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540章 盯梢
「那我們便告辭了。」
那人看著掌柜的一張胖臉，伸手輕輕拍了拍掌柜的臉蛋，道：「還是你好說話，懂事，董事……」
「若是莫小川這般容易抓著，他又何必再派人去。再說，如果這般容易，也等不到他三王爺，方信便將人抓回來了。」
葉博想了想，搖頭，道：「萬一他們有所防範，不走官道的話？」
梁圖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所謂盡人事，聽天命。我們現在的人手不多，而且此事本不就是大張旗鼓之事，所以，他們若是繞山道，太子便不要再想這件事了。到時候，速速回京，另尋他機便是……」
店小二也怕他飲的太多鬧事，便道：「小的倒是看的出來，只是，您喜歡的那個青雕酒，已經賣完了。您要不再去別家看看？」
方峰見他嘴癮，也不在多說什麼，只搖了搖頭，道：「諸位，想的如何了。我們留下還是走？」
兩人點頭，道：「先前探得少主已經來到滄州，只是，此刻還在不在滄州，卻是不得而知了。」
那人不依不饒地道。
葉博思索片刻，道：「先不管了，你們先不要出手，若是真被她們發現的話，動起手來，不要留活口。」
「那便是天意！」
方峰對他不由得多留意了幾分，那人飲完了酒，敲了敲酒壺，道：「小二，再來一壺。」
「太子以後乃是一國之主，怎可如此沉不住氣。」
店小二睜大了雙眼，還沒見過這樣的人，這不是成心找事嗎？當即，便拉住了他，道：「你若是不給錢，就別想走。」
冷清清微微一笑，道：「這個不難解釋。一直追在少主身後之人，便是方峰，而且，算算時間，最快到這裏的，應該也是方峰。所以，那些人八成便是方峰他們的人。既然他們一路追來，卻沒有了少主的蹤跡，我想，少主藏身滄州的可能不大。因為，少主現在的目的是離開燕國，又知道我們的香壇設在景州，因此，沒有在滄州停留的道理。必然會儘快去景州的。很可能是今早動的身。所以，和我們錯過了……」
那兩人聽罷，也點了點頭，覺得有理。
躺了下來，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是莫小川的身影，有的時候，他似乎還是當初見面時候的少主，意氣風發，站在那裡，輕輕一笑，便是那般的好看，讓她心中不由得一動。
綠帽子只道自己心焦，休息不好，卻不知道，她這樣做也影響到了其他人。
方峰看著那人離開，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因為，若是這人可疑的話，絕對不對這般的惹人注意，一個想打探情報
「大爺的酒量好。」
滄州城中，方峰一行人已經來到城中，在城中仔細打探了一番，卻是沒有一點頭緒，看著天色已經漸晚，他們是留宿，還是繼續追趕，卻是起了分歧。
商賈道。
這些年來，綠帽子和冷清清很少見面，但是，兩人每次見面，都並未生疏，因此，綠帽子也很是相信冷清清的能力，只是，這一次，事關莫小川，她卻是擔心的厲害。
幾人商量好了，又吃了些東西，便起身結賬，朝著打算連夜朝著景州而去。
「是！」
再一次入睡，又看到莫小川正在手持北斗劍，力戰各路圍攻之人，身上已經滿身是血，卻依舊在努力地拼搏著，她想上去幫忙，可身體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看著莫小川被各路高手圍攻，身上的傷一點點多了起來……
那人卻是哈哈大笑著，提著酒罈子，一邊灌著酒，一邊從衣襟下摸出了先前兜著的牛肉，丟到嘴裏大口地嚼著，口中還不斷地說著：「著實比先前的差了些，不好，不好，不夠好……」
看兩人依言坐下，冷清清道：「你們說有了少主的消息？可是聽到什麼風吹草動？」
「唉，怎麼能說是我白吃白喝白拿呢？分明是你們答應送我的，眾人都是看到的，都能為我作證。你們做買賣的，是要將誠信的，若是說出的話，不算，還怎麼做買賣？以後誰還敢買你們酒喝？」
那人問道。
「明白。請回稟香主，在下知道該怎麼做。」
葉博道。
「太子現在可能睡著了？」
葉逸的人說道。
方峰略微思考一下，點頭，道：「這樣做的話，雖然有些繁瑣，卻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辦法，我沒有什麼意見，不知這幾位？」
葉博派來盯梢的人，卻是心驚膽顫，不敢稍近，待到換人回去像葉博報告的時候，滿是疑惑，道：「那女人好像發現了我們。不時便會出來巡視，我們根本就無法接近。」
「不送……」
就在那人離開，掌柜的卻從裏面走了出去，眉頭緊蹙，低眉沉思著什麼。
「我睡不著啊。」
冷清清微微一想，道：「我們也回景州去。不過，少主不在滄州，也只是我的猜測，切不可就此不查，你去交代下去，讓他們不可放鬆，我們即可啟程。」
葉博說罷，邁步走出了屋門。
因此，他放心下來，對著身旁葉逸的人，道：「小聲些，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多惹煩惱……」
「滄州城這般大，就我們這幾個人手，若是在這裏尋找，怕是十天
