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
第三章 直通永恆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漂浮著無數巨大無比的船隻，一艘接著一艘，簡直望不到盡頭。
綺羅故作高深地說道。
「是的，如果不能做到，你就會一頭撞上去，不然就是身體擦在礦壁上，那會非常疼痛，不過反正你死不了。」
這要怪玄元子，就因為玄元子搖擺不定，難以決定要不要將洛文清當掌門培養，所以洛文清沒有屬於自己的班底，這樣一來，做什麼事都不順手。
「看來……這個地方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了。」
此刻的公子曲和當初完全不同，只見牠身披戰甲、頭戴金冠，騎在一頭六翅飛虎上，看上去威風凜凜。
「這裡是封閉的，不過有傳送陣連同其他的礦井。」
羅元棠很清楚，沒人會在意具體的航線如何，甚至沒人會關心船隊駛往何方，反正只要不往東走，任何一個方向都差不多。
蘭郡主朝青玉點了點頭。
在天寶州西岸的海灘上，一道道大大小小的身影從浪花中冒出來，身上全都112濕漉漉的。
綺羅輕哼一聲，翹起下巴，一臉傲然。
謝小玉根本不信。
綺羅仍舊迷迷糊糊，不知道謝小玉說些什麼。，青嵐就不同了，一下子跳了起來，急忙問道……「這眞的行嗎？」
「你少來。」
「那怎麼辦？」
「怎麼了，你不會眞的想本體和分身一起上吧？。」綺羅看了謝小玉一眼。
出手的是菱，補刀的速度倒是不慢。
「別小看自己。」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陣嘆息：「我倒是不在乎航行多久，我眞正擔心的是我們是否能夠贏得大劫的勝利？」
謝小玉倒不是違心之言，眾人之中，除了麻子已經摸到一點道的邊緣，其他人包括洛文清都還沒有一絲頭緒，綺羅已經搶先一步。
洛文清搔著頭。
謝小玉朝身後低聲說道。
一個妖立刻抱怨道，語氣很沖。
這一次，謝小玉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飛針，而是類似劍氣的東西，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是一縷異常精純的金氣。
謝小玉搖頭嘆息。
「咱們在外面再設一座陣，裏面的陣早晚各開啟一次，錯過的時間就住在外面。」
絕抱了抱拳。
「是的，我渴望戰鬥，這是我身為妖族的唯一證明。」
羅元棠輕聲說道。
「我們呢？」齙牙看著那些靈氣珠，舔了舔嘴唇。
那個妖原本也是輔相，不過和另外幾位輔相無關，沒有參与叛亂，事情過去后論功行賞，老烏龜升為左相，謝小玉對職位不感興趣，右相之職就落到牠頭上。
食土鼠阿坤第一個表態。
新臨海城那邊，同樣是一幅繁榮興旺的景象。
「你眞是個瘋子，我能感覺到你渴望戰鬥。」
謝小玉問道「可是，我們少，牠們多，再說，我的實力……」
其實謝小玉不想坐這個位置，但現在也沒辦法推託，沉思片刻，他說道：「晉陞天妖，少則半個月，多即可能要幾年。這段日子，本郡恐怕不會太平，所以我打算全天開啟防護大陣。」
謝小玉微微吃了一驚。
一想到這裏，謝小玉朝著舒然和絕傳音道：「重建這座城的時候，我還留了一手，這裏不只有一座大陣，而是陣里套陣、陣上迭陣，我告訴你們控制的方法……」
這事不歸那個小妖管，不過牠知道情況，連忙回稟道：「夠，足夠。大人英明，方圓兩千里的海域全都開闢成漁場，就算再來幾百萬頭妖，問題也不大。」
謝小玉笑了，他笑得很狂放，就像一個眞正的妖。
羅網剛一出手，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嬰兒就從耿眼的頭頂冒出來，一下子撞進網裡。
蒼耳的想法和齙牙一樣。
「殿下恭喜了。」
謝小玉搖了搖手指，道：「只有在最狹小的空間，才能明白如何精準控制。」
謝小玉這一次不是隨口胡言，這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結論，而是遁一盟智囊團的分析結果「還有一點。」
這不只是為了闌郡主考慮，謝小玉也是為了自己打算。
「牠恐怕已經沖昏了頭，一心想當陪嫁丫頭。」
此刻，這片海面被法術禁制住，平整光滑如同冰面，人能夠直接站在上面。
如果靈蟲身上也有妖文，那麼一切就簡單了，當初謝小玉讓太平道的人養育蠱蟲，負責傳授養蟲之法的教官正是北望城一戰倖存下來的老兵；後來他和李素白跑了一趟南疆，救回一批女人和孩子，全都擅長養育靈蟲，從那時候開始，養育蠱蟲就變成養育靈蟲，這一年多下來，已經和靈蟲結成心契的人至少有兩千萬。
