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四章 將軍
「天哪！」我差點驚叫起來，赤焰屬於眼鏡蛇二號頭目，與金沙稱兄道弟，平起平坐，到底誰能讓他如此尊敬。
我大大的吸一口新鮮空氣，裝作已平靜下來，依舊有些不客氣的追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別以為我怕他。」我若無其事的回答：「我忍他太久了，早就想和他大幹一場。」
金沙擔憂的道：「你有沒有想過赤焰的感受？」
「不是吧。」余曉尖叫道：「真的只用兩招？」
隨著房門緩緩打開，有兩個人相繼進入我的視線範圍。
「跟來就知道了。」
我心中暗叫：老天爺啊！繞了一大圈，一切果然繞回到幻影頭上。心裏更知道真正的麻煩來了，我一旦走錯半步，暴露了身分，那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絕對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性。
「你為什麼要提醒我有那兩個神秘人的事？」我心頭升起莫名的尊敬，因為我剛剛親手幹掉了她的愛人赤焰，而她卻提醒我要小心。
「什麼？」金沙忍不住跳了起來，顯然不信安德森厲害到這種程度。
「赤焰來找安娜，結果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我毫不退讓：「如果你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那就一定能想到當時的危急場面。」
赤焰緊急收手，倉促凝結起四層能量網抵抗，身體終究還是控制不住的倒飛向卧室的房門。
「我理解，我並不怪你……」赤焰燦爛一笑，身體發出最後一次劇烈的顫動，平靜的閉上了雙眼，心跳、體溫等生命跡象隨之迅速消失，就此為其罪惡的一生畫上圓滿的句點。
…」說著，她眼角滑落兩顆晶瑩的淚珠。
我暗叫：救命！關閉大腦開發區域是超能戰士隱藏能量的唯一途徑，級別越高，過程越短，對我而言，只需要一個意識閃過的工夫，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一秒，可最終還是沒能瞞過他。
金沙苦笑道：「我真擔心赤焰會宰了你。」
「是的。」安娜飽含深情的說：「他在你們眼中是魔鬼，但面對我時，卻是個完美的人。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拋開一切，哪怕是有緊急任務在身，只為了陪我散步，然後他會親自動手，花幾個小時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和我是同級別的高手，近距離內，我沒發現他體內能量的聚集流動，足以說明他沒有發現事情真相。
可他到底還是小看了我，因為我關閉的大腦區域並非三分之一，而是近一半，誤差來源於第二個大腦開發區域。
「她真的走了。」我讓出位置，以退為進的說：「如果不信，你自己進來看吧。」
「是的，金沙一定會馬上發現赤焰和安娜同時失蹤。」龍影沮喪的點頭：「也就是說你的卧底生涯最多只能到八點。」
赤焰右腳和地板緊密摩擦，化解其走勢，衝出剛剛盪起的震波，如影隨行的追來，嘴角揚起嗜血的可怕笑容，可表情轉眼間卻僵硬了。
聆聽她真誠的言語，我不禁呆了。赤焰居然可以有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態度，如此專情，人的情感世界實在是超乎想像。
至此，他全身能量陷入短暫的癱瘓，已經變成常人，身體由走勢帶動，轟然落到安娜身邊。
「兩個人？」我驚訝道：「你能說的詳細一點嗎？」
「首先還是弗蘭西斯的問題。」克雷默眼神像鋒利刀刃般的逼視：「看到我的時候，你的生命場先後變化了三次，我可以感覺到你在害怕，為什麼？」
我獃獃的站在原地，心頭不僅沒有因為除掉一個心腹大患而高興，反而黯然神傷。
金沙帶著我徒步到二樓，我們經過一排房間，金沙走到一個毫無特殊之處的房門前，突然變得謹慎起來，禮貌性的敲敲門，過了一會兒，他才以能量打開房門。
另外他還替安娜說情，一再懇求我們別傷害她。他說安娜因為在義大利失手殺人，走投無路才加入眼鏡蛇，從沒參加過眼鏡蛇對外的任何行動。」
到這一刻，我才暗抹了一把冷汗，安娜和安德森的關係曾經如此密切，難怪可以從我沒有認出她，而一眼看穿我是冒牌貨。赤焰可以說是死在自大上，如果他沒有事先揭穿我的身分，引起我的警覺，或者不動聲色的離開，喚來同夥圍攻我，那麼事情必將朝另一方面發展。