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提著酒走出了屋來。只是，出門之後，卻將酒罈子隨手丟在了地上，看著遠去的方峰他們，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笑容，低聲念叨道：「莫小川嗎？呵呵……沒想到會在這裏……」
店小二一看，果然不用找了，這青雕酒頗貴，本來這些銀子還有點剩頭，但是，他又抓走一罈子酒，便不夠了，當即，急忙追了上去，道：「客官，您拿的那罈子酒，還差點錢的。」
一直以來都讓她極為放心的冷姐姐，此刻也是不能放她完全放心了。
臉色難看的厲害，卻根本就睡不好，不一會兒，便走出屋門。
葉逸的人又道。
葉博這一夜，也是沒有睡好，葉逸後面派去的人，已經被他都處理掉了，剩下的，便是前面追向莫小川的人了。但就是這麼幾個人，便讓他很是難以心安，不由得起身來到了梁圖的房間，果然，梁圖也並未入睡，只是在床上打坐練功。
店小二看到他這幅模樣，急忙過來，道：「客觀，您已經飲了五壺了，切不可再飲了。」
冷清清分析的的確很是有道理，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方峰他們居然會追到岔路上，這樣，思路的最初錯了，後面不管多麼正確，依舊是個錯誤的答案。
方峰道：「我們現在沒有一點頭緒，而且，也不能確定他已經離開，若是就這般追出去，走了岔道，再想找人，便比登天還難了。各位若是不放心的話，要不我們就分開行動，你們先走，我在此地多留一日。你們人多，可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跟我留下，另外的去追趕。」
方峰再不搭話，邁步走出了門去。媚門的兩的女子和葉逸府中的四人也隨後出了屋門，齊齊上馬而去了。
那兩人又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說罷，從酒罈子里往地上倒了一半，道：「這次夠了吧？」
聽到這話，先前氣氛還緊張的眾人，忍不住轟然一笑，不再理會他了。店小二卻是有些氣極，跑了過來，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還想白吃白喝白拿不成？」
「正是。香主在昨日便到了。景州之中一查訪過了，並無少主的消息，所以，香主推斷，少主應該還未到景州，今日看來，香主的推斷沒有錯。」
葉逸的人想了想，也點頭道：「便這般辦吧。」
掌柜的點了點頭，道：「不過，即便直到少主在城中，也是不好尋找。」
梁圖面色平靜地道
只是，他們剛剛出門，先前那人卻又回來了，吵嚷著，道：「都別動！」
媚門的兩個女子中的其中一個，道：「他的武功如此之高，我們若是分開，怕到時候擒不住他。」
「這個自然，少主必然會儘力的隱藏行蹤。這就要靠你們多方查探了，不過，香主交代了，且不可引人注意，此事不比其他，便是知州知曉，也未必會給我們面子。少主之事，他也擔待不起。」
「進來說話。」
「不是我沉不住氣，只是，葉逸的人一天沒有殺乾淨，我便放不下心來，若是讓他們先得手了，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掌柜的眉毛抽了抽，極力地忍耐著笑了笑。
葉博聽到這個消息，蹙了蹙眉，道：「當真被發現了嗎？」
媚門的這兩個女子卻是見識過莫小川的武功的，也不知為什麼，她們的媚功似乎對莫小川根本沒有用。
如此，反覆多次，即便困的厲害，卻沒有一次能夠睡的踏實。
說罷，冷清清也不收拾什麼，站起來，便朝門外行去。……
眾人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聽他接著又道：「既然他不要錢了，那我倒掉的那些，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他答應送我的半罈子，豈不是我就沒有帶走？我說的對吧？諸位可要給我做個證……」
「我盡量……」
「你……」
屋內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先前在屋中飲酒的商賈也走出了兩人，在掌柜的身旁停步，道：「有了少主的消息，要不是要通知香主？」
她也明白，便是自己現在就上路，也未必能夠有多大的作用，將自己帶著的這些人若是都累垮了，只會有反效果，只可惜，縱使如此，她想心，依舊安定不下來，一夜之間，總是反反覆復地做著惡夢。
店小二看著這人也是麻煩，聽到方峰這般說，當即點頭陪笑，道：「那便多些客官了。」
「那莫小川又不是三頭六臂，我便不信了，我們便是分開，又能怎地。」
聽到屋門聲響，梁圖睜開了雙眼，道：「太子怎麼還不休息？」
葉逸的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這種地方，能有什麼有心人？」
葉博輕嘆一聲，道：「總覺得心中難安。」
媚門的女子想了想，道：「方大俠，各位，你們看這樣如何。我們先趕往景州，若是那人想要去從這裏去南唐，必然會經過景州的，如此，我們若是在路上尋不著他的蹤跡，便可能是我們提前去了景州，
