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642章 這次死定了
莫小川卻微微一笑，盯著他道：「不是想打架，而是想打人。」
莫小川在枯林狩獵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所謂閑話隔日傳千里，這裏只不過距離二百多里遠，又過去了兩日，早已經傳到了。她不清楚莫小川現在是不是知道了消息，心中有些擔心，便加快了行程，朝著枯林而去，想要儘快地通知莫小川此事。
「砰！」
說罷，起身帶著龍英他們走了。
莫小川看了看天色，道：「我們回去吧。」
對面那位公子看到龍英，不由得雙眼發直，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本來，莫小川讓司徒雄不要再與他們爭吵，已經打算走了，卻沒想先前那人得了主子的授意，高聲說道：「想這麼走，哪裡有那麼容易，這頭野豬本來我們是打算活捉的，被你們打死了。趕緊賠錢，若不然，一個也別想走。」
司徒雄的拳頭不輕不重，一直在那人的臉上招呼著。莫小川怕他弄出人命，畢竟聽他們說這是顧連清的兒子，顧連清跟著自己出使燕國，還表過忠心，莫小川想給他幾分面子，再說，他們也罪不至死，便招呼司徒雄，道：「好了，給了教訓就差不多了。」
這讓他不厭其煩，卻又無可奈何。經林風探聽，今日依舊不會有人到來之後，便乾脆換了便服，真的帶了弓箭到林中狩獵了。自己打到了野味，烹飪出來，味道好似也會好上幾分。
那公子立起了眉毛，一副不屑地瞅了瞅莫小川他們這邊的人，心道就這麼幾個人，上來也是白給。
「吵什麼！」
林風說罷，猛地沖了出去。他本就是輕功見長，而且，以他一流高手接近宗師境界的身手，對方只會個三腳貓兩面虎的這群人，簡直就是大象踩螞蟻。只是半盞茶的工夫，便將那十幾個人全部撂倒了，只剩下了司徒雄指著的那個人。
「砰！」
那人一看，連禮部尚書顧連清搬出來都不行了，急忙又道：「我家公子可是和晨郡王爺是莫逆之交，你們敢得罪王爺嗎？」
司徒雄一瞪眼，伸手一指，道：「那個留給我。」
「砰！」
李公子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的稱呼，這人真實身份乃是葉門中的一個弟子，在葉門之中的身份和陳一平相當，武功也相差不遠。但是，比起葉辛這個葉展雲親傳的女兒，還是差了一些，此刻的功夫和在座的幾位相比起來，略遜一籌，差半步邁入宗師境界的門檻。不過，他的身份有別，別人也不敢招惹他，在這裏，他算是一個領頭者。
所以，到這邊，女子裝束倒是更適合一些。
那人一看
李公子很是詫異地叫過了小二，道：「小二，那桌上的人呢？」
「哎吆！要你們的腦袋……」
林風詫異地抬頭，只見，從樹林上方的山坡處，跑下十幾個人來，手裡拿著弓箭和兵刃，看模樣，倒是像是一群獵戶。這種小隊伍的獵戶，並不少見。時下猛獸頗多，一般人進這種深山老林中狩獵，都是要結伴而行的，因為，一旦遇到了猛獸，若是獨行的話，很可能沒有獵到獵物，反而自己成了猛獸的口中餐，所以，他們結伴本身便是一種互利之事。
那人一見有效果，急忙又道：「現在王爺就在距此不遠的地方狩獵，你們趕緊賠罪，或許我家公子能替你們求情，若不然，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是！」
話為說完，司徒雄又照著另外一隻眼睛招呼了一拳。
「我家公子……」
說罷，正想回來訓斥小二幾句，卻發現桌上留下了一錠銀子，比飯錢多了三倍有餘，愣了一下，一腔的火氣全被這銀子給化于無形，笑著收起了銀子，招呼小二收拾桌子了。
那人回頭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見他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便道：「五十兩。」
而他們走的方向卻不是從原路返回，而是從莫小川他們的身邊走了過去。
李公子又問道。
龍英手握著劍，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壓了壓火氣，依舊覺得難以忍受這種羞辱，猛地一把劍，就要出手。然而，她卻慢了一步，待到要動手的時候，卻見莫小川已經擋在了那位公子的面前。
「什麼時候走的。」
五十兩能買一匹好馬了，現在的野豬，並非是什麼值錢之物，都是賣肉的，自然沒有馬值錢，這個價可以說是獅子大開口了。
那人臉色變得鐵青，又說道。
王掌柜怕小二多嘴，無故惹事，便忙道：「走了一會兒了，興許是見你們人多，先前又得罪了幾位客爺，怕吃虧偷偷溜了吧。」
莫小川微微點頭。
說罷，拳頭陡然伸出，正中那公子的面門，公子慘叫一聲，便被打飛了出去。
三人都穿著普通衣服，乾脆走的遠了些，在林中尋找獵物。
「哎吆！你們不怕王爺嗎……」
只是，龍英還未到莫小川紮營所在地，便聽到有野獸嚎叫之聲，距離近了些，還聽到有人爭吵，
「好！」
王掌柜急忙跑了出來，追到門口，四下張望哪裡還有人在，紛紛地說了一句：「沒想到是個吃白食的……」
林風也看出了莫小川的心思，上前道：「賠多少？」
得到公子的命令，眾人高喊著朝莫小川他們衝來。
林風輕笑一聲道。
小二也沒看到人是什麼時候走的，不過，掌柜的讓他收拾，顯然是人已經走了。
