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膽包天》第三集

第八章

第三集

第八章

織田銘莫名其妙的道。
早晚他都會知道,還不如我自己坦白。
織田夜顫聲的道,她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得流下了眼淚,她是依靠著我的攙扶才能站立起來的。
「你先迴避一下,爸爸有事和你的夫君談。」
織田銘一開始並不說話,他只是熟練的從木盆裏面取出了小紫砂壺,治器、納茶、候湯、沖水、淋罐、洗杯、灑茶,七道工序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手法嫻熟無比,到他最後敬茶的時候,我幾乎已是嘆為觀止了。
織田銘眼睛盯著我道:「聽說你已經有了幾個相好的女人?」
「……」
我納悶的道。
我裝作思考了一陣,然後才神色凝重的道:「是很難防止他作惡的!」
「是的。」
織田銘反駁道:「事情沒有一點難度,我要你來幹嘛?」
對於他的神通廣大,我早已不抱懷疑了,所以當他說出依依和我的關係時,我也只是詫愣了一下,就恢復了原態。
剛剛踏進織田家的家門,我便看見了一身日式古裝的織田銘,他正坐在榻榻米的小間裏面,面前擺著一堆茶具。
「喝茶!」
只見織田夜已經換了另一身華麗至極的和服,讓我眼前一亮:她穿的衣服面料是粉紅色的,襯裡選用雪白的綢子,外加華麗的大長袖和半紅半白的腰帶,整體的色彩搭配得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清爽可愛而不失典雅的感覺。
「你以為我是神仙啊,什麼都知道?」
我不卑不亢的道。
經過織田銘這麼一說,我迅速的領悟過來,「你是說,他的勢力在國外?」
「福建武夷鐵觀音,好茶!」
「我和夜兒是真的相愛,還請伯父成全。」
我愣了一會兒,才愕然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去了?」
「好了,正事談完了。」
織田銘嘲諷的道:「誰告訴你他的勢力在中國的?」
有了露碧素的解說,百里縱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我好好照顧他的女兒。
我放下茶杯讚歎道。
待得小間裏面只有我們兩人,織田銘才出聲道。
織田銘不以為然的道。
看來什麼事都要靠自己吶!我感嘆著道:「那我明白了,需要幫助,我會找你的。」
織田銘道:「他是中國武林一個黑道組織的首腦,有三千多名手下,實力穩居中國黑道第一。」
來到塵世已經不短時間了,很多事情我都有了了解,像是他說的監測衛星,應該是國家才能擁有的東西,由此看來,織田家族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視吶!
在此刻,我沒有再打攪這位失去妻子的悲傷中年人,盡量的放輕了腳步,走向了織田夜的房間……
說到這兒,我腦海中浮現出和織田夜相處的一幕幕,她的種種表情、動作,都不知不覺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最後還加上了昨夜的纏綿。
面對這個場景,似乎作為男兒漢的我,更應該擔起責任來,故此,我也學著織田夜,跪在了她的旁邊。
「是!」
「伯父,我從小生長在少林寺,對塵世的了解不多,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學會珍惜自己心愛的人。」
不過我今天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隨著兩個新老婆回娘家見家長。
她的父親叫百里縱橫,名字非常的有霸氣,但其實是個很溫和的大學老師,另外還從事一些物理研究,就是整個人看起來書生氣息太重,和岳母露碧素比起來,百里縱橫倒像是家庭裏面的陪襯。
「不可能!」
頓了頓,他又道:「更何況,你既然是我織田家族的女婿,也就是我們織田家下一任的家主,織田家族的力量也全權聽從你的調派。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是么?」
我把照片拿起來,翻看了幾張后,大驚道:「你怎麼會有這些的?」
「謝謝爸爸。」
織田銘收起了傷感,淡淡的道。
「伯父繆贊了,柳丁愧不敢當。」
他嘆息著道:「請你放棄吧,我的小夜,只要有一個專屬她的男人就好,我不想她等到以後才後悔。」
「你提醒我這點是為了什麼?」
