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集
第五章 撕破臉
曾幾何時，人已經成了一種稀缺資源。
闌郡主毫無服軟的意思。
輝不疾不徐地說道。
謝小玉不為所動。
謝小玉轉過身拎起一桿長槍，道：「我還沒辦法化假為眞，不過我可以有限度地改變這桿長槍的特性，比如——讓它變得比原來更重。」
舒一臉迷糊：「難道是為了破開外面那層幻陣？」
謝小玉實話實說。
鐘聲響起，瞬間傳遍新臨海城。
牠的童年？」
所有居民全都愣愣地抬頭看著那根高聳入雲的天柱，好半天，牠們才醒悟過來這意味著什麼，瞬間新臨海城雞飛狗跳。
「你有什麼好辦法？」
牠是誰？。」謝小玉轉頭朝著老烏龜冷冷地問道：「郡主眞下了這樣的命令？」
晉久隨手一晃，手中頓時多了一桿又細又長的長槍。
朱鸞一族的老祖宗故意氣老龍王。
謝小玉將一桿長槍處理完畢，緊接著又讓晉久取出一桿長槍，轉眼間，半空中已經飄浮著六桿處理過的長槍。
謝小玉隨口問道。
「癩和絕。」
毫無疑問，兩位太子拋出的結盟的提議被擱置，至少要等到闌郡主和舒回來后才有可能繼續。
謝小玉很不客氣地說道。
謝小玉這是在賭，如果老龍王眞要殺他，如同捏死一隻臭蟲，根本沒必要像現在這樣氣勢洶洶，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些妖王被什麼約束住，沒辦法輕舉妄動。
回答老龍王的仍舊是一道閃電。
就算輝想學謝小玉的做法也已經晚了，鬼族損失不小，所以變得異常小心，絕對不可能再上當，讓牠很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派一批有本事的斥候進去。
這長槍通體由金屬打造而成，不過明顯是兩種金屬，槍尖又尖又細，足有三尺長，銀光閃閃，寒氣森森，一看就感覺堅硬無比，後端像是蛇，一圈圏纏繞在槍桿上，槍桿是銅的，沉穩厚重，硬中帶軟。
童年之時遭遇的冷漠導致明太子對外人的不信任，身邊全都是女人，性情免不了偏向陰柔；那些女人肯定不會約束他，所以造成牠行事獨斷專行。，曾經被所有人看不起，造成過度的自尊，不能容忍自己在別人之下。
謝小玉轉了個話題。
明太子大喝一聲。
「小傢伙幹得不錯。」
謝小玉對八卦不感興趣。
謝小玉拍了拍青玉的臉頰，道：「聽我的命令，照辦，不要多問，你看嬌嬌就很聽話。」
飛廉似笑非笑。
「這是給誰的？」
「定！」
舒低聲問道。
老龍王怒髮衝冠。
謝小玉隨手在槍尖上抹一下，原本銀光閃閃的槍尖頓時變得漆黑。
不過老龍王也沒轍，先不說站在旁邊的眾妖王，以牠能夠傳輸過來的力量，對付謝小玉、晉久這樣的大妖還行，對付天妖就差得多了，更何況癩是呑天蝦蟆血統，那種萬物皆噬的能力連牠也感到頭痛。
謝小玉很有自信地道：「七年來，我一直為此準備，我在天寶州的北方建造一座大城，對方全力來攻，我們就退守那裡，雖然我們也怕瘴毒，但是有辦法抵抗。，鬼族就不行了，沾上就完蛋。」
如果沒有剛才大陣崩碎的場面，牠們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叫晉久的傢伙，那只是一個俘虜，一個在決鬥中投降的懦夫；但現在，面對這如同奔雷一般的長槍，牠們全都頭皮發麻。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我們一族從六十萬年前就開始為青龍一族服務，很早我就是殿下的隨從，最早是牠的書記官，當牠擁有第一塊封地的時候，我已經是牠的左相了。」
謝小玉乾脆將一切都當面捅出來，裏面有些事情原本是機密，比如人族是最合適的願力之源，在場這些合道大能就未必知道。
這下子輝說不出話了，造城容易，不惜代價就行；想打探敵方的情報』就沒那麼容易了。
謝小玉認得這位老者，這是龍雀一族的合道老祖宗——妖王飛廉，顯然牠站在自己後代這一邊。
「你不想和以前的主子對上，我能理解，但對付明太子應該沒問題吧？牠和你家主子是死對頭。」
闌郡主那個名叫青鈴的新丫鬟和老烏龜嚴伯都在場，旁邊還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傢伙。
一聲暴喝響徹雲霄，晉久手中的長槍如同一道閃電般直射而下。
明太子沒死，牠閃開了，時間停止確實是一種很強的能力。
「你不跟過去看看？」
「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郡主殿下那樣強惲，不過用處也不小，我能夠從別的妖那裡獲取能力，然後藉天道之手強化這種能力；我還可以將強化之後的能力移植給別的妖，前提是屬性必須相合。」
「對了。」
這一次，妖族和魔族連手對鬼族用兵，確實給明太子一個好機會，一旦上面認可牠的建議，讓這邊的領主往中土集結，數量眾多的子民就成了累贅，帶走的話，路途漫長，行動不方便，更沒辦法解決食物供應；留下的話，這裏的戰力已經抽調一空，防禦變得非常薄弱，如果鬼族南下，將是一場大屠殺。
