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889章 混亂
莫小川已經完全不理會指揮方面的事。
盧尚已經在前方衝殺了幾個來回，殺出了一條血路來。林風一抖韁繩，招呼著士兵便跟著盧尚殺出的血路衝去。
盧尚此刻，著實左右為難，想要退回來，心有不甘，可能這次退回來，便再無機會了，若是不退的話，又沖不過去。看著已經盡在咫尺的糧倉，他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喊話之中，忽然看到一個中隊士兵中的校尉，忙揪了過來，道：「你，趕緊收攏你的人，跟著我走。」
這邊的戰場之上，取得了很大的優勢，而北疆大營的大本營中。
林風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樣？挺得住嗎？」
當即，下令前線大營的士兵權力出擊，不計損失衝擊韓成的防線。
好在，坐下都是快馬，招集的速度很快。
莫小川此刻，雙目幾乎變成了血紅之色，北斗劍在他是手掌之上，化作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收割著北疆大營的士兵。龍英跟在他的身後，滿臉焦急，不過，莫小川的周圍，此刻已經沒有了什麼人，莫小川在前方斬殺，她在後面，卻漸漸地貼近了莫小川。
在花旗沖這樣的命令下，很快，韓成這邊就擋不住了，開始後撤，章立的行軍速度，也更加地快了起來。只是，他不知道，這樣到底管用不管用。
整個北疆大營到處都是慘嚎之聲，混亂的厲害。
那校尉此刻也是渾身浴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北疆大營士兵的，不過，看著活蹦亂跳的模樣，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此刻，他也是被這種亂局搞的有些懵，有些尋不著組織的感覺，正一臉駭然地望著莫小川所在的方向。聽到林風的話，似乎有了主心骨，當即答應一聲，急忙招集起了一批人手。
章立手下的一個將領說道。
看到莫小川朝著他們衝來，便紛紛散開，一時間，陣形全無。中隊潑油的速度，
章立說道。
曹成的臉色難看，輕哼了一聲，道：「沒什麼。」
「嗯？」
盧尚也是面色極為難看，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抓著耳朵上那所剩不多的皮肉一把揪了下來，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咬著壓站起來，道：「還能怎麼辦，我帶人再沖一次，若是實在沖不過去。便只能撤了，再不撤，怕是就走不了了。」
王龍噎了一下，卻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弓箭手躲在前線大營的側翼，不斷地拋射，口中還不斷地罵著，這叫罵之聲，都快成了他的招牌了。
花旗沖輕聲問道。
然而，面對前方的箭矢，衝上去的士兵根本近不了那些弓箭手的身，便被射成了刺蝟。
「曹兄這是怎麼了？」
章立這裏還被韓成的騎兵阻擊著，因此，並不知道那邊鄧超群分兵的事，聽到這個消息，他猛然一怔，心中便知曉，定然是鄧超群得到了什麼消息，這才急急地趕去。若是被他趕上的話，怕是莫小川就危險了。