我先和百里嬌回家拜見了岳父岳母。
我毫不遲疑的道:「那根骷髏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可以引得天雷閃電的威力?」
織田銘忽然嘆氣道:「你是昨天親眼見到君無邪發威的人,你認為骷髏杖在手,他還怕任何一個正道高手嗎?」
要說織田銘如果一上來就給我一頓臭罵,我倒不感覺到意外,可他這般平和的對我說話,反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夜,上去換身衣服吧,看你這個樣子,哪裡像個女孩子?」
我不信的問道。
這些往事一晃而過,卻讓我面對織田銘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當然不止。」
第二天,新聞和報紙上都沒有報導昨天玉壺河出現潛艇的事兒,看來不是甲賀流善後得妥善,就是政府強行壓制下來了……不過從今天市區的風平浪靜來說,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織田銘拿出的照片,居然是昨天在玉壺河畔拍攝的,裏面有織田銘與君無邪會面的,有忍者和君無邪大戰的……最後,居然有我抱著百里嬌跑出樹林的。
等我再抬頭時,忽然發現織田銘彷佛老了幾歲一般,憔悴得很。
沙啞的聲音響過。
「我?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我,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織田銘點頭道:「君無邪的勢力在歐洲,所控制的公司有法蘭西電訊、捷克礦務公司等,稱他為歐洲的地下首富也不為過。」
雖然我聽了熱血沸騰,但如此重大的擔子,我真擔心自己是否能夠接得下。
織田銘道:「因為我的勢力打不過他,而你又娶了我女兒,難道你不該為她報仇嗎?」
「柳丁,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事嗎?」
織田夜很快的從我懷裡爬了起來,依足了禮數,俯首跪在了織田銘的面前,低聲的哀求著。
織田銘抬手道。
織田夜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隨即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一溜煙的跑上了房間。
織田銘手中茶杯一放,怒道:「那你還好意思來勾搭我女兒?」
「柳丁,你太小看自己了。」
他直接點明了我的身份,這點我毫不驚奇,這位日本的大富豪有著深厚的人脈和實力,調查出這點事情,當不在話下。
織田銘道:「為了小夜,我做了一些違心的事情,但卻絕不後悔。只是,既然你要娶我的女兒,那就由你來彌補這個過錯吧,在君無邪搞出大事之前,一定要阻止他。」
「中國黑道就非在中國發展不可嗎?比如說加拿大黑幫、美國唐人幫,這些怎麼算?」
少林寺的茶道大師很多,但他們平日里追求的是一種清凈無為,品茶的工序自然簡單了不少,比起織田銘的日本茶道,在花樣和觀賞度上,自然也差了許多。
我猛然覺悟到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於是警惕的問他道。
織田銘道:「單說你在少林寺的崇高身份,那就是一股龐大的實力,再者,你的另一個老婆岑依依,更是峨嵋數百年以來的天才弟子,武功據說已經是峨嵋第一。有了這些人幫助,就算是君無邪,他也不敢說穩穩勝過你。」
我茫然的搖搖頭。
織田銘的話說得合情合理,但並不能打動我。
織田銘不在意的道:「織田家族有自己的監測衛星,拍攝這些算不了什麼。」
「爸爸,請答應我們吧!」
正當我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織田銘淡然招呼我道。
織田夜忍不住上前擁抱了一下織田銘,這才緩緩的離開。
隨著「啪」的一聲,桌上出現了一疊照片,織田銘沉聲道:「你看看這些東西。」
「昨天,甲賀流的忍者只回來了一百二十六人。」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我更是爆出前所未有的信心來。
「總算你還沒有那麼太笨!」
到了眼下,織田銘說成這副模樣,我不負擔也不成了,只好點頭道:「好吧,我儘力而為!」
還有武當、峨嵋等千年大派,自然也是有一兩樣寶貝來鎮山的,不然早就被黑道給滅了──經過歲月和黑道的洗禮,留下來的,都是精華吶!