輝猜到這個結果，趁機說道：「明這個傢伙表面光鮮，像一個明君，對下求賢若渴，對同樣身分的妖推心置腹；實際上，這傢伙很陰險，最喜歡耍小手段，但這或許和牠的童年有關。」
「牠未必能成功。」
「你我並不互相統屬，何來上下之分？難不成你這個龍族之王能夠插手龍雀一族的事？或者你認為自己有資格挑戰妖皇的地位？」
謝小玉一陣冷笑。
說到這裏，謝小玉有意無意地看了看下方。
這個曾經的俘虜自從歸入闌郡主麾下，一直都死氣沉沉，根本不求上進，甚至要求不為牠安排司職，要不是金鐘敲響，所有武將必須到場，謝小玉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個強者。
美女淡淡問道。
但這些妖王讚歎的不是舒的這一刀，剛才那一瞬間，牠們回溯過去，看到以前的舒，也看到舒練成這一刀的過程。
舒也感到有些不對勁，嘴上卻不肯服軟：也許那個女人對這裏不滿意，郡主帶著牠去看別的地方。」
「你打算幹什麼？」
謝小玉化作一片波光，舒則是化作一道火光衝天而起，速度都快到極點。
「呑噬之力！」
老龍王先是怒氣勃發，緊接著一愣，問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朱鸞是鳳凰旁支，龍鳳一向不和，牠看到自家兒孫將老龍王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謝小玉問道。
飛廉連忙阻止自家晚輩。
還沒等謝小玉回答，嬌嬌已經搶著說道：「你
「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聽明的童年經歷，我想知道你家公子如何打算。」
謝小玉很看好朦，可對牠始終不怎麼放心。
謝小玉大聲吼道，怒意勃發。
沒人能夠擋住這一槍，厚重的盾牌像紙糊的一樣被扎穿，格擋的刀劍如同玻璃般碎裂，斧鉞錘鑭這類重兵刃被遠遠崩開，更不用說那些侍衛的血肉之軀全都被一穿而過。
「給我照辦！」
舒也有些難以接受。
「放肆！」
明太子的手下看到老者，全都跪倒在地。
謝小玉先給明太子扣了一頂怯懦的帽子，繼續道：「等牠覺得時機成熟了，卻發現來晚了，好的地盤和資源都已經被先來者佔據，更重要的是，牠修練神道，人是最合適的願力之源，但牠進來的時候，人的價格已經變得非常昂貴，連番失算，所以七年來，牠雖然得到妖界大量資助，但始終沒什麼起色。看看這座行雲城，和新臨海城、天樂城、八方雲城這些眞正的大城根本沒辦法比。
「牠的地位很高，一出生就是太子，不像我家殿下還有一大群競爭者，不過大家都看不起牠，因為資質實在太差，龍族中有不少長老私下認為應該將牠當成種馬來養，在牠的後代里挑一個資質出眾的加以培養。」
突然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身體一緊，誰都沒辦法動彈。
「如果放過牠，你以後還會受同樣的傷害，因為你將一個致命弱點暴露給別人。」
「保護殿下！」
老龍王瞪大眼睛。
嗤——長刀發出一聲輕響，就像水潑在燒紅的鐵條上，緊接著長刀化作紅霧，漸漸散去，這一刀的威力太強，刀身支撐不住，徹底崩毀。
「你有沒有發現那傢伙身邊有一大群女人？」
老龍王渾身一震，猛地轉頭找明太子，但是剛才雷霆落下的時候，明太子早就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
謝小玉一行人的速度有快有慢，好在行雲城離新臨海城不算遠，一頓飯的時間就來到行雲城上空。
闌郡主的臉色變了。
謝小玉扔下公務走出來，道：「一切還順利吧？」
和明太子同時派出使者是輝的提議，結果卻是悠太子被狠狠打臉，身為始作俑者，事後免不了一頓搶白。
輝當然不肯承認，道：「你會答應讓闌殿下來八方雲城嗎？我本來就留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到了半空中，十幾道遁光合併成一道，朝著明太子的行雲城而去。
謝小玉一翻手腕，掌心裏多了一個巴掌大的圓圏。
「眞的要打仗？這會不會有些小題大作？」
老龍王的身影再次出現，現在牠不再找憑依的肉身，而是直接投影過來。
闌郡主臉上無悲無喜。
兩邊都不敢動手，沒有任何阻攔，癩很快就托著闌郡主飛回來，闌郡主身上還掛著禁錮法力的鎖煉。
朱鸞一族的老祖宗也開口了。
舒很驕傲地走進來，一搖三晃，滿臉得意。
「牠敢！」
「我家郡主在什麼地方？」
