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550章 南唐李少白
「不必了。」
莫小川笑道：「不過，李大哥想必也是知曉，我這屁股後面，也不知追了多少人。李大哥和我同行，便不怕被我連累？」
莫小川笑著回道：「李大哥莫客氣。」
李少白擺手，道：「神駒，便該如此的。若是誰人都能碰，豈不是平平無奇了。是我莽撞了……不說它了，來飲酒。」
李少白呵呵一笑，道：「你我兄弟沒有互道姓名之時，反而能夠開懷暢飲，此刻怎地反倒拘泥了起來。」
隱隱間覺得，自己幫著莫小川，便是對不起燕國。
李少白嘿嘿一笑，道：「比手上的功夫，我自認比不過莫兄弟，不過，比這嘴上的功夫的話，大哥我可是不服輸的，我對自己釀的酒，可是很有信心的。莫兄弟此次南行，應該是要去從南唐擇路吧，正好我們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綠帽子說罷，大步朝裏面走了進去。
這兩人只是見了三面，便相互如同摯友一般，南唐和西梁的版圖又是將燕國圍在中間的，他日若是燕國和南唐或者西梁任何一方開戰，想必他們都會聯合對方。
葉辛蹙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挪著身子靠著莫小川那邊坐了坐。
那人看了看葉辛，突然哈哈一笑，道：「莫兄弟，我還真是佩服你。葉門的千金，燕國皇帝的堂妹都讓你弄到手了。厲害，厲害……」
說罷，李少白仰頭將一整壺酒全部灌入了腹中。
這一點，方峰他們做的就很好，他們到此已經兩日了。一直暗中打探莫小川的行蹤，卻是毫無頭緒，但這裏已經是去南唐的最後一站了，若是出了景州城，通往南唐的水陸各種道路不計其數，想要找人，便是難於登天了。
莫小川點了點頭，道：「李大哥這話是沒錯的。不過，當今中原四國並立，且西有吐蕃，北有蠻夷，想要天下安定，怕是並不容易，亦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
綠帽子如此疾行，也害的葉博沒有休息好，跟著她
莫小川輕輕拍了拍它，對李少白，道：「李大哥勿怪，這傢伙倔強起來。便是我都有些管不住它……」
之前向前，她對李少白並沒有什麼好感，只覺得這個人是個江湖草莽，可莫小川對他的看法卻是不同，葉辛一直都不理解莫小川為什麼對這人會高看，現在看來，倒是什麼的眼力太差了些。
那人點了點頭，面色一正，抱拳，道：「能交到西梁晨郡王莫小川這個朋友，李某實在榮幸，在下姓李，之前已經與莫兄弟說過了，賤名少白便是。」
小黑馬卻猛地回過頭，好似很生氣的模樣。
此刻她在也無心去想其他，一顆心砰砰砰的直跳，臉紅的，恨不得躲起來。
若是莫小川這話是在兩人私下裡說，葉辛也許並不會建議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可當著李少白的面，葉辛的臉在莫小川的手搭上來的瞬間，便羞紅的不能自已，急忙推開了莫小川的手，紅著臉，低聲道：「你們飲酒，不必管我的。」
綠帽子來到景州之後，便直奔香堂而來。
李少白這個名字雖然在燕國和西梁百姓之中算不得多麼有名，但是，莫小川和葉辛卻是對這個名字不陌生，李少白本是本是窮苦人家出生，幼年因燕國和南唐的戰亂，失了雙親，之後少年從軍，屢立戰功，而且還投在南唐老將李義山的門下，學得一身好武藝，本來叫什麼，已經無人知曉，李少白這個名字，是他師傅李義山給的。現在儼然已經是南唐屈指可數的名將了。
因此，他們一直都守在景州城中，還在，也沒有發現莫小川有離開景州的跡象，如此，他們便耐心地等著。
葉辛也是驚訝地望向了李少白。
看著由遠及近的那位李大哥，莫小川有些無奈，不過，怎麼說，對方也是幫過自己的。他坐直了身子，將馬速放慢了下來，待對方近
綠帽子到來的消息，其實冷清清早已經知曉了，正打算出來迎她，卻沒想到她來的這般的快，一見著綠帽子，冷清清嚇了一跳，不由得睜大了雙眼，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李少白看在眼中，忍不住哈哈一笑，舉起酒壺，道：「莫兄弟啊，大哥我可是很少佩服一個人的，對於你，我是當真的佩服，佩服的緊吶。」
