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斬去虛妄鬼神哭
第七十七章 昔年風光余殘骨
「婆婆你見過類似的？」石軒一下就想到這個。
紫光閃耀中，石軒化成一道光芒，突破帝國大陣，突破大千世界屏障，往禹余天歸去。
成就了元神后，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能將道術進階或是直接練成一階仙法，只有少數秘法，如石軒的四象滅仙劍，才能跨過一個層次，將仙法修鍊到二階，不過也僅僅是跨越一階，想直接修鍊三階仙法就不行了。
大道之路，道阻且長，磨難重重。
但就在紫光剛剛進入罡氣層，向著蓬萊派山門投去時，突然出現了一隻紫光大手，上面是平淡不起眼的細小雷光。
念頭一動，元識化為大手，抓起一把黑土就往青銅門外送去，在這過程中，黑土不停掉落。
既然小千世界只有這麼大，石軒也就不想進入裏面，直接就用元識在那方圓幾百里的大地上搜尋著，一寸又一寸。
這時空大門從一開始就在石軒身上，只是直到石軒成就了元神，才發現了它。
那一道紫光呼嘯投向罡氣層內，其速度近乎空間挪移。
「所以，從天而降的不一定是甘霖，還有可能是冰雹。」玉婆婆提點石軒道。
石軒此時已經看到在元識包裹中卻感應不到、感覺不出來的事物是什麼了，一截小小的骨頭！類似指骨，晶瑩如白玉，細密似金鐵。
「對了，婆婆，這截指骨可有問題？」石軒攤開手，露出從虛清天尊小千世界里得來的指骨，向玉婆婆問道。
世事險惡
……
所以從這小千世界的狀況看來，石軒判斷，應該是當年虛清天尊血祭靈魂渡劫未成，又苦等不來二弟子，於是啟動了最後的底牌，將整個小千世界血祭！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伸出手，石軒帶著萬分的謹慎握住這截指骨，上上下下地打量，肉眼看去，其指骨內似乎有著浩瀚無邊、開天闢地的感覺和無窮無盡的怨毒之意。
石軒強大的元識下，這不大的陸地很快就被搜索完畢，卻毫無發現。
「好，好一個也斬他人也斬我。」玉婆婆拊掌贊道，「我還以為你那謹慎小心的性格，起碼要經過一兩百年的磨壓，才能噴薄爆發，卻是沒想到你也能有如此決絕、如此堅定的一面，不錯，不錯，禹余老師的道統傳承有望。」
石軒之前基本沒在玉婆婆臉上見過驚訝表情，想來活了那麼久，見多識廣、修為高深的她，也確實很少遇到能讓她吃驚的事情，所以苦笑道：「婆婆將弟子攝來，不知有何吩咐？」
「按照道書所講，天仙大能只要渡過第一次天人衰劫，肉身就會融入元神中，隕落之後后也就不可能出現骨頭之物，虛清天尊又不是修鍊肉身功法、成就不死之身的！」石軒疑惑地看著這截指骨。
無量虛空之中，石軒這次不像上次從七
「等我的兩界虛空橫渡術成了仙法，應該也能如此，只是兩個大千世界的距離不能太過遙遠，而且必須有時空道標，否則就會迷失在時空孔洞里。」石軒心中暗暗道，當然隨著仙法等級的提升，能去的大千世界就越遙遠。
其只是輕輕一握，石軒就身不由己地帶著紫光向它投去，不過那熟悉的氣息卻是讓石軒沒有動任何反抗念頭，再說，就算動了，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用。
玉婆婆這才嘖嘖奇道：「真是你這小子啊，我還以為我感覺錯了。這才出去多久，就成就了元神，我連一個盹都還沒打完！」
思考再三，石軒握住指骨，然後開始引動許真君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時空大門。
這時，石軒想起傲聽濤說過的話，當年虛清天尊是得到了一門強大的鬼道功法，裏面有渡過天人衰劫的秘法，才冒險閉關。
感嘆過後，石軒開始考慮如何處置這截指骨，現在可不敢將它收入元神內的陰陽二氣瓶中，畢竟這種大能人物，要是布置了什麼復活、奪舍、轉生的后招，自己主動收入元神內，那可就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了，所以石軒第一個念頭就是將指骨放入儲物袋中。
石軒繼續猜測著：「莫非是因為血祭的關係，
