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道院鉛華
第二百三十七章 曖昧，誰人可敵！（上）
「師兄果然消息靈通，這裏居然真有雷石。」
「八十萬……」
至於能不能成，還有效果是否真如童埀所描述的那樣神奇……誰知道呢。
下面是出售註解：「此石為學子寄賣，為期三日，標價最高者得。」
如果說十三郎的性格中尚有弱點可尋的話，大概就是這種半嬌半痴還帶點委屈的女孩。此時的他對上官再無敵意，想想之前幾次碰面，似乎都給她帶來一些不算好的回憶，雖然不認為自己理虧，卻難免有些心虛的感覺。
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是！
沒等十三郎回過神，旁邊又有一道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沙啞一絲嫵媚，還有嬌懶一絲讓人無法抗拒的勾魂之意。
明白上官所指，十三郎微澀說道：「我的意思是，馨雅最近修行如何，來這兒可是為了買什麼丹藥，那個若是……」
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十三郎腦子馬上靈光起來，心裏一想便明白其所指，淡然說道：「馨雅說的是那個老和尚吧？他來就來，和我有什麼關係？」
此時自然不會如此，上官馨雅固然令人矚目，十三郎更是如日中天，被學子們奉為偶像級的人物。這樣兩個人走在一起，不說門當戶對，起碼也是旗鼓相當，可算一對璧人。
「何師兄並無大礙，現已閉關修鍊不再輕易外出……馨雅與何師兄並無關聯，蕭兄多想了。」
這是一條創舉，是足以讓那些在丹道中浸淫無數年老怪也要為之動容的創舉！假如有成，童埀日後不說前程不可限量，起碼也是衣食無憂，會被道院當成重點培養。
上官馨雅眼中帶著一絲探尋，同時還暗含著警懼的意味，認真說道：「蕭兄不會還不知道吧？」
上官明顯帶著氣，或者是怨艾，委屈的聲音說道：「莫不是蕭兄自持力大，要馨雅繞行？」
正在躊躇的時候，忽聽身邊有人開口說話，清麗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一絲驚喜，還有一絲欣然。
按照上面顯示的日期，今天是這塊雷石寄賣的最後一天，十三郎查了一下已標價格，竟快要達到他的極限，好生為難。
「實話實說，應該的。」
……
「馨雅本就是一個人，蕭兄能來，我為何來不得。」
煉丹是個苦活，也是個技術活，同時它還是一個耗時極長、需要天量資源埋坑的活。因為窮，不知多少有天分的丹師被埋沒；因為窮，更多的人選擇轉行，不願在這條衚衕掙扎求生，至死而無所成。
「呃……不是剛來嗎？還沒買什麼東西，這麼快就走？」十三郎為之愕然，心想女孩子真有這麼小氣？以前也沒覺得啊。
幾日不見，上官馨雅清減了不少，原本俏麗寒冽的氣質亦有所轉變，略顯蕭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眉尖便帶上一絲愁緒，仿有什麼解不開的疑難重壓心頭，難以釋懷。
這麼多丹藥，從哪裡來的呢？
老君丹還是初成品，假如能有更多品質上佳的材料，童埀可以將它的效力再提高一籌，此外他認為魔蚊之晶大有潛力可挖，鼓動十三郎將紫陽花買下來，以便其研究一種新型催化
話一出口，十三郎就后了悔，平靜淡然的風度蕩然無存，好生尷尬。
忍不住辯解一句，上官忽意識到自己話里的語病，頓時面色羞紅，連忙改口說道：「倒是蕭兄，該為自己打算一番。」
十三郎朝周圍打量著，沒有發現何問柳的身影，暗想那傢伙不知好了沒有，難道真的就此幡然醒悟，還是一蹶不振。
「你……」繞是上官早有準備，也不禁為之張口結舌，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假如完全依靠丹藥修鍊，代價高昂到不可承受；舉例來說，同樣的境界提升，代價比使用靈石還高出數倍。別說一般人，就算如何問柳那樣的天之驕子，也不得不將慾念壓下，老老實實練氣打坐，緩步提升。
而在道院這裏，卻從來不用為缺少丹師發愁；整天和藥材打交道，煉丹師心性多少都有些偏執；且因為靈材按照等級高低，總歸是越來越貴，煉丹造詣越是提高，丹師往往發現自己反倒越窮，依賴道院久了，根本就沒辦法脫離出去，只能守在這裏。
需呀提到的是，道院沒有專門的煉器場所提供，理由是法寶法器本為機密，修士最好還是私下處理。實則是因為學子們大多擁有成品，且因囊中羞澀，在道院修行期間多半不會考慮法器，院長大人覺得生意太過清淡，索性兩樓合一，于同一位置出售。
「雷石：內含充裕雷霆，成因不明，無可尋之蹤跡；或言為天雷降世，機緣巧合而成。此石狂暴難馴，極易爆裂並消亡于天地間，若有用者，
