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第六卷 血域魔痕

第九百一十章 犯天煞,命里孤星!

第六卷 血域魔痕

第九百一十章 犯天煞,命里孤星!

「狀況,意願?什麼意思?難道她會不願意得到自由?」
十三郎爭辯道:「之前沒有壓制,晚輩一樣做到。」
苦思無果,十三郎將其放到一邊,問道:「既要修復魔蓮,前輩為何不命晚輩繼續破禁?」
十三郎默默說道:「真可怕……可有辦法化解?」
「在那做什麼?」
涅祖說道:「之前奈何不了那幾道靈智,捨不得固然原因,最重要還是因為聖蓮太虛弱。此時魔蓮已開兩朵,足以集中力量對其逐一進行壓制。若不然,縱然那幾名小修強大十倍,也休想破得了山。」
十三郎連稱不敢,並以誠摯的態度致歉,換臉如翻書。
「魔蓮九葉,她在第九葉。」
十三郎不是傻子,相反比世上絕大多數人更聰明也更敏銳,但他該怎麼做,他能怎麼做?
「為什麼是她?」
十三郎搖搖頭,回答道:「遇到那隻老鳥時,晚輩剛剛結丹不久,它說我層次太低不肯多講,只提到與法相有關聯,若遇到與之有關的功法,不妨提前琢磨一下。」
「……魔蓮完全恢復的那一天,百花就能得到自由?」
十三郎沉默下來,良久才默默說道:「她真傻。」
涅祖抬頭望著天空,神情好似在清點餘下星辰的數量,開口悠悠說道:「傳聞,蒼茫中有一類特殊星辰,喜附於人身助其修行,同時藉助人間之氣補缺完善自身。得其相助的修士無不資質奇異、靈慧過人,且天生具備造化之力,可奪天地之氣運,因而為一切修道者所羡。」
十三郎神情微黯,不知該說什麼好。
……
十三郎不反駁,不認可,一味保持沉默。他心裏想小爺若能打得過你,一巴掌抽翻再和你談格局,保證動聽有理。
「不一定,要看她的狀況,還有意願。」
涅祖說道:「女人嘛,總歸有時候會犯傻。話說回來,老夫覺得奇怪,以那個女娃的資質心性,送上門的好事……你為什麼不願接納?」
涅祖沉默下來,良久才嘆息說道:「老夫曾聽過一個法子,但那需要天星宿主足夠強大,還需要一些機緣。」
「調度,可理解為中樞。」
聽了這番話,十三郎稍感安慰且有幾分得意,趁機試探道:「魔蓮已經恢復,前輩既不打算卸磨殺驢,叫我來,莫非是打算感謝?」
平心而論,自與涅祖碰面以來,十三郎感受不到絲毫「被脅迫」的味道。涉及不能說的事,涅祖並未虛言誆哄,姿態擺得極其公正。兩人所談的內容,除「輪迴推演是順手而為」那部分,絕大部分均為十三郎所信。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心裏越發覺得不安,總覺得自己像一隻被串在木棍上準備烤燒的螞蚱,還是活的。
涅祖失笑說道:「放心,老夫不會難為你,也不會為難你那些同伴。」
「自由固然珍貴,未必是她想要的東西。這一點,難道你會不清楚?」
十三郎認真聽著,此時輕挑雙眉說道:「若有人與之親近會如何?」
十三郎神情惱怒,說道:「晚輩覺得,它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涅祖神情微動,擺手說道:「老夫是魔而不是靈……給你解釋一下,真靈的重點在於那個『真』字;乃是涅境之後的境界統稱……先說你都遇到了誰?金烏就不用提了,老夫早已知曉。」
涅祖說道:「你不肯破境,遲早會被泄露精元撐死,這方面老夫也無法阻止。老夫不想你死。不用擔心你那些同伴,老夫雖不能阻止精元泄露,調整一下還是能做到的。」
……
「魔蓮復生,會孕育出新蓮子;血鼎本就不完美,如今作用只剩下引子,事了后當添頭送給你。嗯,你不是會煉丹?世間很難找到比它更好的葯鼎。」
「百花到底在哪兒?」