時間在分分秒秒中過去，赤焰的臉龐並沒有出現預期中的改變。
龍影只能再次發獃，在他旁邊的蘇陽卻驚喜的說：「好樣的。」
我自然不能讓他失望，加快心跳，發出恰如其分的尖叫：「變性人！」
「要是先知道這些情況，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糟。」我明智的把責任推得一乾二凈，笑說：「不過這代表我的卧底生涯提前結束了，對我完全是件好事。」
出門前，克雷默變化了臉型，弗蘭西斯也偽裝成另一個不是赤焰的面目，顯然他們也要參加會議，而這個會議的主題卻是羅納什信函中的內容，可見內情非比尋常。
心裏這麼想，我嘴上卻不假思索：「因為您雖然坐在面前，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生命氣息的流動。我從未遇到過這種級別的高手，所以不自覺的感到害怕。」
其實，眼前這一張臉孔也並非克雷默本人的面孔，否則透過超能大賽上各國媒體的深入探討，早有人認出他的真實身分，從這可以看出他身分的神秘性，以及處事的謹慎程度。
一位體型一般的男人背向門口，悠閑的坐在小客廳的旋轉椅上。
金沙欣然開口：「已經整整四年了，終於看到你振作了起來，看來我真該重新認識安娜。不過說歸說，你可別忘了組織不許內部人員鬥毆的規定。」
赤焰秀氣的臉龐迅速映入我眼帘，他溫和的詢問：「安娜在嗎？」
等我回身，她微笑著說：「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行動時最好小心赤焰隔壁房間里的兩個人。」
「別找藉口，說出你的真心話。」克雷默看穿我在組織話語，嚴厲開口，閃電般站起，試圖用微妙的可怕氣勢擊散我的思維。
金沙神神秘秘，吊足了我的胃口。
金沙愣了一下，點頭受命，接過了信函。
嘀……電子門被能量強行打開，最可怕的事情無可避免的發生了。我所能做的就是悄悄啟動能量，透過地板，延伸向室內各個角落。
「他當然不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終於轉過身來，其面孔對我而言是陌生的，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克雷默·威爾遜，他溫和的說：「你還沒有回答問題。」
信函署名是羅納什·瓊斯，我認得他的筆跡，的確是他的親筆書信。本該互相扯後腿的毀滅者和幻影居然會有聯繫，太奇怪了。
「將軍，他來了。」金沙恭敬的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背說話。
「沒什麼！」我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把他推出門口，卻故意挪出一個位置，讓他看到床頭的安娜，為自己的異常掩飾。
我沒料到嗜血成性的他對待自己人會如此謙和，心中同時暗暗叫糟，面對此情此景，我卻束手無策。
「好了，跟我走吧。」金沙回頭就走，伸手招呼我：「我引見兩個人給你認識。」
龍影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距離八點還有十三分鐘，我立即展開行動，疏散飛豹俱樂部裡外的人群。八點準時行動。」
赤焰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絕望，恐懼得身體劇烈顫動，無謂的拚命掙扎，無力的喊叫：「方天。」
靜
「可我到處都找不到她。」赤焰的賊眼瞟向卧室，顯然聽到剛才卧室房門關上的聲音。
「好吧，我解答你的疑惑。」克雷默不以為意，臉上輕微收縮，換上參加世界超能大賽時的面孔，看來我的確沒冤枉他。
表面上，我保持震驚的姿態，大步走到金沙身邊，指著克雷默，毫不禮貌的質問：
我搖頭回答：「在房間里，我兩招搞定。」
金沙不知何時來到房門外，他不愧為超一流的高手，立刻察覺到我心跳加快和臉色僵硬，好奇詢問：「夥伴，剛才你做什麼壞事了？讓我看看。」
「你打電話訂餐時，我和赤焰正在餐廳用餐。」安娜低聲回答：「除了赤焰，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第二個問題就在這裏。」克雷默緩緩搖頭：「你內心的謹慎和表面的莽撞太衝突了。你現在還關閉了大腦開發區域的三分之一，手法非常高明，這一點恐怕連金沙也無法察覺到。」
安娜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安娜肯定的搖頭：「我認得金沙，絕對不是他。」
