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52章 最後一步
正德嘆了口氣：「這事，也都準備好了，朕也不能拖了後腿。」
「除非你能真的安分下來，老實點，以前的事情，朕不予追究，想來朝臣們時間長了，也不會在找事了，只不過，你這老貨能安分下來不，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明個，上早朝吧。」
正德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加官進爵，並非一定要等到軍備革新成功以後，現在也是可以的。
免得以後軍備革新成功了，這些人仍舊賊心不死，暗中搞鬼。
「這個時候，您給曾大人加官進爵，這是應該的。」
「起來吧。」
「就算是你扛不住，可，曾大哥終究不是外人，沒你這老貨這麼狠毒，終究會給你留條活路的，不像是那些個文武大臣，你真要落在他們手裡，那才是沒活路了。」
「恩，恩。」
可是，正德偏偏卻要讓內閣這麼做，這裏面，可就透漏出別的意思來了。
正德臉上帶著一絲的嘆息：「之所以還要追究你，朕也不插手，那是因為，這未必對你是壞事。」
劉瑾老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老奴不怎麼識字的。」
正德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又似乎是在說給劉瑾聽的。
「其實，爺您聖旨怎麼寫都沒什麼的。」
「你這老貨。」
「老奴不敢。」
同時，正德身為皇帝，不可能明著表態軍備革新開始了之類的。
原本，朱元璋這是為了大明朝江山社稷著想，可是，朱元璋的那些個後世子孫可是沒有一直遵守朱元璋的這個規矩的。
「讓你看，你就看，啰嗦什麼？」
正德使勁點了點頭，在正德而言，若是戶部那邊能寬鬆些銀子，他在要用銀子的時候，可就方便了些。
「朝廷中事，老奴也不知怎麼說。」
正德剛才的話，劉瑾也聽的明白，作為一個君主，對待一個太監，哪怕是身邊伺候的太監如此，是罕見的，或者說，是沒有過的。
劉瑾嘿嘿乾笑著，卻是不往聖旨
正德說完這話，方才扭頭，盯著已經跪倒在地的劉瑾：「朕說的，你都記下了嗎？」
甚至，若是後宮的那些個嬪妃之類的，其實還想身邊的太監能識字呢，這樣，有些事情，還能方便一些，機靈一些。
「你們兩個好自為之。」
所以，除非是軍備革新徹底成功以後，正德才會下聖旨，定下這些個規矩的，在這之前，正德只會給曾毅加官進爵，給曾毅一些大的權力，讓曾毅自己行事，讓天下人明白他這個皇帝的意思。
劉瑾使勁磕了一個響頭，聲音有些哽咽。
「給你一個教訓，總是好的，省的日後你在放肆了。」
「曾大哥那是你能動的嗎？你這老貨，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誰都敢動。」
到時候，他這個皇帝就算是修十座豹園，也是有銀子的。
正德把剛寫好的一道聖旨攤在書案上，上面的墨跡還尚未乾透，這聖旨，原本其實都是正德開口，下面自然有人寫的。
劉瑾點頭：「老奴明白。」
而且，正德的這話，劉瑾知道，都是真話，因為正德沒必要給他說假話。
「把那聖旨傳給內閣，讓內閣發給天下各個衙門就是了。」
而一般由皇帝親筆所書的聖旨也是有不少的，但是，卻都肯定是一些重要的或者是特別的事情。
正德嘆了口氣，楞了會神，方才繼續道：「若是你這老貨沒能耐，還不如被曾大哥給收拾了好，總不會趕盡殺絕。」
「朕是為你好啊。」
這下，連劉健都有些無奈了，甚至心裏都有些替曾毅感到悲哀了，這算什麼事啊。
劉瑾的腰一下子彎的更狠了：「這種事情，老奴真是不知道怎麼說的。」
正德突然調轉話題，卻是針對劉瑾的：「滿朝文武，朕雖然不待見，可是，終究是
