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運圖錄》第七卷 越近大道越難行

第十八章 猖狂終究遇殺劫

第七卷 越近大道越難行

第十八章 猖狂終究遇殺劫

「天君?」盧大管事、范錚及其他修者聞言大驚,可轉念想起剛才那種威壓,又不由得不信,尤其盧大管事,可是見識過玄冰天君威壓的,至此,心中一絲疑惑方才解開,為什麼寒水國如此多修者、仙師行動,還是徒勞無功,為什麼明明知道前路危險,冰岩國的人還是繼續往天理城大搖大擺而來!
冰岩國的車隊遠遠看見了龐大的天理城,輕鬆、興奮、喜悅地驅使著雪獸前行,完全沒擔心過自家安全,要知道車隊里可是有兩位天君鎮壓。
……
「盧大管事,真的,真的要在這裏動手嗎?這可是往天理城的必經之路,距離城池才十里,光天化日之下,要是被天君發現怎麼辦?」范錚有些猶疑地道。
「為什麼每次想用緩和一點的手段,都會衍變成老路?」
天理城外十里地,一個五十來歲、滿臉皺紋,顯得既悲且苦的黑袍男子,眼神陰鷲地看著遠處緩慢行來的車隊,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寒水國出動了如此多的修者,又有任泰壓陣,居然不能將上古冰晶殘片搶下來?!讓蘇映紫她們平安到達天理城!」
盧大管事輕蔑道:「他們沒有了仙師,幾個呼吸就能完全滅掉,出得了什麼大動靜,而且只要不在天理城內爭鬥,天君一貫是聽之任之,這一點,本座比任何人都清楚!」然後他看著范錚輕笑道:「再說,不是還有你這證人嗎?本座師出有名!就算爭執到天君面前也不怕!」
盧大管事陰冷森然地威脅道:「盧莫這大管事是玄冰天君親自任命,並且得蒙她老人家看中,賜過三次延壽仙丹。兩位天君應該都是新晉,可曾做好面對玄冰天君滔天怒火的準備?!她的實力,你們知曉幾分?!」
本就又驚又怒,再聽聞沈依墨的回答,年輕男子當即勃然大怒:「你不知道那件東西更重要嗎?姓蔚的死不死關我什麼事?!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想活了嗎?!」
「且慢,那冰晶殘片乃小女子親手揀到,反而是寒水國任泰前來搶奪,殺死了本國蔚仙師,是非黑白,還請盧大管事查清楚。」蘇映紫沒有半點慌張之意地道,但她也不願意和盧大管事起衝突,畢竟他可是代表著天理宮,背後有玄冰天君撐腰。
這年輕男子臉色一變,惶恐驚怒:「那件東西可到手?」
等到了十里地,才發現前方有幾十個修者,在兩位老者帶領下,向著自家車駕行來,並且四散成包圍狀。
「如果沒有被刻意破壞核心真靈,且死亡沒超過七天的話。」伊摶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好了,我迷了路剛看到人,有些事情要問你。」
即使是現在,他震驚之後,也是頗有底氣地道:「原來是兩位天君,我乃天理宮大管事盧向榮。」似乎只要一報出天理宮的名頭,就算是天君也要賣面子!尤其這兩位還不是元癸、寒鏡!
這些疑點,盧大管事又怎麼會注意不到?只不過自負天理宮的招牌,自負大管事的身份,自負別人不敢招惹玄冰天君,所以才如此大胆行事。
「死了。」沈依墨冷冷淡淡地回答。
「不想活了?」沈依墨看向那年輕男子,眼神淡漠而充滿凌厲之意。
石軒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看了蘇映紫一眼,蘇映紫聞弦歌知雅意,掏出一把萬年冰晶所鑄小劍,走了上去。
任泰摸了摸臉,冰冷中有溫熱:「我還活著?」他尤是不敢相信地又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痛得叫喚了一聲,發現疼痛半點不少,才傻乎乎地問道:「我不是死了嗎?」
雖然聽不懂什麼叫核心真靈,但任泰卻明白了眼前這位雋秀男子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能,超乎自己想象,比傳聞里的天君還厲害!因此他討好地道:「任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冰岩國的侍衛、修者想要抵抗,盧大管事厲喝道:「誰敢動手!本座是天理宮大管事,你們想和天理宮作對嗎?想冒犯玄冰天君的威嚴嗎?!想死無葬身之地嗎?!」
哪怕知道車駕里有兩位天君,但玄冰天君百萬年積威昭著,這些侍衛、修者都不由一怔,雙手無奈鬆開。
「呃,本質上來說你是死了,只不過恰好遇到了我。」伊摶微笑道。
……
紅雪山谷百里開外,有一座風雪肆虐,能吹骨刮肉,凍結血液的冰山,而冰山背面則有一條奇異的無風無雪狹長地帶,一位頭戴紫金冠、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不停來回踱步。
