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席捲
第453章 馬天波！
毛文龍無疑是忠於大明的，即使是現在自己遭受到了大明朝廷的不公正待遇，他還是忠於大明的。
皇太極在關注著，他的確存了消耗鑲藍旗實力的意圖在內，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確認那支軍隊是否真的存在。
在崎嶇的山林中跋涉了兩天之後，阿敏終於看到了老虎口。同時也正是這兩天，一路上所見到的一堆堆的灰燼讓他知道，義勇軍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他別想在義勇軍的地盤上得到哪怕一粒糧食的補給，同時也表明了義勇軍將同他不死不休。以往的那種后金士兵一來，便混亂逃亡的景象，在義勇軍這裏根本不可能發生。
看著眼前的三萬鑲藍旗的精銳，阿敏心中突然間閃現出無數的疑問。為什麼皇太極不讓那些蒙古人和漢人前來攻打義勇軍，難道真的是因為李永芳的失敗，使得皇太極害怕因為蒙古人和漢人軍隊的戰鬥力不強而再次失敗嗎。
「你是說大汗有其他用意？」阿敏疑惑的問道。
「是啊怎麼，有問題嗎？」阿敏疑惑的問道。
「主子，聽說您讓果博爾領兩千人追擊馬江龍？」果博爾領兵出擊十來分鐘后，馬天波便急急忙忙的來到阿敏的大帳，問道。
「嗯，既然他們前來送死，那就成全他們。」馬江龍咧開嘴獰笑道。
當然還包括現在正在濟州島的陳元贇，他希望張相銘不要辜負他的期望，能夠扛過這次的危機，只要過了這次，一切都將轉好。
這個數據並不是隨便說出來的，因為這的確是鑲藍旗的保持現有地位的最大的能夠接受的損失了。如果損失超過六千，達到一萬以上的話，半數戰損的鑲藍旗將會徹底的失去后金內部的話語權。而且在讓鑲藍旗付出六千戰損之前，根據馬天波對義勇軍的了解，義勇軍完全能夠扛得住。
「主子，依奴才看，那支軍隊根本不可能存在。按照傳
兩千義勇軍，便是兩千精銳騎兵。突然襲擊之下，只有一千人護送的運糧部隊便被衝擊的七零八落。這一次，馬江龍牢記張相銘的話，並沒有刻意的去同后金士兵對殺，而是將一罐罐油脂砸想運糧車，然後將其點燃。在阿敏的援軍到達的時候，馬江龍已經率領部隊逃離了戰場。
「主子，義勇軍賊酋馬江龍一直在後方襲擾我后軍，現已造成了四百多人死亡，七百多人受傷。」正當阿敏為眾多的煩惱而頭疼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一名甲喇額真向阿敏稟報道。
馬天波，遼東司情報員0382，同張相銘于同一時間進入遼東。不同於張相銘從一開始便轟轟烈烈的打響了義勇軍的名聲，馬天波進入后金高層的過程是極其艱難而曲折。
要知道，后金都是以戰功定地位的，如果阿敏能夠消滅義勇軍，那麼他在後金高層中的地位就會非常的高。但是馬天波突然說，皇太極派遣阿敏打前陣是有說不清的用意的，這讓阿敏有些聽不明白。
「混帳話，如果因為害怕他姓袁的生氣就不顧及遼東的整體局勢，我東江鎮遲早完蛋，到時候拿什麼向大明交代，那什麼向皇上交代別廢話了，依令行事。」毛文龍轉身呵斥道。
這一下，阿敏對馬天波就重視起來了，將其調撥到自己的身邊。其後幾年，數次對局勢的準確把握，使得阿敏對他是越來越倚重
什麼是后金最害怕的？堅決的抵抗是后金最害怕的。如果上數十萬的大明士兵都能夠堅決抵抗，並且那些主官不出那麼多的昏招的話，后金哪會有今天。
「是。」那位叫果博爾甲喇額真接到命令之後，立即出點齊兵馬，開始追擊。
不過，馬天寶知道，即使自己早幾年到阿敏的身邊，阿敏也成不了后金的大汗，因為他不是努爾哈赤的兒子。雖然鑲藍旗的實力非常的強，但是其他的貝勒是不會讓他上位的。
遼陽陷落之後，馬天波被俘，同年被編入鑲藍旗包衣奴。在其後的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的生活極其艱苦，但是他始終在尋找被后金高層注意的機會。
毛文龍關注著，如果局勢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話，他不介意不理睬袁崇煥的命令，出兵相助義勇軍。沒有了義勇軍，那麼東江鎮的日子將會非常的難過。
如果這次鑲藍旗損失慘重，甚至是全軍覆沒，自己會怎樣？還會有現在的地位嗎？一想到這些，阿敏突然間覺得這次出征，似乎不能太過效死力。
這些以前的事情，這裏就不詳細敘述了，雖然很精彩，但是也很憋屈。如果換個脾氣稍微大一點，頭腦不夠機靈的人，可能根本活不下來，更談不上進入后金的高層了。
大明朝堂之上有很多人說毛文龍驕橫跋扈，那是因為毛文龍被他們給惹毛了。規定數量的糧餉，到了東江鎮之後能剩下四五成就很不錯了；東江鎮將士們拿命同后金戰鬥，到了那些朝堂上的眾多文官嘴裏就完全不對味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毛文龍能沒有火嗎？
根據以往的經驗，義勇軍雖然戰力很強，普通的后金部隊的確不是其對手。但是面對后金的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努爾哈赤進攻廣寧的時候，馬天波在阿敏路過的時候故意做出了自己的一些推測。起先，阿敏還不太在意，但是後來的過程幾乎和馬天波說的毫無二致。
