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518章 福氣
無奈下，她也只能跟著。
「像玉兒姐姐這樣嗎？」
莫智淵行禮點頭，道：「兒謹遵母親懿旨。」
司徒玉兒點頭，朝外走了出去。順便拉住了柳卿柔的手，道：「柳姐姐，我自幼沒有見過宮中禮儀，姐姐相比懂得這些，陪我去可好？」
「你可有了盈盈的消息？」
「穎兒也早與我說了。對了，你一直派人監視著川兒的家眷，可是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不會也相信盈盈已經死了吧？」
莫智淵輕聲回道。
小丫頭抬起頭望向了司徒玉兒。
陸婆婆作勢欲打。
莫智淵將奏摺收了起來，放在一旁，面上露出了些許擔心，之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很是歡暢。
「盈兒……」
莫智淵搖了搖頭，道：「即便如此，這早已經是多日前的事了。朕便是想幫他，也是幫不上的。這孩子倒是讓朕有些意外，但願他能自己處理好此事，若是這次回來，相比他會成長不少。」
莫智淵一見老太后這般表情，心中的疑慮提了起來。腳下加緊了幾步來到近前，道：「見過母親。」
說到此處，抬起頭來，對外面，道：「來人。」
老太後點了點頭，道：「那個丫頭，我也派人查過了，全無心機，應該只是單純的喜歡川兒，你和柳承啟怎麼斗，是你們的事，但是，若是她跟了川兒，你卻不得再將她摻和進來。你堂堂一國之君，對付柳承啟，也用不著從一個女子身上入手吧？」
「咯咯咯……」
「原本，你是皇帝，你怎麼做事，我這個為娘的，也不該干涉與你。可此事事關我的孫兒，我這個做祖母的，卻不得不管了。」
「你這丫頭，就知道吃，有的吃，還有什麼無聊的？」
莫智淵微微一愣，反問了一句。
「是！」
「是！」
老太后搖了搖頭，輕輕吐了口氣，道：「為娘今日叫你過來，倒也並不是要責怪與你，現在川兒如何，我們已幫不到他，不過，你這性子，他日需改上一改，川兒的培養是必然的，卻也不能如此激進。」
司徒玉兒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然，屋外有人傳話，道：「太後派人來了。」
老太后的話，字字入耳，讓莫智淵有些推諉，也無可辯駁，只能面上露出了歉意，道：「母親，兒也不想川兒會弄出這麼大的禍患來。只是事已至此，幽州距此乃是在千里之外，兒別說是派人趕去，便是傳話，也需要數日的時間
「玉兒妹妹說笑了。」
莫智淵一抬龍袍，跪了下來。
老太后突然話鋒一轉，這般問道。
莫智淵輕輕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朕也該批閱奏摺了。」
小丫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莞兒明白了。那這麼說來，婆婆也是丫頭咯？因為哥哥說過，婆婆也沒有嫁過人的。」
「是，陛下。這是幽州飛鴿來書，一連傳了十三封，而且是加了絕密，呈給皇上的，是已經解過密的。」
晨公公有些尷尬，莫智淵平日間是從來不會隨便開玩笑的，眼下如此，看來的確是心情大好，他也只能再答一句：「是！」
老太后說到後面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伸手指著莫智淵，點了幾點，後面的話，卻未能說出來。
莫智淵在老太后的面前，那個整日嚴謹，言笑不多的皇帝，此刻已經變作了一個聽話的兒子，再無昔日皇帝的模樣了。
陸婆婆笑了笑，道：「什麼時候，你嫁了人，便算得上是女人了。」
莫智淵收起了笑容，回頭看了晨公公一眼，道：「柳承啟既然讓柳敬亭去了，想必他要帶一個人回來，還是很容易的。你只需頂住柳敬亭，只要他一回到西梁，朕便找他要人。柳承啟打的好算盤，只是，朕豈能讓他如此簡單便如意。」
「你還說……」
莫智淵點了點頭，道：「兒明白了。」
小丫頭急忙飛快地跑開了，一邊跑，一邊道：「莞兒去練功了。」
老太后依舊面色難堪，道：「你當初便對這孩子太過苛刻，我們莫氏本就人丁單薄，現在又只剩下川兒這一隻獨苗，若是他有個好歹，你對得起太祖和你的父皇嗎？」
「哈哈……」
小丫頭笑著跑開了，不一會兒，又回來抓了一把乾果，道：「莞兒其實知道的，婆婆就算不是女人，也是婆婆的，不是丫頭……」
看著莫智淵跪下，老太后的氣好似消去了些，又看了他一眼，道：「快起來吧。你現在已經是皇帝，不可輕跪。」
柳卿柔頓了頓，有些猶豫，畢竟她不是莫小川的什麼人，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可看司徒玉兒的神情，卻似不好拒絕，正值猶豫之際，司徒玉兒卻已經拉著她的手迎出去了。
晨公公也陪著笑了笑，道：「必然是精彩之極，只是屬下還是有一點擔心，晨郡王若是……」
