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晨曦有感，三世輪迴。

「閉嘴！」

「哥哥，紫依姐姐是你什麼人呀？」

叮噹一陣大呼小叫，雀躍之情溢於言表，隨即說道：「能教給我嗎？讓叮噹也悟一悟。」

此時，十三郎與叮噹置身與一處不知名山頭；身後是在陰暗中掙扎的大地，身前沐浴著萬丈光輝，彷彿是一條分割線上的一個點，同時體味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涇渭分明。

「呃……哥哥……」

叮噹臉上泛起失望，羞慚說道：「叮噹的悟性很差，就是因為這個，我的修為才一直上不去。他們說玩性重，成不了大氣。」

「小有所得而已，算不上什麼感悟。」十三郎隨口答應著，目光掃視周圍，尋找合適的建府所在。

隨之而來的，伴隨了他一整夜的陰鬱消散於無形；此時的他，已全然恢復到平日里那種慵懶溫雅的模樣，還更加凝穩。

「哥哥，你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呀？」

「哥哥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我叫蕭十三郎。」

十三郎為之失笑，他聽得出小叮噹是真心歡喜，心頭莫名湧起暖意，調侃道：「既然是感悟，又如何能夠傳得。你想悟的話，不妨在這裏多晒晒太陽，或許會有用。」

……

清晨的妖靈山脈，一切都在蘇醒之中；走獸呢喃，鳥兒嘰喳，林木隨風輕擺，喧囂而又寧靜。

「哥哥，你知不知道哪裡能找到這兩樣東西呀？」

「哥哥，你為什麼想去魔域呀？」

晨輝中，小叮噹的臉上，那塊猙獰醜惡的色斑似乎扭曲起來，不停的變換著形狀，彷彿活過來一樣。

「哥哥，你應該和叮噹學一學。」

十三郎伸手揉揉叮噹的腦袋，也不問她口中的他們是誰，說道：「心思純凈其實是好事，我所知道的有成之士，往往都是性格執拗且心神專一之人。他們自己做不到才會如此說，不要放在心上。」

叮噹的天性又在作怪，促使她拚命想要找出緣由，卻始終不得解，面色迷茫，心中略起愁苦。

「哥哥你說話呀！」

「哥哥，你知道洗靈丹嗎？」

「……」

叮噹此時終於確認，這個便宜哥哥似乎認可了自己跟隨在他身邊，興奮之下將其餘憂思雜念拋之腦後，喜滋滋地說道：「好呀好呀，哥哥你安排就好，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

「閉嘴！」

想了想，她忽然神秘兮兮地問道：「哥哥，我聽人家說修道最需要的是感悟，你剛才……是不是悟到了什麼？」

「哥哥，靈魔異體的人凝結元嬰很危險，一百個有九十九都會爆體。」

「……喔……那你怎麼不說話？」

「閉嘴！」

……

「哥哥，為什麼你要扮成女人？」

「哥哥你說的對，哪怕三世輪迴，我也要守住本心。」

「呃……嗯？」

「哥哥，你說他說的對不對？」

叮噹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又問道：「閉關做什麼？」

「哥哥……」

「哥哥，你要去魔域的話，叮噹先給你講講那邊的情形吧？」

陰晦與寒冷彷彿被鞭打的羊群，驚慌而凌亂的朝遠方飛撤；在其身後，一輪驕陽如巨人的眼睛，噴射著蕩滌邪惡的火焰，將溫暖灑向每一寸角落。

身邊，小叮噹似有所感，疑惑的目光瞥向十三郎，若有所思。

「哥哥，你的真名叫什麼？」

「喔……」

「哥哥，你不說話，就是不開心。」

「哥哥，你是不是也是靈魔異體呀？為什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一個老頭子，沒什麼啦！」

「閉關？」

「你可以不跟。」

「哥哥，你到底多大？」

「什麼事？」

……

「哥哥，你不會害我吧？」

天亮了，蒼天感慨於世間的陰冷，天地間驟然大放光明。

……

「喔……」

「哥哥，我講了啊！」

「哥哥，叮噹要用它們去掉靈質，那樣就不會被通緝了。」

「哥哥，靈魔異……」

「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哥哥，我說完了，大概就是這樣。」

「哇！哥哥你好厲害！」

「哥哥，你幹嗎這麼不開心啊！」

「哥哥，你覺得我說得對不？」

……

「誰？」

他的身上，彷彿被刷上了一層金漆，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表情平靜祥和，竟有了一絲神聖的味道。

一個時辰之後。

「……嘻嘻，哥哥你不會害我的，叮噹開玩笑的啦！」

……

小叮噹死死握住拳頭，心裏默默的想：「如此，才能夠修成道法，才能夠……」

「……」

……

「哥哥……」

「哪有這種事情，他們亂說的。」

「哥哥，紫依姐姐是不是你戀人呀？還是姐妹？朋友？親戚？師傅？」

「哥哥，你看看叮噹多開心，我聽……說，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不然的話呀，做神仙也沒意思。」

說罷，十三郎欣然舉步，去向選好的地址開始構築洞府。在其身後，小叮噹看著十三郎的背影痴痴而立，忽然流下淚來。

「哥哥，是這樣的。魔域那邊啊基本上是按種族……」

「哥哥，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隨便一樣都可以喔。」

「哥哥，叮噹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啊！你想啊，如果整天都愁眉苦臉，活得再長又有什麼意思呢？」

「哥哥，靈魔異體的人只能煉體，修道真的很麻煩。」

苦思中，晨輝終於大放，兩人身後之地漸漸為光明籠罩，與身前融為一體。此時的他們，不再是一條分割的線條，而是萬里汪洋中的一部分，再無隔閡。

「哥哥，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喔！」

「我沒有不開心！」

「走吧。」

他微微眯著眼睛，似在觀看又似在對抗，面色幾經變幻，最終定格為平和。

……

「天亮了……」

「到底是什麼呢？」

「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她覺得十三郎有些變化，卻有說不上來變在何處。一定要形容的話，好似與自己的距離近了一些，又好似遠了一些，很是莫測。

叮噹猶自沉浸在思索中，忽聞十三郎輕聲說道：「我去開闢一個洞府，你休息一下。」

叮噹從愕然中驚醒，急問道：「開闢洞府？做什麼？」

「呃……」

……

「哥哥，我說的是真……」

「喔……」

耳邊沒有了小叮噹的叮噹之聲，周圍的一切恍如不見，十三郎面向天空那一圈火輪，緩緩仰起頭。

「閉關。」

「哥哥，你知道洗心蓮嗎？」

……

「……」

「閉關當然是為了修鍊。」

「哥哥，靈魔異體很麻煩的，最多只能修鍊到結丹。」

十三郎朝她溫和一笑，說道：「你的身體尚未恢復，只管歇息就好。我會替你開出一個靜室，稍後好好調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