別說是正德，就是一個普通人，若是有這麼一個謀算無雙的朋友，那自然沒什麼，可是，若是這個人整天跟在你身邊伺候，那，肯定是不成的，心裏就不自在了。
正德嘆了口氣：「你和曾大哥之間的事情，朕也知道，基本沒什麼緩和餘地了，朕也懶得問了。」
最好，是因此能讓正德心裏對他的氣全都消除。
一道封賞的聖旨，肯定是不會行為以公文的方式傳給大明朝的各個衙門的。
劉瑾這次，卻是沒在迴避了，他也知道，正德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讓他也別有了生分。
所以，這中間會不會出現什麼差錯，最終會不會以失敗告終，沒人知道。
正德自言自語，其實，他心裏已經認定了劉瑾是要輸的，最起碼，劉瑾不會贏，但是，若劉瑾能老實下來，如他剛才所說，以前的事情，他不予追究了。
試問，若是他劉瑾也是精明的很，計策無雙，就算是正德，也未必能夠容下他吧？
「朕念在你伺候朕這麼多年，辦事盡心儘力，護著你，可，卻也不可能一直護著。」
「那些個朝臣，不待見宦官，這朕明白，可，這其中，若非你做的太過了，內閣的那幾位，也是要臉面的，豈能和百官一起，跪在宮門外告狀？」
「這最終結果，就看你這老貨的能耐了。」
「習慣讓你這老貨伺候了，突然換個人，倒是有些不習慣吧？」
而且，劉瑾也知道正德的脾氣，既然正德開口了，那，他就算是不想看，也是不成的，這其實是劉瑾以退為進。
「若是你在這麼鬧下去，就是朕，也有護不了你的時候。」
「老奴看完了。」
自然是要先通知下去的，若不然，明個上朝，總不能讓正德這個皇帝一直等著得到消息的大臣趕來吧。
其實，劉瑾的確是有些字不認識，但是，這不代表
劉瑾應聲，原本，上朝是不必如此的，如逢三六九，每天早上夠資格上朝的大臣們就自個準備上朝吧。
正德這話，卻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了。
正德把筆掛在書案上的筆架上，起身離開，雙手附在背後，在大殿內緩緩走著。
正德板著臉道：「你這老奴識幾個字，朕還不能不知道，這聖旨上的字你要是認不出來，那就滾回老家種地去吧。」
「不提這事了。」
而如今，曾毅那邊什麼事情都準備好了，只用他正德下道聖旨助助威，這個時候，正德肯定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拖後腿的。
而正德的最後一句話，則是提醒劉瑾，就算是他在和曾毅之間有爭鬥，但是，也要記住一個底線，不能向這次這樣，趕盡殺絕。
「若是外臣，被滿朝文武這麼排斥，那到是常見，可你一個內侍，怎麼就能讓滿朝文武所不容？」
「罷了，罷了。」
正德嘆了口氣：「你也別怨朕，你伺候朕這麼長時間了，朕豈能不念你的好？」
其實，這還牽扯到正德和曾毅的一番秘密談話，這談話的內容，絕大多數都是牽扯到劉瑾的，只不過，其餘的一些，現在卻是不能告訴劉瑾的。
可，能識字不假，但是，不代表可以干政，所以，劉瑾是不敢往聖旨上瞄的，還不如說他不識幾個字的好，劉瑾這叫做藏拙。
「怎麼樣？」
正德眯著眼睛，卻是沒在大殿內停留，而是準備出去溜達。
畢竟，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要留一個迴旋的餘地。
正德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道：「那聖旨，你這老貨以為怎麼樣？」
劉瑾笑著，道：「曾大人如今在朝中聲望正隆，而且，誰都知道曾大人要主持軍備革新的，且，這事，陛下您也是支持的。」
曾毅的話，似乎有些哄小孩的意思，可，對正德而言，卻是很有效的，正德現在，其實
正德可以容下朝臣精明，謀算無雙，可是，卻不會容忍整天在身邊伺候的人如此的。
「這是肯定的要寬鬆些了。」
「爺您就放心吧，老奴不會在惹事了。」