「兒……慚愧…
莫智淵走後，老太後面上又掛滿了愁容，將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拿了下來，反覆幾次，好似放在哪裡都覺得不對似的。過了一會兒，輕嘆了一聲，道：「但願先祖保佑川兒無事……」
「是！母親！」
一旁吃東西的小丫頭卻抬起了頭，道：「婆婆，你看你，你一說話，嚇得她們都不敢說話了。莞兒都無聊了。」
說罷，退了出去。
柳卿柔卻是面色一紅，低頭不再說話了。
晨公公點了點頭，道：「皇上所言甚是。」
老太后又問道。
因此，換了人，沐浴過後，便朝著太后的寢宮而去。
說罷，又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若是玉兒那丫頭懷有身孕的話……」
陸婆婆之所以如此說，卻也是不無道理的，當然，倒也不是因為司徒玉兒恪守婦道，而且對莫小川一心一意。這樣的女子雖然也算是難得，卻也不少，更重要滴是，司徒玉兒的嫉妒心不重，竟然能夠幫著莫小川主動的撮合柳卿柔，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殊為難得的，只可惜，司徒玉兒只是一個妾侍，即便是有大婦之相，也是改變不了這一點的，若是他日莫小川迎娶了正妻，需是不慢待她才好。
莫智淵蹙了蹙眉頭，微微思考一下，道：「好了，太后一直不甚喜你，你便不要陪著朕去了，你下去吧。」
「呃！」
說著，朝著小丫頭走了過去。
「好了，我也知道你忙，今日本不該打擾你的，你去忙你的吧。切莫耽誤了國事。」
「兒自是不信的，已經派人去尋了，可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晨公公慌忙搖頭，道：「陛下，老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來御書房，消息並無半點泄露啊。」
莫智淵神色一暗，微微搖了搖頭。
晨公公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似乎又覺得這話不該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是以最終也未能說出什麼來，只是輕聲答應了一句：「是！」
晨公公行了一禮，道：「這些對於皇上的大事來說，全然算不了什麼。不過，這次晨郡王的動靜的確是大了一些，老奴覺得葉展雲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以晨郡王的武功，怕是難逃他手。」
小丫頭的這話一出，陸婆婆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道：「你個死丫頭，存心找打是不是。」
司徒玉兒笑了笑，道：「柳姐姐便只是嘴強，今日之事，
老太后又道：「此事，你也無需去折罰那個小晨子，自從川兒離開之後，我便不放心，早已經派人暗中跟著他了，此事，便是他們傳回來的消息。」
陸婆婆佯裝瞪了小丫頭一眼。
柳卿柔搖了搖頭，道：「沒有，玉兒妹妹派去的那些人都很難干，我只是從旁指點，清閑的緊呢。倒是玉兒這段日子忙著王府修繕，看著都有些清瘦了。」
司徒玉兒有些奇怪，陸婆婆也有些奇怪，唯有柳卿柔卻是站起身來，道：「那卿柔便先告辭了。」
晨郡王府。
聽到這話，莫智淵卻是一愣，扭頭望向了正要退出去的晨公公。
老太后說著，有些激動，站起身來，道：「我知道，川兒是個好苗子，你想培養他，可也不能將他置於如此境地，他本就年輕、聰明，且又有些本事，自然做事難免衝動一些。這些，你本將他留在身邊早晚教化與他，以他的聰明，必然能夠領會，可你偏偏用這種激進的方式……你呀……當真是……」
這般想著，陸婆婆又看了看柳卿柔，心中暗忖，若是將此女迎為正妻，倒也不失為一個良配，這樣，司徒玉兒也能和她相處甚好。
外面的宮女答應一聲，接著便有腳步聲傳來，顯然是走了。
陸婆婆看著兩女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自語，道：「能娶到玉兒這丫頭，這小子也算是有福氣。」
陸婆婆笑著點了點頭，道：「便是像她一樣。」
莫智淵想解釋幾句什麼，可知道母親在氣頭上，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唯有認錯了。
司徒玉兒此刻正陪著陸婆婆在說話，天色剛晚，她們剛剛用過晚飯，此刻，正是閑聊的時候。梅小莞也坐在一旁，雖然剛剛吃過飯，她卻依舊手裡抓著一些乾果，不住地往嘴裏塞著，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
「好了，你們兩個丫頭，別相互誇讚了，待小川那小子回來，讓他們再好好誇誇你們便是。」