過了一會兒，倒在地上了人才過來扶起了公子，道：「公子，待我們查到他們是什麼人之後，一定給您報仇。」
而林風從懷中摸出一沓銀票，蹙了蹙眉頭，卻道：「沒有那麼小的。」
三人行了大半日，一頭野獸都未發現，不免有些失望。
林風答應一聲，正要招呼還在後面尋找著什麼的司徒雄，突然，前方一頭野豬突然嚎叫著撲了出來。林風雙眼一亮，急忙將自己的弓交給了莫小川，同時遞上了一支箭。當然，莫小川身上也背著弓箭，但是，他這張被他新命名為的北斗弓，著實不好掌握力道，射出的箭太過驚人，而且，他的箭並不多，射一支，便少一支，因此，乾脆用林風的弓箭了。
林風拔出匕首，道：「趁活著，得感覺將血放到，不然，肉就不好吃了。」
卻沒想到，莫小川此刻不想和他們廢話，直接對林風道：「賠錢。」
只不過，她並未遠走，而是背靠在酒館門邊的牆上，依舊聽著裏面的動靜。直到掌柜的要追出來，她這才離去。不過離開的時候，那些人的談話，也已經確定了七七八八，他們此行的目的，絕對是莫小川了。
與莫小川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公子忍住又多看了龍英兩眼，一副眼饞的模樣。
林風瞅了那公子一眼，微微點頭。
司徒雄上去便是一拳，打的那人捂著眼睛哇哇大叫。
莫小川微微點頭，看著她好似有些冷，便將身上披著的大氅，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龍英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當著莫小川下屬的面，如此拒絕，會讓他面上不好看，便沒有動彈，任憑他將大氅給她披上系好。
說著話，從後面下來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平常，穿戴卻很將就的人。那人攤了攤腳上的沾染的雪，好似司徒雄他們根本就不配與他說話一般，瞅了一眼，便別過了頭去。
他手下的那人輕聲，道：「公子，怎麼的？喜歡？要不要小的想辦法給你弄來，睡了他？」
那公
龍英在江湖上走動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是有一些經驗的，先前見那些人將話題引到他們所謂的「正事」上，龍英便有警覺，若在留下去，可能會被懷疑，趁著人不注意，就提前出了酒館。
那人見虛張聲勢不行，急忙道：「我家公子可是禮部尚書大人家的二公子，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
「現在如此大好的時機，不趁著這個時候動手，還等什麼。等他們都來了，人走沒影了，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笑話！你們先發現的？這麼說，見著一個女人，你們先看見就成了你們家的婆娘不成？」
那公子現在也沒有了理由在尋莫小川他們的麻煩，只好輕哼了一聲，一甩手道：「我們走。」
司徒雄猛地回過頭，怒道：「爺爺說，你小子欠揍。」
小二過來，收拾碗筷的聲音將李公子這桌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沒想，卻被莫小川提前發現了。
那下人拿起來一看，面色不由得一呆，嚇得雙目圓睜，半晌都沒有反應。
眾人鴉雀無聲。王掌柜先前聽得他們吵鬧厲害，現在卻又這般寂靜，頓時有些不習慣了，縮了縮脖子，躲避著這桌人的視線，抬眼朝著坐在門口桌子旁的那位白面公子望了過去。卻猛地發現，人早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桌上的飯菜也未動幾口……
龍英走出來，頓時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女子，清新淡雅，行走起來身姿卓越，不施脂粉的白皙臉蛋，被風吹得微微泛紅，一張櫻唇透著點點紅潤，在配上她那冷艷的氣質，著實讓人心動。
他幾步來到那公子跟前，丟出了一個令牌，道：「過幾日，讓顧連清來見過。」
這話一落，龍英的面色大變，莫小川也是眉頭緊鎖了起來。
抬弓搭箭，見識倏然而去，正中那野豬的脖子，野豬嚎叫著繼續向前奔去，一頭撞在了樹上，發出一聲震耳的響聲，隨即倒了下去，抽搐著。看來是活不了了。
那人一看，傻眼了。在看，司徒雄正捏著拳頭朝他走了過來，看來這三個人的武功都是不俗，眼見前面這個黑壯漢子便是不會武功，自己的身板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急忙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什麼人？」
林風快步而去，來到野豬旁，正要下手，突然，一支箭陡然射在了野豬的身上，同時，有人高聲喊道：「你做什麼？」
「你再說一遍。」
「砰！」
龍英看這莫小川安然
「管你是什麼人！」
因為，在這普天之下，圍滿二十歲的黃口小兒，達到聖道巔峰，除了莫小川，怕是再無第二人了。
看到是龍英，莫小川為一詫異，隨即露出了微笑，心裏不由得也放心了許多，輕聲道：「你去哪兒了？怎麼會來這裏？」
這話一出，司徒雄突然停手了。
所指之人，正是先前與他爭吵那人。
