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四百零九章 誰是最了解你的人
玄靈子無奈苦笑，說道：「龍兄不要著急，老夫指的不是這個。」
玄靈子撫須說道：「看大先生的意思，應該是好事情。」
五雷與夜蓮對此均心有所料，沒有說什麼話，只等大先生開口道出實情。
「事情是這樣的，蕭十三郎因為亂流影響……」
夜蓮先施禮，回答道：「既然能確認蕭兄身份，此事當無可疑；以現在的情況而論，誰會有心情做此圈套來對付我們？」
大先生說道：「你希望他有事？」
黑衣老者的話將眾人拉回現實，逍遙王想了想，惡狠狠說道：「最好都死光，一個不剩才好。」
玄靈子目光微閃，微澀說道：「事關數百人性命，大先生勿怪老夫多嘴，此事確有頗多可商榷之處。」
「唉！」
「正是因為看準了此點，蕭兄才會力主此事；那種情勢下便能做出如此多推斷，蕭兄大才，實非常人所能及。」
眾人啞然，心裏想這句話可夠傷人的，堂堂數百名高階修士，竟然淪落到被人無視的程度。逍遙王越想越憋氣，忍不住罵道：「這幫不開眼的畜生！」
大先生平靜回答道：「靈符不足為憑，劍氣是我親自傳授，斷不會弄錯。」
言罷，大先生攤開雙手：「啥意思？」
周圍的人齊齊失語，眼裡流露出震驚與感慨，看向夜蓮的目光又有不同。
「那你指的什麼？」
大先生笑了笑，說道：「我來吧，道友的意思，這條消息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實施的可能有多大，會不會是圈套，對不對？」
大先生沒有賣關子，將經過大略講述一遍，說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心想你這不是等於白講。
大先生補充道：「其中的一部分是兩族叛徒，估計有近半之數。」
黑衣老者看了夜蓮一眼，說道：「鬼老若知此事，心情必為之大好。」
「老夫的意思，首先要考慮一下這條消息……」
一個人暢想未來，逍遙王說了半天發現沒有人接茬，大感奇怪，又好生憤怒。
大家懶得再看他，依舊將目光投向夜蓮。
誰又能想到，幾個月之後，正當眾人愁眉不展，十三郎卻突然出現蹤跡，還從咔吧族送回消息，怎不叫人驚詫莫名。那一刻，幾名大佬紛紛在內心猜猜，暗想那個小傢伙到底做了什麼，讓大先生得意成這樣。
下面的話不用說出來，大家心裏同時出現幾個字：名存實亡！
簡單的幾句對話，已將幾大勢力的立場充分表明，從這一刻起，沒有人會再提及山君弟子，蕭十三郎理所當然要回歸本營，成為大家庭的一員。
降臨之後大變疊生，靈修面臨整體覆滅的危險，這種小事自然無人提及，待到眾人在貢嘎山脈安定下來，道院學子乃至靈修都已損失過半，大先生雖然憤怒，此時也不能與五雷翻臉，拿夜蓮治罪。
「蓮兒……」五雷似想說點什麼，看著夜蓮平靜的表情，心中微動，到嘴
玄靈子開口說道：「蕭十三郎說妖獵森林里有三千獵妖使，實力佔據絕對上風；照現在的情形，可暫且假定魔修與我們實力相當。」
逍遙王冷笑說道：「就你們想的多，我難道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龍某的意思，我們與咔吧族聯手，難道還不能把那幫打殘了的魔修攆出去，只要在妖獵森林立了足，管他們是死還是活。」
玄靈子隨即微諷道：「此外，就算這個協議真的存在，我們難道真與魔修燕尾聯手？別想著把燕尾族撇開，只要他們不答應接受魔修，一切都變成扯淡。」
「咳咳，就怕魔修不如我等這樣想。」
逍遙王性子最急，大笑說道：「這樣最好，咱們有了立足點，將獵妖使的事情解決，日後與咔吧族交好，專心致志和燕尾族算總賬。」
「他果然沒事。」五雷神情淡淡，默默說道。
眾人聽了這番話，紛紛為之沉默；他們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萬年恩怨，早已如濃稠的鮮血一樣，怎麼都洗不幹凈。
大先生也說道：「說說你的看法？」
夜蓮微微一笑，說道：「之前各位前輩所講，著眼根本仍是剛進入外域時候的立場，以我們與魔修還有燕尾之間的仇怨，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可局勢到了這一步，無論我們還是其它三方都已經沒了退路，既然是這樣，最終的選擇便是將以往的事情暫且拋棄，大家真心實現聯手。」
場中沉寂下來，逍遙王也失了一開始的熱情，悶著頭思索如果利用別人又不被別人利用，顛來倒去發覺
大先生望著夜蓮的臉，良久不語，心裏不禁也有些感慨；他暗想此女做事只問利益不理仇怨，心計足以列入梟雄行列，可惜……
