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金麟豈是池中物
第0062章 謀反
府中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人影，護衛隊長已經身中數箭，倒在了血泊之中，小三子和鶯兒燕兒被一群護衛擋著，在他們身後，梅小莞被丫鬟抱著嚇得哇哇大哭。
梅小莞在後面看到了莫小川的身影，哭聲更大了，高聲呼喊著：「哥哥……」
莫小川這邊越殺越勇，這些巡撫手下官兵雖然人多，戰力比起北疆的將士來卻差了許多，不過，有莫小川疑惑的是，這其中有些人的武功卻是很高的，看著不像官兵，反而像是江湖中人。不過，朝廷既然打算對梅府出手，自然不會真的只派巡撫手下表面上這些官兵來。
莫小川從丫鬟的手中將她接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腦，道：「有哥哥在，不怕。」
「你們是什麼人？」
長劍出鞘，他疾奔幾步，一躍上馬，小黑馬揚起前蹄，長嘶一聲。莫小川回過頭，府中已經亂作不成模樣，侍女家丁四處亂跑著，只有小三子和鶯兒燕兒緊緊盯著他，目中含淚。
就在這時，小黑馬忽然抬起后蹄，朝著那人踢去。
那人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又有些惋惜地搖搖頭，調轉馬身，道：「屬下去了。」
「哥哥……你怎麼了……」
不過，江邊山並未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手臂一揮，輕喝一聲：「拿下！」
「嗯！」
長劍
車夫應聲，趕著馬車緩緩地離開了。
司徒青看到了莫小川的身影，面色微變，皺起了眉，低聲對身邊的隨從交代道：「老張，你現在回府，看好大少爺，不許讓他出府門半步。」
說罷，將梅小莞的摁在了肩上，道：「閉上眼，不許睜開，哥哥帶你走。」
在莫小川離開后，從遠處疾馳而來一人，速度極快，來到那人身旁后，卻面色不改，方才的狂奔好似對他半點影響也沒有一般。
來人問道。
來人正是白易風，他望著莫小川的遠處的背影，道：「你現在跟上他，只看結果不要出手。」
回到梅府時，遠遠便聽到兵刃交擊之聲，放眼望去，整個梅府被重兵包圍，官兵在內，捕快在外，人群中，竟然還有司徒青的身影。
莫小川心中焦急，催馬疾行，小黑馬已經很久沒有發足狂奔，來時為了遷就那人，莫小川還限制了它的速度，現在全速奔跑起來，將那人丟的遠遠的，沒過多久便已回到洛城。此時的洛城，城門前十分冷清，已經和出來時大不一樣。
「梅世昌有密謀造反，現奉皇上密旨抄家！」
莫小川的長劍過去，官兵們的兵刃盡數斷去，有莫小川在前，護衛們也神勇起來
梅小莞從莫小川的懷中爬起，小手抹著他唇邊的鮮血，大聲哭著。
莫小川掉下馬背，懷中還緊抱著梅小莞，抬頭看了看緊緊圍上來的官兵，和被阻在後面的護衛，眼前一暗，暈了過去。
那人急忙躍開，站立在了一旁，雙手背後，用左手輕輕揉動著右手，握著莫小川手腕的那隻手卻隱隱有些紅腫之勢。
說罷，身如鬼魅般沖了出去，很快便來到莫小川身旁，出手如電，朝著莫小川手腕點去。
莫小川看著身前護衛一個個倒下，深吸了一口，探手抓緊背上的劍柄「蒼啷！」
莫小川圓睜雙眼，快馬疾沖，撞開了外層圍著的捕快，徑直朝著梅府中衝去。
「謀反？」
莫小川愣住了，前不久還在南線立下大功的梅世昌才兩月的工夫就成了反賊，這個事實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
那人走到莫小川身旁，握住了長劍劍柄，有些驚訝地用力將長劍拿起，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眼中儘是不可置信之色。
已經在戰場拼殺過的莫小川面對這些官兵，阻力並不是很大，沒過多久，就到了梅小莞的身旁，小丫頭伸出小手，張口大哭，恍惚不清地說著：「哥哥，好怕…