青玉立刻說道：「郡主今天早上服了葯之後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你們快跟我來。」
老烏龜連忙上前說道。
「放心，我早有安排。」
謝小玉的船艙和原來比起來小了許多，取消了獨立的房間，只有三個僅能容身的密室，裏面注滿加壓的靈氣，外面則是客廳，面積也大大縮水，兩個人平躺都嫌擠。
「依我看，防護大陣還是有必要開啟。」
舒然心中一動，因為牠感覺到手掌心裏多了什麼，隨即牠明白了，那是縮小的郡主大印，這是將一切都託付給牠。
青嵐幫腔道。
「我也是剛剛發現了這一點。在人族的記載里，太古之時，一個妖可以對付同境界的幾十個人。」
謝小玉在妖族待太久了，不知不覺染上妖族的習慣，也開始崇尙起適者生存，弱肉強食。
「負責鋪路的人已經確定了嗎？」
「可惡！」
一個接著一個妖紛紛從洞里跳出來，然後一頭扎進海里，隨即被一條水線捲走，這是事先布置的逃路，是水遁的一種。
這是一種保護，妖族晉陞之時也是最為脆弱的時候，自然少不了重重防護。
謝小玉將綺羅抱了起來放在大腿上，問道：「你手上的事忙完了嗎？。」「怎麼忙得完？」
謝小玉沒有客氣，躬身一禮，大聲道：「遵命。」
謝小玉迅速下令。
不只是齙牙，別的土著妖族也都很興奮，牠們受盡白眼，從妖界過來的妖總是看不起牠們，此刻終於揚眉吐氣。
綺羅的手指又是一捻，又有一根針出現在她的指尖上。
謝小玉道：「當初我以挖礦的名義，在這裏開闢不少藏身處，裏面弄得很乾凈，絕對沒有一絲瘴毒之氣，足夠我們躲上一段時間。」
謝小玉確實有這個把握。
當初大劫開始的時候，因為知道的不多，眾人還有各種幻想，比如仙、佛兩界會插手進來。，可現在一年過去了，仙、佛兩界根本沒有直接插手的意思，而妖、魔、鬼三界的實力卻顯露無疑，這讓越來越多的人失去信心。
「沒人反對？
魔火彈是謝小玉給的，這還是當初他在普陀聖地得到的東西，有一段時間，115他曾經用魔火彈當主力武器，不過隨著實力提升，威力有些不夠，才被棄之不用。
其實這麼做很危險，如果是在人族，謝小玉絕對不敢這麼做，萬一出什麼事，所有魚都死了，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可換成妖，謝小玉就不在乎了，死得越多，他只會越高興。
謝小玉輕嗤一聲。
「這傢伙來幹什麼？」
「畢竟是殿下的同族，不太好得罪。」
「不過有點小麻煩，你的那套分身之法已經開始第1一批測試，很多人對此有意見。」
齙牙從虛空中鑽出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眞的。
謝小玉連連搖頭，他當然不會承認：「不過，跟不上的就一點一點被邊緣化，這應該沒問題吧？」
阿坤不服氣地尖叫道。
謝小玉正為此愁悶，兔妖蒼耳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一路喊著：「主公，不好了！郡主殿下身邊那個丫鬟青玉正和妖界聯絡。」
「殿下剛剛入睡，這傢伙就得到消息，看來殿下身邊不太乾淨。」
「是啊，因為消息傳開了，大家都知道火梟在咱們這裏吃了苦頭。」
「妖界的妖全都退化了。」
緊接著謝小玉指向菱，道：「你要熟悉經絡血管和五臟器官，必須能夠同時發動十次進攻，每一次進攻只割斷一根血管或者一條經絡。，你還要學會閃避，必須一邊進攻，一邊閃避。」
「只有我們三個？」
兩個騰雲駕霧，另外三個御風而行，幾乎在一瞬間，謝小玉就已經從牠們的外貌和舉動看出牠們的原形。
老烏龜不等謝小玉開口，搶先喝道。
突然謝小玉的語氣變了，變得強硬而且有力：「相信我，我今天會教你們一些東西，教你們怎麼運用你們的力量。」
烏珠、耿眼都是破除隱形的好手，但是無法穿透迷霧。
老烏龜和另外一個妖也從大堂上跑出來。
「哼，狗眼看人低。」
謝小玉將主意打到那些靈蟲身上。
這些人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無知，立刻明白這就是船的頂部。
「算了，隨便他們，反正我們幾派團結一心就好，最多十年，我們就可以有一大批道君出現。」
闌郡主早就支撐不住了，將大家召集起來，為的只是交代這件事。
「這隻是開始，接下去還有很多機會，你會變得很強。」
「我知道，不過我不在乎。」
闌郡主一陷入沉睡，消息立刻被傳遞出去，由此可見闌郡主身邊肯定有胳膊往外彎的傢伙，剛才又接二連三有妖跳出來反對他的決定，很明顯這幫傢伙幸運地逃過一劫卻仍舊賊心不死。
「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走到這一步。」
妖族發展一百多萬年，最不缺的就是大妖，正好拿來練手。
