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異域聞鄉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分開，為他人著想！
「呱呱呱！」
「當然不是。」
十三郎沒有推卻，接過玉牌說道：「我怎麼覺得你這是敲詐勞動力？」
遠處，大灰悄悄抬起頭，與天心蛤蟆一起偷眼瞅著這個方向。心裏想著同一件事情，恨不得把耳朵貼上去。
十三郎將玉牌收起來，神情頗為滿意，隨口說道：「好了，還有什麼你解決不了的難題麻煩，趁現在少爺心情好，趕緊說出來。過了今晚我就閉關，沒空再搭理。」
無奈嘆息一聲，麥少飛嚴肅說道：「我知道你對這些不關心，可我卻責無旁貸，總要試一試。」
話語似有所指，麥少飛在心裏默念了幾遍，認真咀嚼著其中含義。他忽然抬起頭，伸手拍了拍十三郎的肩膀，微笑說道：「是我太矯情了，蕭八指乃人中之龍，豈能困守一隅苦熬年華。為兄沒什麼話好說，只望你好好修行。將來無論何時何地，八指但有所需，為兄必傾全族之力相助。」
十三郎沉默片刻，繼續問道：「這就是古迹傳說？」
氣氛一時沉寂，神驢得瑟一番后發現再沒自己什麼事兒，有些悻悻地踱步離開，繼續和那些野花野果較勁；胖胖被這種啞謎式的談話弄得犯困，乾脆跳到驢背上假寐，享受輕微顛簸的快感。
十三郎不為所動，嘲諷說道：「如果真有異變，你又做得了什麼？」
秋獵之地隨便溜溜？這話真叫哄鬼了。麥少飛這般想著，心頭越發覺得沉重。
「山君門下，縱橫宇內威揚四海號稱迷盡天下雌驢的三十三子——玉面夔神小郎君
這樣一來，他想讓十三郎去看看情形，也就不顯得奇怪了。當然，私下裡麥少飛也有計較，他覺得十三郎如何能找到鍾寒寒，自身不管做什麼都更有保障，可謂是兩相得宜。
麥少飛又問：「是去靈域嗎？」
本是調侃之語，十三郎沒想到的是，麥少飛聽了他的話，神色忽然變得忸怩起來。嗯嗯啊啊好似要說什麼，又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
麥少飛大驚，連忙追問道：「為什麼？」
天狼聖女實力雖強，可假如她對魔蚊情形一無所知，難免容易出事。反之十三郎本身實力強悍，機智應變更是麥少飛生平所僅見，加之底牌無盡，速度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及；只要不是倒血霉被幾隻紫蚊圍攻，不會有太大危險。
十三郎愕然，隨即聽出他的意思，啞然說道：「什麼傳說不傳說，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放心吧，我只是隨便溜溜，不會出什麼事情。你找到紫蚊後傳個信，我會很快趕過來。」
「我看那丫頭有點冷，萬一來個翻臉不認人什麼的，我可吃不消。」
麥少飛苦笑搖頭，認真說道：「古迹傳說與尋寶有關，實際上是夢離之地的另外一個版本。真想知道的話也無妨，不過我必須警告你，千萬別打它的主意。」
「那個，如果方便的話……算了，我也不知道你朝哪個方向走，還是算了……」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我
「……什麼都要我說，還問你做什麼？」麥少飛有些抓狂。
「我看不像，糊弄我的吧？」
麥少飛回答道：「我知道你不是，可我覺得你有點憨大胆。」
麥少飛面有憂慮，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古迹傳說？」
麥少飛低下頭，老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這一次麥少飛沉默的時間更久，低下頭靜靜思索著什麼。十三郎沒有打擾也沒有催促，目光淡淡望著某處，眼神有些飄忽。
「有些時候，分開比合在一起好。對自己對別人，都是一次機會。」
天心蛤蟆不甘寂寞，恥笑麥少飛少見多怪，只差沒把嘴巴咧到屁股。
麥少飛語氣微澀，放棄刺探機密的念頭，悻悻說道：「……好吧，你跟我說這個，啥意思？」
心中泛起暖意，十三郎罕見地哈哈一笑，不理會麥少飛如何尷尬，嚴肅說道：「好吧，誰讓我是勞碌命呢！不過有件事情我要先弄清楚，你們倆之間有沒有什麼暗號信物……或者那啥那啥之類，得先讓我知道。」
「那你還我！」麥少飛作勢要搶。
「趕緊說啊！這個蠢貨！」
十三郎揚揚玉牌，嘲諷說道：「如果你拿不到聖子資格，這破牌子也就沒什麼用。而要拿到聖子資格，我就得出死力，不是敲詐是什麼？」
這話聽著有意思，似嘲笑又似關心，怎麼都覺得彆扭。未等十三郎反駁，麥少飛又說道：「總之你要走可以，但一定要小心謹慎；魔蚊的兇險
