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八章 友情
受到提醒，金沙、赤焰等人回頭，臉色一變，亡命飛奔。
右手中的手榴彈讓我靈光一閃，不動聲色的繼續退向通道中心。
唐茜有些心酸的側過頭去，以溫柔的眼神向我詢問。
他們展開陸空和地下天羅地網似的搜索，除了不時搬出地下一具具令人觸目驚心的屍體，對眼鏡蛇的圍捕行動絲毫沒有實質性進展。
螢光棒的亮光突然在角落閃了一下，我們驚駭欲絕的回頭，發現金沙、吉米、艾里克堵住了通道另一頭。
在我逃回地面的爆炸處，周衛華、李東銳、李西銳親自指揮幾台挖土機工作，尋找被活埋在引水渠內的眼鏡蛇三線超能戰士。
艾里克說的並沒錯，強尼、蘭卡、斯蒂文的確逃出來了，就站在瓦倫西亞身邊。
「瓦倫西亞，再見了……」袋鼠回頭揮手道別，送出燦爛的笑容。
我毫無退路，頭頂凝聚起刀刃般的能量，再次往上衝進土層里。
另外，謎底也解開了。上次襲擊別墅事件中，赤焰和吉米帶去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三線的超能戰士，當時看來疑點重重，原來只是故意來送死的，目的是為艾里克創造表現的機會，從而使他獲得瓦倫西亞兄弟的信任，為今天而設下陷阱。
雖然和雅比相處時間不長，說話總數不到五十句，但我知道他是個憨厚、善良又熱情洋溢的人，轉眼間，我已經再也不能看到他的音容笑貌。
他們來自歐洲不同的國家，有著不同的信仰，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對友情至死不渝的執著。
周圍沒有通氣口，空氣中全是有毒氣體，氧氣含量不足百分之三，哪怕我這樣呼吸節奏異常緩慢的超一流高手，也會感到呼吸困難，大腦更因缺氧昏昏沉沉，導致大腦神經的反應速度慢了近一半，因此感到疲勞不堪。
重新凝聚能量，我全力排除侵襲他大腦內的毒液，令他恢復知覺后，減弱能量的輸入，然後立即帶著他飛向後方。
凈水場兩百公里範圍內，十架軍用直升機在空中盤旋。
我趕忙伸手拉住他，體內全速凝聚能量，繼續前進。
周圍的其他軍人也受到影響，紛紛停下手頭工作，嚴肅挺立，行禮相送遺體專用車的離開。
大爆炸產生的可怕氣浪從兩頭湧入通道，相互撞擊，尋到手榴彈炸出的大缺口，一舉湧入。
看清領頭的龍影，我和瓦倫西亞仰頭倒在地上，到此刻才猛吸新鮮空氣，只有經歷過剛才一幕的人，才知道原來空氣也如此珍貴。
「好。」我發出睥睨生死的大笑，道：「無論成敗，我們不會寂寞的，因為他們至少會有一大半的人，會留下來和我們陪葬。」
「天哪。」大寶羡慕的說：「你現在是不是達到我們頭兒的級別啦？」
赤焰怒叫一聲，身體旋轉一周，右手順勢把青年擊飛向通道內，直接朝他發射火箭彈。
眼鏡蛇一向以神秘面目和龐大實力著稱，橫行歐洲近十年，從沒失手。可是這一戰，他們遭受到了史無前例的重創，損失了二十多名無價的超能戰士和近二十名普通程度的成員，這種結果足以震驚世界，也可以減輕北京市民這段時間的恐慌，後者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
我默默點頭，這是符合現在這情況的最合理的解釋。
我早料到有此變化，身體改為呈拋物線往下落，臨近地面，仍有近五十米的土層籠罩住我的頭頂，若讓它壓回地面，保證我變成肉餅。
轟！頓時，一陣天搖地動。洶湧的氣浪層層震碎水泥牆壁，湧向通道兩頭。
瓦倫西亞真誠的回應：「即使失敗，和你死在一起也是我的榮幸。」
「這真是個震奮人心的消息。」我笑了一聲，看了有些警戒的停在我們左右三十米處的金沙和赤焰等人，朝瓦倫西亞伸出左手，邀請他：「兄弟，願意和我一起碰碰運氣嗎？」說著，我晃動右手中的手榴彈，以朝頭頂看的目光暗示。