想對付大妖，以這種魔火的威力絕對差了些。，不過用來騷擾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謝小玉連忙出了廂房。
綺羅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羅元棠安慰道，他的大致印象是有的，完全可以憑印象畫出一條大概的路線。
綺羅和青嵐比謝小玉早來，正坐在一起嗑著瓜子。
謝小玉看著遠方。
「不需要修成金丹，練氣層次就可以修練分身之法，眞人的時候，就可以開始壯大神魂……對了，還有道……妖文……」
新的辦法是以滴血之法製造出一具蟲王軀殼，然後將金丹移入其中，作為寄託神魂之物，分裂神魂之後，就有一具蟲王分身。
時間緊迫，謝小玉不打算廢話，直接說道：「你們想必已經從蒼耳那裡聽說了一些事，我可以告訴你們，情況很不妙。我的對頭早有準備，郡主身邊那群龍雀都已經被收買了，官吏中也有不少是牠們的人，想讓郡主的堂兄取代我的位置，這一切的背後是悠太子搞鬼。郡主的堂兄和我仇深似海，牠如果上台，我絕對沒好下場，所以我打算走。」
舒然提醒道，牠已經將謝小玉看作朋友。
謝小玉稀里嘩啦扔出一把珠子，道：「這裡有些靈氣珠，讓孩子們修練，牠們幫不上什麼忙。」
數不清的人正站在海面上排成一列列隊伍，正陸續登船。
舒然不認為青玉會胡塗到這種程度。
更多的是這樣的感嘆。
將這頭耿眼的元嬰和腦袋拿在手裡，謝小玉顯露身形，朝著菱和齙牙點頭說道：「幹得不錯。」
「你……氣死我了！」
「我們打不過牠們。」
謝小玉輕拍了一下綺羅的屁股，沒好氣地道：「將來她們都成了道君，你還只是眞君，按照規矩，你得叫她們一聲師叔，到時候看你的面子往哪裡放！」
青玉絕對不喜歡公子曲，更不會幫忙，能讓牠改變主意的只有一個——悠太子o「看來牠們早有預謀，事先已經安排好了。」
「主公，我也跟著你。」
「成為戰士？我們要出去打？為什麼不躲在裏面？」
阿坤是妖界的妖，自然知道跟一個好主子不容易，如果留在這裏，等到那幫傢伙上了台，牠和牠的同族只有死路一條。
老烏龜隱約感到有些不妙，公子曲這個時候跑過來，肯定沒什麼好事，牠甚至懷疑公子曲已經和妖界的龍雀一族聯絡過，想謀求監護的職權，牠同樣知道，讓龍雀一族選擇的話，結果肯定相反，畢竟再忠誠的臣子也比不上一個同族。
謝小玉說著自己的打算。
「這怎麼說？。」謝小玉對老烏龜還是願意尊重，老烏龜對他雖不算好，卻也沒在背後使絆子。
「只有等那個傢伙自己顯露原形。」
在場的妖頓時明白了，這又是謝小玉的功勞，至於用的是什麼手段，就沒有人知道了。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要逃？」
謝小玉有自信。
「我們去什麼地方？。」菱問道。
洛文清懊惱地說道……「有這樣的人，但因為人手短缺，我要他負責和麻子那邊的聯絡了。」
謝小玉沉思了片刻，最後轉身說道：「有客人來了，菱、齙牙跟我去迎接一下o齙牙是最早跟著謝小玉的那頭大老鼠，和阿坤不同，齙牙的實力強得多，而且擅長的是空間類的神通。
沒有妖再提出質疑，一方面是因為老烏龜開口，這個面子必須給，另一方面是找不到借口。
「青玉應該會考慮到這一點。」
謝小玉問羅元棠。
船隊即將啟航，各種事情一大堆，根本忙不過來，偏偏這個時候一批地位非常重要的弟子都在閉關，比如李道玄、肖寒、姜涵韻，如此一來，他們的工作就壓在別人身上，但這些生手全都沒什麼經驗，做起事來磕磕碰
謝小玉替齙牙打氣：「所謂血統，在我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別忘了，人族當年被認為是廢族，結果還不是成了這個世界的主宰？」
謝小玉教菱的打法，也是他自己擅長的絕招。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現在和妖族仍舊離很近，我整天都提心弔膽。」
一群下族萬里迢迢前來投靠闌郡主，底下的妖跑過來稟報。
「我要睡了，你們下去吧。」
突然謝小玉收住笑聲，開始指點道：「菱，你的長處是可以無視對方的防禦，不過你的攻擊缺乏威力，你的打法應該以控製為主，別追求致命的殺傷，你每一次出手不要太用力，用一分力，留九分力，這樣就能連續不斷的攻擊，讓對方只有招架的餘地，沒有反擊的機會？，齙牙，你的長處是在虛空中打洞，與別人對敵的時候，你就一直躲在虛空中，然後不停打洞，我不是給了你很多小玩意兒嗎？你把它們往外扔。」
綺羅越說越不象話。
舒然神色微變，牠原本以為主事者是公子曲，畢竟誰都知道公子曲居心叵測，但現在聽謝小玉一說，立刻省悟過來。
闌郡主悠然說道，然後朝謝小玉頷首而笑。
「算你有點本事。」