小丫頭強忍哭泣，小嘴扁著，乖乖地閉上了眼睛，抱緊了他的脖子。
整個梅府到處都是鮮血，除了兵刃碰撞之聲，便是一個孩童的哭聲，聽在人的耳中，說不出的凄慘。夏雛月有些不忍再看，將頭別了過去，輕聲說道：「走！」
莫小川出入府中之時，周圍的官兵並未過分阻攔，只到他進入梅府院內，被他沖開的豁口才霍然合緊。
眼見莫小川就要衝至梅府門前，梅府外的一輛馬車之中，夏雛月從轎簾縫隙中看著他，面色有些複雜，對一直在車轅邊上跨著的一人說道：「有勞先生了。」
那人沒想到莫小川的戰馬如此有靈性，一是不防，卻是躲不開了，情急之下，他抬起另一隻手，化掌為拳，朝著馬蹄打去。
一聲悶響，那人瞬間被踢飛出去，劃出兩丈多遠，才堪堪穩住身形，而小黑馬悲鳴一聲，有些站立不住，蹬蹬蹬……一連挪了幾步，這才站定，可那條後腿卻有些微微顫抖，顯然疼痛的厲害。
「他走了？」
莫小川見狀一驚，急忙翻轉劍刃，朝著那人肩膀削去，那人身子一矮，不退反進，手上不變，仍舊捏住了莫小川的手腕。
那人有些詫異。
「可是……」
那人是一老者，鬚髮皆白，卻是神采奕奕，聽到夏雛月的話語，微微點
莫小川此刻已經冷靜了些，聽著小丫頭喊聲，心知梅府已經不是久留之所，便朝著小三子他們所在的地方衝去。
喬巡撫看著莫小川如此神勇，有些目瞪口呆，他在洛城多年，平日間處事低調，但洛城的大小事情卻是瞞不過他，梅大少從小是個什麼東西，他自然也是知曉的。雖然耳聞這半年來梅大少有所改觀，在軍中很是勇猛，可因兵部壓著莫小川的戰功不予理會，他並不能確信，還以為是因為梅世昌在北疆的影響，被虛誇出來的。
那人輕聲嘆息，道：「代堂主。接下來怎麼辦？」
他顧不上細看，馬不停蹄地繼續前行。
在外面驚慌的百姓群中，先前要帶莫小川離開的那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微微搖頭，隱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
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未等莫小川反應過來，便再度衝上，這一次，有了先前的教訓，他直接躍到了馬背上，右手依舊扣緊了莫小川的手腕。
莫小川氣得面色通紅，從馬背上躍下，雙拳緊握。
說罷，馬鞭一揮，便朝著莫小川追去，疾馳中，竟在馬背上就將北疆軍服換掉，與之前和莫小川一起來時的模樣大相徑庭。
白易風一抬手，道：「若是他連一關也過不了，便是我們選錯人了。我們已經儘力了，如果現
「我勸不住他。」
莫小川大喝一聲，用足了力氣想要將身後這人甩開，卻猛地從手腕傳來一股炙熱之氣，滾燙的讓他有些忍受不住，胸中氣血翻湧，煩躁的厲害，突然，他一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向後倒去。
莫小川只覺得捏在手腕上的手猶如鋼鉗一般，痛入骨髓，幾欲忍不住放開劍柄。
今日一見，頓時吃了一驚，有些暗悔自己準備不足，竟日看來是難以擋住他了。
莫小川有些不忍，高聲說道：「你們能走便走吧！」
官兵蜂擁上前，將莫小川圍在了中間，舉刀便砍。
說罷，長劍一揮，讓過了前方的護衛，朝著官兵衝殺過去。
「砰！」
老張應聲而去，司徒青露出了幾分無奈。
說話之人乃是洛城四害另外一人，喬志隼。在他身旁，正是前段時間還曾見過的江邊山。喬志隼是常住洛城巡撫的兒子，江邊山與他年齡相仿，又臭味相投，平日間形影不離。望著莫小川憤怒的模樣，江邊山只覺得心中憋了許久的一口氣舒緩出來，無比的爽快，高聲替喬志隼補充，道：「梅少川，聖意難違，何況你爹犯的是謀反之罪，還是束手就擒吧。」
莫小川慌忙中不及拔劍，急忙側身避讓，一對拳頭抽空打出，頓時便有人遠遠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