場中所有人都被他的話感動，默默注視著剛才那名法醫的行動，見他尷尬的改用雙手捧起約翰的頭顱，把他送進不遠處的遺體專用車內。
現在，我的能量已經損耗太多，絕對難以正面闖過他們，於是索性往後方突破，尋找地方、爭取時間，好恢復能量和救治瓦倫西亞。
伴隨遺體專用車緩緩駛離現場，龍影取下頭上的警帽，右手緩緩抬起，莊重的行起軍禮。
瓦倫西亞更慘，一臉雪白，體內能量消耗殆盡，完全控制不住的墜向地面。
瓦倫西亞愣了愣，頓時明白過來，毫不猶豫的伸手和我重重的握在一起，說：「我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忍住氣浪邊緣經過身體所產生的撕裂般疼痛，我和瓦倫西亞並肩衝出，看都不看全被炸出通道出口的眼鏡蛇三線超能戰士，我們兩人全速飛向手榴彈炸出的大缺口，逆著往下塌來的泥土，發出能量打通土層，擠進二、三十米深的土層中。
無邊潛力在此關頭髮揮出來，我連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能一直保持頭頂能量的強度，升高三、四十米，衝上土層，欲逃出生天。
「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生命中還有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我加以赤裸裸的諷刺：「因為你們終其一生都不會有真正的朋友。」
想把金沙、赤焰這種高手活埋畢竟不太可能，但跟在赤焰身後的二十余名三線超能戰士將沒有任何一個有生還的可能。
我心情一放鬆，能量風捲殘雲般的消失，體內宛如被抽空一般，尋找不出半絲的能量，於是身體像巨石般的墜落下去，全賴恢復部分能量的瓦倫西亞及時拉住，才勉強控制住。
通往凈水場的通道只有三條，依照剛才大爆炸的波及範圍測算，通道已經被炸掉了兩條，而剛才約翰同歸於盡的做法並沒傷害到赤焰，那麼赤焰一定守在這唯一的路上，甚至金沙也會守在那裡。
金沙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下手卻沒絲毫留情，全力打出一排密集的能量柱，飛身後退。
火箭彈鋒利的彈頭穿過袋鼠腹部，驟然爆裂，烈火騰飛，天地隨之下陷。
地圖牢牢刻在我腦海里，若沒有記錯的話，這裏的上面應該是一個低洼地帶，也就是說，距離地面的深度絕對低於百米。
這是個史無前
幾乎同時間，氣浪攪動了幾乎封閉的空間內的有毒空氣，空氣翻滾摩擦，溫度急劇上升，驟然發生驚天大爆炸。
我聲音里飽含感情：「他叫約翰，為了救其他人，他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彈。還有袋鼠，他用身體，也用生命去阻擋赤焰的火箭彈，為我和瓦倫西亞爭取了五、六秒鐘的寶貴時間……」
「謝謝你們！」瓦倫西亞率領手下所有成員，以歐盟通用的軍禮感謝，個個淚眼婆娑。
「這裏註明八十五米。」蘇陽巴結模樣的嘿嘿一笑，震驚的說：「我們親眼看到你和瓦倫西亞出來的場面，那太可怕了。除了正副隊長，我們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那種場面下逃生，何況還要救瓦倫西亞，你在上次八千英尺高空救人後，又破了一項紀錄。」
艾里克也的確邪惡，哪怕在真面目暴露前的幾分鐘，還搶著殺自己人，下手兇狠，毫不留情，最終使所有人失了戒心。
烈火輕鬆衝破手榴彈產生的氣浪，雖稍稍減緩前進的速度，可所過之處仍是天崩地裂。
「他們沒死，在我們前面。」通道後方響起吉米、艾里克的叫聲，他們居然也逃過了剛才可怕的大爆炸。
