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九重天闕從頭越
第九十八章 遠近高低各不同
石軒輕笑一聲：「畢竟才剛開始。」
赤須先生一邊轉身，一邊道：「這隻是山頂，或許山腰、山腳的陣法才會凸顯威力，我們不要耽擱，趕緊去另外一條岔路。」
同樣縮地成寸的玉平真人，看著四周道：「天生相剋，又沒有靈智，就算三階仙術威力的鬼物攻擊到來，應該也只能與石道友你的天雷法寶僵持不下。說起來，長耀真人也是一代高手，擅長純陽之道，為何自家洞府裏面還要布置下如此陰森的陣法？鬼氣重重，好生沒有體面。」
見陣台碎裂后，陰氣不再重新彙集，陰森的感覺也褪去許多，石軒對玉平真人笑道：「既然玉平道友你如此說，那另外一條岔路，石某就旁觀你出手好了。」
朦朧光照中，山頂地面發出嘎吱的聲音，並且不停晃動，幾個呼吸后，地表就裂開了一個幽深大洞，有著蜿蜒而下的石梯。
濃郁的陰氣向四面八方流去，可卻被火焰吞噬、被寒光凍成黑色冰塊，原地出現一個倒著的破碎三足小鼎，隨著小鼎的破碎，陰森的感覺漸漸消失。
「那貧道可就獻醜了，不過，石道友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路行來太過輕易？」玉平真人轉身與石軒並肩而行，同時對陣法威力表示了一點疑惑。
趁此機會，外面將擔心高喆發現，不敢布置完滿的禁制快速補齊，白色濃霧重又捲來。
……
石軒微笑道：「稍等片刻。」
玉平真人正要問有何事
她剛剛踏上右邊的道路，突然白色濃霧升起，將她掩蓋其中。
玉平真人當即回答道：「理應如此，這出口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貧道可不想到時候被困在這裏。這樣，貧道和石道友往南邊去，道友夫婦往北邊去，但之後就不能再分開了，你們兩個要是分開，很可能被人乘隙而入。」
「再這麼走下，恐怕會面對陰氣所化的鬼物之類了。」見狀，石軒將九九天雷葫蘆拿了出來，托在左手掌心，天雷氣息至剛至烈，僅僅只是流露出一些，就讓陰氣盡數退避三舍，紛紛倒卷往路旁。
「好了，玉平道友，我們出發吧。」僅僅只是虛摸了一下，石軒就走了回來，示意可以往南邊道路而去了。
「玉平道友放心，我們怎麼會自行放棄最強大的手段？你們兩位一路也要小心。」赤須先生笑著回答，然後與素髮夫人攜手往北邊下山道路而去。
赤須先生和素髮夫人的兩儀誅天神光乃玉平真人心目中克敵制勝的最重要底牌，自然不能讓他們有哪怕一個呼吸的分開。
……
金色天雷劈入其身體黑霧內，噼里啪啦幾聲后再無動靜，反而這黑霧陰鬼將周身霧氣一展，就籠罩八方地向石軒和玉平真人撲來。
與石軒並肩而行的玉平真人笑道：「有石道友你這件能發出天劫之雷的純陽法寶，
石軒掌托九九天雷葫蘆，瀟洒隨意邁步而行，每一步跨出，都足足有九里遠：「只是一劫純陽法寶，若遇到陣法之力化成的鬼物，就有點不夠看了，畢竟剛才隨意一擊，就是三階仙術。」
身材高大、全身漆黑、面目模糊的鬼物被一道赤色火焰和一道白色寒光同時打中，然後在赤須先生和素髮夫人面前砰的潰散開來。
……
玉平真人嘴巴輕輕動了一下，但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為元識感應中，石軒並沒有做出任何布置，而且也沒有一點要向自己解釋的跡象。
「是你！」高喆臉上帶著的勾人笑意消失，卻不再進攻，只是用男歡女愛大極樂神光將白色濃霧擋在外面。
接著，粉色劍光直接斬開白色濃霧，可對面卻是一道黑光急速飛來，正正打在劍光之上，將其束縛住了一個剎那。
在她四周百丈外，有著許多雙眼赤紅的鬼物，在為她巡邏，為她打殺其他鬼物。
