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魄少年初成長
第0018章 參軍
莫小川開了口，韓成倒是不好說什麼了。
韓成向前走了幾步，來到盧尚身旁，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你說，統領大人家的公子可不簡單，今日竟然能跟著戰馬跑三十里路。」
韓成有些惱怒，盧尚沒看到，他可是親眼所見，這一路跑下來，尋常人便是站著都腿軟了，何況是再搬那石塊，盧尚指著的石塊目測至少有兩百多斤重。
「是！」
「你給我過來！」
「那你便搬那小的。」
「當真？」
莫小川怎麼也沒想到梅世昌讓自己參軍竟然會扔到隊伍最後去，一時站著沒有動彈。
「出發！」
這小子一根筋，打仗是把好手，能殺敵，軍功建了不少，但卻不懂得變通，他來擔這差事，梅大少可夠嗆了。不過，韓成跟隨梅世昌多年，深知梅世昌在軍中說一不二，既然他下了嚴令，便不敢違背，當即帶著莫小川朝東營而去。
「沒什麼好說的！」
盧尚大嘴一咧，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雖然沒有說出話來，表情卻似乎在說，您沒少騙。
本來梅世昌讓莫小川做一總旗，韓成也覺得沒有什麼，總旗不過是軍中的小官，管個百十來人，一個堂堂統領的公子，也算是很普通了。但是，梅世昌讓盧尚考核，卻讓他有些犯難了，盧尚是一校尉，軍職剛好比總旗大，讓他考核倒也說的過去，但壞就壞在盧尚這個人上。
士兵們看著都樂了，不過，在心裏對這位公子哥的印象卻已經變得極好，以前梅大少的惡名可不單單是洛城盡人皆知，便是在軍中也是聞名已久，不過，軍中之人對他的印象倒也不是特別的壞，北疆這些士兵都是百戰的精銳，但常年駐守邊關的他們很少有人成家，便是有，也難得能回去一趟，自然勾搭個姑娘，或者是逛窯子也成了常事。梅世昌對此
梅世昌看了看他，莫小川站立不動，心中還有幾分慶幸當年軍訓過。
隔了一會兒，盧尚才深吸了一口氣，道：「盧某服了，少統領何止做一總旗，便是做我這校尉都有些屈才啊……」
「公子跑了三十多里路，哪裡還有餘力，你這般不是趁火打劫嗎？」
莫小川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誰喊老子！」
「這可是您讓我說的啊。」
「統領大人，是不是有些太過嚴厲了，我們以前征新兵時，也沒有如此啊。」
直到梅世昌喊出這聲，莫小川才發現人人都有馬，只有自己沒有，一時間有些傻眼，看著前方戰馬已經奔跑出一截，他一咬牙，邁步跑了起來。
故而，這些士兵們對梅大少好色一事，倒是不怎麼在乎，反而是他那不學無術，被一小丫鬟在腦袋上敲了一棒子更加讓他們看不上。今日見他能跟著戰馬狂奔三十余里，頓時覺得這位大少爺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雖然現在形象差了些。
「你小子，少給我裝蒜。」
梅世昌點點頭，道：「你帶著梅少川，先試著讓他做一個總旗吧，讓盧尚考核他，若是合格，便將這小隊交給他。」
說著，他抬起了頭，只見旁邊的人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剛才還一臉得意的盧尚，大口圓張都能放進去一顆雞蛋了。
「韓成。把他丟過去。」
韓成大笑出聲，莫小川這單臂舉過頭頂的輕鬆模樣，比起盧尚來強多了，明眼人自然看的出來。莫小川長臉，他也有面子，拍了拍盧尚的胳膊，道：「怎麼樣？要麼將少統領調到別處去，再給換一個總
盧尚一指旁邊的另一塊。
「梅少川，入列。」
來到東營，隔著老遠，韓成便喊道：「盧大個，過來。」
很快，隊伍便出了城，戰馬雖未全力奔跑，但速度也不慢，莫小川起先還沒覺著有什麼，跑的時間長了，便有些呼吸不穩起來。
「總旗？」
韓成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看莫小川。
盧尚牛眼一睜，急忙護在了莫小川身前。
「那裡！」
進入軍營，韓成高聲說道：「啟稟梅統領，三軍已經集結完畢。」
韓成不敢在說什麼，只是暗暗瞅了小川一眼，替他捏了把汗，這裏距離軍營可是有三十多里。
說罷，也不下馬，徑直而去。
莫小川呆了一下，看了看隊伍，走到那將軍身後站定，昂首挺胸，一副以前讀書時軍訓的標準軍姿。
說到後面，他忍不住笑出聲來，似乎這差事讓他特別的興奮，捏了捏手，看著莫小川，道：「公子哥，跟我來吧。」
梅世昌冷聲說道。
盧尚雙眼一亮，高聲答應，道：「是！屬下一定會認真的……嘿嘿……」
「是！」
說罷，韓成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露出一絲笑容，道：「你也別急，統領大人還說了，這總旗能不能做，還要你說了算。」
「打死也不換！」
來到石塊旁，盧尚指了指，道：「既是當兵吃皇糧的，咱不比那些酸不拉唧的東西，便看看力氣吧。這些石頭，我搬哪塊，你搬哪塊，搬得起來，便算是考核通過了。」
莫小川站在一旁，一直沒有插上嘴，直到此時，才有了機會張口，忙問道：「盧校尉要怎麼考核？」
「過來你就知道了。」
韓成一看，那小的也至少有百十余斤，剛要說話，莫小川卻搶先開了口：「參將大人便讓我試試吧。既然統領大人軍令