不過，到了景州之後，葉博便老實了許多，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張揚了，景州這地方是齊心堂的地盤，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也只能是盡量的低調。
葉展雲雖然對李義山一直都呲之以鼻，並不看好，可對李義山教出的這個徒弟，卻是稱讚有加。因此，葉辛一直都在想，這李少白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以前是一個俊俏的姑娘，人看了便難以忘記，現在卻是一身的塵土，汗水順著頭髮流下來，將臉上的泥土都衝出幾道小溝渠來，這等形象，比之叫花子都不為過，守門的人不認識她，也難怪了。
這種事早以前便有先例，不過彼此只見卻還存在著許多的間隙，可莫小川和李少白如此投機，若是莫小川他日掌權，南唐和西梁怕是便能默契地聯軍對付燕國了。
葉辛心中有些擔憂，莫小川表現的越是優秀，她便覺得自己的父親說的話越是正確，而自己現在如此對他，便是對燕國的不負責，她的心裏，竟是生出了負罪感。
冷清清住的地方，相比起劉娟娘來，卻是要豪華了許多。
莫小川也是哈哈一笑，道：「李大哥說的對，是小弟有些迂腐了，先前便覺得李大哥才學過人，尤其是兵法一道，更是見解獨到，小弟多有不如，卻沒想到，李大哥居然是南唐的名將。」
「李大哥所言有理。再來……」
此刻，景州之中，算是十分熱鬧了。
他這話一出，葉辛的
綠帽子日夜兼程，什麼地方近，走什麼地方，換馬不換人的朝著景州而來，此刻剛剛到了景州，卻已經是全身疲憊，跟著她的女子，一個個都是渾身塵土，看著都沒有一點女孩的樣子了。活脫脫一堆女漢子，而且是髒兮兮的女漢子。
「這還當真不假，你我還真是同路，不過，我昨日便該走的，之所以等到今日，便是想與你通行，結果你一聲不響的就跑了，讓我好一通追啊。」
綠帽子見狀，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急道：「我是綠帽子，你們怎地連我都不認識了，還是冷姐姐吩咐了，不讓我進去？」
李少白哈哈大笑，道：「莫兄弟過謙了，有郡主保護，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將兄弟怎麼樣吧？來來來，先飲下一壺再說……」
莫小川與李少白飲著酒，也並未放下對葉辛的注意，見到葉辛眉頭緊鎖，他微微搖頭，卻也不好說什麼。這些事，本來他也有些矛盾，若是葉辛只是燕國一個普通女子，或者說是一個普通臣子的女兒，即便是三大世家的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她帶走。
莫小川伸手按在了葉辛的手背上，笑了笑，道：「我便說，李大哥怎麼對我如此有興趣，原來早已經看破了我的身份。不過，李大哥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既然話已經說透了，李大哥何不以真實身份示人？」
「什麼名將。」
小黑馬架著車前面平穩地走著，李少白的馬跟在它的身旁，正想越過它，卻見小黑馬一扭頭，打了一個響鼻，頓時嚇得那匹馬急忙收住了步子，跟在了小黑馬身側。
綠帽子說著，便要踹門。
「南唐李少白？」
朱漆的大門，被高強緊緊圍著，門前還有兩個家丁手持長棍守著，綠帽子她們來到門前，正要進去，卻被家丁們攔住了，雖說綠帽子以前也是來過的，可是，以前的形象和現在卻是差了太多。
這兩人又飲起了酒，便如是沒完沒了的樣
「如此甚好。」
李少白看在眼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好一匹神駒，這便是莫兄弟的坐騎了吧？」
莫小川猛地抬起了眼皮。
「飲酒便是說的一個痛快，怎般飲不是飲，只要飲長暢快，何必管那麼多。」