雅比靜靜躺在擔架上，瞪圓了雙眼，由於中毒和失血過多，臉色烏黑毫無血色，還有著不敢相信的神色，想來是死不瞑目。他也許設想過千種死法，但絕對沒有想到會死在身邊朋友的暗算中。
我和瓦倫西亞身在土層中，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感受著土層愈演愈烈的劇烈顫動，而腳下二、三十米深的堅硬土地，正迅速被氣浪摧殘成粉塵，失去阻擋作用。
約翰的身體率先化成一團血雨，四顆手榴彈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讓吉米和艾里克緊急後撤，也把已經衝進下一個通道里的另五名復讎者倖存者，快速帶向前方安全地帶。
「天曉得。」我茫然搖頭：「雖然有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他就是幻影的弗蘭西斯，但世上無奇不有，往往會有許多巧合發生在我們生活中。而且光憑他知道我以前的強弱程度也不可靠，畢竟在超能大賽上有太多人親眼見過我，只要當中有一個人是赤焰的朋友就夠了。」
處在最後面的一名復讎者倖存者受到刺激，扔下機槍，拔出腰后四顆手榴彈，全速飛向吉米、艾里克，雙手中的手榴彈迅速的相互撞擊，狂喊道：「雜種，來吧！」
龍影等人受到我的影響，不自覺的跟上。
「你害怕了。」瓦倫西亞怒極而笑：「因為你的名字和詳細身分即將會被寫入恐怖份子名單，成為世界公敵，你逃不掉了。」
轟！土層落回漏斗狀的大坑中，塵埃洶湧的散向四周。
地面上，數以千計的反恐菁英遍布方圓百里的每一個角落，重重封鎖凈水場。
「走開！」我們身後的斯蒂文突然沖了出去，一把推開單手拎著一顆血淋淋腦袋的法醫，伸出雙手，將頭顱捧在手裡。
「想知道我進步的原因何必拐彎抹角。」我感到低落的情緒好了不少，微笑著向他們解釋小雨幫我開啟了大腦第二個區域
前進四、五公里，當聽不到任何聲息時，我在一個引水渠交會口停了下來，開始著手救治瓦倫西亞。
「方天，到目前為止，你是我遇上的最強的人物。」金沙惋惜的搖頭：「可是太過熱心最終把你自己推進了死亡深淵，真是可惜了你一身超凡的超能力。」
閉上眼睛躲避湧向身體的漫天粉塵，我暗鬆一口氣，慌忙救治因為剛才缺少我的能量遏止毒性，重新陷入昏迷的瓦倫西亞。
呆看著他，瓦倫西亞喃喃自語：「雅比，是哥哥的大意害了你。我們早就知道艾里克曾經因為強暴等多項罪行被控告過，為人非常不正派，但經過上一次的行動，我卻相信了他……」
「不用了。」瓦倫西亞回頭朝她感激的笑了笑，遙望遠方第一次地底爆炸的地方，哀傷道：「他喜歡中國，也非常喜歡這座城市，那就讓這塊大地靜靜陪伴著他吧。」
同一時間，近二十名腳不沾地的超能戰士，湧入我們面前的所有通道，更教我們吃驚的是，他們鼻子連著一根細導管，導管連接向腰中小氣囊，沒人出現缺氧疲憊的狀況，顯然那是氧氣袋，果然準備充足。
幾道鬼魅般的人影在煙塵里出現，像一陣風似的飛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雅比終於被抬出地底通道，於是，我走了過去。
我靜靜站在原地，感到心頭空蕩蕩的，找不著邊際。
「你不是一直盯著手裡地圖看嗎？」我苦笑道：「請別跟著東銳、西銳瞎喊，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約翰！」我和瓦倫西亞同時悲叫，淚水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我忍耐力到達極限時，身體驟然一空，掉了下去。氣浪終於蔓延過我的頭頂，繼續衝擊頭頂小山般的巨大土層。
我和瓦倫西亞面面相覷的看了對方一眼，苦著臉後退。我們現在的能量運轉速度，因缺氧慢了一半，單憑這差距，光赤焰一人就可以穩穩收拾我們兩個人，也難怪會被逼到與他這麼近的距離。
