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787章 太久太久
此次，綠帽子最大的收穫，便是莫小川對她的態度，被莫小川拉著手，她心裏暖暖地，有些發甜，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儘管，有人在旁，讓她的面頰，略顯微紅，卻不曾捨得將手抽回。
他此刻除了沉浸在找回丟失愛情的幸福之中外，更多的是，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思，以後在效忠莫小川這方面，他將再無任何猶豫，便是莫小川讓其去死，顧明覺得，自己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門前的兩人面露尷尬之色，倒不是他們修不好門，主要，顧明在這裏摟摟抱抱的，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深怕打擾到他，視線不敢朝著這邊看，卻又心有疑慮，這才不知怎地將本來按上去的門又給弄的掉了下來。
顧明面色有些憋紅，聽到莫小川如此說，急忙起身，站好，道：「屬下可以的。」
綠帽子低下了頭，面色微紅，道：「之前在王府之中，常見玉兒夫人如此做。我自己便試了試，想著有一天，少主若是累了，玉兒夫人又不再身邊，或許能夠侍候少主……」
之前，范梓瑜沒有提起，顧明還不覺得如何，此刻想來，卻是越來越是后怕。若是那曹勝派人過去，怕是現在范梓瑜的府中，已經有人遭到不測了。
「他有沒有老婆，和我失望不失望，沒有關係。倒是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按摩手法，倒是不錯。」
這些話，莫小川和顧明盡數入耳，屋外的兩人，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只是，范梓瑜聽得有些懵懂，他的武功不高，耳力沒有顧明強，又隔著屋門和會客廳中間這麼長一段距離。再加上，他對綠帽子並不熟悉，所以，有些不知所以。
從認識莫小川到現在，也已經將近一年了，從她將一顆心放在莫小川的身上那一刻起，到如今的這般，她付出了很多。雖說，她以前不求回報，可是，若真能有回報，何人不想。綠帽子對此，份外地珍惜。
顧明面帶尷尬之色看了看范梓欣，扭過了頭去，對著外面喊道：「來人。」
「這還用問么
莫小川輕輕點頭，拉著綠帽子的手，讓她行至自己的身旁，低聲說了句：「幸苦了。」
以前的他，胸中有一根傲骨，除了幾個讓他信服之人，一般人，他在心中均是先入為主的有些至上而下的看法。
其實，范梓瑜早已經想了明白。因為他當初的反對，使得自己的妹妹這般年紀都未曾出嫁，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此生要孤獨終老了。之前莫小川提起，他心下有抵觸，是因為這種逼迫，讓他有一種屈辱之感。
她也望向顧明。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之間，卻是神色有些躲閃。
「好了，你待會兒吩咐下去，讓人準備些酒菜。」
綠帽子看在眼中，忍不住抿嘴一笑。范梓瑜卻是搖了搖頭，唯獨范梓欣心中有些焦急，想要過去幫忙，卻又忍住，沒有動彈。
顧明心裏正感動的時候，屋門卻「咣當！」
「為何如此說？」
說著，從懷中摸出了銀子丟了過去。
「嗯！」
顧明和范梓瑜兩人的神情，讓屋中本來鬆緩下來的氣氛，又緊張起來。莫小川看著兩人，也不置可否，這讓范梓瑜心急的同時，也讓顧明著急起來。
說著，將目光投向綠帽子身旁的女子，此女，看模樣，二十七八的年紀。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年紀，早已經成了幾個孩子的娘了。不過，此女的髮髻未曾挽起，裝飾依舊是未出閣如此的模樣，尤其可見，她還並未出嫁。雖說，此女容貌秀麗，但這樣的年紀，顯然已經是老姑娘了。
莫小川沒有理會兩人的請求，卻是自語說道。
范梓欣沒有去與顧明說話，而是望向了自己的兄長，喚了一聲：「哥。」
話音剛落，那剛剛裝上去的房門「噗通！」
隨著說話之聲，綠帽子卻是拉著那女子走了進來。只是，一推門，屋門差點掉下來，倒是讓綠帽子微微一驚，隨後，疑惑地瞅著屋門，自己離開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成這般模樣了。
