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965章 過，未必錯
武大人搖了搖頭，道：「不過，晨郡王這個人，還真不簡單，這新軍大營成立起來才多久，短短的半年多而已，他竟然能將新軍大營發展到如此地步，現在，連花旗沖都被他排擠成這般模樣。不佩服不行啊，而且，晨郡王才多大年紀，今年才剛滿弱冠吧。」
莫小川邁步走出了兩步，突然又轉過了頭來，望向戴良，淡淡一笑，道：「戴副統領，走好……」
「如此也好。」
莫小川說著，站起身來，道：「武大人失陪，本王今日身子不適，看到某物，便覺得反胃噁心，先去休息了。」
花旗沖眉頭一蹙，淡淡地說道。
「花旗沖？」
寇一郎輕嘆了一聲，道：「說實話，這些都是王爺給我的。並非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若不是我跟了王爺，如果去前線大營的話，現在應該依舊是一個偏將，還不一定能夠帶兵。我爹也明白這一點，因此，我才說，入不了他的眼。」
戴良猛地一愣，額頭便見汗了，隨即，抱了抱拳，道：「謝、謝王爺！」
莫小川輕笑，道：「好，那本王便與你對峙一番。既然你說，此事是因戴副統領引起，那麼，我們便先從戴副統領這裏說起。」
寇一郎的帳中，擺了一張白木的普通飯桌，他和武大人分別坐在兩旁。兩人東西而坐，不分主次，不過，武大人年長，面東，以示尊敬。
「你……」
隨後，林風、章立等新軍大營的主要獎勵齊齊到來。最後，由寇一郎引著武大人、花旗沖和戴良步入了大帳之中。
「不過，晨郡王此人，也未免鋒芒太露了。花旗沖在此地根深蒂固，若是雙方和諧相處的話，對晨郡王應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現在將關係弄的如此的僵化，卻是不好辦了。」
「王爺自便。」
莫小川突然瞪起了眼。
武大人不善飲酒，因此，兩人小杯而酌。飲下一杯后，寇一郎給武大人滿上，輕聲說道：「武叔，你此次前來，我也沒能
「誰是小人？」
莫小川看著眾人，卻是不言不語，劍九站在他的身後位置，臉上的神情冷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許，思維完全是空的吧。
「王爺請自重，老夫還不屑於扯謊。」
武大人上下打量了寇一郎兩眼，道：「公子未免也眼界太高了一些。你從軍才幾年，便做到了現在副將的位置上，你可知曉，很多武將，一生都達不到這等成就的。」
中原之地，以右為長，花旗沖是統領之位，從二品的一方大吏，他的職位在武大人之上，因此，坐在右邊，倒也史書合理。再下來是武大人，他和戴良的品階相同，不過，他的職務相對戴良來說，略高一些，因此，他坐在了左邊，再下來，以此類推，一一落座。
武大人眼見氣氛有些緊張，便笑著起身，對著莫小川拱手言道：「王爺，今日下官前來，是為了前些時日，王爺與花統領之間的衝突而來。下官奉了尚書大人之命，前來調查此事。若是其中有什麼誤會的話，今日，花統領和戴副統領都在這裏，王爺和花統領也好當面說明。」
「王爺，找琳兒姑娘，自然是為了公事。」
「這是自然。」
莫小川如此安排，也是有其深意的。對於寇一郎，莫小川並不懷疑，不過，在這件事上，他相信，寇一郎能夠在說出實情之時，盡量地偏袒新軍大營這邊。
寇一郎說罷，仰頭將杯中之酒，盡數地飲了進去，隨後，又道：「不過，此次，我倒是並不認為，王爺做錯了。花旗沖欺人太甚，王爺不再營中之時，居然趁機來要挾我們，若是這次王爺低了頭，以後，在花旗沖面前，又如何抬得起頭來。」
「這個……」
戴良陡然頭大了起來，心中暗暗咒罵花旗沖，自己說了不來的，都是他，非要拉著自己前來，現在該怎麼辦？若是不說明白，怕是，莫小川便要藉機發難了。
「我理解，不過，我卻做不到。」
「這點成績？」