「自己膽小錯過機會、自己沒本事不懂得發展，但歪腦筋倒是動得很快，居然想出一個餿主意，逼大家去中土會合，從這裏到中土雖然不算太遠，但大部分小妖和人族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到不了那裡，何況一路上還要吃喝，這顯然是逼大家放棄自己的子民，好一招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不費吹灰之力就什麼都有了。不過牠也知道這套把戲想成功必須排除兩大障礙——一個是我家殿下，另一個則是青龍一族的太子，所以牠設計將我家殿下騙出去，囚禁於此，再假借我家殿下之名，讓我們前往中土。」
「當然是一起回來，不過路上碰到闌的熟人，是闌的手帕交，我就先回來了。」
謝小玉直接扣實罪名。
諸位合道大能看向謝小玉的目光都變得灼熱，這種能力比代天刑罰更有用，且意義更大。
日上樹梢，輝終於出現了，這次牠沒裝作釣魚，只是換了一身很普通的衣服。
你也太狠了，一點都不給我留餘地。」
謝小玉已經將前前後後的因果利害全都整理一遍，不再像剛才那樣慌亂。
「好好乾，我看好你們。」
「這就不對了，你這個後代對我家殿下的能力一清二楚，還和我家殿下切磋過，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告訴牠，人族是最好的願力之源。」
「但是你不能，也不敢。」
癩搶先問道。
謝小玉斜眼看著舒，好半天說道：「也許你是頭豬。」
「你當然能，就算只借用那些侍衛體內的血脈之力，力量只剩下萬分之一，你對力量的理解也遠遠勝過我們，一個成年人再怎麼虛弱，都可以輕而易舉弄死兩、三歲的小孩。」
「不能留下牠。」
明太子暴怒。
這下子，嬌嬌回答不上來了。
謝小玉問道。
「為什麼不問問我這次進入極北冰原有什麼發現？」
謝小玉並沒有因此閑著，他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拿著釣魚竿，又跑去那片礁石灘釣魚。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刀衝著老龍王而去。
輝又湊近一些。
女兵六神無主，好在牠沒忘記一件事——當初闌郡主說過，牠不在的時候，一切都聽謝小玉的。
老龍王轉頭問道，牠說這話完全是挑撥離間。
隨著一陣金屬破碎聲，長槍化作漫天飛舞的金屬碎屑。
謝小玉挖了挖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謝小玉缺乏情報，他的探子確實不少，但在那兩位太子身邊卻沒有眼線。
輝寸步不讓。
謝小玉根本不給對方做手腳的機會。
謝小玉是最忙碌的，不但要處理自己的事，那些被扔進牢房的傢伙的工作同樣落到他的身上，除此之外，還要負責協調同陣營另外幾個領地的準備工作。
「火梟沒那個腦子；悠太子不喜歡用女人做事，牠不相信女人。最關鍵的一點是，明太子曾經提議在枝黃島會盟，這很像牠的風格。」
老龍王大怒。
謝小玉前面說得模糊，後面句句誅心。
晉久嘟囔道，當初牠就是被謝小玉層層交迭的圓圏陣擊敗，現在看到圓圈就怕。
「聽到了嗎？金龍太子明悍然對郡主殿下動手，立刻聯絡妖界！」
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明太子。
謝小玉的話音剛落，旁邊立刻傳來一道讚許聲：「有理！有理！老敖恐怕眞覺得自己不含糊，可以取妖皇而代之了。」
妖王飛廉顯得非常高興。
謝小玉故意說得很大聲：「我從牠身上得到很多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讓
此刻，晉久正在九霄雲上懸空而立，手中拿著一桿長槍，右胸裸露著，從胸口到手臂都變得異常粗壯』手臂長達一丈，而且密布黑毛。
「出了什麼事？」
「你猜得不錯，那些女人很早就跟著牠，那時候誰都看不起牠，都不願意投奔牠，所以牠只能培養那些女人，拿牠們充當臣子；後來牠走上神道之路，發展得越來越好，前途越來越光明，很多人蜂擁而至投到牠的麾下，牠來者不拒，而且很善於用人，不過我知道牠不相信手下，牠眞正信任的只有那些女人。」
舒茫然地問道。
長槍被硬生生地抓住了，那個侍衛的背後冒出一道人影，一個身披金袍、胸前長髯飄擺的老者。
一位妖王輕聲讚歎道。
「好狠辣的小輩，居然敢對我的兒孫出手！」
那些投影過來的合道大能，除了飛廉和朱鸞一族的老祖宗之外，全都臉色大變。
和剛才被雷霆擊散不同，這次老龍王的身影隔了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牠的臉色越發猙獰，不停喃喃道：「好好好，眞是太好了。」
「是怎麼回事？」
用無相幻魔指制住為首的人物，緊接著謝小玉手腕一轉，右手五指連環飛彈，眨眼間大殿內眾妖都倒在地上，全都抱著腦袋，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謝小玉冷笑一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布設這樣一座大陣，不僅需要精通陣法的人物，還需要法力的來源和一大群維持法陣運轉的手下，前者還好說，後者必須懂得一些陣法方面的知識，最合適的選擇就是人，可惜明太子手上沒多少人。
