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389章 無暇分身
晨公公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莫小川笑問。
「那誰叫某些人？」
「這是自然。」
至從，盈盈和莫小川的事，她極力反對，而李長風卻很是支持之後，她便和李長風之間產生了隔閡，兩人雖然同住在道觀之中，卻很少說話了。
莫穎這段時間，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坐在屋中，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似乎要有什麼事發生一般。
五姑娘接觸到莫小川的目光，急忙縮回了頭去。
晨公公冷哼一聲，道：「晨郡王，管好你的人，莫當是咱家脾氣好。」
隔了一會兒，小瑤抬起頭，道：「你難道，心裏就沒有覺得奇怪？」
小瑤有些氣惱道。
來到樹林外面，莫穎隨意地走動著，忽然，一股涼風襲來，讓她不由得抬起了眼眸，因為，那風中，分明參雜著藥味。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莫小川心中不由了警惕了幾分，這次小瑤的到來，也實在是有些讓人意外，而且，到現在，還沒有盧尚的消息，按理說，自己讓盧尚跟著小瑤，他們應該會與小瑤一同前來才是，便是晚上些時候，現在也應該到了，怎麼直到此刻，還沒有一絲消息，莫小川不禁大為不解，甚至有些微微的擔憂……
小瑤看著莫小川，半晌說不出話來。又過了一會兒，她輕聲一嘆，道：「你大概也猜到了，你派去的人，可能會晚幾天過來。」
待顧連清離去后，晨公公這才從屋中出來，看了莫小川一眼，面色不怎麼好看，緩步走下了樓來。
莫小川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有一天，我會幫你把他救出來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我們還是太弱小了。不過，再強的人，總有老去的時候，我們亦會成長起來的。」
莫小川搖頭笑了笑。
莞兒是他的妹妹，她犯下的錯，便是自己犯下的錯，小瑤這般說，他也是這般想的。這個責任他早已經攬到了自己的肩頭，可是，面對小瑤，他
「你叫某些人嗎？」
「應該，應該。」
莫小川靜靜地等著，果然，小瑤又是一聲長嘆，道：「你能派他們跟著我，我很開心，至少，證明你的心裏還是有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恨不恨你。對於莞兒，我恨不起來，她還太小了，什麼都不懂。她所做的事，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你而起。所以，我也只能恨你。師兄的死，很長的時間里，都讓我難以入眠，每夜，只要一閉上眼睛，我便會想到師兄的樣子，若是沒有師兄，便沒有了現在的我。師兄救了我的命，我卻害死了他……」
林風點頭答應，招呼來幾個人，陪著顧連清同行。
莫小川看著晨公公，高聲笑道：「晨公公是否昨夜無眠，今日起床起晚了？」
「是！」
莫小川坐在屋中，靜靜地等著，顧連清去皇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都未回來。小瑤坐在他的對面，他卻併為出言去問她。
莫小川總算是明白了，小瑤為何會知道此事了。他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五姑娘如此做，很明顯是想給自己製造些麻煩，讓自己無暇去理會其他事，莫非，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在查她？
莫小川微微一笑，道：「顧大人，前些日子，本王的身體不適，讓您老也跟著在這裏空等，實在是抱歉……」
看著莫穎來回踱步的模樣，李長風抬起了眉，平淡地說道：「她們孩子的事，便讓她們自己去處理吧。你整日想這麼多，亦是無用，還不如靜下心來，想想自己的事。」
因為，他知道，說這些都是多餘的。起不到什麼作用。
莫小川笑了笑，道：「莫不是，這裏還有我的事？」
莫小川尷尬地看著小瑤，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小瑤為何會知道此事，也讓他十分疑惑，按理說，自己的人，應該不會告訴她才對。正當他思索著，該這麼接這個話茬的時候，忽然，感覺一
莫小川問道。
終於，小瑤忍不住，道：「你怎麼不說話？」
司徒雄抬起頭，看著莫小川離開的背影，握了握拳，拳頭上傳來陣陣疼痛，卻似乎亦沒那麼疼了……
一句「對不起」能起到的作用，有的時候，真的很是有限，何況，這種損人性命的事，已經不是用話語能夠解決的事了。
小瑤的話未說完，莫小川便介面，道：「問你為什麼今日如此嗎？我如果問了，你會告訴我嗎？」
「即便奇怪，又能如何？」
晨公公頓時面色大變，扭頭望了過去。
「說什麼？」
看了一會兒，莫穎收回了目光，也無心再走動，徑直朝著太醫院而去了……
小瑤瞪了莫小川一眼道。
因而，莫小川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小瑤，等著她的下文。
燕國，幽州城的客棧之中。
晨公公瞅了小瑤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手，一甩衣袖，又行入了屋中去。
小瑤微微一怔，隨即，低下了頭去。
林風點了點頭，邁步行到了樓下。
林風見晨公公離開，這才扭過頭來，看了小瑤一眼。依照他對小瑤的了解，覺得小瑤這人，雖然是有的時候很任性，可並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如此。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
莫穎低下頭來，身前不遠處的草叢之中，有些藥渣，她行了過去，捏起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不由得眉頭微蹙，又將目光投向了盈盈的寢宮。
莫小川淡淡一笑，道：「本王最近脾氣好了一些，晨公公莫要逼本王又犯脾氣。」
她疾行了幾步，抬起頭來，順著那味道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正是盈盈的寢宮，她眉頭蹙了蹙，邁步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小宮女匆匆離開的背影。