莫小川說罷，一招手，道：「一郎，你陪武大人將事情的緣由講明吧。至於結果如何，便由朝廷斷決便是。」
寇一郎有些意外，道：「武叔莫要誆騙我。」
武大人擺手道：「此次為了公事而來，無需什麼招待，我們爺倆能坐在一起飲上這麼一杯，便算是最好的招待了。」
看著士兵跑來，莫小川便猜到了是什麼事，果然，那士兵來到近前，行禮說道：「啟稟王爺，兵部侍郎武大人和花旗沖統領還有戴副統領，結伴拜訪。」
武大人哈哈一笑，道：「不過，這一次，你錯了。雖然尚書大人，平日里不怎麼提起這件事。不過，我與他同朝為官多年，對他，還是了解的，在他的心中，早已經認同了你的能力了。而且，上一次，王爺上報的戰功之中，也對你大有誇讚，尚書大人嘴上不說，心裏卻是美得很的！」
武大人輕輕搖頭。
「當真？」
莫小川說著，將頭轉向了武大人。
花旗沖的面色一變，道：「王爺，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說起莫小川，武大人一臉的讚賞之色。
平日間，在莫小川的大帳之中，新軍大營的將領們，都算是自家兄弟，這些座位該怎麼做的禮數，倒也並不拘泥，不過，今日場面不同，便著顯了出來。
武大人聽寇一郎這般一說，尷尬一笑，道：「這個，身在官場之中，已經習慣了。有些時候，便是看出來的事，也要當做看不出來。不然的話，這官，便難做了。我如此說，不知你是否能夠理解？」
武大人好似有些意外。
就在戴良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的時候，花旗沖卻站了起來，道：「王爺，戴副統領來找琳兒姑娘為何，這一點，難道你當真不知？雖說琳兒姑娘不是新軍大營之中的將領，但是，王爺不在之時，這新軍大營到底是
「花統領，也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事實如何，你心知肚明。這件事，本王無需多作解釋。武大人，既然你要調查，必然要聽兩家之言，不可親信片面之詞，對吧？」
武大人見狀，便笑著將花旗沖和戴良先前之言大概想表達的意思說了一遍。
寇一郎卻是微微一笑，道：「以武叔的聰明，豈能看不出這些來。在小侄面前，難道還要裝作不知嗎？」
花旗沖看莫小川不給面子，自己倒也不客氣，直接走到莫小川右手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來。武大人看在眼中，也不開口，只是面帶微笑地坐到了左面。而戴良卻跟在花旗沖，坐在了他的下手位置。寇一郎陪在了武大人的身旁。
「這件事，我也大概的有所了解。花旗沖那套說詞，我自然不會相信的。不過，這其中的詳情，我還是想聽你說說！」
兵部的人來調查，此刻，又是在自己的地盤，武大人這點面子，莫小川還是得改的，因此，他笑了笑，道：「武大人請坐，此事好說。不過嘛，既然是花統領向朝廷上書，花統領必然有自己的一番說辭，我倒是想聽聽花統領是怎麼說的。」
武大人忙回禮，道：「該是下官向王爺問好，才是，怎敢勞煩王爺先開尊口。」
「戴良，那日你前來，首先便要找琳兒，而且，還是傍晚時分，你要做什麼？」
戴良心中一緊，有些發苦，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聽到莫小川的話，站起身來，輕咳一聲，道：「王爺明鑒，我與武大人所講，並無虛言。王爺切莫聽信了一些小人之言，而對我有所誤會。」
同時，以寇一郎和武大人的關係，武大人對他的話，也會更為相信。
莫小川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隨即說道：「請他們到大帳之中
戴良蹙了蹙眉頭，卻是不好搭話了。
武大人忙道。