說罷，酒好似也清醒了，邁著大步朝著前方而去了。
莫小川這三個字說出來，方峰猛地一怔，抬手示意他收聲，隨後，又扭頭朝便上看了看，只見，屋中的人並不多，有幾個讀書人和商賈，在旁邊的幾張桌子上談笑著，隔著稍遠一些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背上背著一把刀，粗曠的麵皮上有些輕微的胡茬子，看著像個江湖人，正提著一壺酒，一邊飲，一邊抓著桌上切好的牛肉大口地往嘴裏塞著。
綠帽子來到莫州之後，已經是渾身疲憊，尋了一家客棧，胡亂吃了點東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只是，已經許久未睡的綠帽子，卻已經睡不著。一想到莫小川很可能會遇到危險，她便心急的厲害，恨不得長一雙翅膀，直接飛到景州去。
梁圖又道。
冷清清聽罷，微微點頭，道：「這麼說來，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滄州。」
兩人推門進去，施禮，道：「見過香主。」
梁圖點了點頭，道：「心若是靜不下來，必然會影響到太子的判斷，而這個時候，太子的一個疏忽便可能使得滿盤皆輸，所以，太子還是試著讓自己靜下心來吧。」
「香主為何這樣說？」
有的時候，卻又變作遇到柳承啟之時，身負重傷的莫小川，雖然滿臉焦急，卻是無能無力，隨時都會有危險的樣子。每次，一看到這個畫面，她便猛地靜坐起來。
那人瞅了店小二一眼，輕笑一聲，道：「別以為大爺不知道，你這是怕大爺醉了賴賬，罷了罷了，大爺到別家去就是了。也懶得與你這廝多費唇舌……」
兩人不解。
方峰看著輕輕搖了搖頭，對著店小二，道：「我們桌上還剩下半壇，給他算了。」
「差多少酒？半罈子？」
那人答應一聲，又回到了綠帽子她們所在的客棧之中。
方峰他們一行人猛地警惕了起來，其他桌上的人也是一愣，只見那人一手提著酒罈，依舊兜著牛肉，小心翼翼地跑了進來，道：「我突然想起來了，方才那掌柜的說我提著那罈子酒，差的錢不多，剩下的錢，他不要了是吧？」
坐在屋中主位的一個年輕女子輕聲說道。看著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樣貌清秀，面帶微笑，很是平易近人，一頭烏黑的長發，很是順暢地捋在腦後，由一支玉簪別起，身上的衣衫並不名貴，卻很是乾淨。這人便是齊心堂景州香主冷清清了。雖說她只
店小二提過那半罈子酒，丟到了那人的手中，道：「好了，快走吧。」
葉博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我依舊有些擔心。」
梁圖道。
說罷，他又將餐館之中，聽到方峰方峰他們的對話之事細說了一遍。
「如此不妥。」
說話之間，已經帶出了幾分醉意。
這個時候，掌柜的跑了過來，將店小二拉開，詢問了一下，隨後道：「也未差多少，莫要滋事，就這樣吧。」
幾個商賈離開之後，快步朝著城中的一家客棧行來，進入客棧，徑直上樓，客棧的掌柜好似和他們也很熟悉，並沒有多話。這兩人上了二樓，在一個靠牆角的房間門口停下，輕輕叩門，道：「冷香主，屬下已經查的少主的消息了。」
那人一甩酒壺道。
說罷，站起身來，往桌上上放了幾兩碎銀子，然後站了起來，抓起盛放牛肉的盤子，撩起衣襟，便倒了上去。隨即將衣襟卡在了腰帶上，邁步來到櫃檯前，伸手抓了一罈子酒，一邊朝外走，一邊道：「不用找了……」
冷姐姐應該會安排好一切的吧。她心中安慰著自己，她和冷清清本來都是跟著綠帽子做護衛的，當初冷清清的年紀稍長她兩歲，但也不大，因此，她們兩人的關係相處的很好。一直姐妹相稱，只是冷清清因為年歲稍長，而且辦事得力，雖然劉娟娘對她們兩人都很是看重，但她那個時候，還是有些太小了，故而，這景州香主一職，便讓冷清清去接管，將她留在了身邊。
「坐下說話。」
葉博沉默了一會兒，輕聲一嘆，道：「也只能如此了……」
「那這半罈子給你留下。」
「香主已經來到此地了嗎？」
梁圖道。
說著，已經邁步出門，一來到門外，便在微風吹拂下，有些搖晃地遠去了。
店小二從來都是聽人問差多少錢的，還未見過問差多少酒的，一時之間有些發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猛地又坐了起來，這一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跳下床來，走到其他房間，想要將他們叫起來此刻便上路，只是，聽到屋中輕微的酣睡之聲，她又折返到了屋中，又躺了下來。
眾人的肚子也餓了，因此，這個提議，全票通過，隨意進入一家餐館，找了一張坐子坐下，飯菜下肚，再灌上兩杯酒，這話便又多了起來，先前那個問題又抬到了桌面上。
「屬下也做不得准。」
那人想了想又道。
方峰見一時僵持不下，便道：「先去吃些東西再做決定吧。」
掌柜的驚訝道。
葉博苦笑搖頭，道：「且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