「馬天波，你說說，那支軍隊真的存在嗎？」聽到這話，阿敏也覺得應該小心為上。
而皇太極時代則不同，特別是在現在這種皇太極的位置並不穩定，皇太極的實力並不是最強大的時候。皇太極削弱其他各旗的實力的動作是越來越大，其他的貝勒們對此是深有感觸的。現在聽馬天波這麼一說，阿敏更是如坐針氈。
在這麼多勢力的關注下，最先發動攻擊的反而不是阿敏的部隊。在阿敏距離老虎口還有百里的時候，其後方的輜重遭受到了馬江龍率領的兩千義勇軍的襲擊。
「主子，還是按照大汗的話行事的好，免得給張相銘和毛文龍以可乘之機。而且如果那支傳說中的軍隊真的存在，那我們鑲藍旗就危險了。」一名文士聽到阿敏這麼說，立即拍馬上前說道。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雙方死傷也都在百人之內，但是阿敏運來的糧食被燒毀了九成。
所以在命人回去求援的同時，阿敏並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繼續向著老虎口方向前進。
雖然不知道皇太極是否真的存有這樣的心思，但是皇太極時代和努爾哈赤時代是不同的。努爾哈赤時代，所有的權利都是努爾哈赤的，努爾哈赤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歷史上說毛文龍驕橫跋扈，同袁崇煥對坐而言，毫無尊卑之別如果讓你面對一個斷了你口糧的人，你能保持一種謙卑的態度嗎？袁崇煥殺了毛文龍再哪都說不過去，那些儒家文人找不出理由，便只能拿這麼點狗屁事情說事
而現在，阿敏所要面對就是這麼一個下定決心要堅決抵抗的勢力。但是作為進攻一方的阿敏，心中卻有些動搖。因為他在害怕，害怕皇太極真的是要故意消耗鑲藍旗。
「嗯，這個馬江龍真是煩不勝煩。果博爾，我命你率領兩千人出擊，一定要給我盯死馬江龍，讓他再也不能對我大軍下手，如果有戰機的話，給馬江龍一個教訓。」馬江龍的騷擾，的確讓阿敏煩不勝煩，氣急之下命令這個人領兵追擊。
「哼！真是什麼都要管，連軍隊怎麼打仗，他都要指手畫腳。」阿敏看著皇太極的命令，一臉不爽的說道。
「馬大哥，我們後面跟著一支兩千人的后金騎兵。」正當馬江龍想著如何繼續對付后金大軍的時候，後面的斥候緊急彙報道。
「馬天波，你覺得這次我們該怎麼辦？」良久之後，阿敏突然問道。
「主子，您看這次的軍隊安排的次序。貝勒爺主攻，五貝勒主牽制毛文龍，大貝勒主從后策應和預防那支是否存在的軍隊。再看三位主子同大汗的關係，主子您同大汗的關係最差，其次是五貝勒，大貝勒同大汗的關係最好如果那支軍隊真的存在，誰的軍隊損失最大，一看便知啊。」馬天波的一番話，說得阿敏是冷汗淋漓啊。
崇禎二年三月初八，阿敏率領三萬鑲藍旗精銳，總計三萬人直撲義勇軍的勢力範圍而來。緊隨其後的是由莽古爾泰率領的兩萬人，直接進軍鎮江堡。而代善則率領三萬人駐守海州東南百里處，嚴防正在向連山關集結的毛文龍部。
這一次出兵征伐義勇軍，馬天波自告奮勇的跟隨阿敏一起來到前線，其用意就是要在保證自己不暴露的情況下，幫義勇軍一把。而剛才的那句話，看似是在為阿敏著想，其實是在減輕義勇軍的壓力。
「大帥，這樣會不會使得袁督師更加不快啊如果他一直不恢復我們的糧餉怎麼辦
不過，糧草的損失並不能成為退兵的理由，士兵自帶的糧食足夠撐上兩天，只要後續的糧草能夠跟上，在遼東這一塊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放心好了，即使有陷阱，我大金的勇士也能夠衝出來的。雖然承認，義勇軍的戰力的確很高，但是一對一之下，我大金的勇士不輸於他們。」阿敏不以為然的說道。
看著熊熊燃燒的車隊，阿敏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這個不利的開端，使得他的心中種下了不安的種子。
不過，由於毛文龍相西集結軍隊，使得皇太極不敢讓前方的大軍受到太大的打擊，故臨時改變計劃，該進攻鎮江堡為牽制鎮江堡守軍，不讓他們南下支援義勇軍。同時嚴令阿敏，一定要小心謹慎，免得出現意外。
阿敏這支隊伍的行程，同時被數個勢力所關注著。袁崇煥在關注著，在他看來這次義勇軍是徹底完蛋了。因為根據大明軍隊的戰鬥力，義勇軍根本擋不住。
「六千，也就是兩成的戰損，倒是夠得上求援了。」思考了一會，阿敏最終點頭接受了這個建議。
進入遼東之後，他首先來到了遼陽城，並在城中初步打響了名聲，以足智多謀的文士的形象出現在世人的嚴重。
「主子，這一帶馬江龍等人比我們要熟悉得多，一個不注意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啊。」馬天波裝著著急的說道。其實他早就知道果博爾要去追擊馬江龍的事情，之所以現在才來說，完全是怕阿敏真的會因為他的這句話而將果博爾追回來。不過他這是多慮了。
「六千，六千的損失就是極限了如果超過了六千，立即停止進攻，向大汗求援，並靜待局勢變化。如果超過了六千，那麼不管會不會遇上那支軍隊，我們鑲藍旗都會實力大損，到時候主子在大汗面前將徹底的失勢。」馬天波想了想說了個最大的戰損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