隨著一道金闕天雷打向陣台，裏面突然冒出一股黑煙，變成了一個身形扭曲不定，彷彿一團迷霧構成的陰鬼。
素髮夫人只是隨口而言，聽了夫君的話語，也沒再多說什麼，兩人攜手往回而去。
同時籠罩她全身
……
因著元識只能往前伸延十里，所以石軒和玉平真人並沒有急速飛遁，只是一步步前行，那些陣法幻化的鬼物雖然實力在二階仙術左右，但卻連半點也無法阻擋，很快，兩人就穿過了它們，看到了道路盡頭的一個黑色陰冷陣台，剛才所過之處，陰氣重新翻滾凝聚。
「普通二劫陽神真人程度，不過靈智近乎沒有，說是三階仙術程度更加妥帖。」面對襲來的黑霧陰鬼，石軒將紫色劍光一展，猶有餘暇地想道。
沒過多久，從西面道路飛上來一黑一碧兩道遁光，徑直投入了大洞之中。
「石道友，我們也出發吧？」玉平真人見石軒站在旁邊沒說話，遂開口問了一句。
高喆一邊用大極樂神光攻擊著陣法禁止，一邊若有所思地道「不過小小禁制，根本擋不住我，半盞茶后，我就能突破出來，還能拿到陣眼處的那件純陽法寶。」不是仙陣，靠純陽法寶鎮壓，至多隻能困在高喆半盞茶時間。
黑色大山上布置的陣法，因為無人主持的關係，變化不夠，所以在石軒等人的推衍下，
「這鬼物的實力相當於我等了，不過沒有靈智，倒是容易對付。」素髮夫人看著地上小鼎道，似乎覺得難度有些低。
一旦有鬼物衝破同類防禦，進入這個範圍，沾染到粉紅氣息，立刻就會倒戈相向，加入打殺同伴的行列。
仔細感覺了一下氣息，高喆邁步往右邊而去。
「大概。」石軒輕鬆自若地回答。
男歡女愛大極樂神光一展，白色迷霧立刻飛速退後。
歡喜散人高喆從東面道路往下而行，朦朧粉紅氣體籠罩全身，裏面似乎有無數美麗的桃花瓣在翩翩起舞，讓她看起像是桃花仙子，既清且艷。
不過它們並不是真正鬼物，只是陣法之力結合陰氣幻化而成，所以沒有靈智，不會產生畏懼之感，倒像是陰氣、死亡類仙術的攻擊，不停襲來。
對面無聲無息，沒有人開口回答。
所以高喆行走的非常輕鬆，很快就來到了岔路口，前面是一左一右兩條路。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讓玉平真人心裏對石軒是又多了一點戒備。
兩人就這麼一邊交談，一邊悠閑前行，掌中托住的硃紅色小葫蘆，以及一身赤青黑白黃火焰中，不時飛出一道銀色天雷和點點五彩火光，將膽敢靠得太近的鬼物輕鬆擊殺。
沿著山頂南邊的道路往下，環境變得愈發陰森，甚至可
……
劍光化成燦爛星雲，當頭落下，將黑霧陰鬼圍在其中。
玉平真人皺眉道：「這種陣法，一般都是用來……」他與石軒交流的同時，身上那層五行純陽神火飛出點點火焰，落在道路兩旁，將陰氣、鬼物一起燒融。
無數道星光亮起，旋既熄滅，然後星雲消散，裏面的黑霧陰鬼同樣連半點痕迹也未留下，陰冷陣台則直接碎裂。
一炷香后，山腰以上各處響起接連不斷的爆裂聲，陰鬱、昏暗的環境頓時變得亮堂起來。
這種環境下，高喆雖然一直小心戒備，但也沒有提前發現端倪，好在她反應極快，粉唇一張，就噴出一口粉紅飛劍，上面好像鑲嵌著一瓣瓣桃花，構成一個玄奧的花紋。
「以石某對陰陽變化的了解，多半是這些地方的陽氣被陣法抽走，灌注在某處，才會陰氣濃郁。」石軒說話的時候，九九天雷葫蘆口飛出一道銀章天雷，直劈路旁，銀光閃耀之下，許多不敢上前的猙獰鬼物盡數化成青煙，連陰氣都沒有變回，就完全消失。
這語氣惹得玉平真人略微側目。
北面的道路盡頭。
源源不斷的陰森鬼物向著石軒和玉平真人衝來，但卻被接連打出的金色堂皇天雷劈中，化成青煙，亦被五色火焰落在身上，點燃附近諸多同類，最後連陰氣都成為了火焰的養分。
「石道友，好快的劍光，好強的劍法。貧道還沒來得及幫手，你就將它斬殺了。」玉平真人在旁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