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越近大道越難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笑不足以為道
混沌之中，一道悠揚悅耳的鐘聲響起。
爆發的地火風水平息不少，但那座金橋卻是煙消雲散。
混沌之中，只得他們四十九位，自然而然就交談了起來，心中的戒備漸漸消除，蓋因大家說話、行事皆類似，一個、兩個有同樣經歷，還需防範，可如此多神靈一致，那就毫無疑慮了，自己不用再擔心露出馬腳。
不過還是有不少先天神靈，覺得天玄老師講得其他內容都是玄奧不凡，這枯燥的戒律上面怕是另有深意，所以決定試著持戒，這裏面以時光神靈呂寶光最為熱切。
清氣濁氣中，開天陽文和創世陰陽構成了無數天地法則，赤青黃黑的地火風水本源從中誕生，並猛地爆發開來，堪堪在青索、寒鏡天君和郭乾秀收取了各自本源的剎那。
聞得此言，看到這番動靜，高恆等人都看向岳翔。
這次紫霄宮再開，不僅是玄黃色大門緩緩打開，而且還伴隨著這似乎響在每個神靈心神中的鐘聲，顯得異常莊嚴肅穆，讓上官飄雪等是心頭一凜，沉重起來，第十次紫霄宮講道開始了，大劫也將要來臨了！
「百年之後，紫霄宮再開。」
「看來得以紫霄宮開門來計年了，每開一次，百年過去，九次之後，就是大劫降臨。」李古微微嘆了口氣，不少神靈沉重點頭。
因此，經過第七次、第八此紫霄宮講道，到了第九次的時候，大家都肯定了天玄老師乃大道化身，至公無親，不會私相授受，等心性修鍊之法講授開始，三十六位神靈是一起離開，上官飄雪想拉李古一起走，可卻被他拒絕，一時怒火上涌，拉著岳翔就揚長而去。
上官飄雪凝重道：「天玄老師，您常言修道非是將自家變成冰冷冷毫無所覺的石頭，但你的心性修鍊之法，為何不讓做這，不讓做那，按照您道法修鍊下去，怕是會將種種美好之情排除，難逃冰冷石頭的出路。」
這一試，上官飄雪是喜歡上了這種美妙的感覺，對於天玄老師所講愈發感興趣，漸漸沉醉。
但上官飄雪很快就不只是驚愕了，而是恐慌異常，因為她正無法控制地化為一座包羅萬象的金橋，橫跨在地火風水之上。
上官飄雪呵呵笑道：「有天玄老師講道，我們的修為肯定會步步提升，到時候齊心協力，必能渡過難關。」
可到了最後解答疑難時，石軒依舊只講心性修鍊之法，讓他們頗有些失望。
這次講道，道法中蘊含的大道真意與天地法則共鳴，似乎有一朵朵金蓮在殿中綻放，有無數異彩紛呈的天花落下，聽得沉重擔心的眾人是卸下壓力、緊張，沉醉不已，似乎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大道。
「天生依據本性而為，與淬鍊過後，經過思慮，再依本性而行，天差地別。」石軒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此乃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三重境界耳。」
赤青黃黑光芒繼續向著紫霄宮炸來，李古、呂寶光等人在這復歸混沌的力量下是念頭難以轉動，想要對抗都只能艱難施展仙術，更別提聯手了，心中皆是惶恐非常，好在
裂縫處出現似黑似白的光忙，接著陰陽分化，蘊含在混沌中的道種文字開始分裂衍化為開天陽文、創世陰文。
「我怎麼能控制不住自己？！」
其他懷疑的、質疑的、期待的先天神靈或早或晚都步入了這個狀態，心中有同一個念頭泛起：「平淡易懂中蘊含真切玄奧的大道之意。」