而這一次，我出於對安娜的尊敬，下手不重，只使她進入夢鄉，因此哪怕金沙用超凡的感應，也發現不到絲毫異樣，使我成功逃過一劫。
我沒有多加解釋，緊張兮兮的說：「你們現在不會還待在特警隊吧？我事先聲明，如果你們八點沒出現，我可要先撤啦。」
再看了看時間，距離八點已經剩下七分鐘，我起身離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幾乎快撞上一張熟悉的面孔，心立即提到了喉嚨。
「我看這不能稱為自暴自棄。」克雷默相信了與他親近的金沙，散去凝聚的可怕能量，搖頭微笑：「而是到處留情，死性不改，真羡慕你的年輕。」
赤焰的反應非常奇怪，悄悄退出門口，順手拉上房門，微笑道：「這不像安娜的作風。」
我緊緊進逼，連續發出柱形能量，沖開房門，再次無情衝擊他的能量場，身體卻毫無理由的停下，臉上揚起賞心悅目的笑容，因為房門后是一道金光閃閃的能量網。
「我本該恨你，可惜我恨不起來，因為你是對的。」安娜喃喃的說：「一直以來，我都在問自己，該不該告發眼鏡蛇的種種罪行。現在赤焰死了，我再也沒有什麼需要顧忌的。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死，我反而覺得人一下子解脫了，這種感覺真好…
「但願吧。」安娜在我能量催眠下，迅速進入夢鄉。
強壓下震驚，我以安德森的角度猜測他此時此刻應有的心理，大聲嚷嚷：「你別騙我！」
我的好奇心提升到從未有過的高，金沙身為眼鏡蛇頭號領導人，在自己總部居然要用這種態度，而面前這房間恰好位於赤焰的房間的隔壁，綜合安娜剛才提及的一切，房間內的人無疑是大人物。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情。」我尷尬的從被窩中找出她的胸罩，遞給她，紳士的道歉，轉過身去。
安娜說：「一個小時前，我去找赤焰，無意中走錯了房間。當時，房間里坐著兩個人，而赤焰卻態度尊敬的站在他們背後說話。赤焰發現我后，焦急的把我趕了出來，因此我只看到那兩個人的背影。事後，赤焰不僅不許我多問，還警告我不許提起這件事，他從沒對我這樣過。」
「你殺赤焰時，有沒有目擊者？」生性謹慎的周衛華加以關心的問。
我意識到他面部可能經過整容，而非採用能量改變肌肉組織，愣了一下，轉頭聯繫上龍影。
我從他的隻言片語判斷出安德森、赤焰、安娜之間複雜的三角關係，若無其事的瀟洒聳肩：「她是自
我警戒的問：「你是什麼意思？」
來回巡視室內的兩位神秘人士，我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可怕的想法。
天下之大，面目相似者或許有，但體型、姿態等細微之處都完全相同的，連雙胞胎都無法達到。
他看穿我隱藏實力，懷疑我對眼鏡蛇生出二心，圖謀不軌。這個問題真是要命，一旦我的回答不能夠讓他滿意，到時他必然出手，加上金沙和弗蘭西斯，不用三十秒，我一定會去和鬼神打交道。
我站在金沙身邊，恰能看到用英文書寫的署名，再次傻了眼。
「是我。」我點了點頭，能量先行一步滑出掌心，進入他的顱骨，撕碎他的大腦神經。
安娜來找安德森這箇舊情人，哪怕是在即使開放的西方人眼中，也並非光彩的事情，所以赤焰沒理由上門前還會通知別人，那麼他到我房間的事，不大可能有第三者知道，也就是說在龍影到來前的十三分鐘內，絕對不會有人把赤焰的失蹤聯想到我頭上。
他大吼一聲，試圖逆轉，全神對付柱形能量，並止住全速後退的走勢，可惜一切為時已晚。
「還有我。」弗蘭西斯引去我的目光，依然如出一轍的出現參加世界大賽的面孔。
金色能量網化成密集流星雨，衝散他剛剛凝聚起的薄弱能量網，無情刺入他的身體，瞬間癱瘓他的中樞神經。
在赤焰的吼聲發出前，我關上房門，我一步跨到他面前，右掌緩緩印向他的額頭。
我暗暗欣賞她的明智，問：「有多少人知道你來這裏？」
在旁邊的安娜額頭冒出了冷汗，超能戰士意志力非同常人，意識份外集中，因此哪怕她是處於半昏迷狀態，仍然能感受到身外發生的一切。
我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時，組織完合理的藉口，說道：「將軍誤會了，我是個看來大剌剌，實為細心的人。來到中國后，我一直沒有機會親自對外行動，所以連金沙也不知道我進步的程度。我保存實力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搶回安娜。」
我故意示弱，出拳招架，身體拋向後方。
我低沉的說：「雖然你的一生有太多的不公平，但基於對同類的尊敬，我本應該給你放手一搏的公平機會。可是對不起，我無法做到。」
