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道院鉛華
第二百四十二章 風波結，風浪起，何人主舵！
女子緩緩轉身，胸前兩團驕傲挺立，呢喃般說道：「抬頭吧，讓我好好看看你，也讓你好好看一看……」
從雲端跌落深淵，杜雲獃獃地望著丹爐內焦糊一片的殘渣，如喪考妣。
賈克說道：「學生的意思是，就連這個丹方的創造者童埀，也不知道他所用的是紫心花，而不是丹方中記載的紫陽花。」
……
……
靈光乍現，杜雲所放的鬼爪煙消雲散，身體也如石頭一樣，重重砸在地面。他的嘴裏噴出鮮血，神色委頓而有迷茫，宛如殭屍。
袁朝年老實回答道：「因為有童埀為其說情，不過現在……也沒什麼用……」
賈克說道：「啟稟老師，學生這裏還有些東西，請老師與諸位一觀。」
她說道：「本座原以為你只是心性狠辣，沒想到，還是個搞陰謀的坯子。」
黑暗中看到一線光明，杜雲掙扎著從地上跪起身，顧不得身上的傷患，嚎哭的聲音大叫道：「是她教唆我的，是她讓我陷害童師弟，師弟你不要怪我……老師……」
下一刻，丹爐中傳出巨響，一股焦臭的氣息瀰漫，透出丹房直接傳入到大廳之中。
畫面至此終結。
「不過這個過程是在丹爐內進行，丹丸生成之後，藥師自己也很難看出端倪。」
女子念了一遍，淡淡說道：「怎麼會沒用，有用，有很大的用！」
袁朝年根本不敢抬頭，不停用衣袖抹著汗，認真說道：「仙子不要再驚嚇晚輩了。」
……
片刻后，杜雲這裏剛剛進行到一半，童埀那邊傳出消息，改進版歸元丹，煉製成功！
……
最後一幅
「大家都已看到，慕容師妹雖有不誠之心，起初的意圖卻非誣陷童埀，而是為了讓杜雲提升修為所致。之後杜雲施展了某種魅惑、又或是控制秘法，這才令其生出歹意。雖有過錯，亦屬事出有因。」
「人是做不到的。」
人群重新聚集，賈克手裡拿著兩朵紫色的小花，侃侃而談。
……
……
童埀冷冷地望著他，不置一詞。
「早這樣多好。」
「仙子恕罪！」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喜歡轉到幕後了？」
「因為你擔心出錯，所以……」
……
賈克突然開口打斷教習的話，躬身施禮說道：「學生還有話說。」
女子輕輕擺手，說道：「不用這麼害怕，若是用廢了你，師兄怕是不肯與我干休。」
人們目瞪口呆，童埀混混沌沌，不明其所指。
童埀眼中露出明悟，最後將目光投向慕容。
「是啊，按說的確是這樣，可我為什麼還是覺得不安呢？」
「我要成功，我必須要成功！」頭上流著冷汗，杜雲在心裏默默祈禱，或者是哀求。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可能！」
「紫陽花與紫心花，形狀一樣，顏色一致，藥性也相仿；唯一例外的是，在以文火煉製到某種程度，它們的效果會截然不同。」
女子自語了一句，隨即揮手將雜念除去，說道：「關於十三郎，師兄可有消息傳來？」
慕容沛兒冰冷木然的目光望著他，
略頓了頓，她說道：「丹樓那邊，可有結果出來。」
「慕容……甘受任何處罰……」
……
「沒用么……」
教習漠然收手，說道：「你有何話說。」
……
不知想到了什麼，杜雲癱軟在地面，嘴裏猶自念著。
……
「丹方不可能出錯，我剛剛煉過一遍，絕對不會出錯！」
畫面再轉，慕容沛發現童埀研製歸元丹改進之法，遂以她與杜雲以往的經驗輔助，並將過程記錄下來。
……
慕容沛兒跪倒在地，神情痴痴獃呆，彷彿已經失去魂魄；她知道，自己的道院生涯已經結束，再無任何轉圜之餘地。
輕咳兩聲，教習淡漠的語氣說道：「本座宣布……」
畫面流轉，杜雲求其與童埀接近，目的本是打探十三郎的法力之謎；再往後，慕容沛發現童埀煉丹頗有天賦，杜雲以提升修為為由，懇求她記錄丹方。
「事情已經明朗。」
寬大的罩衣不在，一身綵衣將她的身體勾勒出無比曼妙的弧線，腰身僅雙手可握，其下卻有兩團誇張的隆起，給人的感覺竟然是……擁擠！
看看杜雲，再看看老師，又看看賈克，賈克朝他點點頭。
那不像是人類的眼睛，倒像是兩汪可吸扯光線的深潭，若是正對著它，便會瞬間迷失在那抹深幽中，不復輪迴。
老師以權威的身份點頭：「說的不錯，你的意思是……」
「這不是我的錯，這不怪我，是她，是她……」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
「學生……」
杜雲的面孔為之扭曲，迷茫的雙眼漸漸湧起瘋
賈克苦笑回答道：「老師謬讚了，這些不是學生所為。學生受人之託，這枚玉簡也是託付之人交給我，其它的事情，著實知道的不多。」
女子想了想，問道：「慕容小丫頭因何從輕？」