……
不過道門的心性修鍊大部分是與本身功法境界結合在一起的，而這些先天神靈都是三劫陽神的修為，不可能從頭再來，所以石軒借用道門「持戒派」的方法，如類似於瀛洲派的《太上想爾九戒註疏》，希望通過戒律手段來一步步淬鍊他們的心性，使他們不被法則本源影響，這其中，石軒還參雜了部分神靈修鍊的法門。
「此乃照見本性前的崎嶇道路，等能斬破虛妄，明徹本性真如后，自然是照本性行事，有情而不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如此，方能窺見大道。」石軒平和地回答。
並且這裂縫越變越大，混沌也跟著膨脹開來，到最後是近方圓千萬里。
一道裂縫在混沌上出現，但混沌翻滾收縮，就要合攏。
呂寶光繼續道：「所以我等深覺這心性修鍊之法蘊含真正大道，可上官飄雪她們卻對大道視而不見，甚至肆意笑之，情狀惡劣。老師您為何再三容忍，不將他們逐出紫霄宮？」其他十二先天神靈差不多都是贊同表情。
「啊？！」眾人異口同聲，齊齊脫口而出，希望幻滅的幻滅，內心慶幸的慶幸。
無數念頭在內心瘋狂泛起，但卻有一絲清明在其神靈核心牢牢守住：
眾位神靈悵然若失地從沉迷中清醒：「天玄老師？」
在場神靈一窘，表情發愣，沒想到會是這種強大的理由：「這？！」
呂寶華則心中冷笑，從那口小鍾就知天玄老師乃執掌大道的超凡人物：「爾等豈不聞，大道不可輕授？」
胡若謹被上官飄雪說得啞口無言，只能恨恨坐下。
……
混沌之中，紫霄宮那玄黃色大門是緩緩而無聲地打開，但卻讓四十九位先天神靈同時感應到。
「無意義。」石軒面無表情道。
這是第九次紫霄宮講道，等到下次，就是最後一次了，事關重大，想來其他人都不會再缺席或離開，必須趁現在人少時相問。
而胡若謹則蠢蠢欲動，似乎想問些什麼，她最初做持戒之舉，是為了與上官飄雪對著干，後來有所收穫，漸漸開始發自本心。
混沌之中，只得他們四十九位，自然是常常切磋，不過由於各種擅長不同，相生相剋，不是對心性掌控純熟的這十幾位，都沒發現仙術已經有了些微高低之分。
「把持自身，照徹本性！」
等到他們離開紫霄宮，看著玄黃色大門緩緩合攏，自身元識再也無法滲透入內，才猛然醒悟，混沌之中時光模糊，難以計年，先前孕育之中覺得百年過去，也只是本身感覺而已，做不得准。
「從這次講道開始，心性
上官飄雪抿嘴甜笑：「可它依舊是山，從未改變。」
可也僅僅是剎那。
「此本性乃法則本源之性，與爾等本性尚有些微區別。」石軒淡淡道。
就他們在力盡絕望之時，一座更加浩瀚，更加氣象萬千的金橋橫跨出來，落在地火風水之上，石軒從體悟大千開闢中清醒過來。
上官飄雪貿然站起，對著石軒行禮之後，轉身對胡若謹冷笑道：「若讓後來者也與我等先入紫霄宮者同時見到天玄老師，有同樣機會爭奪蒲團，何來大道至公？怪只怪爾等自己錯失機緣，來遲一步！大道之下，最是公正！」
這些靈魂身前有的是凡人，有的是金丹以下修士、妖物，于修行上的基礎各不相同，而且自然神靈之道與道門功法有不小區別，所以石軒並未直接就講玄奧的內容，而是由淺入深講起了控制自身力量的種種法門，及這些法門背後蘊含的道理。
四色翻滾，到處都是赤青黃黑光芒炸開，帶著毀天滅地、重返混沌的意味，毀滅氣息極強。
「天地即將開闢，爾等做好準備。」石軒淡淡道了一句，同時紫霄宮的四周牆壁消失，能直接看到外面似乎在翻滾的幽暗混沌。
「講。」