我暗叫：老天！超能戰士心理的起伏體現在微弱能量的變化上，然後衍射到生命場，以我的級別，心理和生命場的對應程度應該已經接近於無，沒想到還是被感應出來了，克雷默的確不愧是超級高手。
我格外留心這微妙的一幕，猜測金沙在眼鏡蛇里的身分可能和弗蘭西斯相當，否則他哪敢露出這種極不禮貌的隨意表情。
他毫無選擇，只能運用能量打開房門，穿過微開的房門，進入房間。
安娜看了看身邊平靜死去的赤焰，掩飾住悲傷，平靜的看著我。
「什麼人需要你親自引見？」我想起安娜口中那兩個神秘人，提起了好奇心。
「死在嗜好上是我最終的夢想。」我調出安德森的口頭禪，心中絲毫不敢大意，畢竟金沙太熟悉安德森了。
「兄弟，你這次做得過火了。」金沙看清是安娜，皺起了眉頭。除了不悅，更多的是關心，顯然和安德森的私人感情非常好，這同安德森本人的供述完全一致。
「怎麼這麼久？」龍影有些著急。
我半真半假的失聲道：「你不是赤焰。」
「安娜？」我重複一次，想到安娜正是床上美人的名字，微笑搖頭：「她幫我送來了一份牛排和香檳，陪我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我們解答了你的疑惑，也請你解答我的兩個問題。」克雷默有些嚴肅。
克雷默破格召見安德森的原因，不外乎他是一
「放心吧，我們就在你對面的大樓，還有三支反恐菁英部隊正在五百米外待命。」
一語驚起千層浪，我儘管已經看出這一點，但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好的。」我點點頭，關上電話，弄醒身邊的安娜。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三人已經聯袂離開了房間。
岳浪微笑著說：「偷襲應該另當別論。」
「將軍消息好靈通。」我暗鬆了一口氣，慶幸安德森沒白交金沙這個朋友。
同時，我沒忘記他發現赤焰被殺的可能性，能量緊急調動。
由於深處地下，室內沒有任何窗戶，因此隔著兩層隔音性能良好的房門，我根本不需擔心外面會有人聽到吼聲。
她讓我認識到，原來兩個個性差異如此懸殊的人，也可以因為愛而在一起，還使我深深感受到好中有壞，壞中有好，世事無絕對。
我嚴肅道：「你應該有聽到我和龍影的對話，看清處境了吧，配合是你現在的唯一出路。」
赤焰的體型非常特殊，從背影看去完全像個女人，所以剛開始時，我才誤把他當成歐洲王牌戰隊幻影中的變性人弗蘭西斯·奧托。
「這是我的榮幸。」我巴結道：「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您？」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的確是如假包換的變性人弗蘭西斯·奧托。
「你不是安德森。」赤焰緩緩搖頭，話說到一半，突然一拳擊向我的胸口。
至於赤焰如何看穿我，可惜人已死，真相無法深究。這多少成了我一大遺憾，因為十五分鐘內被人看穿兩次，未免太過失敗了。
我警戒了起來，收緊心神，低聲道：「我一定如實回答。」
赤焰？我看清後者的面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驚叫起來。他儼然是另一個赤焰，要不是赤焰已死，我絕對難以分辨出他是冒牌貨。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追問：「今晚八點的會議你是否有必要參加？」
赤焰從正面看到我的笑臉，再感應到近在咫尺的能量網，意識到死神正朝他微笑招手，他的臉色終於被嚇得慘綠。
「我不需要考慮他的感受。」我霸道的說：「安娜親自來找我，有她的承諾，我還需要擔心什麼。」
「你還是先讓赤焰記住吧。」我見矇混過關，放下心來，拿出一根雪茄，開始享用起來，並按照安德森的怪習慣，向金沙臉上噴兩朵煙圈，以示討好。
金沙代為回答：「從今天開始，私底下你可以稱呼我和弗蘭西斯為上校。」
「克雷默。」我失聲大叫，表情逼真至極。
「對，這一點我可以確定。」金沙慌忙解圍：「他因為安娜的離開自暴自棄了四年，剛才還氣憤的表示會為了她，找赤焰算總帳。我可以為他擔保，請將軍務必相信他對組織以及您的忠誠。」
「她本來就是我的。」我理直氣壯的搶白，故作激動的說：「從今天開始，我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