「天寶州，那裡到處布滿瘴毒之氣，一般的妖族只能短時間停留，只有大妖敢隨便進出，大妖的數量畢竟有限。」
「祝你好運。」
啵啵啵一連串輕響，虛空中驟然爆開濃密的黑煙，這些煙霧如同活的一般，居然追著敵人不放。
齙牙立刻興奮地說道。
巨猿一聲咆哮，猛地朝著旁邊撞去。
船艙里，已經登船的人全都詫異地看著四周，他們並不是在各自的船艙裏面，也不是在幻境中，而是站在一片平台上，頭頂是藍天，腳下是鐵質的船殼。
一隻很小的猿猴在火雲包裹下朝著遠處遁去，身上還包裹著謝小玉打出的羅網，突然小猿猴慘叫一聲，身體被一把憑空冒出來的冰刀斬成兩截。
青嵐搖了搖頭。
謝小玉喃喃自語道。
菱冷冷地說道。
「當然不會反對，現在規矩改了，各種資源的分配按照貢獻來定，各個門派都搶著做事，因為共享越多，收穫就越多。羅元裳笑道，他的潛台詞就是——那些門派全都是賤骨頭。
原本小妖想停下來喘口氣，這下只能繼續趕路。
「不知道蟲子的身上有沒有妖文。」
公子曲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已經開府建衙。
公子曲根本是草包，青玉對牠絕對沒有好感，別說這樣幫忙了，連通風報信都不可能，只有悠太子在背後搞鬼，才能讓青玉背叛闌郡主。
老烏龜的語氣也異常冷漠。
舒然拍了拍謝小玉的肩膀，知道無法阻止。
謝小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青玉的地位並不高，身上卻有龍雀一族的血脈，對龍雀一族來說，牠的話恐怕比老烏龜更有力。
一個戴著紅色頭巾的人解釋道。
謝小玉剛說完，追殺者就到了。
大殿中央的座椅已經換成長榻，闌郡主斜靠在榻上，看上去懶洋洋的，眼皮垂著，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巨猿痛得大叫，用力收緊手臂。
謝小玉微微一笑，並不怎麼在意。
幾個大妖最後過來，牠們負責斷後。
舒然不太明白。
謝小玉轉頭看著眾妖，道：「你們每一個都有必須學的東西，等你們練熟之後，你們會發現自己很強。」
謝小玉輕嘆一聲，對方有備而來，這一次他絕對沒有勝算，道：「把大家召集起來吧。」
「找不到就算了。」
片刻的工夫，所有大妖就全到了。
謝小玉不負責任地說道。
小妖們確實看到一個箭頭——只有牠們看得到。
「那樣只會被牠們找到，到時候牠們關起門來，放水、放火、放毒煙，有的是辦法對付我們。」
謝小玉連忙跟出來，老烏龜和另外那個妖緊隨其後。
「果然是老成之見。」
也有明白事理的人。
謝小玉毫不在意。
要在謝小玉和公子曲中間選擇一個，老烏龜情願選擇謝小玉，因為牠相信謝小玉絕對不會背叛闌郡主；公子曲就不同了，老烏龜敢肯定公子曲絕對會把闌郡主的一切據為己有。
羅元棠淡淡地說道，從他的語氣可以感覺到，他顯然對那些人的不識抬舉有些惱怒。
謝小玉連忙阻止：「我擔心那傢伙會對郡主不利。」
「那我們不要進出了？」
齙牙看著四周，但牠其實並不在乎，牠的本事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但是其他妖就做不到了，特別是鹿妖。
當這縷金氣凝聚成針的一瞬間，同樣也有一絲道的波紋，這一次是生之道。
「你用不著。」
謝小玉指了指腦子，道：「我呑噬了不少妖族的元嬰，發現兩個世界的妖文有些不同，這邊的妖發動的速度要快一些，雖然差別很小，但是在戰場上足以決定勝負。」
謝小玉先拿齙牙舉例，然後說道：「你們還沒發現嗎？你們比大部分妖界的下等妖族要厲害得多，同樣是老鼠，齙牙的實力就比阿坤強。」
「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覺得新的辦法耗時太長，單單培養一具蟲王變軀殼就至少要半年。」
魔火彈沾到任何東西都會燃燒，特別是火，魔火最擅長吸收轉化，能將其他種類的火變成魔火。
「小老兒自當代勞。」
鹿妖倒抽一口涼氣。
大陣剛開啟，謝小玉正打算帶人出去再設一座陣，突然遠處青雲席捲，數百人馬浩浩蕩蕩地過來，為首的正是公子曲。
「有什麼意見？」謝小玉並不知道此事，他現在的重心在太平道，很少管這邊的事。
謝小玉問道。
只見一道白光卷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嬰兒破空而去，眨眼間消失無蹤。
這是指點，也是戰前部署。
齙牙臉色不太好看，當初牠跟著謝小玉，就是因為謝小玉許諾過不會逼著牠們去打仗。
「我明明放在這裏的。」
煙霧中傳來陣陣慘叫聲，五個大妖全都中招，雖然受傷不重，卻也不好過。
羅元棠眉頭一皺，感到話里有「我可沒說這種話。」
綺羅翻了翻白眼。