「這個問題不大，合兵有合兵的好處，分兵有分兵的優勢。」
從來沒人敢這麼做，老龍王的眼睛里噴射著怒火，剛才那一槍差一點要了牠兒孫的小命，還可以說是小兒輩的爭鬥，現在這一槍明明白白是衝著牠來的。
謝小玉以牙還牙。
最讓輝鬱悶的是，這還是牠一手造成。
「丫頭，可以住手了。」
「鬼族沒辦法。」
朱鸞一族的老祖宗大聲喝斥道。
謝小玉知道闌郡主的心結是什麼，問道：「那個騙你的傢伙呢？J「牠也有牠的無奈。」
謝小玉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實際上是繼續落井下石：「想必牠也沒告訴你我有什麼能力吧？」
不要臉！」
更令明太子震驚的是，謝小玉居然下令道：「晉久，殺了牠。」
「那可未必，作為交換，牠告訴我們一個秘密——妖族需要得到這方世界的認可，牠原本以為自己最接近那個目標，但是看到我家殿下后，牠慌了，因為我家殿下遠比牠更得天道的寵愛。」
輝說出其中的關鍵：「這涉及大局的成敗。
唯一的女妖王輕聲說道，因為舒的緣故，牠同樣也站在謝小玉這邊。
朦慢悠悠地說道。
明太子同樣臉色大變，隨手拋出一道金光，將那道雷霆緊緊頂住，他則迅速朝著地底沉去。
舒對謝小玉的疑神疑鬼感到無奈，道：牠打算到這邊來發展，卻有些為難，因為這邊好的領地都被佔掉，牠又不想成為別人的附庸。」
「難道是那邊搞鬼？」
謝小玉對輝的來勢洶洶一點都不在意。
「非常普通的大陣，除了外面多一座大型幻陣，眞正的核心仍舊是防禦陣。」
老龍王忍著怒火問道。
「你回來了？」
牠的名字叫朦，並非純血後裔，而且只是大妖的牠卻已經掌握幻術的眞諦，變假為眞，化虛為實，距「虛幻現實」也只差半步之遙。
「你敢！」
「原來如此，好算計。」
這是防護大陣的功能之一，為的是防備有人混進城裡，從裏面進行破壞，當初公子曲作亂，就是在城裡搞破壞，吸取那次的教訓，防護大陣才多了這個功能。
「一派胡言！牠有什麼好怕的？」
舒警覺起來，牠有種預感，謝小玉要把事情搞大。
謝小玉隨手打了兩道信符出去。
「好好好，龍雀一族確實了不起，居然有這樣出色的後代，丫頭，你能夠控制天劫？」
一進入大殿，謝小玉就感覺氣氛不對勁，他馬上就知道為什麼。
匆匆趕來的武將全都茫然四顧，牠們在找發號施令的人，但一個都沒有，不僅闌郡主不在，謝小玉也不在。
謝小玉沒有說另外一個理由，他根本不在乎對錯，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將妖族搞得天翻地覆。
光罩破了！晉久的全力一擊確實比不上太昊戰船，但是牠能連續投擲，迭加起來的威力最終超出大陣承受的範圍。
「用不著這麼殘忍吧？」
癩咬牙切齒，光頭上暴起一根根青筋。
不過闌郡主的領地今非昔比，連著擴大兩次，直徑已經達到兩萬三千余里，和整個天寶州差不多，雖然那片暗礁區離領地的邊緣很近，離新臨海城卻有一段距離。
晉久直接問道。
舒問道。
謝小玉繼續撫摸著槍桿，摸過的地方頓時留下一連串符篆。
其他妖王也紛紛點頭。
「兩家的使者同時到達呢？不是你的安排？」
行雲城被一片雲霧遮蓋，和大部分的城差不多，用大陣取代城牆是現階段最流行的風格，不過這座大陣的規模小了一些，根本沒辦法和新臨海城比。
幾乎在大陣崩碎的同時，底下數百萬名小妖狂噴鮮血，力量反噬讓牠們受傷不淺。
謝小玉腦子裡已經勾勒出明太子眞實的一面，而這正是輝希望的。
「飛廉，你早就知道這丫頭的能力吧？居然藏得如此深。」
「為何不敢？」
闌郡主悻悻地收手。
在妖族，以下犯上是死罪，下等妖族傷害上等妖族是死罪，弒殺王族更是死罪，只有瘋子才敢同時犯下這些罪行。
「我請你家殿下過來，只是有事相商。」
輝裝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幻術陣？有什麼用？」
只憑你以下犯上就罪該萬死。」
謝小玉帶的人並不多，除了癩這個壓陣的天妖及舒和絕兩位盟友，就只有他的兩個女人和一群老部下。
洞口合攏了，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謝小玉卻思索著剛才的那番話，不知道這裏面有幾分是眞。
洞口漸漸合攏，就在快關閉之前，謝小玉突然問道：「我如果殺了明，你會怎麼樣？替牠報仇？還是以死相報？」
輝說話很有技巧，只是暗示明太子的童年並不愉快，完全可能因此性格扭曲。
謝小玉喃喃自語道。
謝小玉朝著趾高氣昂的傢伙輕聲問道。
謝小玉確實不在大殿里，他回家了，此刻他
「帶上你的長槍，跟我來。」
你家郡主有令，立刻著手準備前往中土會合。」
「這是什麼？」