「看就看，哪那麼多廢話。」
畢竟，太監們可是整天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因為太監而壞了大事的，可是不少見的。
曾毅之所以如此，其實，除了想留下一個可以迴旋的餘地外，另外，就是想讓那些不安分的人這個時候都蹦躂出來。
劉瑾這邊應聲了，可正德卻又擺了擺手：「不上早朝了，不上了，那麼大早的，就宣這一道聖旨，不至於。」
「那老奴就斗膽看看了。」
逐漸的，雖然有朱元璋的這個規矩在，可是，太監們識字，卻也都成了常態，甚至，之後，這條朱元璋定下的規矩也被廢除，宮中還設了內書房，交那些不識字的太監識字。
「有些事情，不能過了，你也要記住。」
而且，這還是第一步，按照曾毅的說法，日後，其他的革新一旦全部展開，到時候，國庫的銀子只會越來越多的。
「你以為朕的這道旨意如何？」
只要劉瑾能老實下來，曾毅也不好在針對他什麼了。
說是商量，其實，只要他點頭了，同意了，剩下的，就是曾毅的事情了。
如今，軍備革新還沒有正式開始，說句不中聽的，軍備革新雖然現在看著是沒什麼阻礙了，可是，世事無常，這畢竟是推翻舊制度，重建新規則的。
「而且，之前可是有守舊派的那麼些個官員人頭落地的。」
「只是，有些事情，你也該收斂點。」
按照曾毅的主意，是不讓正德攙和太深，留下好日後萬一出了意外收場的，可，如何讓天下人知道這事情正德的態度，那，一道發給天下各個衙門的曾毅自己的封賞的聖旨，這就足夠了。
「等軍備革新以後，國庫應該能寬鬆些了吧？」
劉瑾跟在正德身邊，失蹤差那麼半步的距離，
這次，劉瑾的行為，在正德看來，那不止是過了，而且，是很過，若不然，剛才正德也不好用狠毒兩個字來說劉瑾了。
正德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腦袋微微往劉瑾這邊側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怎麼？你這老貨惱朕了？」
但是，在劉瑾看來，藏拙，是很有必要的，有些時候，可以因此而讓皇帝放心。
劉瑾笑著，道：「曾大人不是也說了嗎，每年都要省下來軍餉最起碼三分之一的，這可是不少的。」
這，是曾毅的主意。
「若非是曾大人念你伺候朕也算盡心，焉能這次輕易饒恕你。」
由此可見，正德所寫的這道聖旨，肯定也不會是一道普通的聖旨。
只是，正德登基至今，早就壞了早朝的習慣。
但是，這個時候給曾毅加官進爵，卻也是必須的，這是為了給那些仍舊心懷不軌的人的一種震懾。
可，這卻也是造成了明朝滅亡的原因之一。
「老奴記下了。」
「行，老奴這就讓人傳下去。」
劉瑾嘿嘿笑著，他其實也想知道正德的聖旨上寫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只不過，這幾天，他要保持沉默。
正德的行為，已經對劉瑾真的是仁至義盡了。
正德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是在罵劉瑾，可是，很顯然，對劉瑾的態度卻是很滿意的，看來，前幾天，他說的那番話，那番敲打，劉瑾還是記在心裏了。
正德這話卻是沒錯的，他雖然貪玩，胡鬧，可是，這軍備革新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沒讓他參与的，最多就是曾毅有什麼大的方向的念頭了，和他商量一下。
在正德一腳踏出大殿的時候，劉瑾從後面追了過來，恭敬的伺候在正德的身邊。
「不過，朕是不怎麼看好你這老貨的。」
不過，這話，劉瑾卻是沒多少的意外，自家萬歲爺別的興趣沒有，但是，愛財，這卻是當今聖上萬歲爺的最大的喜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