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四章
我嘴裏小聲的嘀咕著，按照剛才的法子，緩緩的往它腹部輸入了真氣。
「除了它，沒有其他的嗎？」
「不信的話，你讓經常訓練這雜毛馬的騎師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邦尼特出言道：「古意合家族不是也有三匹純種馬么？」
眼見不可能的事情成為了事實，這一刻的多伊拿家族四人組，百分之百的相信了傳說中的女巫預言，相信了眼前的少年就是拯救多伊拿家族、拯救世界的人。
不止是他，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看好我和雜毛馬的。
旁邊幾個馴馬師悄悄的討論著。
「啪！」
於是，在場的人又一次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場中狂奔，轉眼就衝過了一千米的終點處。
按照我自己的理解，上馬之後，我試著把腿放在了馬兒的下腹部，稍微送出一道弱小的真氣，馬兒輕叫一聲，身子猛烈的顫動了一下。
雜毛馬輕叫一聲，馬蹄前踏幾步，似乎有些受不了我的體重。
當我和雜毛馬有了進一步的交流后，雜毛馬在我的指揮下漸漸的加快了速度。
「可以。」
萊格利斯急道：「那該怎麼辦？拉瓦羅家族和納齊家族，他們的馬兒根本不是絕對的純種馬，而新興工業巨頭岡薩雷斯的手中，可是有三匹阿拉伯純種馬；費迪那老傢伙也有巴西的兩匹純種馬可以參賽的啊！」
「呃……」
「五十二秒！」
我在場地上邊走邊看，萊格利斯仗著和我熟路，躋身上前問道：「柳先生，它們真的行嗎？平日里，它們都是作為純種馬的訓練對象上場訓練的，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都比純種馬差了許多啊！」
它的小腿雖然短，步伐邁不開，但如此卻增強了它跑動的速率，在我真氣助威之下，雜毛馬在第六圈時，已經只能讓旁人看見一團影子在跑了。
好像這匹馬兒不行呢！
「要不，我們去借兩匹馬來？」
埃布爾也是乾脆的人，他沒有考慮我是謙虛還是怎麼的，直接一揮手，「格雷格，你去試一試！」
多伊拿家族的三人，同時驚呼起來。
四人卻好像看不到我的表情一般，不住的撫摸和吻著馬兒的臉蛋與身軀，直到雜毛馬都快要發怒踹人了，才依依不捨的走向了我。
「那不用說，肯定是你們對頭乾的了。」
我問埃布爾道：「現在馬場是不是有人失蹤了？」
「千里馬？如此速度的馬兒，只有純種馬才能達到啊！這些雜種的馬兒，是永遠無法達到那種高度的。」
我爽朗的一笑道：「有些事情，你們要相信命運。既然老天把我送到了多伊拿家族身邊，
「閃電……」
「嘶」棕色馬兒吐血倒地……
我騎上了馬背，讓它走到了一條白線前。
埃布爾已經在醞釀下一刻的再次暈倒了。
等閃電在衝出百米后停下來，兩人才敢睜開眼睛，往自己手中的計時器望去。
埃布爾拍著胸口道：「我待會兒就把被子搬過來，直到明天交付到你手裡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閃電半步。」
萊格利斯愣了愣，迅即的道：「哦，您怎麼忽然說到這個來了？您這樣做，自然是有您的道理，我們怎麼會生氣？」
「按照普通的給它餵食就可以了，不用喂得太精細。還有，千萬不要再讓別人對它投毒了，不然明天神仙也無法阻止你們落敗。」
但是定理就是被用來打破的。
當馬兒停在他們跟前，所有人忍不住單膝跪下，虔誠的祈禱著，等他們再站起來時，眼中已經充滿了狂熱。
雖然心中不解，但並沒有影響我繼續試驗的決心，我略微打量，騎上了另一匹棕色的馬兒。
「噢，對不起，柳先生，我們太激動了！」