那個使臣也是大妖，但一上來就被禁錮住，又中了謝小玉的絕招，想還手都辦不到，牠拚命想抵抗，可惜在這座城裡，謝小玉能藉助所有人的力量，就算明太子親至，恐怕也不敢和他硬拚。
輝信心十足。
「喀嚓！」
謝小玉無話可說，妖族確實是長壽的種族，時間是以萬年作為單位，與此同時，他也對這頭老狐狸刮目相看。
和誰打仗？難道是鬼族打過來了？」
謝小玉靜靜地聽著，他當然不會全信，不過憑他對明太子的了解，這番話有七成的可能是眞的。
老龍王還想爭辯。
謝小玉微微一笑。
「我們也走吧。」
老敖，讓你孫兒放了闌吧，牠做的事實在太下作了。」
「慢著，還是我們自己去請吧，癩公子，這件事就麻煩閣下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半死不活的侍衛猛然間兩眼翻白，身上露出懾人的氣息。
「明這傢伙玩陰的，郡主被牠綁架了。」
謝小玉總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在場都是合道大能，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一刀還在舒的那一刀之上，不但海水被斬開，連海底都被割開一道很深的刀痕。
舒搖了搖頭。
「怎麼是我出招？」
明太子逃了，闌郡主的怒氣卻沒消，一道接著一道雷霆在行雲城中肆虐，所到之處只有死亡和毀滅，一個個行人被擊殺，一幢幢房子被點燃，整座城漸漸化為一片火海。
長槍扎進土裡，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一個茶杯口大小的洞孔。
「這叫天刑，我的能力就是代天行罰，剛才我只是小施懲戒，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不輕饒。」
輝似乎在緬懷著往日的時光。
「丫頭，住手！」
這時，一桿長槍直落了下來。
「為什麼？」
可惜輝的謀算沒能成功，牠事後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計中計，謝小玉早就料到牠們會將消息透露給鬼族，所以設了這麼一個局，趁機抓了一批俘虜，從俘虜口中得知大量情報。
謝小玉一臉輕鬆，完全無視老龍王的威壓，嘴巴更是惡毒無比：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怪不得底下那個龜孫子如此肆無忌憚，完全無視妖族的規矩，強行拘禁我家郡主，原來是你這條老狗在背後撐腰，不過你這老狗也只能隔界狂吠。仙、佛兩界有一件事做得不錯，那就是隔絕這方世界，讓兩邊天妖以上的存在沒辦法過來，即便以你的強大也沒辦法讓太強大的力量過來。」
「絕對不是我，我沒那麼無聊。」
剎那間一道火牆橫貫天地，將老龍王一切為二，再次擊散開來。
又是一陣金屬破碎聲，第二桿長槍同樣崩碎開來，第三桿長槍隨之落下。
「外面金鐘長鳴，你又特意跑回來，難道是明太子出手了？」
一聲輕鳴，長刀出鞘，和剛才的場面不同，但有幾分相似，只見底下的海水一分為二，中間多了一道深不見底的細線。
「還得感謝明太子，牠將一個龍女送給我，那是蜃龍一族的天才。」
老龍王臉色鐵青，但是事到如今，牠沒辦法硬撐下去，冷哼一聲，道：去把闌請出來。」
「闌已經被押往主城。」
「你的疑心病怎麼這麼重？」
老龍王再次投影過來，身上已經滿是殺意。
舒說道。
那個傢伙艱難地說道，下一瞬間，牠變成一大堆血肉碎塊。
謝小玉冷嘲熱諷。
謝小玉全力飛行，片刻工夫就到了目的地。
明太子的領地和其他領地不同，根本沒有左右相和輔相，牠學人族朝廷的樣子設六部，卻又沒有尙書、侍郎的官職，每一部都設十二位官員，所有的事務都由合議決定，這看上去是避免專權，實際上是不信任。
到了這個地步，想掩飾都沒辦法。
能和妖王飛廉一起過來，肯定也是合道大能，謝小玉雖然沒見過，卻聽舒說過朱鸞一族的妖王是女的，而這位十有八九就是舒的老祖宗。
謝小玉很無情地說道。
「從妖界過來的時候，牠正好在傳送點。」
舒搶過謝小玉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來。
女侍衛想勸謝小玉冷靜下來，畢竟敲響金鐘不是鬧著玩的，那意味著有敵人來襲，四周大陣立刻會被激發，所有的店鋪、酒樓會立刻關閉，所有的妖和人都將躲進隱蔽所，整座城將會施行戒嚴，外來船隻會被勒令停靠……
「你們都已經出招了，難道不允許我接招？」
顯然謝小玉沒有撒謊，能力是眞的。
老龍王只能將手中的長槍一舉，朝飛來的長槍刺去。
謝小玉一把將舒拎起來。
又一道投影憑空出現，也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老者身穿青色長袍，背後披著青色的披風。
嬌嬌的一聲呼喚讓謝小玉清醒過來。
青玉罵道。
「你想要我做什麼？」