「還需要什麼章程，當然是把大家召集起來，一同殺往妖獵森林呀！」
這句話的意思明白多了，幾大老怪對視一眼，均領會到彼此的想法，紛紛流露出意動的神情。
「確認是蕭十三郎？」五雷輕聲問了句。
玄靈子點頭應是，說道：「那便有了另外一個問題，聯盟里的幾方勢力，我們如何與之相處，還是要有個計劃。」
降臨的時候，她以大灰坐引子，逼得十三郎不得不離開本陣，原本以為他即便不死，也沒有可能回歸；無論之前有何恩怨，兩人即此稱為陌路，就如同兩條平行的線，再不會有相交的機會。
逍遙王怒喝道：「這還不簡單么，把那個燕不離叫來，搜他的魂！」
大先生微笑說道：「龍兄莫急，這個聯盟的提議可不是兩方三方，而是四方聯盟；燕不離可以算燕尾族的代表，怎麼可以那樣做。」
「那倒也未必。」夜蓮突然開口，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圍眾人再次愕然，紛紛在心裏想原本以為這位是個直腸子，沒想到他比別人更黑，分明打的是過河拆橋的主意。
黑衣老者苦笑著說道：「那麼剩下來的事情就是，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怎麼了這是，連個話都沒有，傻了嗎？」
「那小傢伙我喜歡，他說什麼了？」逍遙王朗聲說道。
大家聽
逍遙王攤手說道：「勾心鬥角的事情，你們去想。」
夜蓮明白眾人的心意，繼續說道：「無論決定多麼難做，都必須這樣做，我們如此，魔修同樣是如此。其實我們的情形比魔修好，一來蕭兄選定了立足點，且已經見到咔吧神師，初步獲得其信任。魔修現在連主事者都沒有，燕尾族也只是一個不經事的少年出面，兩者相權，我們要主動得多。」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條規矩，也沒有人認真理會。總之若沒有人說出來，大家睜隻眼閉隻眼，若掀開到了檯面上，則要按照規矩辦事。
十三郎為了大灰不惜脫離大隊，實際上是壞了規矩，真要追究起來，他還要承擔一些罪責。當然了，沒人會這麼對大先生說，彼此就當沒這回事發生，也就罷了。
逍遙王大怒，說道：「計議什麼？計議要不要投靠獵妖使，做一名光榮的妖奴。」
五雷沒有回答他的話，沉默片刻后說道：「他說什麼？」
五雷此時開口說道：「沒錯，只有我們幾方真心聯手，才能在實力上壓過他們。這樣算起來，牽涉到的勢力有五方之多，除了獵妖使一方已有定論，其它皆需要制定出策略，才算得上妥當。」
誠心讚歎后，夜蓮神情轉為冷漠，淡淡說道：「此外還有一點，假如這件事能夠促成，將來如何，大可根據情勢討論，誰
五雷此時開口，緩緩說道：「這種想法我們有，魔修那邊想必也會有，假如咔吧與燕尾族也這樣想，這個所謂的聯盟……」
所謂策略，五雷沒有仔細解釋，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幾方與獵妖使的戰局形成后，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陰謀與伏殺，援手與陷害，都有可能發生，且會隨著時間推移與局勢的轉變而發生變化，親疏遠近，須事先做到心裡有數才行。
此時，其它人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紛紛如五雷一樣追問因果，唯有夜蓮沒有開口，低著頭，神情有些複雜。
「不是沒話，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玄靈子說道。
而且從嚴格意義上講，夜蓮所為沒有錯。山君門下作為一股隱匿不出的力量，不知情或是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都可以不用理會，然而在明知道其身份的時候，各大勢力都抱以敬而遠之的態度，的確有著不得代入山君弟子的規定。
夜蓮躬身施了一禮，目光透出明亮的光澤，靜靜地聽他往下講。周圍人豎起耳朵，內心多少有些憤憤不平。
夜蓮聽了點頭，輕聲說道：「只要四方精誠合作，一切自然妥當。」
大先生神情複雜地望著夜蓮，意味深長說道：「他的確帶回來幾句話，你聽一聽，看看是否有所指。」
周圍一圈驚愕的目光看著他，彷彿看的是一個白痴。
大先生望著夜蓮，說道：「你有什麼看法？」
夜蓮絲毫沒有猶豫，輕笑著說道：「假如我猜的沒錯，蕭兄應早做了定論才對。」
「老虎吃狼，狐假虎威，狗咬狐狸，獵人養狗，最後獵人被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