帶著這個念頭，上官飄雪與自家交好的李古、岳翔一起，往紫霄宮而去，本來對李古頗有好感的上官飄雪，在岳翔屈意迎合下，目前是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
上官飄雪乃至其他所有神靈，聽道之初是滿心期待著天玄道人所講大道會引發天地共鳴，出現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仙音禪唱響起、六丁六甲降臨的宏大肅穆場景，以及大道玄奧，讓人沉迷，卻僅能從中悟出少許的結果。
問得此言，呂寶光等的不忿是戛然而止，若有所思。
青色劍光極快，上官飄雪等震撼于天地開闢的宏偉景象，根本未曾發現青索，這時道道清氣上揚，濁氣下沉，布滿整個方圓千萬里。
而混沌之外的郭乾秀與寒鏡天君並立，同樣是靜靜感悟著大千世界開闢。
需得、不得，洋洋洒洒好幾十條，讓他們深覺枯燥無味，腦袋發脹，不過其中夾雜的那些法門，倒是讓他們眼前一亮，深恨天玄老師不多講這些，翻來覆去都在枯燥的，一想到就覺得生活無趣的心性淬鍊上徘徊。
可漸漸的，他們都皺起眉頭，這講的都是些什麼？行無為，行柔弱，行無名，行清凈，行守雌勿先動？！而且除開這些空洞的說辭外，還有具體的守戒內容，如不得耽於慾念，需得常常誦經，不得過於歡喜、憤怒……
但這時，紫霄宮中，那從陰陽法則中誕生的神靈是控制不住自身本性，化為黑白光芒，與悠然降下的部分先天陰陽大道與諸多陰陽法則結合。
「恭送天玄老師。」這十三位神靈是比以往更加尊敬地行禮。
上官飄雪冷哼一聲，站了出來，擋在岳
下方神靈已經來了不少，見到上官飄雪等人姍姍來遲，卻能坐到第一排的九個蒲團上，頗有幾位很是不滿，他們可是早早到來，可懾于天玄老師，只能坐在上次的位置。
於是他站了起來道：「天玄老師，要是無意義，為何是九，而不是七，也不是四十九？」
紫霄宮中，與過往依舊，天玄道人也與以前無二，解答完疑難后，就開始講道。
「爾等謹記，因自身修鍊到了某個境界，而得到某物，與得到某物，於是到了某個境界，天淵之別。」石軒敲了一下宙光鍾，清揚鐘聲響起，「本次講道結束。」
「天玄老師，這些年我等堅定地持戒修行，心性上自覺進益頗多，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甚至反應在仙術掌控上，亦是超過他們少許。」
誰知天玄道人所講淺顯易懂，對於那些修士轉世的神靈而言，更是老生常談，自然不會引發天地異象，所以他們頗有點失望。
「大道至公，不為他存，不為爾亡。」石軒不以為忤地淡淡道。
這次仍然有不少神靈擔心天玄老師最後會有私授而留下，可惜還是毫無所獲，不過也算是驗證了一番。
「行無為，行無名，行清凈，行守雌勿先動……」
「還用你講。」上官飄雪嘴角微翹。
「掌控力量僅僅只是初步和表象，最重要的還是要淬鍊心性，照見本性真如，一言一行皆能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石軒話鋒一轉，講起了淬鍊心性之道。
「這天玄道人似乎也沒什麼出奇之處，莫非是最早醒來的先天神靈，裝神弄鬼嚇唬我等？」岳翔以及那先前是帝江模樣的神靈高恆等都產生了一絲懷疑。
「百年之中，你們應該都各有疑難和體悟，這次講道之前，可一一問之。」石軒見人來齊了，敲了一下宙光鍾，激起時光漣漪后，緩緩開口。
留下來的十三位神靈都在持戒淬鍊心性，見到其他神靈都離開，心中其實還是隱隱有些期待，會不會在最後會有高深玄奧的道法相傳。