青玉心不甘情不願地捧出一方大印，這是一方白玉雕琢的大印，頂上同樣雕著一隻龍雀，不過這方印要大得多，而且散發出絲絲縷縷的威壓。
又是一陣啵啵啵輕響，一團團黑色火焰瞬間炸開，黑色的魔火和巨猿身上赤紅色的火焰混雜在一起。
身為女人，青嵐絕對屬於膽子大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倒追謝小玉，不過和綺羅這個瘋丫頭比，她的膽子就小巫見大巫了。
船的長度將近一
「妖文、妖文……怎麼解決妖文？」
謝小玉輕輕戳了一下綺羅的額頭，道：「現在第二批測試已經開始了，這一次不但有姜涵韻，還有慕容雪，你不想被她們比下去吧？」
那是赤露，赤露的原形是一頭巨猿，渾身毛髮全是火焰，雙手各抓著一隻火環o「齙牙，換魔火彈。」
這樣的抱怨聲不在少數。
「難道你想一輩子當一個下等種族？」
謝小玉相當悔恨，他太輕敵了。
「不，這裏正好。」
青嵐滿臉通紅。
對妖了解得越深，謝小玉就越發羡慕，妖文直接和大道共鳴，衍生出天賦神通，到了大妖境界，也不需要感悟什麼大道，妖文會自行往那個方向衍化。
謝小玉連忙迎了出來。
謝小玉問道，在他的印象中，除了璇璣、九曜、翠羽、北燕、摩雲、青木、百花這些關係緊密的門派，其他門派都只想撈好處，儘可能少付出。
「這怎麼行？如果不分主次，豈不是便宜這個傢伙，一個老婆變成兩個老婆。對了，你和他做那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用分身試試，或者兩個一起來？」
話音落下，一道青蒙蒙的光芒從大殿的天頂上落下，將闌郡主團團包裹住，轉眼間化作一個巨大的光繭，與此同時，四周的地面如同蓮花般翻捲起來，一片片將光繭包裹住。
謝小玉拍了齙牙一下，微微一笑，說道：「這段日子我會訓練你們，讓你們成為眞正的戰士。」
三天後，終於輪到謝小玉等人上船，他們是最後一批。
謝小玉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郡主府的方向。
菱看了看旁邊那些小妖，牠們都還沒到大妖境界，承受不住瘴毒之氣。
和普通平民的人心惶惶不同，此刻各派的修士根本沒空考慮這些事，他們全都忙得四腳朝天。
耿眼也發狂了，牠用獨有的眼珠盯著巨猿的心口，緊接著，一道手臂般粗細的碧綠光線筆直射出去。
現在，偌大一間廂房只有謝小玉一個人辦公，好在這個領地也沒什麼事要做，以前這裡有五位輔相，工作其實並不多。
眾妖連忙退下去，牠們退出了郡主府，卻沒有散去。
「快快快！全都出來！」
話音剛落，謝小玉和老烏龜的目光同時盯著那個妖。
謝小玉自然揀好的說，他不打算反對。
最早跟著謝小玉的大老鼠突然笑了起來，牠這樣說也等於是表態，願意跟著謝小玉。
謝小玉隨手一收，將元嬰收進袖管中，緊接著並指如刀，一刀將耿眼的腦袋斬了下來，耿眼的眼睛是極好的材料。
突然巨猿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珠子漸漸變得通紅，這不是因為魔火的緣故，而是謝小玉暗中點了一指。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謝小玉要吸引公子曲和悠太子的注意力，不過這沒必要告訴這些妖。
謝小玉很無奈，不過並沒有完全絕望。
謝小玉說話極快，菱和齙牙的反應也不慢。
「誰說打不過？齙牙不是已經證明牠很厲害了嗎？」
妖族最難的是開智，一旦開智，接下來就是一片光明，現在妖族傳出開啟智慧的法陣，最大的難題得以解決，越往後優勢越大，對人族就越不利，所以人族必須有相應的對策。
五個來犯之敵眨眼間就被幹掉三個，剩下的那兩個頓時慌了手腳，螃奇猛地扎進海里，牠擅水，自然也擅長水遁，眨眼間就逃得無影無蹤；另外一個耿眼也轉身就逃，可惜此刻想逃已經太晚了，被突然間冒出來的無形刀刃斬中，緊接著劍氣噴發，將牠撕裂成碎片。
回到自己的府邸，謝小玉有些心緒不寧，這時他聽到雪妖女王菱冷冷地說道：「看來又要有麻煩了。」
「從最基礎開始重新熟悉你們的力量，我會嚴格要求，會精準到一分一毫。」
謝小玉又開始拿人族舉例：「我和人打過，我可以對付兩個同境界的人，打起來很辛苦。，對付妖的話，我一個可以打五、六個，還很輕鬆。這說明什麼？」
「一主一從，一生一滅，周而復始，循環往複……」
謝小玉一邊隱形，一邊傳音道：「齙牙，放追魂煙迷亂牠們的眼睛；菱，那兩隻耿眼交給你了。」
「不要停留，往樹林里跑，你們應該能看到一個箭頭，順著箭頭跑。」
此刻洛文清滿頭大汗，眼看著就要開會了，他突然發現先期探路的人勘定的航線圖不知道放到哪裡，他翻箱倒櫃地尋找著。
「原來是牠在搞鬼。」
「我……我沒想到自己有這樣的實力。」
「然後呢？」