如此跑了三十三圈，直到我覺得自己已經在馬背上和雜毛馬融為了一體，我才叮囑它放慢了腳步，兩圈慢跑后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米歇爾給我解釋道：「可以這樣理解，有很多人就靠著這葯，毒害了不少參賽的馬兒，從而達到他們贏錢的卑鄙目的。」
不料我卻是表錯了情，四人並沒有撲向我，而是一起圍在了雜毛馬身邊，伸嘴不住的親吻起它來。
埃布爾親自拿著一把號令槍，在旁邊叫道：「聽著槍聲一響，就努力向前衝刺，以一千米的絕對速度作為計算標準，清楚了嗎？」
「該死的！是「庫毒米布」」
「柳先生真是明察秋毫！」
我指了指面前的馬兒道。
閃電是前世的陳勿異最喜歡的馬兒名字，我重新將這個名字賦予了它，代表著雜毛馬的新生。
我壓制住「可能會失敗」的念頭，再多加了兩分真氣，順著剛才的經脈，進入了白馬的體內。
埃布爾固執的拒絕道：「要讓我們偉大的多伊拿家族靠著別人的純種馬取勝，我絕對不會答應！」
米歇爾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萊格利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如今馬兒不能參賽了，我們多伊拿家族拿什麼臉面去見大家，這才是目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老實的道：「對不起，就算我告訴了你方法，你也訓練不出來它的潛力，只有我才能騎著它獲
「我一定要抓住他們！讓他們坐一輩子的牢！」
「上帝啊！我讚美您，感謝您恩賜我們以希望！」
萊格利斯憤怒的道：「還有那些幕後的主使者，我不會讓他們好受的！」
「走吧！」
格雷格羞得滿臉通紅，可又不敢像以往一樣教訓雜毛馬了──它現在可是老闆心目中的寶貝。
米歇爾湊上前來，贊同的道：「它的速度真的跟閃電一模一樣！」
我平靜下自己的呼吸，將源源不絕的真氣輸入了閃電的體內。
在萊格利斯的帶動下，馬夫們也衝到了賽道旁，瘋狂的吶喊著，任憑馬兒掠過身邊時帶動的如刀割般的狂風，大家都不在乎了，只想稍微追尋一下馬兒的腳步。
「天哪！米歇爾，快！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太渴望勝利，從而產生幻覺了……馬呢？」
旁邊幾棟可以媲美高級酒店的房子，居然只是馬兒的居住地，走進一棟房子一看，不但有中央空調控制溫度，還有專門的水電裝置，上千平方公尺的大房間里，居然只有八匹馬兒。此時它們都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白沫，渾身不停的打著擺子。
雜毛馬感覺到了身上的異變，它仰天長叫一聲，速度由慢到快，撒開了小步子，飛速的在訓練場上賓士起來了。
我連忙將真氣輸入了它的腳下，同時在心中暗叫道：「乖馬兒，跑起來吧！」
我隨口答道：「我在找尋千里馬。」
埃布爾苦笑道：「所有的我們都拿出來了。柳先生……您究竟要幹嘛？怎麼您一騎上去，它們就都受傷倒地了呢？」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萊格利斯先生，如果我待會兒弄傷了這些馬兒，你們不會生氣吧？」
這邊的萊格利斯更加誇張，他舉起了雙手，大聲的吼叫起來，「柳先生！萬歲！您太棒了！」
埃布爾手裡揮舞著一張化驗單據，怒氣沖沖的吼道。
「是！」
無意中，他看見了悠然自得、正在打量著馬棚結構的我，忽然福至心靈的恭敬對我道：「柳先生，您有什麼可以教我們的？」
速度賽馬的要求是輕盈、靈巧，富於爆發力，而雜毛馬怎麼看都沒有這些氣質。
「那就是慢性毒藥咯？」
「來吧，閃電，我們再去跑一圈。」
「這個……」
