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二章
這個家整理得非常潔凈，聽何惜甜說，這是她媽媽（那位中年女人）房鳳的功勞，房鳳三十五歲的時候，就因為病退待在了家裡，平常除了整理家務外，也做點針線活兒，補貼一下家用。
何惜甜沒有上班之前，家裡的收入主要來自於她爸爸何平，何平是一家工廠的職工，收入一千多塊，在塞北區已經是很高的了。
何惜甜臉上飛起了兩朵紅暈，小聲的道：「我們經理想要對我施暴……然後我就跑回來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除了財經證券之外，什麼都不懂。」
我淡淡的道：「遇見了，當時只是讓他成了一個終身植物人，要是早知道他這麼可惡，哼！」
青椒炒土豆、鹹魚粒炒豆芽、梅乾菜丸子和番茄蛋花湯就構成了今天的午飯，這幾樣都是江南人吃的家常菜，之前在酒店也吃過幾次，不過都沒有房鳳做的好吃，使得我這種不貪嘴的人都多吃了兩碗飯。
聽我說得這麼殘暴，何惜甜開玩笑道：「你該不會也遇到他的勒索吧？」
「報答？」
何惜甜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手過來和我相握，那滑膩柔軟的感覺，倒是和兩個老婆一樣。
「別瞎說，我才不喜歡他們呢，都是一群壞人！」
我禮貌的問道。
何惜甜眼中喜色一閃，忙不迭的點頭道：「很高很高了，跟著你這樣的老闆，我可以安心享福了。」
而相反的是，何惜甜對我的離奇經歷充滿了好奇，不時發出的感嘆和追問，讓我獲得了男子漢心理的滿足。
「……」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眾女笑道。
美人兒的柔順讓這幾天受夠了織田夜和百里嬌刁蠻的我大是舒暢，嘴角的笑意也更濃了，「我聽說你離職了，過來看看。」
何惜甜睜大了漂亮的大眼睛，驚異的道：「不會吧，你是不是個傻子哩，這是你的福氣，和我根本無關的，要說報答，該是我報答你啊，當初不是你寬容，我早就被辭退了。」
相對於美貌來說，岑依依和沐芝都不比何惜甜差，甚至岑依依還高出了那麼一籌，但兩人之中，岑依依是一個我敬愛的姐姐妻子，沐芝更像我的妹妹妻子，我雖然都很愛她們，可何惜甜給我的這種知心朋友的感覺，是在她們身上沒有的。
何惜甜紅著臉道：「柳丁有一筆錢拿給我管理投資，這才來找我的。」
不止是何惜甜的家，這一連排的青瓦房都距離河畔大壩不足三米，幸好蘇州河不像黃河那般泛濫，否則只用一次大潮，這裏居住的成千上萬人就得家破人亡。
房鳳這才知道自
房鳳的出現及時制止了我們之間那朦朧的曖昧，何惜甜一吐舌頭，和我一起坐在了飯桌前。
我詫異的問道。
何惜甜低聲聲明了自己的觀點，這才抬頭朝我望來，看見的是我溫和善意的微笑。
何惜甜張大了嘴巴，美麗的大眼睛也睜得渾圓，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這話時，她眼神有種莫名的黯然。
何惜甜嬌嗔的道：「你敢！看我不收拾你這壞小孩？」
何惜甜搖頭道：「我可不敢居功，你可知道，只要你一直堅持改回你想買的那支股票，我們公司肯定會順從你的要求的，這是一個信譽和名聲的問題。」
聽著這石破驚天的話語，何惜甜頓時又給了我一個驚訝到了極點的可愛表情。
我愣道：「有你這麼說話直白的人嗎？不怕我反悔？」
敢情是想起了當時大家痛揍小太保的情形，何惜甜笑得很是開心。
我也岔開了話題，「猜猜我今天來幹什麼了？」
房鳳驚叫道：「七億？月薪六萬？甜甜，你不會開玩笑吧，這麼多錢，他能放心交給你？」
於是接下來我的提議就顯得順理成章了，「惜甜，我就不繞圈子了，這次我來，是想請你幫我做事的。」
我沉吟道：「之後你又被辭退，是為了什麼？」
何惜甜不解的道：「他之後是找了幾個小太保，結果還沒走到我家門口，就被鄰居們給打跑了。」
何惜甜是獨女，本來拉扯大一個大學生就是很不容易的事兒了，她進入證券公司工作，得到每個月兩千的收入，曾經讓鄰里們非常羡慕，可如今她賦閑在家，何家又變成了由何平一人來撐起。