「我……我是說要離開道院，返回家族了！」上官馨雅神情悲憤，幾乎是叫著說出這句話。
答案令人無奈，基本都是學子煉出來的。
影壁面積雖然大，靈材的數量卻更多，此時雷石已經輪轉數次，十三郎仔細地研究著其中每個字的含義，久久拿不定主意。
……
從練氣期開始，一直到凝結元嬰，期間所有對提升法力有幫助的丹藥，這裏幾乎都有。換句話說，只要你有足夠靈石，大可賊吃海喝把嗑藥當成打坐，讓修為以常人不可想象的速度飆升。
說起來很複雜，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童埀要改進歸元丹的丹方！
十三郎愕然道：「打算？」
丹樓三層，其實是一個類似於拍賣場的、可以即買即賣的特殊場所。大廳中有一面巨大的影壁，上面以輪轉的方式顯示出可供出售的寶物，其中多以材料居多。
拿童埀來說，假如沒有十三郎大力資助，就算他能夠通過院試，也必定會成為奴隸般的角色，最終淪為道院的生財工具。
十三郎卻不肯放過她，極為認真地抱拳施禮，說道：「還要多謝馨雅幫我解釋，不然……」
……
罩衣女子，還有杜雲。
十三郎毫不猶豫搖頭，認真且誠懇回答道：「我真不知道。」
「前次馨雅曾向蕭兄問過兩位師兄的下落，蕭兄沒有給我回答，此時若是再問……」
當然了，正如道院對外所表現的那樣，每種丹藥價格都比外面翻上一翻甚至更多，結丹期所能用到的歸元丹價格最離譜，足足是提高四倍之多。
……
「咳咳
……
「我要走了。」上官馨雅忽然說道。
……
蕭十三郎頻頻點頭，大感欣慰說道：「那麼，想必他老人家疑慮盡去，再不會記掛我這個晚輩了。」
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考慮。
必須要說，以她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讓十三郎有些難為情；知道的人明白怎麼回事，假如放在十三郎初至道院，怕是又要引起一番風潮，幾番議論。
……
……
「我不知道。」
一句話形容：價值連城！
「既然要走了，就把這位弟弟讓給姐姐吧。」
「是啊，師叔已經尋來道院，難道……」
上官馨雅嘆了口氣，放棄了與之糾纏的念頭，肅容說道：「不瞞蕭兄說，兩位師兄被殺的消息已被證實，師叔此來，就是為了找出兇徒，為瞭然師兄報仇。昨天師叔就已經找過馨雅，詳細詢問了當日情形，馨雅不敢欺瞞……」
論面積，丹樓是道院四樓中佔地最大的一座樓；論結構，它是最複雜的一座樓；不過這些在修士眼裡都不重要，重要但是它的價值，準確說是丹樓中藏著那些靈材丹藥的價值。
「這麼高的價格，還不知道有沒有用……」
總體情況就是這樣，煉丹師很少，好的煉丹師更少，至於能煉製結丹甚至更高級丹藥的丹師，少之又少！
無論煉丹還是煉器，所用到的材料均以千萬計，眼下十三郎所看到的，是一種被命名為「雷石」的寶物，或者說，是一件材料。
「和你沒有關係？」
「蕭兄看中的，可是這顆雷石？」
除了沖關破境的時候，學子們不得不準備一些丹
上官馨雅暗想世間會撒謊的人多，可如果撒謊有排名的話，這傢伙一定是當之無愧的冠軍。看他那副莫名其妙的老實模樣，真是讓人好一番同情，若不是她親歷其中，怕是怎麼都無法懷疑。
有心擺出豪爽派頭寬慰伊人，一想到包里那點靈石，十三郎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訥訥說道：「何師兄還好吧？」
「法不假外物，一旦養成嗑藥習慣，會影響將來成長，非長久之計。」
「小妹要走了嗎？」旁邊忽然插進來一道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誘惑，驚落一地眼球。
三樓的學子不少，自然有人認出他們，然而不知為何，此時眾人的目光並沒有集中在這對佼佼者身上，而是看向另外一對組合。
眼下當然不是如此，十三郎每天賺到的靈石以萬計，供養他一個級別不算高的丹師綽綽有餘。童埀生活無憂，身邊還有個小美女相陪，日子別提有多滋潤。此時的他，正全心全意研究丹道，意圖憑此獲得賞識，獲得長久甚至進入內院的資格。
丹樓下通地火，是紫雲城唯一一處可藉助外力煉丹的所在。它被分割出一間間獨立的丹房，供學子中有煉丹天賦的人研習煉藥，初始一切費用自理，若發現某人「天賦異稟」，丹樓會根據其能力改善待遇，按照一定的比例提供靈材，煉製出的丹藥也與道院分成。不用問，其比例足以令最奸詐的商人為之咋舌，坑人不眨眼的那種。
十三郎沒有拒絕童埀的要求，一來他覺得欠著人情，二來么……自然還有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