從時空孔洞中出來，石軒就感覺到了禹余大世界的罡氣層，以及在禹余天外的諸多星辰和無數虛空天魔。
出乎石軒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小千世界很小，相當小，竟然只有一個方圓幾百里的小小孤島般的陸地，漂浮在虛空中，它的周圍都是混沌，比起石軒見過的方圓幾十萬里，有大陸、有海洋的雷府世界，小了不知道有多少。
他還隱隱提到了靈魂、血祭，加上石軒對於鬼道、魔道功法的了解，知道這些功法提供的進階、渡劫秘法，很大一部分確實牽涉到獻祭、血祭等。
玉婆婆看著那截指骨，臉上浮現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好像是在強忍笑意，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嘿，這是哪位被陰了的天仙大能？」
想不到能與太古、上古時候那些大人物相提並論，石軒有淡淡的自豪感產生，當然，能看到玉婆婆這種人物驚訝的樣子，更讓石軒感覺不錯，於是將自己在那個世界的經歷大致講了一遍，最後道：「那一劍，也算是弟子真正的問心劍。」
玉婆婆強忍笑意點點頭：「見過不少，那些功法都是一位叫做嵩里道人的半步金仙自己創造出來，然後散布出去的，裏面留了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陷阱，就算是渡過四次衰劫的大能，稍不留神也注意不到。」
而且這個陸地上，毫無生氣，沒有一點兒生命存在，
她臉上帶著些許驚訝情緒地在罡氣層中繞著石軒轉圈，就像在打量什麼奇異事物。
當元識穿過那層幽光時，其突然劇烈震蕩起來，裏面小小的世界開始崩塌。
仙法（仙術）並不像術法和道術那樣，只要花費時間修鍊，最終就會將階數提升上去，其是與四九重劫、天人五衰一一對應的。
想到這裏，石軒不由感嘆，昔年虛清天尊乃堂堂一位渡過兩次衰劫的天仙大能，一統大千世界，威壓附近諸天，真可謂風光無限，但到頭來，還是身死道消，只留下了這麼一截小小的指骨。
仔細回憶剛才搜索的過程，石軒元神念頭運轉極快，一下就發現了某個不起眼的異常之處：「剛才那裡，雖然什麼都沒發現，可連土壤、空洞也沒發現，那就有問題了。」
「好了，你不要謙虛了。以前在禹余老師門下時，那些從開天闢地就出生，而且沒有生生世世虛妄沾染的自然之靈們，我見得多，人族裡和你一樣修行《寶錄》的弟子也有，可比你更快進階元神的實在不多。」玉婆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石軒的話。
玉婆婆露出很想大笑，但又要在石某面前顧及一下形象的樣子：「呵呵，我猜猜，他是不是準備渡天人衰劫時沒有信心，這時偶然得到了一門鬼道或是魔道功法，裏面有渡劫秘法，所以準備血祭？」
兩年多也沒打完一個盹，那是婆婆
可是那截指骨剛剛進入儲物袋，就引起儲物袋空間的劇烈震蕩，石軒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儲物袋就片片破碎，只有白生生的指骨浮在虛空中。
隨著指骨從那小千出來，整個世界和大門片片破碎，復歸混沌，石軒算是見識了一次世界走到盡頭的場景。
石軒苦笑起來，還好自己絕大多數的事物都是收在陰陽二氣瓶里，儲物袋裡的東西沒了也不心痛。
其後，每渡過一次天劫，能修鍊的仙法等級就上升一階，到四九重劫完畢，成就天人，仙法就能修鍊到五階，而天人五衰渡過之後，就能將某些仙法按照法則組合起來，凝練成大道。
石軒身上纏繞紫光地飛到了那大手之旁，然後紫光大手一變，玉婆婆那張絕美的鵝蛋臉就出現在了石軒眼前。
「這就是虛清天尊小千世界里找到的，婆婆，被陰了是什麼意思？」石軒之前只是講了大概，並未涉及那些不重要的背景信息。
「一旦有人用它血祭進階、渡劫，在最後成功關頭，就會將自己一起血祭，加持到嵩里道人身上，呃，他通過這個辦法，陰了包括天仙大能在內的不少修士，從而凝結了死亡道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