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竹葉青
第254章 光影交錯的那一天
凌春泥停住腳步，拉著沈石就在這草地上坐下，沈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舒舒服服地躺倒在她的身旁。凌春泥笑著看了看他，忽然對他問道：
看岸上那裡，爽朗心愛的男子。
「石頭，你說這兩樣東西，哪個好看啊？」
沈石點點頭，道：「是，問天秘境是現在天下間最大的機緣了，不知有多少人想打破腦袋擠進去呢，哪能不去呢？」
沈石點頭笑道：「是啊，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沈石道：「也就一兩日吧，四正大會突然提前，很多事變得好生急切，還要整理準備各種靈材丹藥，修鍊道法，祭煉法寶……哦，對了，我跟你說過這次我得了一件好寶貝嗎？」
爽朗的笑聲從背後傳了過來，沈石從背後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肢，將她用在懷裡，然後看著外頭的院子，芳草茵茵，春光明媚，笑著道：「你看這天氣多好，幹嘛老關著門窗，出來走走，沒地把自己都悶壞了。」
凌春泥的目光轉了過來，先是看了一眼那美麗小花，又落在那風中凋零的落葉上，過了片刻，她笑著點點頭，道：「是呢，我也是這樣覺得。」
沈石聳聳肩，親了一下她光滑柔嫩的臉頰，笑著說：「跟你在一起，那就是神仙日子了。」
一壺清茶，兩盞小杯，茶香輕拂，煙氣裊裊。
「你說的對啊。」她笑著，輕輕地道：「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
凌春泥笑了一下，拿起茶壺為他斟滿，
夜有些涼，有些冷，月華星輝，彷彿千萬年來都是這樣，照在心間深處，有些寒意。
凌春泥又問他：「石頭，你這次回來，能呆多久呢？」
「對了啊，差點忘記跟你說了。這次我過來，許家主對我說了，他們前些日子已經將猛獸盟誅滅，為首的惡徒大多伏誅，剩下的走狗也差不多都逐出了流雲城，算是幫你報了一個大仇了吧。」
「小鳥么……」凌春泥抬起頭看了看那邊梧桐樹上，跳動叫嚷嬉鬧的小小鳥兒，然後轉過頭，對著沈石展顏微笑，開心地道：「還好吧，其實我呆在這裏也不難過的。」
「不過呢……」凌春泥想了想，像是帶了幾分孩子般的淘氣，又拉了已經轉過頭去的沈石一把，笑著問他道：「可是那花也有凋謝的時候啊，到了那個時候，怎麼辦？」
溫暖春光里，她忽然轉頭看去。
「哦，那好吧。」沈石笑著答應。
春風吹拂，人在春光里。
沈石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道：「會啊，不過以後咱們還有更多更好的日子呢。」
凌春泥深深地看著他，忽然間嫣然一笑，嬌媚無限，重重點頭，笑著道：「我知道了！」
碎陽在梧桐樹枝葉間漏下，光影樹蔭在風中搖曳著。
凌春泥想了想，用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說的也是。」
凌春泥微笑著道：「他們對你都很好么？」
流年似水，光陰如河。
沈石笑著擺擺手，道：「什麼嘛，我平時忙著修鍊歷練，這兩樣都很少喝的。不過說起來，似乎倒還真是酒比茶喝的多一些，師門那邊，我師父和杜鐵劍師兄平日都是嗜酒的人，所以偶爾也會拉著我喝一點。」
沈石哈哈大笑，手一拉她的身子，凌春泥輕呼一聲，身不由己地歪倒在他的懷裡。抱著她柔軟的身子，沈石笑著搖頭道：「你這腦子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花謝就謝了唄，等明年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還不都是同樣漂亮的花兒么？」
門窗打開，明亮的天光從外頭落盡這間屋子，清新的風徐徐吹拂，將那股黑暗沉悶一掃而空溫暖的陽光落了下來，帶著幾分春天甜美的氣息，還有外頭青草樹葉的芬芳。
或許明日就要忘卻。
凌春泥點了點頭，道：「是啊，這件事前些日子雪影妹妹過來找我時，也跟我說過了，真是太好了。」
夜色溫柔，又帶幾分凄涼。
水翻漣漪，波紋陣陣，一圈一圈，蕩漾消散。似她記憶里的年輪，在悄悄拚命地想要記下這一日的畫面，記下這歡聲笑語，記下他溫暖懷抱和令人痴戀不舍的氣息。
凌春泥的臉頰上還有淡淡一絲殘留的暈紅，柔軟光滑的秀髮披肩，灑落在他的胸口，那一股氣息擁抱著自己的身體，彷彿如醇酒一般，她歡喜地笑了起來，雖然眉間隱約還有一股隱秘的輕愁，但是那份
記下又有什麼用？