我沒有感到意外，恭敬點頭，做足戲分。眼鏡蛇身為義大利最大的反政府武裝組織，擁有一支人數眾多的強大正規軍，自然是從軍階來稱呼成員，也因此安德森對金沙和弗蘭西斯的稱呼，自然由已列為將軍的克雷默排到上校。
「將軍別見怪，他一向對誰都這樣。」金沙道歉一聲，懷著歉意的向我說：「我一直沒告訴你實情，其實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的領導人。」
「他很愛你嗎？」我對她的言語感到意外。
我為這情況傻眼，問：「不是金沙嗎？」
「金沙，他們是誰？」
我看到在龍影的身邊，有蘇陽、周衛華、岳浪、唐茜、大寶、余曉和李西銳，顯然超能特警隊已經集體出動。至於岳浪、余曉會從別處撤
喂金魚的男人聞言抬起頭，拋光手中的魚食，綻放出動人的微笑：「列奇先生，你似乎很震驚？」
我雙腳重重的撐在牆壁上，速度借勢加快一倍，尖銳的能量透著右拳而出，如狂龍般扯開周圍的空氣，夾帶刺耳的嘯聲衝擊他的拳頭。
「方天，我又上了你的當。」赤焰虛弱的聲音異常苦澀：「你是我碰到過的最可怕的對手，我早想過有一天或許會死在你的手下，但沒想過會是現在。」
在金沙、赤焰來到中國前，安德森除了不能管轄負責建築機關的副手陳偉以外，可謂過著呼風喚雨的生活，養成了不小的脾氣，因此得知多年跟了個假老大后，自然會是眼前這種態度。
我深深知道超能戰士是人海中的菁英，而赤焰更是菁英中的菁英，也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同類，對於同類的死亡，我心頭難免縈繞感傷。
發獃了一會兒，我抱起赤焰的屍體，塞到床底下，免得萬一再有人闖進來，發生意外。
「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失誤。」龍影苦著臉說：「安娜曾經跟了安德森多年，也是安德森最鍾愛的一個女人。後來，安娜不知道由於什麼緣故移情別戀，選擇了赤焰，安德森大受刺激，申請來到中國，最終變成現在這樣。但他仍然難忘舊情，正是這原因導致他沒有交代出兩天前才到達北京的安娜。
「好個屁！」龍影瞪眼道：「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在他面前，有個男人側對著我，姿態優美的拋下手中的魚飼料，餵養魚缸里可愛的小金魚，自得其樂。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動手吧。」安娜平靜的閉上眼睛。
「他沒有騙你。」弗蘭西斯欣賞著我的有趣表情，讚賞道：「我喜歡你的個性。」
安娜磨蹭了一會兒，道：「好了。」
「時間差不多了。」克雷默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份信函遞給金沙，說：「這是你們今天開會討論的主題，我尊重民意，結果由你們共同決定。」
這是他第一個燦爛的笑臉和平靜的面容，或許直到死亡這一刻，他才明白生命的公平，因而死得無怨。
沒料到赤焰順著杆子往上爬，筆直走向卧室，中途還回頭道歉：「請別怪我多心，因為我太愛她了。」說著，他走到門前，緩緩伸出右手。
「你的手下一向這麼沒禮貌嗎？」弗蘭西斯微笑以對，聲音里聽不出半絲不悅。
先讓我屬性完全不同的陌生攻勢麻痹，生出大意之心，一重房門的阻隔又使獨一無二的流星雨悄然生成，終於導致他慘敗收場。
眼前又冒出一模一樣的一位，我更有理由猜測他就是弗蘭西斯，或者是弗蘭西斯替身中的某一個人。而外貌體型沒什麼特殊之處，是幻影領導人「血鯊」克雷默·威爾遜的最大特點，這正和背對著我坐著的男人完全符合，我的判斷由此論定。
「安德森，將軍在開玩笑，請別在意。」弗蘭西斯站出來扮白臉，替克雷默圓場，拉攏人心。
注視平靜仰卧床頭的安娜，赤焰一眼就看清她處於半昏迷狀態，緩緩回頭，身上能量急劇涌動，眼中殺機四溢，冰冷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出了點小意外。」我尷尬的回答：「你自己看一看吧。」說著，我把鏡頭轉到赤焰臉上。
「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愛情和正義之間掙扎。」我心頭肅然起敬，不自覺的伸手擦乾她臉上的淚，安慰她：「好好睡一覺。我保證等你醒來，一切都將雲開霧散。」
金沙警告性的撞了我一下，提醒我注意稱呼，望著弗蘭西斯有些異樣的臉色，金沙他的嘴角浮起了笑容。
金沙閉了閉眼睛，搖頭感嘆：「我真擔心你被警方捉住前，會先死在女人和雪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