「也該回來了
一下，掉落了下來，負責修門的兩人神色有些慌亂。顧明扭過頭，怒道：「你們兩個，到底能不能做事？一個門都修不好，要不要老子幫你們找個木工來？」
不管如何，此刻的顧明，卻是尷尬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了平日里的從容之色，竟是緊張地手都有些發抖。
這種是最為難得的。
但是，通過這件事，他已經不用再找理由了。
「多謝王爺。」
顧明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去修門去了，好似有些不敢再看那女子一般。
仔細一想，似乎此言說出，太過曖昧了一些。代替司徒玉兒侍候莫小川，卻不單單是揉揉肩這麼簡單了。想到此處，她急忙收聲，面色羞紅了起來。
「嗯！」
范梓瑜躬身行禮，這一次，卻是無比真誠。之前，他投靠莫小川，多少有些被脅迫之意，但是此刻，真是發自真心。只不過，在他的心中，卻有些后怕不已。莫小川居然在他來之前，便能料到這一步，果然如顧明所言，他自己是沒有識人之能。當然，這和范梓瑜的性格有直接的關係。
一下掉落下來，正好砸在他的頭上。
「呃！」
此刻，裡屋之中。莫小川躺在床上，綠帽子坐在床邊，將大腿當枕頭給他枕著，一雙白嫩修長的手，正輕輕地給他揉捏著肩膀。聽到外面的聲音，綠帽子面上露出了笑容，輕聲說道：「少主，你覺得，他們兩人會在一起嗎？」
范梓瑜的妹妹，顯然不是齊心堂中之人，因此，對莫小川的稱呼，也不便從自己的兄長，直接稱呼莫小川的爵位了。
能有這樣一個主子，在他看來，是自己的幸運。
此刻，感受著她放在肩頭的手，莫小川心中生出一絲滿足。緩緩地伸出手去，捏住了綠帽子的手，道：「好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綠帽子問道。
這讓顧明在珍惜這份情感的同時，對莫小川更是感激不已。在他的心中，對莫小川更是死心塌地，細說起來，他本是齊心堂之人，當初跟著
綠帽子見狀，拉起了女子的手，朝裏面行去，對著顧明一笑，道：「顧執事，那就交給你了。」
綠帽子聽莫小川說罷，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道：「估計，顧明不會讓少主失望的。」
范梓瑜身子一滯，卻沒有回頭，又邁步向前，來到顧明的身旁之時，張口說了句：「好好待她，若是讓她受了什麼委屈，即便少主替你撐腰，我也必不饒你。」
綠帽子紅著臉回道。
說罷，轉身朝著門外行去。
莫小川也沒有理會與他，而是望向了范梓瑜，緩聲道：「在顧明喚你過來到時候，我便讓綠姑娘去找劉堂主了。此刻，你的家人應該已經被劉堂主保護起來，必然無礙。至於令妹，我覺得她應該來一趟，所以，便沒與你商量，讓綠姑娘帶她過來了。」
「小女子范梓欣，見過王爺。」
顧明指了指屋門，道：「你們兩個，將門修好。」
顧明愣愣地站在當場，只到范梓瑜離開，他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莫小川笑著說道。
綠帽子的聲音也隨之傳來：「你的兄長，應該便在屋內。我們進去吧。」
隨著話音，便有了推門之聲，而那個女子，似乎有些猶豫，頓了一下，才說道：「他、他也在嗎？」
說罷，徑直而去。
范梓瑜面色有些複雜，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也對莫小川施禮，道：「多謝王爺。」
莫小川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微嘆，人心都是肉長的，綠帽子能夠如此對他，他自然能夠感受的到。尤其是，綠帽子不同與其他女子，完全是那種默默無聞的付出，甚至得不得到他的回應，她都不在乎。
「我不累！」
話音落下沒多久，便聽屋外有人說話，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綠姑娘，便是在這裏嗎？」
范梓欣的禮數，倒是十分周到。
莫小川笑著睜開雙眼，看向綠帽子俊俏的面龐，道：「我都已經幫到這個份上，將姑娘都送到他的面前。他自己找老婆，若是如此，還是