觀音菩薩終於眷顧了我，當我睜開眼睛時，雜毛馬不但沒有倒下，反而輕輕的朝前走了起來。
埃布爾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與哀怨，差點馬上上演今天的又一次暈倒記。
米歇爾沒有按埃布爾的話做，而是直接抱住了他的大哥，「哦，大哥，
十秒過去了……三十秒過去了……
萊格利斯呆了一陣后，瘋狂的朝著對面的埃布爾跑去，手中舉著計時器，也不管那邊的人聽得到不，扯著嗓子就大吼起來，「大哥！五十二秒！五十二秒！它破了世界紀錄……」
我問道：「「庫毒米布」是什麼？毒藥嗎？」
直到我眼前只剩下一頭只有一米三左右的矮小雜毛馬，我才回顧四周，看見了滿地躺著的吐血馬兒，看見了瞠目結舌的多伊拿家族成員與眾多馬夫們。
在一分鐘的關口上，我甚至閉上了眼睛，生怕聽到「咚」的倒地聲。
成功了？
埃布爾嘴裏來來回回的，只是重複著這一句話。
話完，我翻身上了一匹白色馬兒的身。
聽著讓我滿意的回答，我微微一笑，「萊格利斯，你很不錯！」
「就叫它閃電吧！」
「吼」埃布爾首先狂吼了一聲，朝我這邊沖了過來，後面幾個多伊拿家族成員也毫不示弱的一起衝上前，看著四人那張開雙手的興奮樣子，嚇得我趕緊從馬鞍上飛出老遠。
我問旁邊跟著的三人道：「抽取馬的血液去化驗了嗎？」
這之後，閃電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不但住進了一間單獨的寬敞大房子，幾個專門的營養師也跟在了它的身邊，寸步不離。
「馬兒啊馬兒，你可是我今天最後的希望了，要爭氣啊！」
這時，埃布爾強行壓制住怒氣，對我道：「「庫毒米布」是極端厲害的毒藥，只要餵給馬兒吃了，馬兒至少在一個月之內都無法起身，還必須每天打針葯治療，不然馬兒肯定死亡。」
多伊拿家族的四人，紛紛以失望的表情看著我，就差開口讓我回去了。
「別慌下結論，這兒不是還有一匹嗎？」
「天哪，是誰這麼殘忍，居然用「庫毒米布」」
「好不容易有一匹馬沒有被他折騰廢掉，速度卻還是不行啊！」
我走到雜毛馬面前，朗聲的道：「但我要給它重新取一個名字。」
埃布爾旋即點頭，「好的，這也是它的榮耀。」
埃布爾低聲對眾人道，以他專業的眼光看起來，雜毛馬的腿短，首先就有了缺點；其次雜毛馬的身子太過瘦小，如果和別的馬同場競賽，那很容易被擠到一邊去。
一個年輕的騎師興奮的應答道，在眾人羡慕的眼光中，他騎上了這匹矮小的雜毛馬。
我沒有從正面回答。
負責計時的萊格利斯和邦尼特，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在狂風掠過自己的一瞬間，
一聲輕響自高舉的手槍里發出，氣勢達到顛峰的閃電不用我吩咐，利箭似的飛馳了出去，帶起的一陣旋風，差點把埃布爾掀倒。
埃布爾見到萊格利斯的瘋狂模樣兒，自然也知道成績好得不得了，他本來揮揮手，想要保持一下自己的風度，卻不小心聽到了萊格利斯說的最後一句話。
「絕對不行！」
「太美妙了……」
埃布爾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再也找不到雜毛馬的蹤跡了，此時的它，就像一陣風一般，在場內不住的奔跑著，如果不是有馬蹄聲，大家都會以為場中沒有馬在跑動。
「這點您放心。」
埃布爾讚歎的道：「有兩個專門清理馬糞的工人失蹤了，時間就在馬兒發病的那一刻，有人看見他們跑出去的。」
懷著屢敗屢戰的壯烈心態，格雷格咬咬牙，抓緊了馬韁繩，想要再次爬上馬背，卻不料雜毛馬向前一衝，又將他帶得甩倒在地。
聽著「老天」這個詞，四人心中齊齊一動，都想起了那個奇妙的預言，在小聲的探討一陣后，他們一致同意了我的提議。
此時我早已落在了一旁，看著此景不由搖頭嘆息，到底是白馬受不了我的真氣，還是我輸入的方法不對呢？
「破了世界記錄？」