「必須打明太子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不然就麻煩了。」
謝小玉往回就飛。
「後來呢？？」謝小玉越想越感到不對勁。
女侍衛也傻了，牠再也不敢拖延，朝著鐘樓飛奔而去。
七年前，這裏曾經發生過兩場戰鬥，一次是火梟焚城，另一次是公子曲內亂，對於這裏的老居民來說，這一切都彷佛發生在昨天。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
明太子朝底下使了個眼色。
「沒興趣。」
附庸也有親疏之分，而輝的情況和闌郡主身邊的老烏龜差不多，像牠們這樣的妖，只需要忠心耿耿就夠了，因為牠們的身分固定，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提升地位，做得再差也不會遭到冷落，沒什麼努力的必要。
舒絕對是一個騷包，裝模作樣地抽刀在手，然後舉刀過頂，蓄勢運氣，猛然間一刀斬下。
「還不放人？」
謝小玉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非常平靜，實際上並非如此，手中的魚竿不由得抖了一下。
第一桿長槍剛剛崩碎，另一桿長槍直落下來，仍舊是剛才那個點。
嬌嬌正一扭一扭往外，聽到這話，立刻撒嬌似的說道：「我這麼聽話，有什麼獎勵？」
「你的能力？」
「明太子呢？你不會告訴我，那些女人原本是給牠留種用的吧？」
過程非常簡單，舒只是取出妖丹給謝小玉；幾天後，謝小玉又將妖丹還給牠，但妖丹完全變了，這傢伙的實力也瞬間飆升數倍。
「你……你居然敢對我出手！」
謝小玉大喝道。
「夠了嗎？」
「
「是模擬，模擬出眞實的反應，比如熱度、硬度、重量之類的東西，你的手上有一塊鐵，你怎麼確認這一點？我想一般人都會先掂一掂分量，然後試一試硬度，這用幻術都能夠弄出來，這就是以假亂眞，但是要化假為眞，就必須讓鐵塊眞的擁有硬度和重量。」
「好大的膽子！」趾高氣揚的傢伙指著謝小玉。
「老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絕，你也露一手吧。」
「中土那邊確實希望能合兵一處。」
老烏龜很知趣。
「郡主殿下呢？」
不過第五桿長槍已經落下來，直取明太子的頭顱。
「我們從這裏北上，可以起到牽制的作用，甚至可以威脅鬼族的側翼。」
當然是去找明太子算賬。」
輝笑著問道。
「厲害！」
明太子來得太晚，所有的好地盤全被占走，好資源也被各家瓜分殆盡，最重要的是，最好的願力來源——人，早已經被各個勢力搜刮，就算有勢力願意出售一批，價格也非常昂貴。
「我出馬，還有什麼辦不妥的？」
輝趁機落井下石。
「你們可不同。」
底下的人顯然知道不妙，那座防禦陣全力發動，變成一面晶瑩剔透的光罩，外面顯現出一座座法陣，都是挪移陣。
謝小玉很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一般來說，主君落在別人手裡，身為臣子的肯定會投鼠忌器，哪敢這樣打上門？碰到一個不按常理來的對手，明太子只能自認倒霉。
「一成。」
老龍王仰天怒喝。
謝小玉轉頭看向晉久。
等會兒你朝著這個圓圈投出長槍，當長槍穿過圓圈的一瞬間，上面的法陣會被激發，長槍的重量會一下子變成原來的十倍。」
「這裏就交給嚴伯了。」
「錚——」
好一招陰損之計。」
謝小玉問道。
這時，又一桿長槍電射而至，這一槍毫不留情。
「明太子的童年很特別？」
如果是在妖界，老龍王絕對會讓冒犯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這裡是人間，牠的力量被限制住了。
晉久瞪大眼睛，不知道謝小玉還有這個本事，牠原本以為謝小玉精通的只有幻術和意識控制。
謝小玉厲聲喝問道。
越想越鬱悶，老龍王二話不說，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時間瞬間停止，所有的一切停頓下來，當然包括那急速落下的長槍。
但玄鋒螳螂一族畢竟不比朱鸞一族，得罪不起龍族，所以絕抽刀在手，轉過身去，面朝大海。
謝小玉說道。
反應最快的還是那些武將，一道道遁光從城裡飛起，瞬間到了郡主府所在的那片高台上。
謝小玉很坦然，老龍王可以抓住落下的長槍，實力可見一斑。
-個侍衛大聲呼喊道，可牠的動作很慢，像在黏稠的膠水中其他侍衛也紛紛醒悟過來，朝著明太子奔去，手裡拎著各種兵刃，阻擋在明太子前面。
舒連連搖頭，雖然心裏不願意，還是跟著出來。
六天過去了，在這六天里，整座新臨海城變得異常忙碌，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長槍刺在那座大陣上，一座接著一座挪移陣破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那桿長槍上凝聚的力量遠遠超出它們承受的範圍。