回想起天牢之中的那段日子，若是沒有怪老頭，自己怕是早已經死在裏面了吧。
莫
莫小川沉默著，對於此事，他的確是有愧了小瑤。
莫小川不用看，也知道這話是誰說出來的。他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二樓之上，站在護欄處，將小瑤護在了身後，盯著晨公公，眉頭蹙了起來。
莫小川心中微微一怔，看著小瑤，再也忍不住了，張口輕聲喚道：「小瑤，我……」
莫小川看到林風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麼，不過，關於小瑤的事，他不想讓別人插手，便輕輕一揮手，示意林風先退下。
「我給你惹了麻煩，你怎麼不問我……」
莫穎轉過頭來，面色冷淡地掃了李長風一眼，道：「他們一個是我的侄女，一個是我的侄子，我如何能夠不問不聞。也唯有你這種人，才能將這等倫理之事，看得如此清淡，什麼都不管不顧……」
「你說咱家什麼？」
「師傅」這個詞，在司徒雄的影響中，很是陌生。白長青，那個怪老頭，從未給過他師傅的感覺，即便是當初教他武功，他也只是覺得，那怪老頭只不過是太悶了，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想讓人看到他而已。
所以，才教了自己這些。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淚，笑了笑，繼續說道：「師兄這人，只是太過實在了一些，如果，我對他說一句，我不願意嫁的話。他必然不會為難我的。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想好了。我想對他說，我不願意嫁給他，可是，我卻沒有這個機會，師兄再也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莫小川來到樓下，顧連清和林風等人已經等在那裡。
小瑤抬起眼眸，看了看莫小川，淚珠滾落了下來。又輕聲，道：「師兄從小就很疼我，我一隻拿他當哥哥看待，可是，他卻死在了我的面前。當時，我恨你，恨死你了……」
司徒雄低下了頭，眉頭皺起，回想起天牢的種種，突然感覺，自
面對這種官場的官話，以前莫小川是很反感的，現在，卻不得不說，聽著顧連清的話，他呵呵一笑，道：「都是替皇上辦事，盡心儘力便好。若是本王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請顧大人指點。」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不過，莫穎這人，卻亦是一個不服軟的人。讓她給李長風道歉，顯然不可能的，也只能收住了口，不再與他爭吵，邁步走出了道觀。
三百九十一章 恨西梁，上京。
莫小川客氣地笑著說道：「待會兒，還需顧大人入宮去送官文……」
顧連清急忙行禮，道：「王爺說哪裡話。老朽豈敢……」
小瑤咬了咬唇，道：「沒事，只是心裏有些不痛快，還不是被某些人氣得。」
林風見狀，幾步上樓，他知道莫小川的脾氣，對於盈盈、司徒玉兒、小瑤這些他認定的女人，絕對是寸步不讓的，但是，現在是在燕國的境內，即便莫小川和晨公公有過節，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生衝突，故而，他連忙行至了晨公公的身旁，笑道：「公公息怒，小瑤姑娘不懂規矩，不知公公的身份，看在我家王爺的面子上，公公便莫要與她一般見識了。再說，我們是來這裏辦事的，若是事情還沒辦，自己人倒是先打了起來，豈不是，讓燕國的人看笑話。」
對於恩惠二字，司徒雄好似從來都未從他身上感受到。更別說，叫他一聲師傅了。可莫小川說出師傅兩個字，卻讓他不由得不想起這些。
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伸出了手，想將小瑤的手，捏在手中，小瑤卻躲開了，看著他又道：「可是，我恨了很久，卻發現，越是恨你，卻越是想你。可我又不想見你。你派去的人，就住在我們和爹爹住著的村子里。我想，我的消息，他們會每日都報給你吧。所以，我怕讓你知道我想你，我便裝作活的很踏實，不讓她們看到我難過……」
行出外面，看著冷冷
莫小川說罷，認真地看了司徒雄一眼，扭頭走了。
李長風眉頭一蹙，道：「老夫是看的很開，如若不然，早該不在這個人世了。」
莫小川看著小瑤，沒有說話。她了解小瑤的性格，既然，小瑤已經開了頭，她便會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不能打斷她，小瑤的性子太過與眾不同，有時候感性起來，是十分感性的，會自己將自己沉浸在自己營造出來的氛圍之中，如果這個時候打斷她的話，她的心境一變，很可能，就什麼都不說了。
他到現在，也不理解，莞兒那麼可愛的小女孩怎麼會殺人，然而，即便這件事，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可，最終他也必須面對，必須承擔起來。
顧連清憨厚一笑，道：「老朽已經老了，在禮部，亦無大用，也只能做些這事。能給陛下分憂，能替王爺效勞，榮幸之至。」
「便是那個不知廉恥，帶著兩個侍女同房的人，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顧大人莫要客氣，這是應該做的，本王雖然是正史，在這方面，卻是欠缺經驗，一切還要仰仗顧大人。」
顧連清連連擺手，道：「王爺，若是沒其他吩咐，老臣這便去了。老臣一個副使前去，若是再晚的話，恐防落人口實。」
莫穎看了李長風一眼，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李長風捨棄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若是別人說他，他也許不在乎，可是現在是自己說出來的話，他的心裏必然不好受吧。
莫小川回過頭來，看著小瑤，道：「今日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不敢不敢！」
莫小川道：「我問了，你不見的會說，如果你不說，我又何必問。若是你打算說的話，我不問，你也會說，如果你不想說，即便是我問了，你也不見的告訴我。不是嗎？」
小瑤說著，眼眸中已經浸滿了淚水。
莫小川點頭，對林風，道：「護送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