司徒玉兒給陸婆婆捏了一會兒肩膀之後，對一旁的柳卿柔，道：「柳姐姐，今日累壞了吧？」
小丫頭嘻嘻一笑，道：「誰說的，莞兒才不是只知道吃呢。莞兒多吃，是因為莞兒要練功呀，莞兒多多的吃，便能早早的練好武功，也能快些去幫哥
莫智淵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或許是有些過於多心了，這消息自己才剛剛知道，太后又怎麼會知曉，他對晨公公的辦事能力還是信得過的，這麼的簡單的錯誤，絕對是不會犯的。
「朕是在笑燕國那病老兒，若是出門看到自己的家變作一片臭水，也不知面上是什麼表情。怕是比朕的大軍到了他的幽州城下還精彩吧。」
說罷，對外面道：「回稟太后，朕沐浴更衣之後，便去見她老人家。」
司徒玉兒和柳卿柔被這一老一少的對話逗得都面露笑容，屋子裡，倒也是其樂融融。過了一會兒，司徒玉兒有些奇怪，道：「婆婆，這幾日怎地不見道長呢？」
來到太后的寢宮，剛剛進入庭門，便見老太后一臉怒氣地坐在那裡，目光盯著門口。見到莫智淵進來，好似心情更糟糕了一些一般。
莫智淵說著，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看來，自己的這位同行出糗，對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甚至連莫小川的生死，都可以讓他暫時的不去掛懷。
老太后將莫智淵罵了一頓，好似已經消氣了，便輕輕擺手，說道。
晨公公第三次答出「是」之後，忽然，門外有人高聲喊道：「皇上，太後有請。」
莫智淵點了點頭，道：「兒告退了。」
「是！」
柳卿柔臉色微微一紅，道：「我又懂得什麼，全憑婆婆從旁協助，若無婆婆高明的藝術，便是我再忙，亦是無用的。」
莫智淵輕輕搖頭，道：「兒並不是對川兒不放心，只是，柳承啟一直心懷鬼胎，現在川兒不在，柳承啟的女兒又一直在川兒的府上，所以，兒才會監視於她。」
老太后蹙起了眉頭，道：「我是你娘，你心裏怎麼想的，即便我不能全然知曉，也能猜到幾分，你別與我打啞謎。我早讓你將川兒召回來，你卻不管不顧，放任他獨自在燕國，也不派遣一個得力之人幫他。現在弄出這麼大的禍患來，川兒很可能命已不保，你還有心情與我耍這種猜心思的遊戲嗎？」
陸婆婆悠閑地抬起了眼皮道。
「川兒？」
「他啊？」
莫智淵
被她這樣看著，司徒玉兒覺得好生奇怪，不由得想起了和莫小川的雲雨之事當初被小丫頭在屋外驚擾，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否聽到了什麼，竟是有些臉紅起來。
站在皇帝身旁的人，卻正是早已經離開燕國的晨公公。
西梁皇宮。莫智淵低頭看著奏摺，只是這奏摺卻與平日間的不太相同，通體黑色，頁角雕刻著一條小金龍。看罷之後，莫智淵微微抬起了頭，伸手捏了捏鬍鬚，對身旁的一人，道：「事情當真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哦！」
「婆婆取笑了。」
小丫頭疑惑地抬起了頭問道。
陸婆婆點了點頭，對司徒玉兒，道：「太後派人來，應該是看你的，怎麼說，你也是他的孫媳婦，你去看看吧。」
司徒玉兒笑了笑，又給陸婆婆捶起了腿。
老太后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人退下，待下人們都離開，屋中只剩下了她和莫智淵之後，老太后這才沉著臉，道：「皇帝，川兒之事，你打算怎麼給我交代？」
只是司徒玉兒是不是也抱著這樣的心思才一直拉攏柳卿柔，卻是不得而知了。
「是！」
聽到老太后的身影，頓時進來幾個宮女，老太后叫過來一個，道：「你去一趟晨郡王府，將這些典心送給晨郡王的女眷，告訴她們，川兒出去忙公務，讓她們莫要覺得孤單，我這個祖母，還惦記著她們的。」
「那什麼時候才叫女人啊？」
莫智淵搖頭說道。
宮女答應一聲，匆匆地走了出去。……
小丫頭的話，讓陸婆婆仰頭笑了起來，司徒玉兒也是忍不住跟著笑出了聲來，就連一旁的柳卿柔也是露出了笑容。陸婆婆笑了一會兒，道：「你個小丫頭，還說什麼女人，你離女人還早著呢。」
這話音，莫智淵還是能聽出來的，是一個脆生生的女子聲音，正是老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這宮女一直很得老太后的寵愛，因此，平日間說話的禮數也少了些，若是換作他人，又豈敢如此說話。
陸婆婆面露不屑之色，道：「誰知道他死到哪裡去了，興許是找酒喝了吧。」
莫智淵又道：「此事切莫讓太後知曉，不然，在小川這孩子回來之前，朕怕是要被罵了……」
「是，兒記下了。」
老太后的臉沉了下來。
「兒知錯了。」
晨公公看在眼中，有些不解，道：「陛下為何發笑？」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