在凈水場西北方三公里的一座小山頭上，我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向身邊身穿工作服的龍影、唐茜等人低聲講述凌晨戰鬥的大致經過。
「天哪，他手上衣服里的是手榴彈。」最了解我的吉米，第一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扭頭就跑，尖叫道：「快撤，他一向說干就干。」
我趕忙冷靜下來，把口袋裡的八顆手榴彈甩向頭頂，緊緊抱住瓦倫西亞，藉助手榴彈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加快後退速度，沖向通道出口的金沙。
看來，目前這情況對我們而言，比剛開始時的那個陷阱更糟。
通道內，粉塵漫天，視線難以超過二十米，為我的前進提供了良機。
瓦倫西亞憤怒的喊道：「金沙先生，請你告訴我，我們當中有沒有人活著走出去？」
有了塵埃掩護，我一路左繞右轉，暢通無阻的前進，令後面的敵人不得不分散力量進行搜尋。
赤焰不疾不徐的逼進通道，透過耳邊的耳機說：「在中間。」
頭顱血肉模糊，還沾了一些泥土，但依稀還可以分辨出是約翰。
「你們走得了嗎？」赤焰突現，出現在我們面前二十米外的通道中。
「袋鼠！」我懷裡半昏迷
「袋鼠在哪裡？」唐茜柔聲詢問：「我請人把他找出來，好好安葬他。」
復讎者其他普通程度的成員沒有進入地下，留在地面上，僥倖逃過劫難。
「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我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缺氧對我們很不利，再次大幅度影響我們，花了整整十分鐘，我大概只恢復五、六成的能量，而且還是藉助大腦第二個開發區域才勉強如此。
氣浪帶著我沖至下一個整整三百米的通道口，在引水渠交會口分散開來，湧向四周。
「全是最外層的成員。」龍影遺憾道：「他們根本就沒讓我們花多少時間，光幾個眼神落去，就全招了，這種角色哪能知道眼鏡蛇內部資訊。」
尖刀型的能量劃破金沙的能量柱，烈火前端的氣浪急劇撕扯我的身體，把我拋出通道。我不顧身體撕裂般的巨痛，控制體內被氣浪擠壓得四處流竄的能量，稍稍改變方向，避開金沙，衝進他側面的通道。頭頂的地面不斷下陷，一路緊追著我。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赤焰不解的皺起眉頭。
我和瓦倫西亞很有默契的配合，全力在牆壁上打出一個大洞，他拉著我擠了進去。
氣浪到了空中，沿著土層表面分散，威力驟減，但正面衝擊土層的氣浪仍然是可怕至極。它保持蠶食我們腳下土層的速度，一寸寸的蔓延過我們全身。
「有，強尼、蘭卡、斯蒂文。」艾里克替金沙回答，聲音有些低沉。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袋鼠的名字，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他那張爽朗的笑臉，還有約翰，以及其他在戰鬥中死去的復讎者成員。
瓦倫西亞緩緩握緊雙拳，感覺到能量逐漸回到體內，崇拜的看了我一眼，靜靜跟著我閉上雙眼，抓緊時間恢復能量。
靜靜聽完，龍影皺眉道：「這麼看來我們原先認為吉米還在為尹捷服務是錯誤的，他似乎早已退出尹捷，加入眼鏡蛇，並且成為眼鏡蛇核心成員之一。」
見我有些氣喘吁吁的彎腰收集屍體身上的手榴彈，瓦倫西亞虛弱的出聲：「方天，你是世上超強的高手，擁有在任何困境中來去自如的能力。請你自己走吧，不然我會害了你。」