他這敷衍的模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這裡是前線大營的大本營，他們所在的地方又是存放輜重糧草之地，箭矢是不可能缺少的。因此，想要等他們卻箭，在衝殺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常三忙派人走近了一些傾聽，不一會兒，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新軍那邊好像在喊什麼鄧超群跑了，把韓成賣到了這裏，但是，他沒想到，晨郡王爺已經切了他們的後路，新軍的騎兵要生擒鄧超群了……」
林風鬆了一口氣，看著差點變成刺蝟的盧尚，林風面色凝重，道：「現在怎麼辦？沒想到那裡居然有那麼多弓箭手，若是王爺在的話，或許
之前讓他暗爽不已的叫罵之聲，現在聽在耳中，似乎也有些刺耳了，只覺得吵得腦袋疼。猛地轉生喊了一句：「都給老子閉嘴！」
林風只好就近攔下幾個中隊的士兵，他也叫不來名字，只是用手指點著，道：「你你你你……」
曹成心中幾乎將花旗沖的祖宗十八代，外加當代的女性全部都問候了一遍，可面上卻又不好說什麼。聽到花旗沖如此說，咬了咬牙，抱了一下拳，很是敷衍，道：「多謝統領大人誇讚了……」
而守著糧倉的將領，顯然也不是一個庸才，指揮的很是得力，近千弓箭手分成三隊，輪番射擊著，幾乎毫不間斷，在弓箭手身後，還有士兵不斷的送來箭矢。
章立今日的仗打的頗為爽快。
章立這邊，王龍額頭見汗，沒想到章立會這麼亂來，忍不住問道：「章將軍，如此可行嗎？」
卻見莫小川陡然調轉馬頭，朝著糧倉方向的弓箭手沖了過去。
坐下的戰馬更是中箭到底，「噗通！」
這大概便是勝利者的寬容吧。
現在唯一能利用的，應該就是花旗沖了。可是，怎麼和花旗沖說呢？章立眉頭緊鎖，思考了起來。
盧尚被箭雨所阻之後，前隊的士兵急忙前去救援，損失不少，卻未能將人救下。
盧尚直直地從戰馬上摔了下來。他一咬牙，就地爬起，來不及拔箭，便順手提起了兩具屍體，一手一具，朝著前方糧倉處的弓箭手沖了過去。
章立其實心中並不好過，煩躁的厲害，聽到手下將領詢問，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些小子，大概將這話當成了真的，可他又不好解釋什麼，罵過之後，忍不住又道：「都給老子激靈點，告訴兄弟們，燕國人已經敗了，我們要快些行軍，要不然就讓前
花旗沖眉頭蹙了起來。
花旗沖這邊，卻是得意得很，北疆大營大敗，讓他可以完全地衝上一次在蠻夷軍哪裡失利找回面子。曹成此刻，也來到了他的身邊，看著曹成渾身髒兮兮，鬍子里都夾著泥渣子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笑。
花旗沖的話音一落，章立那邊的士兵卻又喊了起來，只是，此次又寫雜亂，聽不清楚在喊什麼，他不由得眉頭一蹙，對常三道：「章立那邊在說什麼？」
看著盧尚如此悍勇，弓箭手那邊的將領急忙下令：「射！射死他……」
「此次曹兄突襲成功，當記首功啊。」
盧尚這裏也是有苦難言，盤龍棍都染成了紅色，一棍砸下，解決了身旁的兩個士兵之後，對著林風喊道：「別說了，都他娘的亂了，你挑幾個人跟著我，我去開道……」
就在章立在這裏爽快的時候，寇一郎那邊卻派了人過來，這個人，章立是認識的，正是寇一郎手下的一個偏將，名叫王龍。見到章立，王龍先行了一禮，道：「章將軍，鄧超群現在帶人已經朝著北疆大營退去。寇將軍沖不過去，讓屬下前來找您商量，該怎麼辦……」
林風著急地吼道：「盧尚，你他娘的，在做什麼？」
林風看著盧尚蹲在了地上，前隊的士兵又無功而返后，帶著手下的幾個高手，策馬而去，撥打著箭矢，在折損了幾個人之後，終於將盧尚提了回來。
不過，現在的花旗沖，卻不計較這些了。他們說話的時節，章立那邊要射鄧超群一臉的叫罵聲卻停了下來。花旗沖不由得有些奇怪，道：「章立這小子終於喊累了嗎？」
