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金麟豈是池中物
第0055章 撤離
司徒琳兒搖頭道：「若是換做往日，以梅大少現在的品行，便是將玉兒許配於他，倒也可行。但現在朝中形勢複雜，族長早已經放出話來，我們司徒家不參与此事，這個時候，你讓爹爹和梅世昌結為親家，怎麼可能。」
「現在洛城是是非之地。有白易風在，我們縱使留下也不見得能夠如何。此時不走，難道等大軍圍城再走嗎？」
莫小川扭頭瞪了老道士一眼，又牽扯到了面部肌肉，疼得他忍不住吸了口氣。
「說！」
老道士有些不滿道。
司徒雄的話還未說完，司徒青便怒不可遏，提著竹杖便要揍人，嚇得司徒雄急忙閉口。
司徒琳兒神色複雜地看了司徒青一眼，點了點頭，朝著屋外行去。
「我困了，少煩我。」
老道士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又提著酒罈子回到了屏風后，喝自己的酒去了。
來人回稟道。
老道士看了看莫小川，緩慢地躺了下去，枕著酒罈子，道：「放心吧。老道是不會用人命開玩笑的。」
說罷，司徒琳兒邁步行出了屋外。
「爹。」
老道士眼皮也不抬地仰頭灌了口酒，道：「教不了。」
寂靜的夜裡，極樂園中，一陣放肆的大笑聲傳了出來，聲音略帶蒼老之一，狂笑中還夾雜拍打酒罈子的聲響。隨後，莫小川的聲音傳來：「老東西，有那麼好笑嗎？」
「大哥也勿要怪爹爹。」
「長老，真的要走？」
秦牧沉著臉，道：
好不容易挨到了後半夜，派出去的人，終於回來了。
莫小川懶得理會於他，將被子悶到頭上，閉上了雙眼。
留在屋中的司徒雄一臉茫然，將下人又召了回來，間隔不久，再度傳出了痛呼聲。
「放屁！」
「你是不相信老道的醫術？」
莫小川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從椅子上抱了下來，道：「真的不疼了。天晚了，你回去睡吧。哥哥休息一下便好。」
秦牧還未回話，突然，外面又一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道：「長老，不好了。」
老道士瞅了他一眼，道：「只是，老道的武功，不適合你學。」
「小丫頭，你還是回去吧。你看你那大哥現在腦袋包的和粽子似的，晚上別再嚇著你。」
老道士嬉皮笑臉地說著，提著酒罈子過來，道：「要不要喝點，酒可止痛。」
司徒琳兒問道。
半個時辰后，司徒玉兒果然面色恢復了正常，莫小川這才放心下來，將人送回了太守府。饒是這樣，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先不說，他沒有將人直接送回太守府，而帶到梅府便是怕那位太守大人發怒，便是和司徒玉兒的私交，也不容他能夠坦然面對司徒玉兒的死。
那人喘著氣，道：「在梅府中，的確發現了
梅小莞不滿地瞅了老道士一眼，伸出小手摸著莫小川的臉，問道：「哥哥疼嗎？」
「小子，你也別不識好歹，那些人隨便放出一個來，在江湖上也能說得上名的，你一次能打幾個，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本領，還有什麼可氣餒的，已經不錯了。」
兒女都離開后，司徒青的面色恢復了正常，甚至帶了幾分憂慮，沉聲喊了一句：「老張！」
分堂主有些氣餒。
小姑娘倔強地搖了搖頭。
司徒琳兒在一旁擋著司徒青，忙對司徒雄使著眼色。司徒雄會意，站起來拔腿便跑。
分堂主氣惱地一跺腳，吩咐眾人收拾行囊去了……
司徒青皺著眉道：「敢在洛城的地界上，同時對梅府和司徒家出手，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老道士一手拍打著酒罈子，一手指著莫小川的臉，道：「被人揍成這般模樣，若是你娘活著，估計她也認不出你來，這還不好笑嘛！」
「哈哈哈……」
「去查一查，這些是什麼人。」
分堂主有些不甘道。
「氣死我了。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司徒雄輕嘆了一聲，不在作聲。
「北疆大營有五千人馬朝洛城而來，距離城外不足三十里了。」
司徒琳兒又道：「我知大哥是想幫梅少川，若司徒家和梅家結親，是對梅家有百利而無一害，可我們司徒家呢？你難道沒有
分堂主氣惱地一把將他推開，坐到了凳子上。
「不用怪他。」
「不疼。」
「算了，睡覺。」
然而，與莫小川同樣被揍的和豬頭般的司徒雄便沒他這麼好命了。此刻，太守府中，司徒青正手提竹杖教訓著他。司徒琳兒在一旁極力地勸著。