謝小玉不得不準備退路了。
謝小玉冷眼看著這個妖，他對這妖有印象，好像是之前的漏網之魚，心想：看來這傢伙賊心不死。
羅元棠這一次倒是就事論事。
「或許正是因為環境太好，所以妖界的妖退化得更厲害，這裏的妖好一些，因為沒有那麼濃郁的靈氣，每一分靈氣都要精打細算地利用，久而久之就有了不同。」
謝小玉瞬間逼近，十根手指連環彈出，用的是破空彈指刀，這招無視防禦，最適合用來騷擾。
「生滅之道。」
「我馬上就要陷入沉睡了，在我沉睡期間，一切事務……」
公子曲仍舊改不了傲慢的脾氣，遠遠地就停下來，顯然等這邊的人過去覲見。
「轟-」巨猿自爆了，化作一團直徑將近五里的火球，衝擊波在海面上激起數丈高的波濤。
「嗷——」
隨著一聲怒吼，其中一頭大妖化作數丈高的一團火。
「沒錯，我失算了。」
「沒有一件合適的本命法寶，給他們幾十年的時間也別想煉成分身。」
謝小玉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隨手打出兩張羅網。
被謝小玉冷冷盯著，那妖額頭上冒出冷汗，立刻後悔了，不該當這個出頭鳥。
來者是青玉，牠還在院子里就慌慌慌張地喊道：「快！殿下叫你們過去。」
「不，你們得留下。」
「這是什麼東西？。」巨猿發瘋地在身上亂拍亂打，牠並不是怕魔火的燒灼，而是受不了滲透，牠身上的火焰是從毛孔往外噴發，被轉化成魔火后，這些魔火就沿著毛孔往裡面鑽。
青嵐開著玩笑。
謝小玉猛地握了一下舒然的手。
「怪不得您讓我打那個洞，原來您早就猜到會有今天。」
沒想到謝小玉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五派眞仙費盡心機改進分身之法，為的是提高成功率，並沒有任何私心，可惜別人不是這麼看，認為他們藏私。
第
謝小玉根本不看好綺羅。
綺羅輕罵一聲，手指一捻，指尖頓時多了一根細針，緊接著一彈。那根針瞬間飛了出去，驟然炸開。
「你這招沒用，我早就試過了。」
舒然想幫忙，不只是幫謝小玉，也是幫闌郡主。
這就是追魂煙，會聚攏在活物四周，雖然沒毒，卻會遮擋視線。
突然謝小玉一指齙牙，道：「你要訓練出入虛空的速度，一秒鐘至少出入虛空二十次，每一次還要完成一次攻擊。」
謝小玉心中感嘆：我在妖族居然有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遠處，萬裡外的一片海面上，虛空中突然多了個洞，一個賊眉鼠眼的妖跳了華丨直通永恆出來，不停催促著。
舒然神情凝重，壓低聲音道：「是嚴老告訴我的。」
舒然無法反駁，其實牠也想到了。
「你要我在這彎彎曲曲的礦井裡化光而行？」
「他們私底下問了第一批測試的人，結果發現用的辦法不一樣，所以他們覺得我們藏私。」
許多新的想法從謝小玉腦中迸發，這已經不是一種分身之法那麼簡單了，而是一種能夠代替佛門輪迴的萬世永存的法門，是一條直通永恆的大路。
謝小玉不經意地點了點頭，他也有同樣的看法。
「我看你是捨不得掌門的權柄風光。」
謝小玉也沒辦法，他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規劃妥當。
「我又不比她們差，我對大道的感悟遠比她們強得多。」
說著，青玉轉身就走。
沒有聲音，也沒有爆炸的閃光，那根針就這樣炸開了，像是枝頭綻放一朵小花，不過謝小玉確實看到一絲道的波紋，那是滅之道。
雖然龍雀一族都可以算是老烏龜的主子，不過闌郡主是牠的正牌主子，牠理所當然要為闌郡主考慮。
「你應該找一個人負責地圖、圖紙之類的東西，沒必要什麼東西都自己管。」
「悠太子棋高一著。」
「覺得不好，他們可以放棄。」
隨著一陣喀嚓亂響，那頭耿眼被活活勒死，一根根骨頭從身體戳出來。
這些人看上去氣色都不好，臉色蒼白，骨瘦如柴，不過他們的精神很不錯，身體站得筆直，雙眼炯炯有神。
所有小妖都跑進樹林里，這裡是西岸，當初妖魔仙佛的大能跨界交手，一擊之下，半個天寶州的樹木被連根拔起，那是在東岸，沒有波及到這裏，所以這裏的樹林仍舊茂密，一進入這裏，就很難再看到蹤影。
謝小玉說道。
無相幻魔指——最陰險、最毒辣的一招，一旦被打中，就會立刻失去意識，變成一個不受控制、敵我不分的瘋子。
不只是謝小玉一擊得手，菱和齙牙也得手了。
「我在這裏的話，公子曲就會聯合青玉對付我，上面有龍雀一族的那些老傢伙，外面有悠太子虎視眈眈，情況對我不利。如果我離開，公子曲就會覺得大局已定，以牠的性格，肯定會暴露本性。」
菱繼續問道。
眾妖面面相覷，這樣一比，牠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比妖界同類強不少。