莫小川笑了笑，道：「李大哥並無惡意，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兩個家丁一聽這話，再看綠帽子的令牌，的確是沒錯，仔細瞅了瞅，這才認了出來，不由得吃驚道：「呂姑娘，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在南唐李少白這個名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人哈哈一笑，道：「莫小川果非常人，我還以為我這般道破你的身份，你會拔劍相向呢！」
葉辛咬了咬唇，抬眼望向了莫小川。
可她偏偏是葉展雲的女兒，便註定了兩人之間的這種情感是無法有結果的。因此，莫小川並不想讓自己欠葉辛太多，先前用言語讓葉辛打消傳授自己封穴之法，也便是為了此事。
這兩人，便如同是兩個酒鬼，說幾句話，便離不開酒，每次飲過，都開懷而笑。
「不說這些了，本來此次出來，便是散心的，怎地又談論到這上面了。」
南唐李少白，這個人葉展雲以前也是替過的，因為南唐老將李義山歸隱已經多年潛心武道，據說，早在十年前便已經踏入天道，成為了天道高手。
李少白似乎也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事，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們三人本隸屬於不同之國，彼此能夠相見便已經是緣分不淺，此刻又無他人，我們何不拋開自己的身份，只當是三個普通人，這般簡單的飲飲酒，說說話，豈不是好？」
莫小川也隨後飲下，笑道：「如此美酒，這般狼飲，卻是有些糟蹋了。」
李少白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一個酒壺，遞到了莫小川的手中，道
「哈哈……」
「此地不是說話之所，冷姐姐呢？快帶我去見她。」
莫小川伸手摟住了她的肩頭，道：「是啊，娘子。咱們只當是鄉村裡的普通百姓，我是一個砍柴打獵的農夫，你是燒飯暖床的娘子，豈不是好？」
李少白看著小黑馬，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
說著話，已經來到了近前，將馬隨意一丟，身子輕輕一躍，便跳到了莫小川的馬車上，貼著另一邊的車轅坐了下來。
莫小川接過酒壺，笑著道：「如此甚好，本來若日還想著李大哥帶著的美酒，還想趁著夜色去偷一兩壺來，只是知道李大哥武功高強，怕偷酒不成，反挨揍，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這腹中的饞蟲卻是喊了許久了。」
李少白擺了擺手，道：「只不過是個當兵的而已，你我都是此道出身，應該明白的。在軍中都是兄弟，名將只不過是世人閑話說出來的。若是有的選擇的話，我寧願做一個寂寂無聞的農夫，也好過看著兄弟們在戰場上，死在自己的面前。」
莫小川點頭，道：「脾氣大了些，驚著了李大哥的坐騎，失禮了……」
因為天色尚早的原因，路上的車輛，並沒有多少，不過，早在莫小川他們出行之前，便有兩隊人匆匆地朝著景州而去了。
兩個家丁急忙打開了大門，道：「香主就在裏面……要不要小的通報一聲。」
莫小川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原來李大哥便是赫赫有名的李少白將軍，當真是失敬了。」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男人間的事，自然都懂得……
「無妨，這本是我儘早才買的馬，並無什麼奇特之處，只是用它代步而已。先前還沒有注意，現在比較起來，才感覺到此馬的不凡，黑焱馬，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葉展雲一直沒有和他交過手，對他的功夫具體如何，卻是並不知曉，但他們的年紀都是差不多的，年輕之時，卻也相鬥過，彼此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