「莞兒不走，莞兒要陪哥哥。」
「為何？」
秦牧沉下了臉。
「我是不相信你說的話。」
「饒了他？」
說罷，又大聲出聲，半點面子也不給莫小川留，一對老眼盯在莫小川的臉上，好似還在挖掘著笑點。
隔了一會兒，莫小川將頭露了出來，道：「老頭，你說司徒二小姐應該沒事吧。」
司徒雄擺手示意下人退下，這才道：「這點小傷，倒是沒什麼。只是爹他……」
其實，老道士不說這句話，莫小川也是放心的，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老道士已經很了解了，這人看起來平時說話隨隨便便，沒個正形，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想通了這些，他的心情放鬆下來，疲倦襲來，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了。
一個中年人急忙從門外走了進來，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分堂主不待那人喘息，便揪進屋中，問道：「怎麼樣？聯絡上了嗎？」
莫小川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輕輕擺了擺。
司徒琳兒急忙勸道：「父親，兄長身上有傷，便饒了他這一次吧。」
司徒青怒道：「你看看他做的好事，現在整個
莫小川有些鬱悶地抱著梅小莞行下樓去，好說歹說終於將小丫頭勸了回去，這才疲憊地回到二樓，仰面朝天躺在大床上，輕嘆一聲，有些憋悶，道：「老頭子，你能教我武功嗎？」
正讓下人上藥的司徒雄聽到屋門響動，以為是司徒青追來了，急忙回頭，看到是自己的妹子后，才放下了心。
「老子不讓你出去，你偏不聽。現在出了這事，你說怎麼辦？」
莫小川坐起身來，問道：「你別告訴我，你不會武功，這種說辭，便是孩童也不會相信。」
秦牧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地在來回踱了幾步，道：「收拾東西，我們走。」
莫小川又將被子悶到了頭上。今日他匆匆忙忙地將司徒玉兒帶回梅府後，便找將梅府的大夫全部找了過來，但這些大夫看過後，無一不搖頭嘆息的。正當莫小川失望之時，老道士提著酒罈子下來，看了看司徒玉兒，對他說了句「有救」便將人全部都轟了出去。
「大哥的身子可好些了？」
司徒琳兒來到司徒雄的房間外時，隔著老遠便聽到裏面司徒雄的痛呼聲。
老道士大笑著說道。
秦牧擺了擺手，道：「即便見著了屍體，也不一定能夠弄清楚，小言子此人不簡單啊……」
司徒雄有些
「我？教你？」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白日里還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的秦牧，現在卻如喪家之犬，躲在一處民宅中，不敢稍動，洛城之外，梅府的護衛和太守府的人都在找他們，白易風的警告又似乎時刻在耳側響起，讓他好不頭疼。
「那現在怎麼辦？」
「這不和沒說一樣嘛！」
梅小莞嘟起小嘴，在莫小川臉上傷口處吹著氣，道：「哥哥騙人，肯定好疼的。」
司徒雄搖了搖頭，道：「我並未想這麼多，只是覺得小妹對少川兄有情，想撮合他們而已。」
司徒青在後面罵罵咧咧，倒也沒有真去追他，兒子被人揍成這般，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便是真讓他揍，那竹棍也下不去手。看著他跑開，也就坡下驢，將竹杖扔到了一旁。
司徒青揪過一張椅子坐下，對司徒琳兒說道：「你去看看他，別再做出什麼蠢事來。」
「已經聯絡上了。」
莫小川搖頭。
司徒琳兒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發現他的確不似作偽，不禁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道：「女兒家的心思，大哥如何能夠肯定，還是過些時候我去問問玉兒再說。不過，這段時間大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司徒青說著，便要上去揍人。
中年人答應一聲，急忙離開辦事去了。
莫小川無奈，也只能任他如此了。
「閉嘴，喝你的酒！」
「我什麼時候說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