只是一會兒，訓練場上就聚集了十幾匹高矮不一、顏色參差不齊的馬兒，雖然沒有太過出人的外表，可從它們光亮的皮毛和嶄新的馬鞍等用具來看，平日里這些二等馬兒受的照顧還不錯。
有了新名字的雜毛馬充滿靈性的嘶叫起來，彷彿也為自己獲得新生而歡喜著。
不到最後一刻，我是絕對不會死心的，故而，說話之間，我又躍到了這匹最瘦小的馬兒身上。
第三匹、第四匹……
身為愛馬之人，他們都知道在平地上的世界記錄是一分三秒，是二十三年前土耳其的絕世好馬──「亞歐之星」創造的，至今仍然沒有一匹馬能夠超越它的記錄。而如今，他們看見的卻是另一個世界記錄的產生。
埃布爾和米歇爾互望一眼，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他們也條件反射的跑向了萊格利斯，三兄弟淚流滿面的抱在了一起。
聽到了這話的埃布爾一聲嘆息，衝著想要再次上鞍的年輕騎師道：「格雷格，下來吧，不用試了。」
「好像是中毒了……」
米歇爾正答著，剛才我們走進來的門傳來「轟隆」一聲大響，傳說中暈倒幾次的埃布爾，龍精虎猛的跑到了我們身邊。
「已經做了，結果應該現在就出來了吧！」
「還有，你們要控制好這裏的騎師和營養師，
確實，今天的遭遇實在是太刺激了，先是二十五匹純種馬中了毒，讓他們傷心欲絕；再接著，我跑來擺弄剩下的雜種馬，卻害得無數的馬兒吐血倒地……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這匹名為閃電的瘦小馬兒，卻讓他們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為什麼？」
走到這兒，剛開始我甚至在懷疑，我是不是到了專用的賽馬場地里──跟電視上完全一樣的標準一千六百米跑道上，全是從外地專門運來的泥土，鑄成了能讓馬兒跑得最快的專用場地。
「嘶」痛叫過後，白馬又是一陣猛烈的顫動，前腿馬蹄劇烈晃動片刻后，口中吐出一口馬血，「蓬」的一聲轟然倒地。
想到此處，我不禁有些後悔沒有叫宋雨夢一同前來了，她的經驗應該更加豐富一些。
埃布爾此時的表情無比的恭謙，「但我實在很好奇，您是用什麼法子才將它的潛力激發出來的？我願意為您做所有的事情，只求您能告訴我這個秘密！」
臨回酒店之前，我這樣仔細的叮囑埃布爾道。
埃布爾露出瞭然的神色道：「這個我也知道，柳先生您也多多休息，明天就全靠您了。」
「嘶」他還沒有在馬鞍上坐穩，雜毛馬立刻煩躁的抬起了兩隻前蹄，一下子將他甩到了地上。
「啊？那些和純種馬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選它們……能行么？」
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聽著我的話，他們幾乎喪失了所有的信心。
我也毫不推辭，揮手道：「除了純種馬，你們還有其他的馬兒吧？把它們全部趕到訓練的賽道中，我挑選一匹明日參賽。」
「知道了，開始吧！」
雖然已經確定了馬兒現在只能被我駕馭，但仍然不放心的埃布爾還是想再看看雜毛馬的速度，「柳先生，為了確保明天的勝利，您能不能讓我們測試一下安德雷的千米速度？」
被一個中年大叔以這種崇拜、仰慕外加懇求的眼神仰視著，我心中連連驚嘆於他對好馬的痴迷，不過也有些受不了法國人這麼直白的表達方式。
「奇怪了，以前這安德雷還是很溫順的啊，今天是怎麼了？」
「柳先生，請原諒我的粗俗無知，竟然將您獨特的尋馬技能，看成是無聊的把戲！」
本來就不遠的路程，再加上幾個心急如焚的人開車狂飆，幾分鐘后，我就站在了馬場的草坪上。
我看得差點打幹嘔。
「名字？」
兩叔侄同時驚呼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