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越近大道越難行
第一百九十四章 渡劫修鍊兩不誤
雖然這時光倒流很緩慢，但卻是真是切切地在倒流，一時之間，石軒的壽元緩緩恢復，老得眼睛看不見、牙齒掉光、嘴巴凹陷的臉上，一絲絲生氣流轉，黯淡皮膚透出微不可見的光暈。
石軒猛然起身，將手一指，地火風水復歸清濁，時間、空間收縮交纏，萬事萬物皆化為一陰一陽，互相輪轉，並漸漸融為混沌。
如果不是本身就從裏面出來，這些弟子還會以為這是一幅巧奪天工的工筆畫。
整個洞天時光倒流產生的場景，看起來是恐怖而詭異！
清氣濁氣之中，地火風水爆發，五行一一衍化，遍布虛空任何一處！
石軒本來打算的是在渡過壽元之衰后，閉關苦修千年，將「虛空開闢」觀想成功，再為虛無縹緲、不知何時會侵襲本心的道心之衰做準備，但如今猛然爆發之下，卻踏出了那堅定的一步，于壽元之衰中把握住了一線生機，使得秘術無用。
「虛空開闢」是壽元之衰后，到合道之前，《寶錄》所載的觀想修鍊法門，也是最後的觀想法門，再之後，就是凝聚頂上三花的功法手段，而且一旦能夠合道，平時的修鍊，就要自己結合本性、狀況創造，沒有定規，哪怕修鍊的是同一門功法，到時候也會千人千面。
石軒白髮漸漸轉黑，皮膚緩慢恢復光澤，皺紋一點點消散，時光腐朽味道越來越淡，演繹著沒有法力加持情況下的返老還童！
周圍時光蕩漾，石軒驀然側頭，藉助心神聯繫，透過無窮無盡
這一刻，石軒忘記了所有，忘記了還有秘術未曾施展，只是由著自己道心，做出了這激烈而決絕的舉動。
短短几個剎那間，石軒就到了耄耋之年，老態龍鍾，身上充滿死氣，僅有的一點生氣也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會熄滅。
而三劫天君哪怕已經能掌控本身洞天的時光法則，在渡壽元之衰時，把握亦不過兩成，更別提壽元之衰的秘寶、秘術相對法力之衰來說，少得可憐。
這樣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因為一旦不是在壽元之衰中，施展這秘術會造成本身元神毀滅，身死道消。
「想不到玉婆婆也恰好在這個時候渡過了元神之衰。」石軒很快收回了目光，如今自己捲入了生死道祖之事，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在藉助關注自己，尋覓著生死道祖的行蹤，判斷著他的狀態和真正目的，其是想混淆視聽、提前轉世，還是引蛇出洞、一網打盡，所以雖然有生死道祖的遮掩，暫時無功法暴露的危險，但石軒也不便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與玉婆婆聯繫了。
「虛空開闢」非常之快，就像最初時光長河爆發流淌時一樣，轟然之間，那片混沌里似黑似白光芒大亮，第一縷陰陽分化！
所以乾脆將其施展出來，從旁感受、體悟宇宙誕生的場景，為日後觀想「虛空開闢」打下最堅實
無數虛幻大千世界走到了末路，地震劇烈、火山噴發、狂風肆掠、洪水漫天，陸地上出現數不清裂縫，大海深處則彷彿有無底深淵，讓海水全部倒灌入內，消失無蹤，最後接連不斷的爆炸、破碎聲響起，帶動附近虛空宇宙、星辰一片片的坍塌，化為混洞，化為時空風暴。
很快，玉婆婆就恢復了絕色威嚴的模樣，負手邁步而行，所過之處，樹木揮舞著枝丫，泥土搖動歡呼，青草、果子等落到地上，唱著歡快的歌曲，一位躺在樹下，獃獃出神，想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書生，陡然發現，身前出現了一座黃金鑄就的宮殿，殿門口有一位美貌女子正露出溫和微笑，對他行禮……
面對洶湧的時光長河，石軒沒有選擇苦苦支撐，道心一動，開始渾濁的雙眼中透著決絕堅定的平靜，猛地將剩餘壽元全部燃燒！
而他們一舉一動，都毫無阻礙，正常無比。
「虛空開闢」秘術接近尾聲，時光流逝越來越快，陷入最後的爆發，宇宙進入洪荒。
在石軒元神內秘術展現的這方宇宙快速衍化時，其是將流淌的那條時光長河位於元神內的源頭與自身結合，它的時光流逝，就帶動著洞天內時光的倒流，就如同兩人拉著一根繩子的兩端，前者後退，則後者前進，反之亦然。