「是朋友就別說這話。」我粗魯的扯下他的外衣，將袖口打結，把收集來的二十幾顆手榴彈全部放進去，臨走前，還拿起兩根螢光棒照明，抱著他繼續飛向前方。
「天哥，你是從下面多深的地方出來的呀？」蘇陽叫得我骨頭髮麻。
巴特爾詢問我：「赤焰到底是不是弗蘭西斯？」
砰……當中一名超能戰士非同常人，臨死前扣動了緊握手中的機槍扳機，發射出一排子彈。
我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分析處境，思考脫身的辦法。
我們蓄勢以待，運起全部能量抵抗它對身體刀割般的撕扯，體內不堪忍受重負，能量幾乎失控的四處游竄，五官漸漸滲出鮮血。
我沒有理會赤焰，微笑詢問瓦倫西亞：「你也許會後悔的？」
我和瓦倫西亞相視一笑，能量重重裹住手中衣服，揉成一團，射向赤焰上方的通道頂。
一口氣穿過三百米，我回到第七個引水渠交會口，提前捕
等最後一具屍體被挖出，結果沒有出乎我預料，金沙、赤焰、吉米、艾里克並沒在裏面，但這卻引得在場參与挖掘工作的所有人歡呼。
我走到瓦倫西亞身邊，緩緩伸出右手，替雅比合上雙眼。
「老周的實力我不大清楚，不過想要趕上老龍，我恐怕還要再等十年。」我實話實說，轉頭問道：「對了，你們對那幾名眼鏡蛇活口的審訊有突破嗎？」
從龍影那裡得來的地圖，詳細介紹了凈水場周圍幾十公里內的情況，包括地下引水渠埋在地底的深度，我由此得知深度五十米到三百米不等。
我把能量盤踞在他沒有受毒性侵襲的大腦，向他身體各部位延伸。毒性一碰到與我相同屬性的能量，立即煙消雲散。
我心無旁貸，逐漸收復失地，整整花了近五分鐘，才把他體內最後一絲毒液蒸發到體外。做完這一切，我已是氣喘如牛。
土層受氣浪托舉，再上升一段距離，猛然下墜，在霧氣繚繞的清晨光線下，像一片烏雲似的壓向我的頭頂。
瓦倫西亞、蘭卡、強尼圍了上去，都情不自禁的伸手替約翰撫去臉部凝結的鮮血和泥土。
正值危急時刻，一個衣著花俏的青年突然出現，用身體撞開火箭筒。
地下果然形成一個大漏斗，在邊緣的泥土瘋狂的向下傾瀉，周邊土地海水般的上下蕩漾，蕩漾過後，方圓近兩、三公里內的地面出現多條深溝，那是地下引水渠坍方的緣故。
瓦倫西亞此刻再沒以言語拒絕，只是感激又敬重的看著我，眼中寫上擔憂我能量消耗過大、到時無法應付突發情況的神色。
我們進去近二十人，生還者不到三分之一，還賠上埋伏在眼鏡蛇身邊的袋鼠，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恐怖主義就像一個越變越大的泥潭，它又將多少這樣的無辜者埋葬其中？
我的身體突然往前倒，自身能量未控制好，使得頭上盤踞著尖刀型的能量。
而大爆炸本身也將會形成中間地層往上，邊緣地層往爆炸中心傾瀉的情況，並帶動周圍區域瞬間跟著坍塌。哪怕只有五十米，我們能否在那種可怕場面中，及時從爆炸中心衝出去，也將是個大問題。
面對減弱的氣浪，我運起已經達到枯竭邊緣的最後一股能量，往前滑行幾十米后停下，而身後地面在發出最後一聲轟然響聲后，終於停止下陷，距離我背後不過十來米。
唐茜、岳浪等人也對約翰、袋鼠的英勇行為肅然起敬，全脫下帽子，跟著行軍禮，表達出真心的敬意。
如果二十幾顆手榴彈同時爆炸，威力絕對不會小於剛才那枚火箭彈，加上地底的有毒空氣是個天然炸彈，炸開通往地面的通路並非沒有可能，但是一旦我記憶錯誤，或地層由於某種外界變化，深度超過百米，我們將會被活埋。
時間宛如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我和瓦倫西亞突然猛烈往上，懸起的心跟著落下。因為這是土層邊緣脫離地表束縛，飛上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