從未想過，要成為莫小川那邊的人。可是，慢慢地隨著跟在莫小川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在與林風他們交好的同時，也不自覺地融入到了林風這幫人之中，成為了莫小川的親信之一。這種感覺，以前讓他覺得有些怪異，總怕莫小川與白易風之間其了衝突，那麼，他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范梓欣順勢靠了過去。
「多謝少主。」
又對另外的幾人，道：「你們幾個，去兩人置辦一些酒菜回來。少主要用。」
這一次莫小川給他的教訓，也讓他重新地審視了自己。
「份內之事，不辛苦的。」
范梓欣咬了咬唇，看著范梓瑜朝屋外行去，頓了一下，又喚了一聲：「哥。」
本來，這次跟著莫小川來到白鎮，讓他心裏的一些負擔有所減緩。覺得，效忠莫小川與效忠白易風和效忠齊心堂，已經沒有了區別。當然，這也是他給自己找的理由。
莫小川對著她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就這般枕著她的大腿，緩緩地閉上了雙目。
「好、好……」
顧明卻是神色激動，幾步跑了過去，忙道：「綠姑娘，請入內。交給我便好了。」
現在莫小川有說合之意，卻並不干涉他們。也算是給了他尊重，他的心也就放開了，知道，自己若是太過固執，怕是要毀去自己的妹妹，便也不想在從中干涉。只是，礙於面子，他還是無法當著自己的妹妹和顧明的面，坦然面對。只能尋個借口躲出去，給兩人留下自己的空間了。
「好了，自己人，不說這些。你們自便，我便不作陪了。」
綠帽子帶著那女子走了過來，對著莫小川微微施禮，道：「少主人帶來了。」
看著他指揮屬下意氣碩指的模樣，又見他，面帶憋屈之色望向屋門的樣子，范梓欣卻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眼前的顧明，似乎還是他當初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現在的顧明，似乎多添了幾分男子氣魄。
莫小川輕輕點頭，道：「我有些乏了。你們兄妹先
莫小川留下一句話，便帶著綠帽子轉身進入了屋中。
此刻，心中憋悶，卻是高喊了一嗓子。隨著顧明的話音，便有幾人快速而來。
最終，卻是范梓欣先開了口，只見她朱唇輕啟，張口問道：「這些年你……你過的還好嗎？」
顧明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抬起臉來，卻見范梓欣雙眼朦朧，掛著微微水氣，好似要哭出來一般。他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攔住了范梓欣的肩頭。
顧明愣了半晌，面上漸漸地露出了喜色。悄然行步，來到了范梓欣的身旁，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面，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亦或許是心中一直牽挂之人，讓他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了話；也或許是，心中的話太多，爭先恐後地想倒出來，結果反而堵在了那裡。
綠帽子看著莫小川略顯消瘦，卻很是俊俏的容貌，心中甜甜的，這一刻的親近，卻是讓她等了，太久，太久……
范梓瑜微微點頭，道：「我出去走走。」
這話還未說完，綠帽子陡然感覺到，似乎哪裡不對勁。
莫小川說著看了一眼顧明，只見他還在門前鼓搗屋門，不禁有些好笑，這小子，倒是會找借口逃避，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道：「顧明，屋門你若是修不好，便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你難不成要改行做木工？」
他的人，都守在外面的街道處，之前莫小川與曹勝對持之時，莫小川沒有傳話，他也不敢隨意調動人手。
兩人靜靜地站立，卻是沒有再言語了。不過，范梓欣眼眶之中的淚珠，轉動了一會兒，滴滴落下，讓顧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麼多年來，他本來以為，自己也就如此，再也不可能與范梓欣在一起，即便是兩人見面都是奢侈之事。卻沒想到，莫小川居然連他這種事都差的清楚，居然從中幫助了他。
莫小川閉著雙目，很是享受的模樣，道：「這要看顧明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