謝小玉冷笑一聲，轉頭對晉久說道：「看你的了。J「我打不破這東西。」
謝小玉來了興趣，不過仍有些懷疑，道：「是道聽途說，還是你親眼所見？」
現在老龍王充滿憤怒，自己的後代居然隱瞞這麼多重要的情報。
「莫相……」
輝訕笑道：「鬼族肯定會集中力量，先把我們幹掉。」
舒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謝小玉瘋了。
幻陣加挪移陣加防禦陣，已經成為最經典的組合，挪移陣可以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就算挪移不開，也能消去一部分力量，最後才用防禦陣硬扛。
「沒問題，看我的。」
「老朽明白，莫相快點救回殿下要緊。」
謝小玉皺起眉頭，問道：「你們怎麼碰上的？」
「我什麼都不會做，牠救了我一命，卻將我送給了你……我和牠已經兩不相欠。」
頭頂上方的雲路打開了，十幾道遁光疾射而出。
星沙暗礁是一片長達百里的礁石群，因為礁石林立，這裏的海流很亂，到處是細碎的浪花。
輝的臉頰肌肉抽動兩下，牠知道這是要爭盟主的位置。
「我身邊的女人不比牠少。」
「你敢保證是牠乾的？」
身為悠太子的首席智囊，輝對於兵法很有硏究。
「很抱歉，我必須禁錮住你。」
謝小玉剁了一下腳，大地緩緩陷落，露出一個很深的洞穴，這是專門為朦準備的地牢，只有謝小玉能夠打開。
老者正是金龍一族的王，也是妖皇親封的龍族之王。
「闌丫頭，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何？」
這天傍晚，謝小玉的其中一個分身在郡主府處理公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朗笑，緊接著舒從半空中落下。
「時間緊迫。」
謝小玉越發坦然了，老龍王沒有一巴掌打死他，卻白費口舌，他的猜測應該沒錯。
「不必誇獎，將這孩子誇壞了，牠會驕傲的。」
這個消息一入耳，謝小玉半信半疑，但是稍微一想，他就意識到明太子眞的有可能這麼做。
謝小玉再次慫恿道，他不經意地看了老龍王一眼，顯然示意絕也學舒的樣子給老龍王一刀。
「怪不得這傢伙選擇神道之路。」
其他妖王也各自扔下一、兩句誇獎的話，然後消失了。
老龍王神情越發陰沉，牠知道自己沒機會出手，不禁為剛才的克制而後悔。
謝小玉說出他懷疑的原因。
如果是絕和舒一起回妖界，十有八九不會走在一起，因為絕是個小短腿，玄鋒螳螂一族不擅長飛行，闌郡主和舒則都是鳥族，從中土到天寶州只用了半天，路上花不了多少時間。
老龍王的虛影在半空中抖動一下，牠憑依的軀體毀了，兩邊的聯絡頓時中斷，不過老龍王確實夠強，立刻換了一個侍衛，所以身影剛剛消失隨即又顯現出來。
輝一來就抱怨。
「好槍！」
兩位太子四處派遣使者，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不過新臨海城的消息一拋出，那兩家頓時成了笑話，這是赤裸裸的打臉，而且還打得理直氣壯。
突然時間恢複原狀，那靜止在半空中的長槍驟然落下。
青玉小心勸道。
又是圓圈！我討厭圓圈。」
老龍王怒視著闌郡主。
明太子同樣只
我有興趣。」
下手的是謝小玉，他要的只是口供，不是人證。
一道雷霆落下，將老龍王的虛影瞬間擊散，不過這並沒有結束，瞬間又是一道雷霆落下，這一次是衝著明太子去的，和當初切磋之時完全不同，「天劫！」
難得有這樣的空閑，謝小玉顯得很悠然自得。
晉久搖頭，牠怕謝小玉不相信，連忙說道：「當初悠太子也有同樣的想法，還讓我試過，可惜失敗了。」
「大劫剛剛開始的時候，你的後代可能覺得太危險，所以沒有過來。」
舒覺得可疑的對象有很多，悠太子和火梟也都有嫌疑。
長槍離明太子已經不到百丈，無論明太子還是手下的大將全都感受到槍尖上凝聚的死亡氣息。
老龍王怒喝道，可嘴裏雖然這麼說，卻是神色不定，鬍鬚不停顫抖著。
闌郡主原本不想提起這件事，但被謝小玉逼著，不得不開口。
老龍王飛身而起，瞬間就到了九霄雲上，朝著謝小玉憤怒地咆哮道。
「好一個共商大事。」
手帕交？」
「給我半年時間，我也能造出一座大城。」
「郡主呢？牠沒和你一起來？」
趾高氣揚的傢伙大聲說道。
謝小玉隨手一指，正點在那個傢伙的眉心上。
明太子硬著頭皮說道，牠現在非常後悔，早知道謝小玉這樣不顧一切，牠肯定會三思而後行。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你有幾成把握？」
只有一成把握，你就敢這麼干？」
癩得意洋洋地說道。
謝小玉怎麼可能給對方爭辯的機會？比拳頭，他肯定沒老龍王硬；但是比舌頭，老龍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好在謝小玉會分身之法，每個位置上扔一個分身，不夠就再加一個，總算應付過來。