杜雲反倒是最清醒的一個，他用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倉皇大叫：「為什麼我剛才能成功，為什麼？為什麼！」
教習接過玉簡，沉吟良久才說道：「河東賈克……果然了不起。」
跪爬幾步，杜雲衝到童埀身前，一把抱住他那雙與身形相比顯得格外纖細的粗腿，嚎啕大哭：「師弟你看清了吧，這都是她的主意，是她要借你接近蕭十三郎，是她……」
人做不到的事情，便只能由鬼來做；杜雲身邊絕不是什麼大道坦途，涉及別人的秘法或是特殊神通，誰也不好追查。
「我不是，可我師兄是。」
粉紅色的高領開出一道豁口，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片瑩白，與一條看不到底的溝壑。
不用再說下去，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所有人都意識到，杜雲落入……因為說他主動跳入到一個，原本可以無害的陷阱之中。
「是嗎？可你都沒有看我一眼。」
女子抬起春筍般的玉指，極其優雅地揉捏著額頭，淡淡說道：「你能嗎？」
賈克揮手收起玉簡，將其呈到教習面前，誠懇說道：「如何定奪，請老師明斷。」
靜室中，杜雲與慕容沛密談時突然出手，將他制住並施展某種秘法，慕容沛隨之如被催眠一樣，對其言聽計從。
伸手指向慕容沛兒，賈克平靜
袁朝年的頭垂得更低，急急的聲音說道：「盟內正與魔域溝通，具體如何還要等些時日。只要晚輩得到消息，馬上通知仙子知曉。」
袁朝年滿頭大汗，恭敬的聲音說道：「仙子絕代芳華，只要是人，絕無可能抗拒得了。」
她的神色嬌柔慵懶，目光卻透出火一樣的熱情，偏偏還帶著一股潮意；身體彷彿一群充滿了氣的完美凸凹組合在一起，蘊含著驚人的彈力。
咆哮過後，他揮袖捲起丹爐，重新開始。
教習皺眉說道：「還有何事？」
「不是你？那是什麼人？」
他問的是慕容沛兒。
老師認真想了想，沒有再追問下去，轉過頭說道：「童埀，你是當事者，可有要求提出？」
「沒錯！是她，是她唆使我這麼做！」
「……賤人……賤人！」
杜雲猛然打了個冷顫，回頭看向周圍。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水性楊花不要臉的賤人！」
袁朝年的聲音越發苦澀，艱難說道：「仙子，您畢竟不是盟內之人，晚輩……」
……
女子笑了笑，淡淡的聲音說道：「不是我想這樣，只是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不簡單；如果不讓你看看我，怕是不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直到這個時候，童埀才真正明白事情的經過，木然地眼神掃視周圍，腦袋彷彿被釘在脖子上，顯得艱澀而吃力。
……
慕容沛兒的嘴角牽動了幾下，眼淚無聲滑落，凄然搖頭。
書樓三層，
袁朝年苦澀說道：「晚輩一切都已告知仙子，哪還有什麼身份。」
全場皆驚，驚慌失措！驚恐不安！
賈克冷冷地望著他，不置一詞。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
「師姐的確指點過我，沒有她，我煉不出這顆丹藥。」
賈克怎麼有這麼大的能力？他是如何做到這一切？他又為何要這樣做！
十三郎好生委屈，無奈說道：「打架這種事情很無聊，能不做，還是不要做的好。」
老師、周圍的人，包括他帶來的那幾人，全部冷冷地望著他，不置一詞。
「嘭！」
「這樣的身體，誰能拒絕得了呢？」
「等一下！」
女子微嘲說道：「不如我把面紗除下，讓你看看我的真容，如何？」
察覺女子轉回身，袁朝年這才長吁一口氣，愈發恭敬的聲音說道：「杜雲被逐，限期三日內離開；慕容沛雖被從輕發落，但她自請離院，大概也待不長。」
……
假如他針對的是自己，又該如何防範？
童埀轉過身，朝教習說道：「請老師裁決。」
密室中，女子坐在鏡前，仔細地凝望著鏡子中的面孔，目光有些痴迷。那頂造型別緻的氈帽已經被除下，面紗輕裹，露出一雙可連星辰失色鮮花羞攏的水眸，閃耀著迷離而深邃的光芒。
畫面中，杜雲向慕容沛苦苦哀求，名言自己進階無望，需要藉助外力。
杜雲如同被抽取全身的骨頭，癱倒在地上。
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一枚影簡，輸入靈力后，如投影般展現出幾幅畫面，顯示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