呂寶光有些接受不了，他自覺乃是對天玄老師境界最為瞭然的一位，這蒲團怎麼能沒有意義呢？！
等到疑難一一解答，有一位淡白衫子的高挑女子站了起來，恭敬行禮：「天玄老師，若謹有一事相問。」這位是代表末運法則本源的金斗所化。
石軒深深沉迷在這感應道種文字分化的體悟中，只一道青色劍光飛出，將那第一縷陰陽一裹，返回了元神內，卻是青索按照石軒早前的吩咐而為，免得耽擱了時機。
「本性如此，我豈能違背？！」
石軒合上雙眼，不再理會眾人，靜下心來感悟著混沌將要分化時，大道與天地法則的變化。
此話言出，不少神靈皆是低笑，只有少部分這幾百年中持戒而行的神靈是若有所思，比如李古，比如呂寶光。
等到石軒解答完了疑難，一直想要站起來的胡若謹總算鼓起了勇氣，恭敬行禮道：「天玄老師，若謹有一事不明。」
「貧道偏愛九之數。」
時光神靈呂寶光趁解答疑難的機會站了起來。
這麼周而復始，到第五次紫霄宮講道時，上官飄雪對於那不能提升自家修為，沒有半點好處的心性修鍊之法終於是忍受不住，而且她自覺找到了天玄老師，也就是天道的漏洞，因此在開始解答疑難時，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開口道：「天玄老師，飄雪有一疑問。」
這次講道，上官飄雪等人都怕天玄老師在最後講什麼高深玄奧的內容，所以不願離開，耐著性子聽了不知多久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心性修鍊之法，可到了講道結束，天玄老師確實如他自家所言，只講心性修鍊之法。
進了紫霄宮，天玄道人早就盤腿坐于杏黃蒲團上。
這次講道，依舊是讓人頭痛不耐煩的心性修鍊之法，夾雜使得諸位神靈沈醉不已的各種法門。
李古、呂寶光、菩提樹都是一愣，同時升起了無窮無盡的期待，而他幾位神靈則帶上了羡慕的目光，尤其是對不聽大道卻因為搶到蒲團而超過自家的上官飄雪等人深深的嫉恨。
大部分神靈都贊同地點了點頭，上官飄雪繼續道：「而我等如今既然一舉一動皆合本性，那為什麼要自找苦吃，將自己修鍊得冷淡絕情后，再來一舉一動皆合本性？這不是自尋煩惱，白費工夫嗎？」
胡若謹看了一眼上官飄雪等人，抿嘴道：「若謹常聞，大道至公，為何天玄老師您不在所有人到齊后，再顯露身形，賜下蒲團？尤其在第一次大家什麼都不知曉的時候。」
「我就是應該這麼做，這是理所當然！」
胡若謹看了端坐蒲團的李古、呂寶光等一眼，咬了咬牙，堅定地道：「天玄老師，這九個蒲團可有什麼重要意義，是否只有搶到蒲團之人，才能踏入更高境界，乃至成為天道化身？」
爆炸之力平息，地火風水翻滾和沸騰皆平息，很快就安靜下來，一點點泥土、火焰、清風和水珠誕生。
之後，第六次紫霄宮講道，開始講授心性修鍊之法前，就有幾位神靈耐不住性子離開，抓緊時間修鍊前面講的法門。
「但那些戒律……」岳翔皺了皺眉頭。
之前紫霄宮中，由於這些先天神靈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家的力量，所以是呈現殺戮與毀滅氣息齊飛，清霞與五彩光華一色的絢爛詭異場景，但漸漸的，這些都被收斂起來，大殿之內除了石軒平緩的聲音外，變得安靜清幽。
第一縷清氣和第一縷濁氣同樣是玄之又玄事物，但若取了它們，地火風水本源就會達不到要求，所以三位天君皆未動手，繼續體悟大千開闢。
上官飄雪等齊齊站了起來：「恭送天玄老師。」