他問道：「……真的要走！」
麥少飛趕緊點頭，又趕緊搖頭，面色通紅彷彿初戀的大男孩。
「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帥的夔神！」
十三郎收起臉上的戲謔，認真說道：「等斷魂矛做好，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而且……和你說實話，秋獵之後，我不會留在燃靈族。」
「有嗎？那關我什麼事？」十三郎好奇說道。
「你是山君門下？」麥少飛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沒有一絲少主風采，傻乎乎問道。
驢口開合，驢頭高舉，驢眼睥睨，驢氣十足！得到許可開口的神驢志得意滿地踱著小碎步，盡情展示驢之風采。
十三郎何等聰明人，轉念之間就想通關節，恥笑道：「是不是想讓我去看看天狼族的情形？」
「……」麥少飛真心為之崩潰，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麥少飛不甘心地說道：「不就是想抓魔蚊養螞蟻嗎，一個人難道更方便？」
「參加秋獵是魔域全族的事情，之所以要有各族精英帶隊，用意不僅僅是為了滅殺魔蚊。魔王宮以聖子名額作為獎勵，其實是要鼓勵各族士氣；比如眼下這件事情，假如異變源頭被查清，其價值哪裡是區區紫蚊所能比。」
麥少飛惱怒而又無從發火，只好說道：「……我聽說，山君門下入世，象徵著天下大亂，萬物將有屠戮之災。」
十三郎一臉的無所謂，攤手說道：「愛說不說，我還懶得搭理啦！」
麥少飛朝他怒目而視，心中大
「額昂！」神驢興奮長鳴，第一次沒有以驢身為恥。
「你說呢？」
「夢離之地發生這樣的事情，究竟是局部還是全局，是不是那隻沉睡的蚊王將要蘇醒？那些結界封印有沒有破損？關係到整個魔域的存亡。」
「你說呢？」
之前說什麼維護世界和平，並不純粹是鬼扯；身為一族少主，麥少飛有他必須肩負的責任。既然手頭有了實力，又趕上這個點，勢必要了解一番。
「噗……」麥少飛一頭搶地，吐血三升而不止。
「這……它他……他是誰？」麥少飛成了磕巴。
麥少飛聽得新鮮，好奇說道：「何處此言？」
或者是，此時此地沒辦法說出來。
「有了斷魂矛，只要沒有其它聖子干擾，我自己足以解決魔蚊的問題。」
說著話，他從懷裡拿出一面玉牌遞給十三郎，肅容說道：「和傳信符類似，使用起來很簡單。除了傳訊之外，天下燃靈族人，見之如見少飛本人。」
「呱……」天心蛤蟆委屈地低下頭。
「喔，那就當我隨便說說好了。」十三郎平靜依舊，只是目光略有閃爍，意味不明。
這種幼稚伎倆，十三郎怎麼會上當，他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麥少飛的話。
十三郎平靜回答道：「我有事情要辦。」
「別鬧了，和你說正經的。」
那時魔蚊規模遠沒有這麼大，像燃靈軍這一仗，幾乎等於以往所能見的最大群體。秋獵之地萬里寬闊，僅靠幾支隊伍如何能夠覆蓋完整。此
乍一看，兩人不像是剛剛發過生死相托誓言的兄弟，反倒更像彼此勾心鬥角的仇敵。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不相欺不等於什麼都說出來，就好像十三郎絕不會問起燃靈族內部機密一樣，麥少飛心知他必有難言之隱，卻是沒辦法說出來。
這個時候，他不可能拋下燃靈軍，獨自一人去談情說愛。話說回來，假如人家根本沒事兒呢？麥少飛這樣巴巴送上門，平白遭人恥笑。
「是替你那個相好擔心吧！」
自嘲地笑了笑，他補充說道：「如果我最終一文不名，這面玉牌就只能召喚我一人，你可要有所準備。」
「魔蚊數量已經不少了，再把那幾群魔蚊滅掉，已經足夠我用上十年有餘。」
這種情形不奇怪，以往在秋獵的時候，各族進入夢離之地並非像現在這樣集體行動，而是按照各自部落的搭配分頭尋找魔蚊蹤跡。包括各族聖子在內，都是只帶著心腹手下分散到各個區域。
十三郎誠懇說道：「是因為別的事情。」
「嗯。」十三郎平靜而堅決地回答道。
山君不在乎什麼靈魔之別，這是有資格知道山君其人其事的人都明白的道理；麥少飛知道山君的聲名，卻不明白十三郎此舉用意何在，心裏越發迷惑。
「真好笑，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拿回。」
「為什麼不自己去？」十三郎似隨口問道。
「隨便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