莫小川疑惑地低頭一望，大吃一驚，那劍刃已經完全沒入青磚之中，劍柄都進去幾分，倘若不是他初次用劍，怕損了劍刃，不敢太過用力的話，此時，恐怕劍柄也沒入進去了。
說罷，一溜煙跑會了軍帳中，不一會兒穿戴整齊，走了出來，高聲喊道：「屬下參加參將大人。」
韓成有些惱怒。
「少統領，盧某從來沒在力氣上服過人，今日真是……」
來到軍營時，莫小川的衣服已經濕透，跟在戰馬身後，塵土也沒少往嘴裏灌，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剛從府門出來時那玉樹臨風的模樣半點不存，一個噴嚏打來，鼻孔里竟然噴出兩個小土疙瘩。
「他不是普通的士兵。」
盧尚的話未說完，一騎匆匆而來，剛躍下馬背便對韓成說道：「韓參將，統領大人要見你。三軍要出發了……」
梅世昌冷聲喝道。
「老子什麼時候騙過你。」
莫小川看了看那塊小的，似乎有人經常用它練習一般，上面扣了鐵環，整好用借力，當即單手握緊鐵環，試了試，覺得不太沉重，猛地舉過了頭頂，他也學著盧尚在原地走了幾圈，這才放下來，道：「盧校尉，我算是合格了嗎？」
「你小子成心找揍是吧？」
莫小川無奈地跑到隊尾站定，梅世昌胖手一揮，道：「上馬。」
盧尚聽了這話，看著莫小川覺得順眼了許多，當即也不說話，彎下腰，將那兩百多斤的石頭環抱在懷裡，臂膀一用力，輕喝一聲：「起！」
盧尚看了看莫小川有些不信。
石塊順勢而起，被他抱著在原地走了幾圈，這才從新放了回去，緊繃的肌肉鬆弛下來，盧尚面不紅氣不喘，嘿嘿一笑，道：「公子哥，請吧！」
韓成話還沒有說完，梅世昌一擺手，道：「不必多言，
韓成說著，作勢欲打。
說罷，伸手指著莫小川，道：「這位是梅統領家的公子，今日來參軍，統領大人說先讓他做總旗一職，以後便由你帶著。」
說罷，伸手一指，正是隨著他們而來的這一隊人。
極樂園如今已經被莫小川清理的很是空蕩，除了兩個小丫鬟侍候他清晨洗漱外，只有他一人，小三子住在外面的下人房中，待他喚時才會過來。一個人躺在二樓的大床上，莫小川怎麼也無法入眠，梅世昌的舉動讓他的心難以平靜。
「放屁！統領大人的軍令是能隨便改的嗎？」
盧尚一擺手，道：「不能！」
「什麼少統領！他叫梅少川。」
梅世昌指了指隊伍的末尾處。
莫小川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個子正在擺弄著幾塊大石頭，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莫小川目測了一下，這大個子身高應該有兩米左右，濃眉大眼四方口，在這種還略帶涼意的季節，竟是光子膀子，好似不畏嚴寒一般。
「啊？」
「哈哈……」
「統領大人，這盧尚……」
「你小子便是這德行，三天不打皮痒痒。」
韓成大聲答應，一指隊尾，喝道：「梅少川，滾到後面去。」
盧尚摸了摸腦門，嘿嘿笑著，道：「原來是韓參將，這就去。」
盧尚將頭上的長發挽起，徑直朝著先前擺弄的那幾塊大石頭走了過去。
梅世昌淡淡地說了一句，並未有絲毫延緩，戰馬的速度依舊保持的。
韓成面無表情地答應一聲，轉過身來，看著莫小川輕聲一笑，道：「少統領，你不是真要我動手吧？」
幾人哈哈一笑，氣氛頓時熱鬧了許多。
隊伍整齊地向前奔去，莫小川這才注意到，前方竟然有許多戰馬。這些士兵顯然經過嚴格的訓練，連上馬的動作都整齊劃一，百十多人，在上馬時莫小川幾乎只
盧尚上下打量了莫小川幾眼，個頭雖然不矮，但身體太過乾瘦了些，不合他的胃口，擺了擺手，道：「我盧尚是個大老粗，帶不了這公子哥，韓參將，你還是和統領大人說一聲，調到別處去吧。」
盧尚一邊躲著，一邊說道。
莫小川跟在後面已是滿頭大汗，今日早晨洗漱時還幻想著，自己去到軍中怎麼也算是個官二代，應該有些優越感吧，那些兵痞子還不高呼幾聲少統領上來巴結，自己也就可以像以前電視里那些高官子弟一樣，面帶微笑，笑而不語，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了。實是沒有想到還未到軍營就被來了一個下馬威……
見他走來，韓成臉色一冷，道：「這裡是軍中，你還以為在洛城呢，怎麼穿成這樣？給我滾回去，把衣服穿好。」
此次不同於第一次，第一次梅世昌只是含糊其辭，這次卻將一切都放在了桌案上。若說當時，他還能矇混過關，此次便不得不面對了。
實在沒有睡意，莫小川提著劍來到院子，小瑤教給他的那套劍法，他還從未用劍使過，此時拔出撿來，只一個起手式，便覺氣勢足了幾分，熟悉的套路使出來，劍影閃動，內斂的流光再次顯現，直到尾式，長劍自然落下，脫手而出，沒有一絲聲響。
「嘿嘿……」
韓成又笑罵一句，道：「統領大人說了，考核公子的事便交給你了。你給我認真點。」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莫小川有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將劍放入劍鞘中，抱著回到了床上，這次躺下，竟是渾身舒暢，很快便沉沉睡去。
梅世昌輕喝一聲。
翌日，東方剛剛發白，小三子就將莫小川喚了起來，匆匆忙忙洗漱完畢，奔向府門。待他到時，梅世昌已經站定，一隊士兵跟在一身穿重甲的將軍後邊，整齊列隊，百十多人的隊伍沒有絲毫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