突然謝小玉提高嗓門：「所以我要訓練你們，把你們訓練成戰士，最好的戰士！」
謝小玉不打算隱瞞。
那隻大老鼠指點道。
臉色蒼白，是因為這些人在密封的船艙里待了將近一年，那裡面暗無天日，加上儘可能減少進食，才變成這副模樣，好在有神道之法幫他們舒筋活血、調氣通脈，大部分人都知道如何修練，雖然功力不深，比起以前卻強得多了。
「殿下說了，這段日子一切都聽你的。」
「沒問題，每個門派都抽調一部分弟子負責此事。」
「你怎麼來了？」
謝小玉倒吸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疏忽了。
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謝小玉又是一轉，這一次指著蒼耳，道：「你要學會收斂氣息，和四周完全融合為一體，即便在快速活動的時候都不能讓對方察覺。，你還要學會用耳朵代替眼睛，用腳掌、用身體感應四周的一切，更要學會準確地到達每一個位置，然後在那裡放置陣盤。J謝小玉再一次轉過身指著鹿妖，道：「你要學會衝鋒，先化光而行，然後突然間轉換成為實體，必須絕對的精準，還要學會如何逃脫。」
「然後靜觀其變。」
原本謝小玉就不想管太多事，早早就將權力分配下去，他就是個甩手掌柜，每天過來只是例行公事，沒想到今天卻出了意外。
洞口的另一頭在一座僻靜的院子里，這座院子原本用來堆雜物，很少有妖過來，地方夠大，卻很隱蔽。
舒然也生出離去的念頭。
這不是値得高興的事，謝小玉的心裏更多的是悲哀，原本以為在闌郡主身邊能夠太平，現在看來這根本是奢望。
旁邊一個妖立刻說道。
謝小玉懶洋洋地說道。
郡主府內，郡主的家臣全都到齊了，那群女兵圍攏在闌郡主四周。
謝小玉小心翼翼地接過大印。
所有的妖都讚頌牠們的郡主，因為在妖族，這樣寬仁通達的主公實在太難得，同樣的，牠們也知道這一切還要歸功於謝小玉，所以這段日子以來，謝小玉的威％望越來越高、名氣越來越大。
阿坤說道，這是牠建造的，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巨猿已經鬆開了手，發紅的眼珠漸漸轉回清明，牠已經清醒了，不過心臟被燒穿，活不久了，更何況魔火完全失去控制，迅速鑽進牠的體內，在五臟六腑中遊走。
「我的手下聽到青玉正和妖界聯絡，看來我這個外人雖然得到郡主殿下的信任，卻沒辦法得到龍雀一族的信任。」
「最近一個月前來投靠的妖好像越來越多了。」
「來的是赤露、螃奇、烏珠和兩隻耿眼，赤露擅火，螃奇擅水，烏珠、耿眼都擅長破除隱形，耿眼還會發射光線……」
第二批測試的法門確實不同，不過這不是藏私，而是以謝小玉的辦法為基礎，由璇璣、九曜、翠羽、北燕、摩雲五派眞仙連手改進的結果，這麼做的原因是第一批測試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眾妖面面相願，牠們全都預感到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雖然是同族，不過公子曲也已經開府建衙，而且領地就在咱們旁邊，現在正是非常時期，怎麼能讓人隨便進來？」
隨著一聲令下，籠罩整座城的
「各位，從今天起，你們又要在船上度日，不過這裏寬敞許多，大家用不著整天窩在船艙里，每天都有一個時辰可以到上面來活動活動。」
老烏龜倒是沒任何反應，既不嫉妒也不怨憤。
被撞到的是其中一頭耿眼，牠根本沒想到會被自己人攻擊，更讓牠感到痛苦的是，巨猿不但撞了牠一下，還將牠緊緊抱在懷裡，灼熱的火焰瞬間呑噬牠的全身。
謝小玉暗自心動，打算拿這些人做試驗，如果成功的話，這些人都會擁有靈蟲的能力，而那些靈蟲大部分是五遁蜘蛛，天賦神通是五行法術，特別是遁術，雖不能算最厲害，但是適用範圍最大。
「那麼這些孩子怎麼辦？」
「那還不如乾脆不分主次，一個生，一個滅，如此一來就能循環往複，甚至做到永恆不滅。」
齙牙沒什麼自信。
謝小玉正感慨萬千，門口傳來舒然的聲音：「怎麼回事？你好像打算走了。」
謝小玉徹底明白了。
沒有開府的話，那叫自家親戚幫忙；已經開府就不同了，那叫領地代管，如果從中撈取好處，前者叫貪污，後者叫侵佔；前者是小錯，後者卻是大忌。
「這一次不知要航行多久？」
礦井四壁黏著一層膠質，就是這東西吸收了瘴毒之氣。
「怎麼？難道你打算十年後扔下他們不管？」
謝小玉苦笑起來。
謝小玉贊道。
謝小玉閉目不答，菩提珠內天機盤飛速轉動著，同時他的手不停掐算著，想要從天機中得到答案。
「這倒是眞的，洪倫海每一次開爐煉丹，她都跑去看，還眞讓她看出名堂。」
「我們該怎麼做？」
「又要出發了。」
這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這一次來的是絕，牠看到舒然也在，就不說什麼了。