盧尚頂著箭雨前沖，身上又中了幾箭，疼得他渾身只打哆嗦，手中的兩具屍體，也插滿了箭矢，再難衝過去了，無奈之下，抱著兩具屍體，將身體掩蓋嚴
林風點了點頭，道：「好。要不要先幫你包紮一下？」
龍英驟然一滯，勒住了韁繩。
盧尚咬了咬牙，將腿上的兩支箭拔了下去。擺了擺手，道：「沒事，死不了，鎧甲沒被射穿。」
林風滿臉的焦急之色，看著遠處莫小川乘在小黑馬上瘋狂的殺戮，心中擔心不已，想要過去看看，但眼下的形式，卻是容不得他有這等的閑暇，中隊帶隊的將領是當初從禁軍之中徵兵而來的羅宏寶，此刻也不見了人，想來，亂中之中很可能已經身亡。
盧尚在前方控制不住陣型，使得中隊不少負責潑油的士兵被北疆大營的人趁機砍殺。
韓成帶著八萬人阻擊著前線大營和新軍的聯軍。寇一郎看到北疆大營分兵，急忙指揮著騎兵追擊，卻被鄧超群留下的人當在了那裡，長槍方陣和弓箭手的配合，讓寇一郎不得不又退了回去。
「可行不可行，也只能這樣了，花旗沖那老小子精得很，若是我們主動去求他。可能他反倒是要停止行軍了。」
「定屁的個口號。」
常三看著曹成像是吃了蒼蠅的模樣，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道：「章立將軍，倒也算是別具風格的作戰之法，鄧超群怕是要被氣死了吧。現在，突然停下來，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鄧超群此刻，正朝著北疆大營的大本營急速趕來。
不一會兒，傳令兵將章立的話傳了下去，士兵們都閉上了口，他的眉頭緊蹙，卻是一時之間，想不出一個什麼好的辦法來。要是帶人強沖的話，他又打不過韓成的騎兵。再說，即便衝過韓成的騎兵，後面還有大軍阻隔，根本就過不去。
林風跟著盧尚一路朝著深處衝去。裏面的弓箭手一陣箭雨射來，盧尚在前方揮舞著盤龍棍撥打著箭矢，雖然護住了身體要害處，但胳膊和大腿之上，卻中了兩箭。
花旗沖的年紀，比曹成略微小一兩歲，不過，平日間，他自持身份，很少如此稱呼曹成。此刻，看著曹成狼狽的模樣，卻是用起了敬語來。
就在龍英即將靠近莫小川之時，突然，莫小川轉過了頭來，冷冷地看著龍英說了句：「別過來……」
「免了。現在哪有這閑工夫。我上了，你看準時機……」
花旗沖哈哈一笑，沒有說什麼。眼前的戰況，讓他十分的高興，頓了一下，對常三，道：「韓成確實有些本事，區區不到三萬騎兵，居然擋了我們這麼久。難怪當初梅世昌如此器重他。」
怕是，即便新軍和前線大營全力衝擊，也未必能夠衝破北疆的防禦。何況，在洛城那邊還有幾萬大軍在……
起先，聽到章立這邊的喊聲，花旗沖還不以為然，派人去查探之後，的確發現，前方新軍大騎兵正在與北疆大營的人交戰著，而章立這邊，又突然加快了行軍速度。花旗沖便有些坐立不住了，萬一，這一次，又讓莫小川搶了頭功去。那還了得……
在章立的一聲令下之後，新軍的這些步兵加快了行軍速度，朝著北疆大營那邊沖了過去。
莫小川整個人在北疆大營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衝去。而他所過之處，卻沒有一個活人存在，這般的莫小川，不單嚇著了北疆的士兵，連新軍的士兵也是不敢近他的身。
「什麼？」
林風眼見不好，急忙喊道：「盧將軍，撤回來，沖不過去。不要讓兄弟們白白送死了……」
再看盧尚，鎧甲上插著幾支箭，大腿上兩支，胳膊上兩支，左邊耳朵都被射得沒了，只剩下了半個，也是皮肉分離，掛在那裡，鮮血直流。
盧尚說著，讓士兵給他牽來了一匹馬，翻身躍上，提著盤龍棍，一揮手，前隊的士兵朝著前方糧倉處的弓箭手衝殺了過去。
「章將軍，要不要再定一個口號。現在這樣，兄弟們喊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