連：「要知道，這事，一旦做了，那可就在沒回頭的餘地了，而且，這事，那若是暴漏了，咱倆，可是性命不保，還要牽扯家人啊。」
「走一步看一步。」
拖字訣，永遠都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了。
甚至，還和南京鎮守太監聯合，如此一來，王守仁自然是落了下乘的。
雖然看不清楚這裏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憑這麼多年來的直覺，魏國公徐俌還是有些預感的。
若是曾毅倒像了內閣，和內閣一起對付劉瑾，到時候，就該是劉瑾的日子不好過了。
不過。老魏國公徐俌的頭腦，可仍舊是一點不迷糊的。
可是，這和他們這兩個如今的馬前卒有什麼干係？
「王尚書是為了那焦芳之流而來的吧？」
原本到了南京就不痛快，在加上這些煩心事，可想而知，焦芳會有多麼的憋氣，不過，卻是只能忍著罷了。
「如今，咱們就是想回頭，也沒法回頭了。」
到時候，東廠的番子，絕對是不敢在猖狂了。
魏國公府，老魏國公徐俌笑眯眯的看著王守仁，不過，卻仍舊是靠在椅子上，如今的魏國公徐俌，身體是真的不行了。大多數時間，都是躺在椅子上的。
「爺爺，這麼就把他打發了？」
「這事，咱們是在走刀尖啊。」
焦芳和張彩兩人在一間屋子內，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兩個，現在就是馬前卒，別看現在蹦的歡，可，就怕真有人追究他們兩個。
而張彩和焦芳卻是去了南京。
王守仁有心像曾毅稟告這邊的情況，可是，面子上，卻又拉不下來，他在南京，也算是經營這麼久了。
畢竟，正如他所說的，如今的情況，太過蹊蹺了。
如今，張彩面對他焦芳的時候，可是不如從前在京城那般尊重了，畢竟，如今兩人都是兵部侍郎。
魏國公說的這番話，有些繞人，可，王守仁卻是能夠聽明白這話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的。
因為這事情上，其實是不對等的，南京這邊的利益，劉瑾拿了或者不拿，都是可以的，但是，對於曾毅而言，南京這邊，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南京城
他們雖然和王守仁敵對，而且，在初來乍到，就能讓王守仁有些焦頭爛額。這，原本是該高興的，畢竟，這證明了他們的能耐。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焦芳和張彩，是劉瑾的人，只要魏國公不想壞了他國公府的名聲，那，他是絕對不會和張彩他們合作的。
更何況，一般而言，六部的左右侍郎怕是就沒哪個甘於居下的，都是要看各自的能耐的，能壓制住了，那就是尊，壓制不住，那就別提所謂的左右之分。
「可，眼下，咱們的布局不能亂了，若不然，會亂了曾大人的大局啊。」
原本，王守仁雖然不滿兵部的現狀，可，那兩個侍郎終究是什麼事不管，這也算是能夠湊合的。
「其實，你心裏也該清楚的。」
「不能說啊。」
王守仁抱拳，苦笑，他雖然沒法向曾毅求助，可是，卻是可以向魏國公請教的。
如此一來，最後，誰勝誰負，自然可知了，他們兩個的勝利，只能是一時的，或者，這其中，劉瑾也有什麼謀划。
魏國公徐俌嘆了口氣，道：「這事，太蹊蹺了，也不好說，還不如不說。」
所以南京這邊，對於曾毅，是絕對不能放棄的，可對於劉瑾而言，卻是可有可無，暫時不必真的因此而和曾毅敵對的。
焦芳苦笑，他這話不錯，他們兩個好歹也是朝廷大臣，如今，被貶來南京，肯定是早在私下裡有各種傳言了。
但是，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最起碼，現在，劉瑾和曾毅之間還不會起衝突，也完全沒到起衝突的時候。
「如今，曾大人和劉瑾之間，還沒到非要起衝突的時候，所以，還應該是和睦的。」
若是他連這些都不知道，也枉為小國公了。
不為別的，就單單一個名聲，就是絕對比不過曾毅的。甚至，可以說是天地之別。
那，和王守仁撕破臉面的時間可就不遠了，一旦和王守仁徹底撕破了臉面，日後，他們這兩個馬前卒，怕就是要先被曾毅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