風過樹梢，樹影輕擺。
樹蔭青草，小小院落。
沈石笑道：「你放心吧，我看這次就差不多是這幾年中最後的一件大事了，等我從問天秘境里回來，不管到底有沒有機緣，咱們兩個就好好在一起。」說著他頓了一下，伸出手將身前這嬌媚無限的女子摟在懷中，緊緊抱了一下，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過得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凌春泥彷彿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畫面，臉上露出幾分期盼嚮往，喃喃道：「我們要……一起御劍飛行嗎？」
凌春泥握著他寬厚的手掌，笑著搖搖頭，道：「外面那麼亂，人太多，不去了。」
她笑著看著他，看著陽光中那男子明亮、溫和、爽朗的臉，握緊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豐腴柔軟的胸口，貼著自己的心，微笑著道：「一點都不難過啊。」
沈石輕輕握著凌春泥柔弱無骨般的小手，在院子中散步著，暖暖的陽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在身後有兩道貼緊的身影。
凌春泥笑著搖頭嗔了一句，笑顏如花般嬌媚，眼中滿是歡喜之意。
於是她忽然忍不住，抱緊了他，輕聲問道：「石頭，你會不會記得……今天？」
沈石在這心愛的女子面前，不禁有幾分得意，笑道：「那是當然了，到時候等我從問天秘境回來，我就帶你去城外空曠地方，然後一起試著駕馭此
沈石哈哈一笑，道：「漂亮嗎，唔，差不多是吧。不過我告訴你啊，這把劍可是厲害的，只要我能練成御劍術法門，就能駕馭這柄寶劍御空飛行了。」
她站在河裡水中，看天色流轉，看光影交錯，看日升日落，看風起雲散。
一口飲盡，沈石笑道：「這味道還不錯，只是有些清淡。」
凌春泥「咦」了一聲，道：「沒有啊，是什麼？」
凌春泥的身子忽然僵了一下，彷彿身子也在那一瞬間突然冷了下來。然而片刻之後，那一絲寒意便消散無蹤，她慢慢抬頭，嬌媚美麗的臉上，仍是那溫柔的笑容。
光影交錯在春風中，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背陽的她，剩下幾分影子。
當夕陽西沉，日落月升，當這一日快要過去，夜幕降臨繁星出現的時候，她忽然會想，會不會日後就沒有自己這個人，那還有誰，會記得這一天呢？
從敞開的房門走出去，西苑的小院中石徑平坦，兩邊綠草茵茵，青嫩翠綠，一株梧桐高大挺拔，春風吹過，兩隻小鳥飛舞嬉戲，最後落在枝幹之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一片落葉忽然被風吹下，飄飄蕩蕩，落在草坪之上，不遠處便是一朵小小野花，嫩黃顏色，嬌艷美麗。
清風吹過，光影搖動。
「啊，那我就放心啦。」凌春泥掩口輕笑著。
翠綠梧桐，樹蔭輕擺，如窈窕的舞姿，在窗口晃動著，讓那個站在窗口的女子嬌媚的容顏中，倒映出
他們站在樹下，凌春泥抱了抱這棵大樹的樹榦，回頭問他，道：「石頭，你這次是一定要去那裡的嗎？」
沈石笑著從如意袋中取出了傾雪劍，遞給凌春泥，凌春泥小心接過，仔細一看，頓時發出了一聲帶了幾分驚喜的輕呼：「啊，好漂亮的劍。」
凌春泥鬆了一口氣，笑著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將自己的臉頰藏進他的身邊那片光亮照不到的陰影中，光影交錯的那一刻，有風聲在屋子外頭輕輕吹過。
「嗯，好啊。」她微笑著說道：「以後……以後我一定多出去走走。」
「貧嘴！」
沈石笑道：「這麼一來，其實你就可以出去走走啦，不用整天都像只小鳥一樣呆在這小院里。」
「要不，我帶你出去走走吧。」沈石道。
沈石轉過頭瞄了一眼，只見凌春泥蔥蔥手指指著那青草叢中，一片枯敗落葉與嬌嫩黃花，不由得失笑道：「這還用說么，當然是花兒好看了。」
淡淡的陽光落下，不刺眼卻很溫暖，將他們兩個人的身子籠罩在一片光輝之中。
「真的嗎？」凌春泥看去又多了幾分驚喜。
閑散走到小院門口，看看外頭庭院深深，更遙遠處高牆之外，隱隱還有喧囂繁華的聲音。
「是啊，挺好的，我開始修道至今，在宗門裡對我最是看重，幫助最大的兩個人，就是他們了。」
凌春泥失笑，用手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胸口，笑道：「我們兩個算什麼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