說罷，丟給了他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你的意思是我們故意誇大你的能力嗎？」
公子問了一句，見他沒有說話，從他的手中把令牌又拿了回來，自己一看，也是雙目陡然睜大，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口中喃喃，道：「他、他、他……就是晨郡王……這、這、這……這次死定了……」
大樹後方，一聲輕嘆，隨後，一個俏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穿著一身勁裝，一件棉披風，手中握著一把劍，正是換了女裝的龍英。龍英離開木城之時，買了一匹好馬，快速朝著枯林而來，在快到枯林之前，怕有所誤會，便換回了女裝。莫小川的身邊帶的都是官兵，這些禁軍倒是不敢隨意調戲女子的，但是，一個可疑的男子靠近，怕是一個誤會，便會動起手來。
司徒雄走了過來，他原先在洛城之時，便是洛城四害之一，他不像梅大少是因為好色而成為四害之首的，他是因為一向橫著走，這才有了惡名。玩橫的，他是出了名的，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對別人服軟。忍不住便上前冷哼一聲，高聲吼了出來。
行在最前的一個獵戶打扮之人，道：「你可知道，這豬是誰的嗎？」
「什麼意思？」
司徒雄正要說話，莫小川卻猛地一抬手，警惕地望向了身後之處。緊緊盯著一株大樹後面，道：「出來吧。」
李公子的面色微微一暗，沉聲說道：「那人是聖道高手，就憑你們幾個，是嫌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長得太舒服了嗎？想給人祭劍不成？」
司徒雄猛地又揪住了他的領口，將他揪了過來。
三人轉身離開，司徒雄有些憋屈地罵了一句：「娘的，什麼東西，若不是莫兄你懶得，我今天非把那個小子牙敲掉了不可。」
說罷，朝龍英望了過去。見龍英也被那人逗得面帶笑意，已經不在生氣了。
李公子的面色有些發白，顯然覺得自己的師門受辱，讓他有些按耐不住了，盯著那人道：「別以己度人，天下之大，什麼事沒有。那人本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若是普通人，值得我們如此興師動眾嗎？」
隔壁桌上，其中一人有些著急地對著那位李公子說道。
林風站起身來，看著從遠處走來的幾人，道：「諸位是什麼意思？」
「小的再也不敢了……」
「難不成是你養的？」
在莫小川的授意下，稱呼也已經改變。林風稱呼莫小川為公子，司徒雄稱呼他為莫兄。這兩位妹夫和妻兄，倒是不分備份了，好在這個年代，妾侍的家裡人倒是並沒有太多的禮數，他們這樣稱呼，便是深究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怎麼？想打架？」
公子想了想，道：「會有機會的。待會兒派人留意他們從哪裡走。」
「走了。」
說著把莫小川留下的令牌丟到身邊之人的手中，讓他查看線索。
那人聽到司徒雄這話，頓時不幹了，怒道：「站住，你們剛才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大聲一點。」
那人面色一驚，見林風出手如此大方，不禁心下咋舌，不知林風他們是什麼來頭。
這話很不客氣，但說的卻很在理，讓在座的人頓時沒有了聲音。隔了一會兒，有一個人道：「他不過是個還沒到二十歲的黃口小兒，怎麼可能是聖道高手，還聖道巔峰。這分明是有人刻意吹噓出來的……」
那公子手下的人見狀，全都傻了眼，急忙去扶倒在地上的公子，卻見公子鼻血狂流，還掉了幾顆牙。猛地唾出了口中的牙齒，一指莫小川，道：「給我打。」
林風笑了笑，道：「我全包了。」
司徒雄忍不住嘿嘿笑出了聲來，道：「是嗎？」
那人面色不變，抬起眼來，看著林風，道：「是不是我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們先發現的。」
李公子想了想，似乎王掌柜說的很在理，再說，這裏沒有閑雜之人，他們談話更為方便一些，便微微點頭，沒有深究了。
此刻的莫小川，正在林中閑轉，一連兩日等不著對方前來，他待得有些憋悶，尤其是這次聲勢浩大，整日穿著一件蟒袍，太過惹眼，走到哪裡都有人面上前見禮。
他們本以為，先前那個黑壯漢子必然會暴跳如雷，與他們爭鬥，到時候，仗著人多，便能藉機將他們拿下了。回頭詢問一下那美女的來歷，也好另打注意。
說罷，又是一拳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陪同他一起的是司徒雄和林風。
「砰！」
林風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些人並非是結伴的獵戶，而是這位公子的狗腿子，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快，正欲開口說話，莫小川卻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林風的肩膀，道：「算了，讓給他們就是。」
倒也鬧不出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