但在上清神霄界外，守著迎客島的弟子，偶然之間，回身一看，是目瞪口呆，因為整個宗門洞天內，一切緩慢地彷
就在洞天宇宙徹底毀滅的剎那，那條時光長河忽然停滯了下來，就像一輛戛然而止的馬車。
石軒用盡全部心神操縱著時光遲緩、倒流，可在這三十七年中得到長足進步的操縱時光之能，在宛如瘋狂的時光長河衝擊之下，是毫無作用，杯水車薪。
時空為陰陽，一宙一宇！
清氣遍布沒有時空的虛無，有形無質、陰陽混合、包含一切的太始混沌從中而出。
雖然相對於本身而言，法力之衰的難度是高於壽元之衰的，畢竟造化氣息可比洞天時光難掌握多了，可在不少天君心目中，前者反而沒那麼危險，因為只要在元神內產生了那一絲真切的造化氣息，即使沒有秘寶、秘術，之後渡過衰劫的把握也在五成左右。
整個洞天宇宙中處處都在走向毀滅，一副窮途末日的混亂景象，再也不復絲毫的穩定。
上清神霄界內，許真君、紫郢、九靈、明輕月、青狼等在宗門的真君、真人，以及王綺等弟子，忽然發覺周圍一切失去了色彩，只余黑白二色，像是時光被剝離掉了。
這種死中求活的事情，豈能慢步而行！豈能猶豫不前！豈能謹慎苦熬！
石軒內視了本身元神一眼：「一旦知道我渡過了壽元之衰，距離半步金仙更進一步，代表著生死道祖功法接近完善，或已經完善，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出手試探了，好在剛才那種狀況下感悟虛空開闢
接著，河水詭異地緩緩倒流，分崩離析的洞天中，那一條條猙獰的裂縫湊攏、融合，一片片讓人心悸的虛無又被空間、時光填充，崩壞的虛幻大道一點點恢復正常。
石軒雙眼終於能睜開，潔白整齊的牙齒一顆顆長出，鬆弛的皮膚開始緊繃，黯淡乾枯的色澤不再透著死灰，白髮一根根長出，變得茂盛起來。
天人第四衰壽元之衰渡過！
隨著她地站起，元神腐爛是急速消失，此時，她輕輕抬頭，與石軒目光一觸，微微一笑。
轟然之間，洞天宇宙虛幻大道崩壞，幾近分崩離析，徹底毀滅就在眼前！
所以「虛空開闢」是直指陰陽大道的觀想之法，想要成功觀想出來，即使對四階天君，亦是非常艱難，往往要花費近千年工夫，方能成功，不過一旦能夠觀想出來，那陰陽大道及其衍化而來的諸多後天大道所含的仙術，就能修鍊得非常之快，只要正常狀況的一兩成時間，甚至在成就半步金仙后的「萬法歸道」上，亦會少許多水磨工夫。
在沒有時光、沒有空間的奇怪場景中，一道縹緲脫俗、無形無質的清氣誕生出來，太易之後太初現。
混沌衍化，三千大道孕育其中，變得形而有質，可時空尚未分化，未能成體，是為太素，接著混沌之中，陰陽將分未分，互相轉化，平衡如一。
石軒踏前一步，再次一指，大道反噬之力就被完全排除出了本身元神！
很多沒有秘術、
剎那之間，洞天內，大千世界、星辰一個個消散，虛幻失道混沌誕生，時空風暴凝聚，地火風水爆發，並急速歸一。
大道反噬之力依然瘋狂降臨，但那條時光長河再也沒能脫離石軒的掌控，緩慢但堅定地往迴流淌！
洞天內，崩壞的大道完全穩定，一個個虛幻大千從毀滅狀態倒退為完好狀態，無數齏粉倒飛、匯聚，重新成為星辰，時空風暴分離，恐怖混洞由大變小，直至變成坍塌的一點，再由一點倒退為虛空、大千等……
只能以堅定而洒脫的心態，將所有擔心、害怕、猶疑拋諸腦後，以最為熱烈的對大道的虔誠，踏出轟轟烈烈、一往無回的一步，尋那一線生機！
一片虛無在元神中誕生，先天清氣將出未出，時光、空間未曾誕生，這是一片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沒有上下左右前後的奇怪之地。
到了這個時候，石軒明白壽元之衰渡過只是水磨工夫了！
這就是每一門無上功法，在這個階段，鍥和其根本大道的無上法門！
它們都猛然分離開來，宇宙誕生！
心中一股豪情和喜悅油然而生，不再等待，念頭一動，元神上那時光交纏融合的混洞黑點猛然爆發！
石軒一邊操縱洞天時光倒流，一邊感受、體悟著宇宙誕生、虛空開闢的過程。
清濁為陰陽，一升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