正當盧大管事得意洋洋之際,蘇映紫嘆了一口氣,手中出現一粒仙種,晶瑩剔透,花紋流轉,其輕輕一捏,仙種化成漫天冰雪,轉眼就遍布方圓里許,所有修者、仙師力量皆被凍結,而且其中蘊含強大威壓,讓盧大管事、范錚等難以站立,目瞪口呆地倒下,甚至連念頭都沒起一個。
旁邊白須白髮的童顏老者一派從容地拿出一塊冰鏡,發出無形之光,往那車隊一照,頓時就在鏡面上顯現出幾個明亮光點,他看了一下,輕笑道:「范錚,你何必心急?蔚老兒的仙種已經不見了,看來雖然任泰他們沒能將車隊攔下,可至少將他除去,沒有仙師抵擋,本座看他們如何進得了天理城?」
茫茫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任何思緒和念頭的永恆黑暗裡,一點淡青色充滿旺盛生命氣息的光芒緩緩亮起,將黑暗破除。任泰一下清醒過來,想起被冰雪掩蓋口鼻、毛孔,生生窒息而死的極端痛苦、不堪經歷,嚇得翻身坐起,失魂落魄地念叨:「不要,不要,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侍衛首領鍾正奇怪疑惑地道:「范仙師,您不是在國內嗎?這位是?」
沈依墨沒有說話,雙眼一凝,毀滅、殺戮、鋒銳、凌厲之意透出,看向那年輕男子。
「我只答應替你們殺掉那蔚仙師。」沈依墨不甚在意地道,彷彿只做答應的事乃天經地義,至於別人的目的是否達成,完全不在自己考慮之中。
「鍾正,你難道認不得我?」范錚厲聲回答。
「還不跪下磕頭,這是天理宮盧大管事!叫蘇映紫出來。」范錚既然走了這條路,只能無法回頭地繼續走下去。
盧大管事看也不看蘇映紫一眼:「有冰岩國范錚作證,本座還能冤枉了你不成?!將他們拿下!」修者念頭一動,無數冰絲就要結成羅網。
……
沈依墨沉默了一會兒,飄然而去,只餘一聲輕輕嘆息留在此間:
「那又怎樣?」石軒微笑道,而旁邊的蘇映紫等人則頗為緊張,既怕師父和石天君惹到了玄冰天君,那可是有百萬年道行的!又怕他們將自己等出賣,以換取玄冰天君的好感。
「爾等敢!我可是玄冰天君手下大管事!她老人實力毀天滅地,豈是你等新晉天君能夠抵抗的!不要自尋死路!」盧大管事高聲喊道,威脅之中隱藏慌亂。
見石軒和孟霓裳都沒有說話,他更是得意洋洋:「兩位天君還是將盧某放開,一起將這些反抗天理宮的逆賊擒拿,到時候盧某必定在玄冰天君面前美言幾句。」
等到盧大管事和范錚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等是半跪在地上,從車駕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素青道袍,悠然瀟洒,女的絕色容顏,冰冷淡漠,而蘇映紫在旁頗為得意又有點咬牙切齒地道:「盧大管事,范仙師,這位是小女子的師父,孟天君,這位是石天君!」
「你……居然……敢殺我?!」年輕男子全身皮膚泛紅,猛地噴出了無數細小血箭,雙眼無神地倒下,居然承受不住沈依墨劍意壓迫,活生生爆體而亡。
蘇映紫一咬牙,冰晶小劍一揮,一個頭顱跌到一旁,溫熱鮮血噴了出來,轉眼結成冰屑,他滿臉不敢相信,沒有身體的頭顱斷斷續續地發出最後聲音:「你們,你們,敢,殺,我?!」
鍾正還沒回答,蘇映紫已經從車駕上下來,步履盈盈地走了過來,微笑道:「不知盧大管事所來為何?」
等了半天,他終於看到拐角處過來一個高挑苗條的淡青身影,行走之間筆直如松,頓時慌忙迎了上去:「沈姑娘,咦,任仙師呢?!」
盧大管事抬起頭顱,鼻孔出氣,哼了一聲:「你們強搶寒水國的上古冰晶殘片,殺死多人,罪大惡極,本座特來捉拿爾等,還不束手就擒!」那幾十名修者就要施展仙術一起攻擊。
侍衛首領不慌不忙,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我說,這位老兄,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你怎麼也得看我一眼才對。」戲謔、悠然而清越的聲音在任泰耳邊響起,讓其打了個機靈,終於定下神來,往身旁看去,只見一位年輕男子沒有任何儀態地蹲在一旁,他身穿白色道袍,相貌雋秀,氣質慵懶、隨意。
任泰震驚無比:「你,您能起死回生?!」
「證人?什麼證人?」范錚不解地道。
年輕男子這才想起眼前這位是仙師級數的高手,自己一時氣憤,居然拿平時斥責下屬的口氣對她說話,加上身邊其他高手護衛參加圍功也未返回,內心不由一顫,倒退兩步,嘴硬地道:「你要做什麼?我可是寒水國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國中尚有三位仙師!而且,我舅公是天理宮的大管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得罪了我,就是得罪我舅公,得罪我舅公就是得罪玄冰天君,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