武大人一看，便是一個能吏，話語之中看似柔和，還代些玩笑的成分，雙方都不得罪，但是，卻也將事情的管關鍵之處點了出來。莫小川以前雖然與這位武大人有過數面之緣，卻未曾相談過，對他的了解不多，今日，聽他如此談吐，倒是不由得的對這位武大人高看了幾分。
「糊塗，也是要鍛煉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莫小川說罷，望向了戴良。
莫小川聽罷，冷笑了一聲，望向了花旗沖，道：「以前只以為花統領能帶兵，原來扯謊的本事也不小。」
花旗沖說罷，扭頭便走，也不再客氣。
桌上放著幾樣小菜，一壺清酒。
「尚書大人一切均好。對你也很滿意。」
莫小川一抬手，也不理會花旗沖。
武大人無奈苦笑，看來，莫小川和花旗沖之間的隔閡已深，想要化解，怕是，不那麼容易。
武大人微微施禮，道：「下官還有一些事要詢問寇將軍，統領大人先走吧。」
莫小川沒有再理會與他，大步離開了。
寇一郎輕輕點頭，隨即，將花旗沖前來鬧事之事，細細地講給了武大人……
說罷，他搖頭一笑，道：「兩位都是國之棟樑，此次下官前來，倍感壓力。若是兩位再如此不言語的話，怕是，下官這條老命，便要急死在這裏了。」
說罷，莫小川將文芳送到了內帳，帶著劍九，朝著大帳而來。
戴良急忙道。
武大人溫和地笑著言道。
花旗沖和戴良離開之後，寇一郎便奉命招待了武大人。
莫小川冷笑著站起了身來，道：「戴良，本來本王還懶得計較那日之事。今日，你若是說不明白，便休怪本王了。」
武大人輕嘆了一聲。
花旗沖冷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莫小川起身抱拳，道：「武大人一向可好？」
「無妨無妨，請入座吧。」
「呃……」
「對於此次之事，雖然，我也覺得王爺做的略微有些過了。不過，
戴良急忙跟上了花旗沖的腳步，走出沒多久，卻又轉過了身來，看了一眼莫小川大帳之中的諸將，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無話可說，一咬牙，跟著花旗沖離開了。
「那這便好辦了。」
寇一郎也點頭，道：「對王爺，我也真心信服的。跟著他，我從未後悔過。」
他和武大人是很熟的，武大人一直跟著寇古，算是寇古的左膀右臂，寇一郎又是寇古的愛子，自幼便對武大人很是熟絡，因此，兩在在一起，倒也無需拘謹。
寇一郎似乎有些不信，搖了搖頭，道：「我爹是什麼性情，我是知曉的，這點成績，在他看來，算不得什麼吧。」
「我有必要對你扯謊嗎？」
「琳兒並非前線大營之中的將領，你找她談公事，豈不是笑話。」
寇一郎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眉頭一蹙，道：「我倒是覺得王爺是真性情，該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那麼多顧忌。以前，我對花統領也是十分的敬仰的，不過，現在卻覺得這個人心機太深，而且，沒有容人之量。武叔一直在朝廷之中，不知這邊關之事，若不是花旗沖先對我們新軍大營步步緊逼，一直想讓新軍大營聽他的命令行事的話，王爺也不會與他弄到這般地步。」
寇一郎搖頭一笑，問道：「家父還好嗎？」
武大人見寇一郎的面色有些凝重，便緩聲說道。
花旗沖見莫小川離開，臉色極為難看，也站起了身來，道：「武大人，此處不歡迎老夫，老夫先回營了。不知武大人是要留在此地，還是跟著老夫去前線大營？」
「這我自然知道的，我自己也知足。不過，在我爹的眼中，並不會覺得如何吧。」
莫小川盯著戴良問道。
寇一郎又搖了搖頭。
莫小川看著花旗衝突然哈哈一笑，道：「怎麼？花統領的意思是，讓本王也學你，養幾個男人？」
「原來你是顧慮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