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異域聞鄉
第一百零三章 魂火之秘！
十三郎點頭表示明白，沒有追問反之如何。因為他心裏清楚，謀害十三郎只會讓穆家寨全體殉葬，沒有任何好處。
阿公又說道：「我再回答小友最後那個問題：有何後患！」
「從老朽的角度講，小友若有大成之日，將來提點我族修士一番，或是分出一縷傳承，又有何不可呢？」
阿公眉頭頓展，臉上帶著解脫之色，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隨時可以！」
十三郎一陣頭大，心想那還有七成，就我這點修為，還不得馬上發瘋。
阿公說道：「魂封的存在，讓我族可以保持聖火傳承；無數先祖加持的魂印，非我族血脈絕不可解；若非心甘情願，外人即便有能力將之取出也無法使用。若是強行融合，將承受我族歷代兩百七十三名先祖的魂詛之力，試問，此界有何人能夠承受！」
「靈魂不滅？」十三郎試探道。
阿公似已有了把握，微微一笑說道：「只要小友願以誓言守護我族，再經我之魂融入此火，殘餘怨念最多只餘一成。」
阿公沒有催促他做決定，只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耐心等候。
直到這時，
不等十三郎發問，阿公繼續說道：「燃靈族聖火，實質上是一縷魂火；它最初始並非誕生與此星，而是起源於魔界，是某種老朽都不知道的真靈之火！」
阿公苦澀一笑，回答道：「小友太高看我族了，如果有那樣的能力，老朽又何苦守護至今。只需選一位大能之士獻出，豈不就等於先祖復活？」
十三郎幾乎想要掰手指，說道：「還有四成。」
十三郎沉默良久，認同了這種解釋。穆家寨萬年經歷很容易驗證，根本做不來假；阿公如果在這件事情上欺騙十三郎，未免太過愚蠢。再說如果要選擇肉身復活，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鍊氣期修士。
「當然，它的威力不復當年之萬一，需要你盡心修鍊才行。」
十三郎想了想，說道：「不會借屍還魂吧？」
良久，十三郎苦笑說道：「阿公應該知道，我自認不是望恩之人，您說的這些，只要力有所及，我的確可以做到。」
……
「有何後患
阿公坦然道：「老朽若不是如此想，又怎會將聖火獻出。」
阿公嘆息一聲，從短暫的恍惚中醒來，說道：「每一任阿公接受聖火，都等於是將自己的靈魂獻祭，以我族無數先祖之魂為養分，方能保持這一縷魂火不熄。它不能讓你直接擁有多大威力；但只要解開魂封，配合烈陽之火的修鍊方法，便可讓你擁有吸納一切火焰的能力。所以說，它即是寶物，又是神通，同時也是傳承。」
不待十三郎反應過來，他又說道：「假若小友修鍊此火有成，日後多多相助我族；火中意志有感，非但怨念可解，還能逐步轉化為助力，何樂而不為？」
不可複製的經歷，讓十三郎有足夠冷靜的頭腦壓制貪念，問出那句話。
身處異鄉，之前雖有種種觸動，十三郎依然不能將防範之心完全拋去。對這位堪稱老謀深算卻生不逢時的老人，他始終保持足夠多的敬重，同時也有足夠多的警覺。
阿公知道他的想法，繼續說道：「然後，老朽獻祭時，會以秘法將小友之血與我族之血相融
「不滅也是滅，誰又能說得清楚。」
說這些的時候，阿公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彷彿在重溫先祖榮光，回到上古輝煌一般。
……
阿公抬手示意，說道：「首先，既然是老朽心甘情願，我以為並不是所有先祖都會產生怨念；穆氏走到今天，如我一樣想法的阿公恐怕不在少數，只不過沒有合適的機緣，他們就算想如我這樣做，也無從尋找合適的人。」
阿公很坦然，至少表面上如此。他的表情平靜祥和，眼神帶著歷經滄桑的智慧光芒，說道：「不如我先回答小友前面兩個問題，聖火之所以能保存至今，因為它既是寶物，又是神通，同時還類似於傳承。」
阿公神色更加坦然，輕笑道：「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穆氏得小友之助有了轉機，但也不能只靠小友一人。假如我族真的那麼不可提攜，小友大可將此事忘卻，不用理會也就是了。」
他的眼中湧起毒辣的光芒，狠聲道：「曾有人試過，也做了自認為完全的準備，最終依然肉
他問道：「既然這樣，為何還有後患？」
他肯定的說道：「單這一條，怨念可去三成。」
「兩百多位先祖的怨念？」十三郎再膽大包天也不禁被嚇了出一頭冷汗，幾乎要當場拒絕。
話說到這份上，十三郎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從他的本心講，聽到那個可容納一切火焰的特性時，就已經真正動了貪念。如此巨大的誘惑，只需承擔一成風險，哪裡還忍耐得住。
十三郎擺擺手，說道：「問題不在這裏，先不說我能否修鍊到您期望的那種程度，只因我無法在魔……這裏久待；一旦離開，日後何時能夠回來，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的事情。」
阿公無奈回答道：「小友畢竟是外人，與我族血脈截然不同；將族中聖火獻出是我個人的決定，必為先祖融于魂火的意志所不喜。雖然他們已沒有靈智，卻依然能夠感受到這種差別；如果我的估計沒錯，恐怕會有怨念。」
「呃……嗯？」
此刻，阿公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說道：「小友不必擔心，老朽既然將他獻出，自然早有應對之法。
有嗎？
「我族先祖獲得無上機緣，以魂為爐，以心為根，以意志為催化，最終將自己的魂魄融入其中，演變成一種可傳承的火焰。」
冰冷的聲音，彰顯出老人萬古難去的怨毒；十三郎聽得心中發涼，暗想穆氏若真有得勢的那天，只怕又將掀起另一場腥風血雨。
穆氏一族的執著令十三郎感慨，那種悲壯式的慘烈足以讓人忘記種族之念，生出憐憫；阿公本人同樣值得欽佩；至於小紫依母女，更是觸及到十三郎心中最柔嫩的部分，不能不生出家人般的憐惜。
但是還不夠！
十三郎安靜地聽著，目光直視著阿公的眼睛，雖然平和，卻不放過任何最微小的變化。
「有！」
假若十三郎不是十三郎，想必不會有此問；假如十三郎不是出身靈域，就算不感恩戴德，想必也興奮難耐，忽略掉至關重要的一環。
「小友莫急，請容老朽說完。」
沒有什麼客套之詞，他說道：「接受聖火可有限制，需不需要另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