通過談話，我們互相都有了一些了解，無疑的，何惜甜屬於那種乖寶寶一類的人，從小機敏活潑，按部就班的讀書上學直到工作，因為家庭的原因，至今還沒有和男生交往過。
「哈哈，我們的甜甜真是受歡迎吶，才辭職幾天呢，就有不下二十人來找她了。」
今天的她沒有穿著制服，而是一身白色襯衣配上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麗質天生之外又透露出清爽純潔的感覺，再看著她歡笑的表情，讓我不禁回想起小時候在少室山看見的淳樸村姑──只不過何惜甜長得比她們美多了。
我略一思量后道：「不用了，阿姨，我直接去找她好了。」
塞北區的面積很大，足有三十多平方公里，如此大的面積裏面，居然只居住五萬人，其密度可想而知，
「人家哪裡會看得起我，相比起來，我連醜小鴨都算不上。」
何惜甜把我和她認識的經過講了出來，然後道：「人家要報答我，這才把這個機會給了我。」
「對，我們不要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了。」
如果說剛開始何惜甜的溫柔俏麗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她此刻所說的遠大志向，就實實在在給了我一次震撼。
房鳳被我離奇的經歷所吸引了，良久才道：「甜甜，你確定小柳沒有別的意思？」
何惜甜「嗖」的站了起來，不顧眾女善意的取笑，三步做兩步的走到我跟前。
何惜甜笑道：「何況我還有宏偉的志願沒有實現，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該我的始終會來到的，胡亂想也沒有用。」
「當然啦！」
何惜甜望著我笑道：「倒是該恭喜你呀，錯有錯招，居然能夠揀得這麼大一個便宜呢！」
何惜甜想了想，一偏腦袋，笑容嫣然的道：「不知道！」
「咯咯，是七億。他每個月給我六萬的薪水呢！」
我聽說他居然敢對這樣一位美人兒下手，恨不得當初把他給斃了。
聽了這話，房鳳沒有再開口，只是心中暗嘆：都是這個家拖累了女兒，要不然，憑著自己女兒的姿色才能，哪怕找不到一個如意郎君？
何惜甜先是裝出兇惡的口氣道：「你可不要想賴帳，剛才的條件我可都記在這裏了。」
何惜甜心情正好，立刻偏頭答應了。
何惜甜肯定的道，但她的聲音旋即變低，「不過現在我離開了公司，對這些事也不想再提了。」
就在我在猜測她是不是在害怕之際，何惜甜忽的拍了拍自己的玉掌，露出歡喜之色道：「難怪他沒有再來騷擾我……打得好，打得妙！這種人就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我搖頭道：「我邀請你出來幫我，自然是要用到你的長項。現在我已經賣出了手中所有的魂浦公司股票，手中握有七億的現金，正愁沒有人來幫我打理，現在看來老天都在幫我，這個最好的人選就是你何惜甜小姐了。」
「時間不早了，你衣服洗完了嗎？我們回去說話吧！」
房鳳詫異的看了看我，「小柳年紀比你還小，怎麼可能？甜甜你不要瞞媽媽，媽媽可不是古板的人。」
這無心的一句話，惹得房鳳心中更是誤會了，她一臉慈祥的道：「你要是喜歡，阿姨每天都做給你吃。」
塞北區一直是蘇州的貧民窟，有五萬生活窘困，大多靠著社會保障系統過日的窮人在這裏居住著。
這兩句著名的詩句，分別出自於
房鳳見得我吃得歡快，還以為我也是貧苦的人家出生，故此微笑著說道：「小柳，慢慢吃，飯不夠鍋里還有。」
何惜甜就給我這種意外的紅顏知己的感覺。
我皺眉道：「他沒有找人來威脅或者強迫你？」
我調侃的道：「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想起來找你呢，我該謝謝你才對。」
「那是正常的工作安排，沒什麼了不起的。」
房鳳見我回答得堅決，不由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真的不是？」