謝小玉猛然睜開眼睛，一套全新的功法瞬間在他腦中成型，甚至連蟲王變都不需要，直接用滴血之法製造出一具分身，然後分裂神魂，複製記憶，如此一來，無所謂主體分身，一個若是滅亡，另外一個可以化出新的分身。
大家都知道闌郡主對幾個求愛者都沒感覺，反而是旁邊的人各有傾向，青玉就看好悠太子，老烏龜原來也是，現在變得不偏不倚，謝小玉則偏向于癩。
「出了什麼事？」
謝小玉張大嘴巴，好半天才驚詫地說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傢伙看出什麼來了？」
老烏龜明白事理，一步一步朝那邊走去。
「那樣的話你就危險了，牠肯定會全力追殺你；還有悠太子，那傢伙也不是好東西。」
謝小玉再疏懶至少也要過問一下，隨口問道：「牠們總共有多少？」
蒼耳立刻跑出去，牠過來報信的時候，其實已經留了個心眼，讓謝小玉的附庸們全都做好準備。
謝小玉也不開口，朝著絕一抱拳，此時無聲勝有聲，對方的一番好意，他心領了。
謝小玉在一旁建議道。
「一生一滅，一滅一生，周而復始，循環往複。」
謝小玉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這是悠搞出來的連環套？」
這些船的樣子並不好看，就像一塊塊浮在水面上的門板，四四方方，又寬又大，它們的厚度比天劍舟、飛天劍舟都厚，差不多有一丈左右，上下兩邊全都刻滿繁複的符篆。
老烏龜跑出來打圓場，道：「不過進出確實是問題……不如這樣，咱們開一半，關一半。」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十年之後，謝小玉的神道大軍應該初見規模，到了那時，他就有了自保的實力，如果那些門派肯聽話，他當然願意合作。，可如果整天扯後腿的話，還不如一拍兩散，各奔前程。
雖然和公子曲沒有深交，舒然也看得出讓公子曲上台，新臨海城肯定會變得一片蕭條。
羅元棠只能搖頭苦笑，覺得這小子越來越強勢了。
「我聽到一些風聲。」
「食物供應沒什麼問題吧？」
「主子，您去哪裡我就跟您去哪裡。」
不過謝小玉並不在意，甚至有些刻意迴避，畢竟他沒安什麼好心。
蒼耳頓時緊張起來。
「嗷嗷傲！」
老烏龜說出牠的想法。
這是謝小玉自己的意思，不只是他，其他人的船艙也是一樣，為的是漸漸消除特權。
謝小玉喃喃自語道，突然眼睛一亮：「這是一條路，一條有別於佛門輪迴轉世的路，本體生，分身滅；本體滅，分身生……不需要寄託于虛無縹緲的來世。」
蒼耳也連忙表態，牠耳聰目明，聽得多、看得多，對妖族的世界也有不少了解。
剛將上岸的痕迹全部抹去，謝小玉突然感覺到幾股氣息正朝著這邊而來。
「這裏施展不開，根本沒辦法練。」
「就因為領悟了道，所以我不想隨隨便便煉出一具分身，我已經想好了，生滅皆是造化，生無可喜，滅無可悲，所以我打算讓本體主生，分身主滅。」
這些新船一日夜能飛七萬里左右，不過需要用法力架設一條軌道，所以每隔百丈需要放一批人，總共要一百多萬人，如果是做一天休息一天，人數就要增加一倍。
第一批總共有十四個人，李光宗、李福祿等六個人不算，因為他們走的是神道之路，剩下的八個人里，蘇明成、麻子、洛文清、青嵐都成功了，綺羅、吳榮華、王晨、法磬卻失敗了，成功率只有一半，而且洛文清和青嵐用的時間比蘇明成長得多，由於蘇明成的資質只能算中等偏下，年紀也偏大，又不屬於厚積薄髮型，大家認為其中有問題。
而以公子曲的德行，不大撈特撈才怪。
逃掉的是烏珠，五個大妖里數牠的實力最差，只會破除幻象，還比+h邵剛頭耿眼，耿眼至少還能從眼睛里射出光線。
「為什麼會這樣？妖界的靈氣比這裏濃郁多了。」
羅元棠早就安排好了。
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雷鳴。
管事的小妖連忙稟報：「大概有四十萬左右。」
齙牙跳著腳問道，牠已經嘗到甜頭，畢竟妖族的世界里強者為尊，想活得自在，強大的實力就是保證。
闌郡主朝底下掃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指著謝小玉說道：「都由莫空代為執掌。」
「你再吹吧。」
「比下去就比下去，我以前就不如她們。」
謝小玉並沒想這麼多，只是不想和公子曲見面，所以低聲說道：「我和牠有仇，不想跟牠多啰嗦。」
和往常一樣，一大清早謝小玉去司職處報到，稍微坐一下就打算離開。
小妖連忙拍馬屁。
謝小玉暗自苦笑，當初他讓大老鼠挖那個洞，只不過習慣留一手，並沒想過會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