織田銘笑道:「很好!你現在還有什麼要問的?」
我脫掉鞋子,在他對面的榻榻米上盤膝而坐。
我這個未來岳父還真是直接,讓我想好的譴責都無法說出口,「為什麼?」
織田銘眼神空洞的道:「既然你這丫頭都穿上了這件衣服,爸爸是攔不住你的了,但你可要記住,一旦他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回來告訴爸爸,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
「伯父,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這關順利的過去,並不代表之後去織田家的拜訪就也順利了。
「都起來吧!」
織田銘微微一笑,指著君無邪的照片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小心的答覆道,事到如今,我只好見招拆招了。
但織田銘畢竟是日本人,他不知道中華武術博大精深,就連奇珍異寶也是數不勝數,雖說君無邪的骷髏杖威力強大無匹,可單我少林,就有兩三樣寶物可以克制他。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微不可聞,眼神也變得憂傷和恍惚起來。
「就這麼簡單?」
照片照得非常的清晰,而且從各種角度都有,這讓我駭然不已。
「過來坐吧!」
「你不是說他是中國黑道首領嗎?」
「這麼簡單就完了?」
「你果然聰明。」
織田銘看了看我的坐姿,微贊道:「不愧是少林寺出來的高僧,不但見識高明,還坐姿挺拔不彎曲,實得「不動如山」的要領。」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聽見這話,織田銘握住茶杯的手,猛地有青筋冒了出來,沉寂了片刻后,他才緩緩的道:「那是當年我和宮子成親時,我送給她的禮物,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女兒也穿上了這套和服……」
織田銘眉頭一皺,「真心相愛?那我請問你,你的愛要同時分配到多少女人身上呢……五個?十個?或者更多?」
我也依足了禮節,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端著茶杯的邊沿,中指護著杯底,呈「三龍護寶」之勢,同時無名指和尾指收緊,這才一口茗下了這杯好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奶奶的,現在連黑道都搞集團化了?」
更令我驚奇的是,她現在撲在我的懷裡,卻好像有一股寒冷之氣從衣服上散發出來,甚是奇怪。
織田銘道:「我們現在只能查出,骷髏杖是八十年前自滿洲奪來的,據當時的甲賀流首腦留下的話說,它好像和上古魔神蚩尤有關。」
織田銘笑笑,「當然是為了讓你們去對付他。」
「你不用謙虛,對於你的人才和實力,以及你身後的勢力,都配得上我織田家的女兒。但是……」
我肅然的道:「如果夜兒不喜歡我,那我肯定不會死纏爛打,但既然我們相愛了,為什麼你不讓我們試著去走一走呢?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這個世界上沒有別的人能給予夜兒幸福了。」
我斷然的道:「如果中國有他這號人物,我少林寺早就將他消滅了。」
「柳丁」隨著一聲嬌呼,一個滑膩噴香的身軀投入到我的懷裡,這還帶著沐浴香味的美少婦不是織田夜還有誰?美人兒已經聽到了我真情的表白,心情一個激動之下,便不顧一切的投入了我的懷裡。
織田銘愛憐的看著女兒道。
「怎麼不可以?你們少林、武當、峨嵋都可以搞,人家的頭腦也不差吶!」
然而見到織田夜的打扮,感到最驚奇的還是織田銘,他愣愣的看著織田夜穿著的和服,眼中閃過歡喜、悲傷、懷念和痛苦……
織田銘揮手示意道:「現在去陪我女兒吧,小子,你真有福氣!」
事實上,從今早起來,當荒木看見步伐有些蹣跚的織田夜時,就立刻打了個電話給織田銘,日語我聽不懂,但從荒木激動的臉色來看,這位岳父對我的態度不會太好。
上樓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事來,轉頭對織田銘道:「剛才,夜兒穿的那套和服,是她母親留下來的吧?」
原來織田銘是擔心自己惹了大禍事,所以才這般著緊要除掉君無邪。
但是逢人只說三分話,我斷然不會把這種派中秘密說給織田銘聽,縱然他是我的岳父。
想起清純嬌美的織田夜,我臉上不由浮現出笑意……和他說了這麼久,唯有這句話,我才從心裏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