望著這美人兒純真清爽的臉龐，我的心情也越變越好，「我是來報答你的。」
「你來了！」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股淡淡的嬌媚，不由讓我心中一顫。
「甜甜，你怎麼不去找個正經的工作呢，全職打理小柳的私人投資，是不是顯得太大材小用了？」
「雖然我知道這個願望很傻，也很不實際，但我相信，只要有人肯去做，就不怕沒有成功的一天！」
「我沒有聽錯吧？柳丁，你是說七億的資本金，都給我來打理？」
「那個流氓經理？」
何惜甜微笑著道：「看來這次你的報恩計劃不能成功了。」
何惜甜許久才冒出這樣一句來。
何惜甜柔柔的說道，語氣用的是很自然的肯定，彷佛在家企盼情郎歸來的少女一般。
「你怎麼知道他很壞？」
她用手在自己挺拔的胸部比劃了一下，這才失笑的道：「其實我從小有個願望，能夠有人助我完成它，自然不能放過的啦！」
因為我是何惜甜第一個肯帶到家裡的男人，所以房鳳的語氣中也有了一絲「丈母娘打量女婿」的味道。
這下子輪到我張大嘴巴驚奇了，再仔細的觀察她一陣，發現她並不是隨意的答應后，我終於伸出了自己的大手，「那就諸事拜託了，我的何大才女！」
沿著高陡的階梯走下堤壩，老遠就看見不少的婦女們蹲在河邊洗衣服，不時還有歡快的歌聲傳出，雖然聽不懂具體是什麼，但吳儂軟語聽起來也蠻舒服的。
「在我看來，你並不是一個貪錢的人吶，怎麼對薪水這般上心？」
「啊，是他！」
她的反應，再次出乎了我的意外，但不可否認的是，美麗溫柔而不迂腐的她，給了我莫大的驚喜。
在這種氣氛下，我覺得自己不適合留下來了，三五下扒完了飯，跟何惜甜約好聯繫方式，再跟房鳳道別後，逃亡般的離開了她們家。
不過說歸說，關於我的兩個老婆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有提及，免得她誤會我是那種玩弄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
「你是……」
何惜甜聽出她話中的含義了，跺腳道：「人家是我的老闆，你不要誤會嘛」「老闆？」
「怎麼樣，有信心嗎？」
「那損失豈不是都由你們承擔了？」
「事情當然是有因緣的。」
何惜甜顯然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良居心，她低頭考慮了一會兒，才嬌嗔的「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好怕的，放馬過來吧，我可是天才少女呢！」
「幸好他沒有對你做什麼，不然就我肯定不會這麼便宜他。」
她的說話讓我心中一笑，「惜甜，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砰砰」聲響過，隨著一聲回應，一個中年女人來為我打開了房門。
不過從母親對女兒的態度來看，何惜甜並沒有受到責難，反而仍舊是家裡寵愛的寶貝。
「從小我就生活在塞北區裏面，我知道外面的人都看不起我們塞北區的人，覺得我們像討飯的叫花子一樣。」
何惜甜從憧憬中迴轉過來，輕笑道：「所以啦，難得遇到你這麼一個冤大頭，我一定會把你的資金打理好的，這樣我們兩人才能互利嘛！」
何惜甜「嗯」了一聲，跑回去拿衣服的時候，又被鄰居大嬸們笑了一番，這才滿臉通紅的帶我回到了她的家裡。
「甜甜，你在說什麼啊？」
我點頭示意她說對了。
剛剛踏入這個區域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敢相信何惜甜這種絕色美女，竟然就生活在這種地方，似乎高樓豪宅才是她理想的歸屬呢！
「那是當然。」
何惜甜輕輕的重複了一遍，恍然大悟的道：「因為我幫你買了魂浦的股票？」
廚房裡的房鳳端著兩盤菜出來，笑道：「招呼小柳吃飯了，真是個野丫頭，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我能聽聽是什麼願望嗎？」