妖族本身就是一個鬆散聯盟，所謂的上層是由一大群老祖組成，這些老祖有各自的部族、有各自的利益，這個方案會讓很多部族利益受損，會通過才有鬼。
謝小玉一臉陰沉地看著四周。
瞬間旁邊又冒出十幾道投影，其中有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紅衣紅袍，鳳冠霞帔，眉如輕煙，面如暖玉，氣質高華，令人不敢逼視。
謝小玉原本還在頭痛怎麼對付明太子，現在終於有了辦法。
發生了什麼事？」
謝小玉根本沒解釋原因。
「這不是殘忍，而是原則，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星沙暗礁就在闌郡主的領地旁邊，可說就在家門口。
但老龍王的話音剛落，謝小玉就搶著問道：「老傢伙，你不知道這件事？」
謝小玉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銳利的槍尖撞上巨大的光罩，光罩發出刺眼的光芒，被擊中的地方電芒亂竄。
癩正巴不得有所表現，隨即身體化作一片黑暗，朝底下落去。
晉久投擲長槍的速度原本就快，此刻站的位置又高，重力讓那桿長槍的速度變得更可怕，剎那間長槍穿過那個巴掌大小的圓圏，槍桿上放射出刺眼的金光，一個接著一個符篆亮了起來。
老龍王再次被劈散，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老龍王咬牙切齒，偏偏無法反駁。
謝小玉並不隱瞞。
當初輝從探子那裡得知謝小玉打算冒險進入北方冰原査探敵情，牠就搶先派了一批斥候進去，但不是為了偵察，而是為了讓那些斥候死在裏面』並且有意讓那些斥候知道此事，牠們被鬼族所殺，記憶被捜索出來，這個消息也就落到鬼族手裡。
舒問道，牠的好奇心一向很重。
明太子已經不是暴怒，而是徹底傻了，謝小玉一個人不怕死這還好說，因為他原本就是異類，那個投擲長槍的傢伙居然眞的做了，實在讓牠無法想象，心想：難道新臨海城全都是悍不畏死之徒？
老龍王氣得渾身發抖。
明太子當然不知道晉久完全是一根筋，腦子裡肌肉多於腦漿，自從那場決鬥中誤殺自己人，越發不敢動腦子，謝小玉要牠出手，牠就將手中的長槍扔出去，從頭到尾腦中都一片空白。
謝小玉很清楚，對晉久不需要說理由。
「還需要什麼打算？我只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們肯定不會和明合作。」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
突然兩道遁光從天空中落下，一道冰白，一道漆黑，絕和癩居然同時到了。
謝小玉狂噴著毒液。
「嚴伯，你和青鈴都是被逼無奈，我能理解，所以等等和妖界聯繫上后，你解釋一下之前發生什麼事」。謝小玉不軟不硬地說道。
「我說過這傢伙不是東西，表面光鮮，內里男盜女娼。」
老烏龜閉口不言。
「我知道，所以我會幫你，你的長槍拿出來。」
美女並不在意，牠正是刺殺明太子的叔父未遂、被捕囚禁的龍女，是蜃龍一族的天才，被明太子所救，卻被明太子送給謝小玉。
厚密的烏雲朝著中間聚攏，恐怖的力量造成天象的異變。
謝小玉看到老龍王怒發欲狂，繼續火上澆油：「我明白了，你的後代修練的也是神道之法，可惜牠那套東西已經落伍，遠不是我家殿下的對手，再說，牠修練神道的時間已經不短，我家殿下修練神道卻不到十年，很明顯我家殿下是這方天地的寵兒，得到天道的認可，擁有這樣大的權柄，所以牠怕了，怕自己失去重視、怕再一次被捨棄，對你們隱瞞了一切。」
朦毫不在意，直接跳了下去。
「他跟我學的。」
輝走幾步在一塊礁石上坐下來，一邊看著謝小玉釣魚，一邊說道：明已經向上面提出建議，牠認為兵分兩路不好，這裏的人馬應該撤回中土，然後集中所有的力量攻打鬼族。」
謝小玉這話是對另外一個女兵說的，而不是新丫鬟青鈴。
其他投影過來的那些合道大能也都豎起耳朵。
「明殿下，你囚禁我家殿下意欲何為？」
輝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是用那些女人練功，人族有雙修之法，我專門研究過。」
片刻后，三支人馬跟著謝小玉回到郡主府大殿中。
「胡說！」
謝小玉轉身朝著舒招了招手，道：「老兄，施展一下你的本事，讓各位開開眼界。」
從半空中落下，徑直落在郡主府大殿前，謝小玉朝著守衛大殿的女侍衛喝道：「敲響金鐘，召集所有武將！」
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長槍和長槍互相交擊，兩桿長槍全都化作紛飛的金屬碎屑』與此同時，被老龍王附身的侍衛也爆裂開來，變成飛散的血肉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