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越近大道越難行
第二百四十章 今時往日已不同
石軒四口飛劍圓滿，並讓娥凰看出了其乃器修結合根本功法的路子，她又常常見到酆都帝君背後的滅運圖卷，功法上的相近，四角上的空洞，以及石軒一殺掉神皇，就跨界出手，突襲九幽，生擒酆都帝君的舉動，換了其他金仙道祖多半想不到，但若娥凰還未將兩者聯繫起來，就不配為先天道祖了！
趁輪迴之盤被兩儀滅道劍斬碎的瞬間，酆都帝君元神氣息是陡然狂暴起來，眼看就要自爆當場。
這還算好的，要是哪位半步金仙被混元金斗或者兩儀滅道劍削完了道行后，還打落了境界，其就得重新將元神與大道本源融合，再經歷一遍該境界的反噬，雖然會比一般天君、真人容易不少，但亦有隕落的危險，且要花費不短的時光。
但這時，大殿內的時空再次扭曲，一座彷彿能讓人超脫彼岸的浩瀚金橋延伸出來，整座大殿內，一切靜謐，除了劍光斬落，就連酆都帝君的不穩定元神都被鎮壓下來。
劍光斬落，輪迴之盤斑駁黯淡，徹底碎裂，酆都帝君境界跌落，倒退為四劫天君。
最為重要的是，石軒懷疑生死道祖將道胎給自己，還暗藏了什麼謀划。
無生天，大光明界。
寂滅道祖緩緩點頭又搖頭，石軒背後藏著的可是生死和大羅兩位道祖，指不定就要牽扯進一場金仙大戰：「但師弟我還是要儘力而為。」
但他的出手，卻是被大光明佛阻止。
神皇大世界內的願力化身們紛紛清醒、恢復靈智，充滿怨毒地反噬著各自主人。
這次，娥凰要做那渾水摸魚之人，要做那在後的黃雀。
在幾十萬年前，酆都帝君就已經道基圓滿，只差少
劍光鋪天蓋地，浩浩蕩蕩斬落，萬法消散，大道崩壞，心靈淪喪。
妖祖殿內，娥凰纖美白皙的右手伸出，摸著自己的額頭，表情若有所思。
一旦道行被先天末運大道削掉，其中的道心修為會很快恢復，幾十息、幾刻鐘到幾個時辰不等，對大道真意的掌握會恢復得慢一些，幾日、幾月都可能，唯有法力積累，需重新修鍊，日夜打熬，甚至於接近圓滿的道基也得從頭完滿。
可惜，被大光明佛這麼一阻止，神皇已經徹底隕落，寂滅道祖是救之不及。
這道似黑似白的劍光宛如天外飛來，一劍斬落，既平凡又煌煌，酆都帝君背後那快速轉動的輪迴之盤是陡然變慢，其忽前忽後，忽上忽下，就是無法順利地施展出「六道輪迴」，生死無常、輪迴變化的感覺被一掃而空。
轉瞬之間，酆都帝君就被石軒這一劍削去了大半道行，剩餘的道行也已經岌岌可危。
大殿內氣息猛地幽暗起來，可一點玄黃色光芒亦同時亮起，兩者一觸即消，點到即至，任由裹著酆都帝君的太極圖和兩儀滅道劍穿入虛空。
大光明佛搖了搖頭：「小心陷阱。」
面對先天末運大道，若雙方境界不在一個層次上，那就毫無還手之力，更別提石軒無限接近「一劍破萬法」的劍術境界，所以道基盡毀，又身受重傷，還無九幽之力加持的酆都帝君，僅僅剎那就被斬落了境界！
當石軒背後生死輪迴浮現時，寂滅道祖就知道神皇難以抵擋，他微微嘆息一聲，準備出
正常而言，如果兩位處在同一境界的半步金仙交手，若彼此大道不克制，或者一條是後天大道，但卻不能由另外那條先天大道衍化而來，那麼即使道行差距很大，亦很難一擊毀掉對方如此多年道行，甚至於道行差距不大時，彼此施展無上神通攻擊、防禦，都有很大可能不會折損道行，所以他們若打起來，難免曠日持久。
石軒搖頭笑了笑，自己剛成就半步金仙，就以快打慢，在酆都帝君知曉之前，一劍跨過無數大千世界、重重虛空斬去，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否則若讓酆都帝君知曉自己殺掉了神皇，那他自保之下，什麼舉動都有可能做出，遲則生變。
而且娥凰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酆都你竟然將這件事隱瞞了這麼多年？」
劍光斬落，恐怖的滅運圖卷光芒消散，一分為二。
等到寂滅道祖離開，大光明佛莊嚴的臉上表情略微古怪：「竟然是生死無極超脫慶雲……」
他內心低吟道：「昔年高高在上掌輪迴，今日虎落平陽被犬欺……孤縱死也不給你功法圓滿的機會！」
作為成道在太古時代，知曉許多秘密，交友廣闊的娥凰，是隱約捕捉到了什麼關鍵，她忙將石軒身上能夠推算出來的事情，一一回想琢磨。
似黑似白劍光諸般變化凝練如一又玄之又玄，像是體現著先天末運大道的運轉，萬法消散、大道崩壞、心靈淪喪的感覺映照整座大殿。
兩儀滅道劍飛回，石軒身前時空扭曲，一步邁入。
接著金橋一卷，化為一張黑白陰陽魚圖卷，將酆都