「上士聞道，躬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石軒微微笑道。
這種煎熬之中，不知多少時日過去，突然就聽天玄道人微笑道：「混沌之中不計年，但貧道這紫霄宮內卻是時光荏苒的，這次講道結束，百年之後，紫霄宮再開。」
沒有了上官飄雪，其他神靈都不敢說穩穩鎮壓住岳翔，殺掉他倒是可以。
「講。」
正聽得沉醉不已的上官飄雪等人，聞石軒言掌控力量僅是初步和表象，都心中一喜：「看來要講高深內容了！」
石軒聲音平和緩慢，沒有威壓心神的氣息，沒有縹緲動人的感覺，卻讓上官飄雪等先天神靈不由自主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先前是燭九陰模樣的那神靈呂寶華雙眼放光，心中喃喃自語：「這時光之力好生玄奧，莫非那口小鍾是時光大道的化身？那這天玄道人又是？」
這話問出了不少先天神靈的心聲，他們早就對那心性修鍊之法不滿了。
石軒悠然道：「如果搶蒲團就能讓人踏入更高境界，那大家辛辛苦苦修鍊、踏破艱難險阻、把持道路和自身是為了什麼？」
「紫霄宮講道結束。」許久之後，令人驚訝的是，天玄道人這次並未講心性修鍊之法，而是直接宣布紫霄宮講道結束。
笑聲轟然而起，讓呂寶光是老臉微紅。
上官飄雪不以為然：「這幾百年中，飄雪沒覺得有任何區別，而且誠如天玄老師您所言有些微區別，又有什麼關係？我依舊是我，是太極法則本源中誕生的神靈，永遠也抹消不掉這跟腳，法則本源之性既我等之性。」
呂寶光下意識地回答：「為了更好地搶蒲團……」
轟的一聲，部分先天力之大道與諸多力之天地法則，等不到李古這本源中誕生的神靈相合，不得已直接化形而出，變成一柄古樸滄桑的巨大恐怖斧頭，狠狠劈在方圓十幾萬里混沌之上，發出只在心頭響起的驚天聲音。
石軒環視大殿，輕輕點頭：「既然沒有其他疑問了，那就開始講道。」
「慢慢道來。」石軒點點頭。
上官飄雪聞言微微一笑：「可天玄老師，您也常講，我等先天神靈，天生強大，無虛妄纏身，一舉一動皆合本性，為何還要走這崎嶇道路？」如此，方才有三劫陽神的修為。
李古心中暗道：「與平日里看的道書沒多大區別，大道不可能就是這樣吧？」
宏大美妙的仙音響起，呂寶光、胡若謹等人只見一點點玄黃色光芒從天而降，環繞金橋之上天玄老師身邊，神聖莊嚴。
但天玄老師只是講鎮壓能行，誰知道殺掉之後會出現什麼異常變化，而且紫霄宮中，未得天玄老師法旨，他們是不敢動手。
上官飄雪失望之餘，倒也聽得津津有味，至少都是自家能理解的法門，聽著聽著，她念頭一動，以三劫陽神的修為推動起了那些法門，頓時覺得效果明顯，一身氣息漸漸能控制住，散露在外的是越來越少。
岳翔只覺本性中毀滅之意大作，想要控制，卻無能為力，只能化為黑色光芒，投去了地火風水爆發之中，使得失去本源，本來威力大減的毀滅力量，再攀高峰，更為恐怖，讓他身邊的上官飄雪是驚愕不已。
因此，這番暗流涌動很快消散，高恆凝重道：「大家需得同心協力。」
混沌繼續翻滾沸騰，不知過了多久，李古忽然臉色大變，表情扭曲而猙獰，似乎在艱難對抗著什麼，他內心本性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著他化身巨人，身持本命神斧，燃燒生命，狠狠劈下，將混沌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