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倒霉的人和事
第08節 女人，哪一張才是你真實的臉？
「好。」
黃楚調整好面部表情，冷冷的問。
「什麼事？」
「我們都是寂寞的人，我墮入地獄，而你會進入天堂。剛才，對不起。」
黃楚敗下陣來。動動口舌還行，真槍實彈的做，黃楚還真放不開。
「這裡是不是太貴了？」
「我這些就夠了，韓姐你看還要些什麼？」
「如果說不想那是欺騙你。每個人都有好奇心。」
黃楚揮手招來服務員。「來了洞庭湖不能不吃魚，來個雙王魚頭，還有這個龍鍋極品鴛鴦肉是他們的招牌菜，不能不要。嗯，記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盤蝦吧，我唯一喜歡吃的海鮮——嗯，來到廣州不能不學會喝湯，咱們也入鄉隨俗一次。什麼湯是你們的特色，來一例吧——」
聲音低沉沙啞。
他洗澡時沒有關門，也沒法關，門的鎖壞好久了。他還特意看了躺在床上的韓玲一眼，她正輕輕的打呼。黃楚放心的脫下了全身的衣服。
黃楚雙手捂著下面的重要部位，後背被緊緊的抱住，他沒法轉身。
韓玲一把抓住他的手。「聽聽我的故事好嗎？求你。我從來沒有給別人講給，父母不敢講，朋友不能講，都藏在心裏，越積越多。我憋的好難受。」
韓玲大氣的說
黃楚坐了下來。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有一瞬間的寧靜。韓玲說，「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黃楚大方的把菜單遞給韓玲。
韓玲已泣不成聲，只是一杯杯的把酒往肚子里倒。黃楚突然想起張靜，也一杯杯的跟著倒。他們都是可憐的人。
「他把我帶到一家理髮店，說我們就住在這裏。我樂呵呵的答應，去收拾那間只有一張床的小屋。這就是我們的新房了，我要把它布置的漂亮些。晚上進來的不是他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時，我大聲的喊叫。可沒有一個人進來救我。當那個男人滿足的從我身體上下去時，我哭了一個晚上。我才知道我被騙了。」
黃楚早餐只吃了兩個饅頭，現在都一點多了還沒吃午飯。肚子催了好幾次了。本想就在附近吃點，可想到這市中心的物價和錢包里的幾張零紗，還是決定堅持到家下麵條。
黃楚再也不看她一眼，拿條幹凈毛巾圍著重要部位走了出去。
把韓玲丟在自己的床上后黃楚感嘆不已。一個月內竟然有兩個醉酒女人躺在這張床上，而且都如此陌生。
黃楚覺得菜的味道非常好，湯的味道也非常好，就連沒吃過一口的米飯聞起
「好。」
激烈喘息的聲音。
韓玲笑的花枝亂顫。胸前的一雙超級大白兔上跳下躍，讓人擔心會掙脫扭扣跑出來。「你怎麼還像個孩子呀？」
「好，你講，我聽著。」
「黃楚，你知道嗎？我對你心懷愧疚，對所有被我傷害的人心懷愧疚，可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人生處處充滿意外。黃楚正低著頭沖洗頭上的泡沫，一個赤裸的身體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兩隻肉乎乎的兔子激烈的摩擦著他的後背。此時，黃楚身上一絲不掛。
這年頭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很難，可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卻是如此容易。
女人的尖叫聲。「你為何咬我？——好痛。」
「撲哧。」
「弟弟，要我。」
女人，哪一張才是你真實的臉？
身後是嘩拉拉的水聲，女人的哭聲，似乎——還有血滴落的聲音。
黃楚色迷迷的盯著韓玲的那雙大白兔問道。
當門傳來「呯」的聲響后，熟睡的黃楚睜開了眼睛。
「確實是個孩子。」
「沒事，儘管點吧。」
兩人找了張靠窗的小包廂坐下。已有服務員送來碗筷茶水。
韓玲反而挑釁的挺起胸部。
洞庭湖在
黃楚轉過身，看清拍他的女人是誰的短短几秒內臉色精彩絕倫。
誰說不食嗟來之食來著，他餓了什麼食都吃。再說這是別人主動邀請的，不掉份。韓玲解釋不解釋無所謂，狠狠的宰她一頓最實在。黃楚不是個習慣吃虧的人。
「我想喝酒。」
黃楚小聲問道。
韓玲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
「好飽呀。我們走吧？」
韓玲笑著又加了個燒青菜。
「吃完這頓飯就不恨了。」
「請你吃飯向你賠禮道謙好嗎？」
「不用了。」
不一會兒，菜依次送上。
「黃楚。」
「我拿著那張卡哭了半天，又笑了半天。我哭因為我又無處可去，我笑是因為我知道了原來我的身體可以賣錢，可以換來我需要的東西，還有生存。」
有人拍著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應該不是認錯人。
黃楚一看情況不對就想開溜。
「你很恨我吧？」
「我逃了出來，凌晨二點多，一個人跑在高速公路上，有輛車在我身邊停下，下來一個男人，我上了他的車，也上了他的床。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只是在他來之前把自
如果問他活了二十三年最討厭的女人是誰，他會首選韓玲。因為這個女人用身體搶了他的飯碗。所以，看到拍他的人是韓玲時臉色發黑，眼睛也眯成一條縫。但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把自己擠走，自己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拿到更高的工資，又眉開眼笑起來。突然覺得這幅表情也不好，怎麼著自己現在應該和她是仇人，自己還笑的這麼燦爛，一臉賤相，肯定會被人當作神經病。臉色又冷酷起來。
「啊。」
這頓飯吃的極其融洽。黃楚妙語連珠，韓玲配合的大笑、微笑、嬌笑、媚笑，服務員肯定以為他們是一對幸福的情侶。
廣州的天氣變化極快，這一刻烈日當頭，說不定下一刻已大雨滂沱。所以熟悉天氣習性的人每天出門都會帶把傘。天氣悶熱，黃楚又沒有帶傘的習慣。只能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抓在手上，快速向公交車站走去。大腦還沒從興奮狀態舒醒，一路上撞了不少人。收穫一大籮筐經典國罵。
「那怎麼樣才是個男人呢？」
韓玲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等抬起頭時已經滿眼淚水。
「韓姐，你醉了。去睡吧。」
韓玲笑著問低下
「韓姐，別讓我看不起你。」
「我想向你說聲對不起。」
韓玲楚楚可憐道。
「韓姐，那我就不客氣了。」
韓玲小聲嘀咕了一句。黃楚假裝沒聽見。
「在他要出去打工的前一天晚上，他半強迫半挑逗的進入了我的身體。在他的甜言蜜語下，我認命了。我想，我們是相愛的，總有一天要給他，他只是提前拿走本應屬於他的而已。有了關係后，我更信賴他了，每天都想著他，每個星期都會給他寫封信。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老師勸，家人罵，都沒有用。我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體里了。」
「我屬於早戀，高中時就交了一個校外的男朋友，他是個混混，也是個人渣。很多人對我說他的壞，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對我好，我喜歡和他在一起。他也答應過我會改，會努力工作賺錢，等我上完學我們就結婚。」
黃楚的轉變太快，讓韓玲把到嘴邊的說詞硬咽下去。「帥哥，跟我來。」
「可想而知，我上了一所三流大學。這時，他回來了，他給我說外面是如何如何的好，說不上學也能賺到錢，讓我跟他一起走，他說那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給父母留了封信就跟他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