（本卷完）
石軒將手一指，兩儀滅道劍似黑似白劍光再次斬入虛空，跨過無數大千世界和時空，出現在神皇大世界外。
這段時日，若是大道被其他人搶先合了，或者自身隕落在合道關隘，那就冤枉大了。
酆都帝君投效她近百萬年，香火恩情還是有一些的，所以最後關頭，她才會出手救他，但沒有意外地遇到了大羅道祖的阻攔。
至於剛才暴露出自家道行深厚，幾近百萬年的情況，石軒並沒有太過擔心，畢竟作為生死道祖培養出來推敲功法的道君，表現在外的又是難得一見的劍術天才，那道心接近外道演法層次，以及對先天生死大道真意的掌握近乎圓滿，就並非那麼不好接受的事情，而且道祖們即使有懷疑，有上一次金仙大戰前車之鑒，肯定還是會先以試探為主。
宇極鼎所在的大千世界外，時空扭曲，兩儀滅道劍和太極圖飛了出來，落入石軒掌心。
其並不像殺戮、毀滅、滅運、凍絕等大道可以在道行未盡的情況下傷到乃至毀掉別家半步金仙的元神，但卻是先天終結類大道中專門針對道行的一條，若能合末運大道，那其他金仙的道種亦能削掉，如此一來，金仙道祖就會直接跌落境界，退回半步金仙，想要恢復，需得再次修鍊，重新合道！
而其滅運圖卷散發的無量幽暗毫光是急速熄滅，被劍光層層斬開，那毀滅一切、消散一切的氣息在這宛如末法降臨的劍光面前是毫無抵抗之力，紛紛潰散。
……
娥凰摩挲著自家光潔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酆都開始煉製那圖卷是在近百萬年前，是被老破書重傷，毀
到了半步金仙境界，每一位道君都能夠將因果追溯之力融入自家無上神通，所以若沒有特殊法門，比如因果蓮胎等，本體被滅，往往就意味著化身、念頭亦是隕落，更別提代表終結類的幾條先天大道蘊含的徹底終結意味，以及生死大道中徹底死亡的部分。
……
劍光之下，酆都帝君道行所化的層層幽暗毫光是一層接一層，沒有間斷、沒有停歇地熄滅，僅僅瞬間，就被劍光一一展開。
一劍破盡千萬法！
對於酆都帝君，她並不愧疚，事起倉促，自家已經儘力了。
兩儀滅道劍不愧為終結之劍！
酆都帝君心中充滿自嘲和苦笑，在劍光斬落之際，念頭電轉：「若孤還是全盛時的修為境界，何懼你石軒小兒這口末運大道之劍和初練成的一劍破萬法。」
她望著無數大千世界、重重虛空外的某處，嫣然一笑，大殿生輝：「是你做的嗎？」
酆都帝君本命靈寶生死簿祭出，生死毫光綻放，書頁翻動，輪迴超脫氣息流露。
等想到北斗大世界之事時，娥凰忽地站了起來，表情略微歡喜，總算將事情內在隱藏的關聯看出了個大概：「雖然時間有些對不上，可反倒能解釋一切了。」
眼見自家道行要耗盡，酆都帝君一咬牙，腦後浮著的滅運圖卷是猛地飛出，打向那似黑似白劍光，毀滅、殺戮、滅運、末運等大道力量翻滾，終結意味濃郁。
劍光一觸即
……
石軒從酆都帝君元神內搜出了滅運圖錄最後一步的祭煉法門后，將太極圖一抖，裹在其內的酆都帝君就灰飛煙滅，徹底隕落。
因此石軒以勉強算得上「一劍破萬法」的劍術激發兩儀滅道劍內蘊含的先天末運大道真意后，才能一劍斬掉倉促防禦的神皇六十萬年道行。
而且從生死道祖送來生死道胎讓自己能夠掩蓋慶雲跟腳，石軒肯定自家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因此以快打慢，在娥凰有所準備、聯絡好幫手前拿下酆都帝君，石軒是有不小的把握，生死或者大羅中的一位會為自己擋下娥凰，免得她救援酆都帝君。
酆都帝君背後那布滿恐怖裂縫的輪迴之盤飛出，想要自爆道果。
即使他們沒有出手，身具五德的娥凰，也不會以大欺小對自己出手，自己是沒有性命之憂，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搏上一搏？
劍光斬落，古樸神秘的生死簿停止翻動，毫光收斂，跌落於地。
在赤松子、太虛、河圖等還未聯絡好的情況下，娥凰是點到即至，免得反倒落入了大羅、生死的陷阱。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想岔了。」娥凰明亮如水的雙眸半開半合。
先天末運大道之威，恐怖異常！
道行是以本身功法為基礎，由法力積累、對大道真意的掌握、道心修為融合而成，而先天末運大道的真意中，萬法消散針對法力積累，大道崩壞針對其在大道真意上的掌握，心靈淪喪則針對道心修為，故而修鍊先天末運大道的功法是天生的道行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