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種馬

一開始訓練，受過教育的學生和沒受過教育的農民，差別立即就體現出來了。

第二天，有幾個被推選出來的自由民代表，找到了羅怡。

這是因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女權的概念，自然也不會把領主夫人跟女權聯繫到一起——就像先知默罕默德把戰利品分給寡婦，規定給女性繼承權激起阿拉伯人的不滿，他們的理由是女人沒有打仗，就不該分戰利品，但是沒有一個阿拉伯人會因此說先知給予了女性超越時代的待遇，是極端女權主義者……

工廠制度是糾正這種行為的利器——遲到早退扣工資，犯多了開除。

受過教育的學生們，在課堂上其實就等於受了一部分訓練，他們知道服從權威，他們在課堂上就已經知道按高矮排好……

倒沒有人認為她壓制了女權，或者是極端女權主義者。

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大自然淘汰下來的產物，當然就和它們野外的祖先野馬一樣，速度在其次，能耐粗飼料和飢餓，有頭腦才重要。

而農民們，光是「準時」這個概念，他們理解起來就很費功夫。

所以，羅怡很想設法培養一些工人。

春天農忙，本來也不能搞這些事情。

價錢也確實辣手，兩匹馬四百個金幣。

羅怡說，這自然不是勞役的一部分。

再說，軍事訓練很苦，若是不給他們一根「時間有限」的胡蘿蔔吊在眼前，他們怎麼能挨得住呢？

布拉德領地上原有的馬都是冷血馬，骨架粗大，性格沉穩（換句話說就是反應不靈敏）看上去好一匹高頭大馬，用了就知道，這馬做工拉犁還湊合，騎乘就不太行，為此，羅怡讓雅各布替她弄熱血馬，品質要好，錢無所謂——好馬能用錢買到就是運氣了。

她說，這隻是他們不依照法律的懲罰而已，到了春天就結束。

過聖尤里安娜節的時候，有一艘小船偷偷地靠上了布拉德領地的海邊。

船上是老雅各布託了同族的關係，為羅怡走私來的兩匹種馬。

她原先就沒想過讓他們做農奴。

羅怡可不想這樣的喜劇發生在自己重金購買的種馬身上。

這兩匹種馬一到，馬群里原來的公馬們立即倒了大霉，全部變成了太監。

所以她立即把人工干預加到了最大。

曾經有人把純种放到一個大海中心的荒島上，認為這樣可以培養出品質最純正的純種。

而對於當地人來說，既然沒有手錶，那麼一點鐘和三點鐘有什麼兩樣？太陽不還高高地掛在天上嗎？

結果若干年後，他在島上看到了一群品質最純正的野馬，外表么，和野驢很是相似。

「啊，啊。」羅怡看到這兩匹種馬的時候也只有讚歎了，確實漂亮，小巧伶俐的頭部，修長的四肢，緞子一樣光滑的皮毛，眼睛像鹿一樣，老雅各布要的價錢雖然黑，貨物倒還真不錯。

挖溝之類的工程，不光是為了平整土地，也是為了用集體勞動的方式，培養他們的組織性。

他們懇請羅怡說明，這種軍事訓練不是勞役的一部分，因為若算做勞役的一部分的話，幾代以後，貴族們就能以此把自由民們判作農奴，這是有先例的。

對於羅怡的種種舉措，領地上的人有各種各樣的看法，有人認為她只是吃飽了撐得沒事找事做，也有人覺得貴族到底是貴族，從教士來了以後憋了這麼久總算放大招了。

若干年前，一個在非洲的西方記者哀嘆，他們不知道什麼叫準點，約好下午一點鐘見面的，三點鐘能見到人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