記得之前在大學的圖書館讀過一本書，上面就說過，也許男人天生喜歡有一個聽眾，可以對她訴說自己的喜怒哀愁、成功失敗，她不一定是自己的妻子，但一定是自己最欣賞的紅顏知己。
「但是大家的生活也太貧困了一些，遇到什麼大病之類的，就只有等死。這兒的居住條件也非常不好，遇到糟糕的天氣，很多家庭都會面臨漏雨啊、房屋破損這樣的問題……這些問題在你們城市裡面不算什麼，但到了我們這兒，就是很麻煩的事情了。我的爺爺，也是因為常年的風濕而晚年過得非常痛苦。」
從人生理想到社會關注，從天文地理到新奇玩意兒，我和何惜甜在客廳裏面談得非常投緣，爽朗開心的笑聲不斷的傳出。
我聞言一愣，旋即回答道：「我初步打算是給你月薪六萬，然後每賺到一筆生意后，
何惜甜的家不大，約莫二十平方公尺，卻還分成了兩間卧室、一間廚房、一間客廳和一間衛生間與洗澡混合的房間，真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拿著從證券公司得到的地址，我走了許久才在一處靠近蘇州河旁的青瓦房找到了何惜甜的家。
我建議道。
這樣的薪酬條件，是織田夜告訴我的，依照她的專業水準來說，大致不會出錯。
「所以從小我就立下了志願，要改變這裏居民們的生活，要讓大家都住上乾淨亮堂的高樓大廈，要讓大家的生活都能富足，至少可以吃飽飯、醫好病。讀書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妄想能夠輕鬆的和男生交往，也不敢浪費太多時間在玩耍上面，這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這個心愿。」
依照何惜甜的美貌，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別人矚目的焦點，我一眼就看見了處在眾人中間的她。
普通的一句回答，卻引來中年女人警惕的目光，或許是我身上平常的衣著和略顯稚嫩的年齡起了作用，她很快就收回了眼神，道：「她現在正在堤壩下面洗衣服呢，還要等會兒才能回來，你先進來坐一坐吧！」
何惜甜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們這裏雖然貧窮，但是左鄰右舍都互相關愛，互相幫忙，是個非常溫馨的大家庭，才不像城市裡面的人那般鉤心鬥角、表裡不一呢！」
我打定主意，想要再看看何惜甜驚惶失措的拒絕模樣兒……雖說最後我一定有辦法讓她接手，但看看美人兒慌亂的神情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媽媽你說的什麼啊，你知道柳丁要拿多少錢出來嗎？」
作為一個嬌弱的女子，特別是在這樣男權至上的社會裡面，她的這種胸懷，可真讓我們這些男人汗顏吶！
何惜甜正在和旁邊的大嬸們說話，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倒是身旁的一女輕輕一捅她的手臂，「甜甜，又有男人來找你了。」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我連連點頭道：「阿姨你做的飯真好吃，要是能每天吃到就更好了。」
「再怎麼也有百萬吧，不然你也不會答應的。」
中年女人五官端好，但生活的壓迫過早的讓她步入了中年，皺紋也已經在她臉上紮根了。
「我是何小姐的同事，想要找她一下，請問她現在在哪兒？」
我聞言差點把嘴裏的飯菜噴了出來，連忙闢謠道：「阿姨，我和惜甜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可惜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她很快就收回了小手，向我道：「我們是不是要談談薪酬的事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