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大魔王的王道宅斗之路

他被安排飽飽地吃了一頓，然後……

「別人總以為你們不是親生的母女，就各種造謠生事，挑撥離間，所以，您一定要拿出實際行動，粉碎這些可惡的謠言！」傑生義正詞嚴地吼道，為他的這篇《清媽側檄》做了總結陳詞。

所以還是先相信是費舍爾伯爵夫人派來的吧。

不過，讓犯人暫時舒心兩天，這似乎礙不到什麼事，還能把犯人養養，方便下一輪的拷打，所以，他們都同意了，這倒是讓羅怡小小地吃了一驚，感慨他們現在居然都進步了，知道仁愛了。

這幾天審訊之後，羅怡面對犯人的口供嘆了口氣——他確實是費舍爾伯爵夫人派來的——如果不是，那對羅怡來說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那意味著幕後主使是想象不到的強大。居然可以訓練出這樣非凡的死士。可以熬住種種的訊問，然後浪費在刺殺一個小孩子上面。

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贊同。

但是怎麼審問呢？再行拷打的話，一個不慎將犯人折磨死——這是很有可能的——那就失去了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人犯和人證了。

「能啊。」

「她肯定會矢口否認，然後……」主教想了想。「如果國王想袒護她。就會勸你們和好。因為她的丈夫是您的親生父親，伯爵肯定會為他的妻子說話，國王不會貿然得罪一位有勢力的伯爵。何況這基本是他的家務事。伯爵夫人出身里烏德，里烏德是最早投靠北方人的貴族，他們比任何人都早地勾搭上烏爾里希公爵那伙人，如果沒有他們擅自和北方人談和，為他們提供糧秣和消息，公爵不會那麼輕易地在紐斯特里亞立下腳跟的。所以，叫國王裁定伯爵夫人有罪很難。就算國王認定她有罪，她也會躲在教堂或者修道院里，不出來就沒法治她的罪。更可能的情況是，你們兩個必須各請一個騎士為你們決鬥，輸的那方要被處死……」

於是，羅怡提出使用現代審訊法。

「烏爾里希公爵在紐斯特里亞殺人放火的事兒還少么？」傑生聳聳肩，「拳頭就是真理，您……完全可以把她抓起來揍一頓啊——以您的武力，沒準還可以順便給費舍爾領地換個繼承人呢。」

「能……你說能？」羅怡大吃一驚，「我——把她抓起來揍一頓？這不犯法么？」

對於再次審問大家其實都是贊同的，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但是幕後主使是一位堂堂的伯爵夫人，與受害人又有複雜的親戚關係，貿然認定是或者不是都太輕率了。

「謀殺是很重的指控。」

只有羅怡還有別的意見。

事實上，即使人證口供俱全，她也覺得不能相信。

曾經參与作弊的大魔王知道這種辦法裏面的水分有多足。

「但是……」她說。

「是，是。」傑生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這麼在理，羅怡除了點頭稱是，還能說什麼呢？

「啊啊啊啊——真討厭！要是我能把她抓起來揍一頓就好了！」大魔王任性地叫道。

對她提出來的法子大家都覺得不靠譜，審問不上拷打，皮鞭棍子一樣不使，這管用么？

「當然，路上那些妨礙你們母女見面證實清白的強盜騎士，也統統要替天行道，沒收所有裝備和非法所得！」傑生意猶未盡地說，一邊說，他一邊看著目瞪口呆的羅怡，一邊替自己擦了擦汗水——這勞什子的「參謀長」真是太累人了，不但要管打仗，還得替女主人想開戰理由，真是的，裝什麼白痴啊，你那些刀子我都數到兩千還沒數完，給御林軍加烏爾里希公爵的手下全換裝都夠了——難道是造來自衛的？鬼都不會信的啦！

當然，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國王判決不公，他們是不介意為了拯救萬民於水火，給紐斯特里亞王國換個更加公正賢明，自由民主（自由民主的定義請參照前文的有信仰的中世紀查理曼大帝，萬勿參照無信仰的二十一世紀）的新國王，噢，新女王的。

「那些刁奴，壞騎士，居然敢攔著你們母女不見面，讓伯爵夫人的清白不能得到證實，還關起大門，您揍他們一頓，砸掉大門，那都是為了伯爵夫人的清白可以讓普天下的人知道。」

「呃，呃。」

「馬上就要春耕了，沒人啊，得等到春耕之後才能發兵。」軍事是政治的延伸，至於政治……沒糧食還談什麼政治！大魔王雖然沒讀過戰爭論，對這點還是很清楚的。

羅怡只剩下點頭的份了。

「內戰多難聽啊，」傑生對不開竅的女主人恨鐵不成鋼地撇嘴，「您這隻是向伯爵夫人求證一個下等人對她的污衊而已，現在路上那麼不太平，您又是一個弱女子，所以多帶了些兵……是吧。」

「啊？呃！你是叫我打內戰？」

負責審訊的人反覆問他一些極其瑣碎的問題，顛三倒四地問。來來回回地問，他要喝水潤嗓子有的是，但是只不教他睡覺，眼睛閉一下也不行。

「那就是說，要麼她——派人來謀殺一個小孩子——不會受到懲罰，要麼我還得冒殺頭的風險？」羅怡對此有些接受不能。

跟那種敵人斗，大魔王都覺得背後有寒氣。

羅怡只能鼓掌了。

曾經遭遇過一次刺殺，到目前還苦於大魔王的限足令的主教立即跟進，對大魔王的討媽行動給出了宗教上的賜福：「各路邪魔假借伯爵夫人的名義，對她的繼女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對重病，就要下猛葯！對邪魔，就要上重拳！如此才能震懾群小，治病救人，就像您說過的，那個，呃，『以霹靂手段成就菩薩心腸』！」

她的眼珠不知覺地就轉向了主教。

她這樣叫喊只是一時生氣，是那種對現實狀況無能為力的嘴炮，她萬萬沒想到這句嘴炮得到了什麼樣的回應——

呼。

刺殺他的那些刺客現在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兇手堅決不承認他有接到刺殺主教的命令，如果指使人來圖爾內斯特謀殺的代價是被大魔王的軍隊碾壓，那麼想刺殺主教的人也要多思考一番吧——主教是這樣盤算的。

大魔王羅怡之前沒聽主教提起過伯爵夫人派人來的事兒，這次聽得一楞，不過費舍爾伯爵夫人身為三個孩子的母親，居然會是謀殺小孩的幕後兇手，為的還是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主教位置，這一點也著實讓人想象不到，也不能怪主教沒有告知她。

因此，她提出再次審問。

他就再也沒合上眼皮。

他不知道的是，羅怡造那些刀子確實是造來自衛的，所以對參謀長打出去這一提議，她一下子還有些消化不了。

「為了證明伯爵夫人的清白，您才不遠，呃，幾百里，不惜帶了很多保鏢，耗費無數錢糧，一路過五關殺六個劫道的，親自去和她核實的，是吧。」

在經歷了幾天大魔王提出的現代審訊法后，那個犯人對此很有不同的意見。

幾天下來，他可以說，這種辦法不落傷，可是也不比一般的刑訊好熬。

傑生和其他人都在心裏為她的遲疑不決直嘆氣。

當下眾人就商定，待春耕結束，農事清閑，便整治軍備，到時候只等大魔王一聲令下，便齊裝滿員的萬軍衝進費舍爾領地，活捉男爵夫人的親爹和后媽，順便給沿路的土地換個主人，然後，有可能的話，到王庭去評評理。

但是……「我們怎麼對付她呢？派人到國王跟前控告么？國王會懲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