涅祖微怒說道:「騙?聖蓮器靈?呵呵,你還真敢說。不過……假如她成長足夠迅速,自己又願意那樣做,老夫也可答應。」
涅祖回答道:「會造厄、遇危、受阻、被脅,歷難,最終都會遠離他。」
「……」十三郎再度失語,嘴角抽搐幾次,最終沒有開口。
用力搖了搖頭,十三郎不等涅祖醒悟過來,說道:「百花……就是您選擇的人?」
訓斥后涅祖大度揮手,說道:「你遇到的真靈,可曾講過化神之上的境界?」
圈來繞去沒有進展,十三郎無奈丟掉多餘的念頭,嘗試觸及本源。
「百花在魔蓮內……有沒有風險?」
「不要行不行?」
這類事情十三郎當然聽過,於是問道:「天煞孤星,結果會怎樣?」
涅祖微楞,一直從容的面孔微露驚容,說道:「連這個也知道?你……」
涅祖說道:「與天煞孤星有關。」
「老夫面前,不用玩弄這些小心思。」
十三郎苦笑回答道:「晚輩運氣好,遇到的真靈不止您一個,打過交道的更多。」
語調微轉,涅祖言道:「然事無完美,天星尊貴,非區區修士所能承受得起;命理上叫著折,可理解為『受不起』。得其相助的修士道途坎坷不說,且因折損被天道所詛,這便是犯天煞,最終演變為孤星命格,即為天煞孤星。」
涅祖淡淡說道:「天煞孤星,持續吸收人間之氣,無人可以阻擋。」
涅祖責備說道:「什麼便宜都想占……格局太小,終難成大器。」
正如涅祖所講的那樣,他這是小心思,小姦猾。
十三郎表情茫然,儼然不知其所謂。
十三郎說道:「您的感謝……就是給我講故事?」
十三郎問道:「他們行不行?」
良久,他問道:「您不是準備……騙她當器靈吧?」
「普天之下,任何人、獸、蟲、妖、鬼都不能與之親近,註定一身孤苦。」
涅祖留意到十三郎對金烏的稱謂,眼有笑意說道:「金烏居然有這樣的心思……那你怎麼想?」
涅祖聞之轉過身,清瘦的面容露出瞭然的神情,神情微諷說道:「除了百花,其它都可以談。」
這番話不是胡侃,不僅修真界有「折」,凡間也有此類軼聞。比如某某人命相過於尊貴,尋常人受不起他的禮,被拜等於折壽。若再嚴重些,或有某某星辰轉世人間、真仙真佛輪迴再生的話,連其父母都受不了一跪。
十三郎說道:「百花遇到前輩,也是機緣?」
「罷了,原本就該和你說一說。」
百花幫助涅祖修復魔蓮,只要不是必要,涅祖犯不著為難她,且會儘力幫助其修行;從修道的角度,這的確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至於孤獨、寂寞等等……正如涅祖所言,女人總會犯傻,尤其是在心有所屬但無所依的時候,自由不再珍貴,孤獨寂寞反而成了最好的朋友。
「當然有。放心,老夫會護著她。」
卸磨殺驢之說實屬無聊,魔蓮未復時涅祖尚有能力致海螺王于死地,遑論此時此狀。如有什麼不良打算,他老人家只需吩咐一聲,十三郎便無能力反抗。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源於十三郎至今不知涅祖打算,無奈試探罷了。
「其宿主為天克之命,克父母、克兄弟、克愛人、克親朋、克師門、克後嗣乃至克其所處界面。」
十三郎連連搖頭,說道:「明白還是糊塗無所謂,晚輩可否提些要求?」
「這個,你的情形比較特殊……」
十三郎說道:「這麼說起來,是因為他的拳頭不夠大。」
……
這句話來得太突兀,涅祖微微皺眉,有些不太明白。
要不到人,討不得賞,十三郎無奈退而求其次,挑選自己覺得重要的事情問上幾問;涅祖不僅坦誠、耐心,性情也顯得極好,無論十三郎問什麼都如實回答;只可惜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只余「道心通明」。
涅祖第一次語塞,應付著解釋道:「天下哪有自斷經脈的修士,的確出乎老夫預料。」
十三郎微楞抬起頭,銳利目光觸及涅祖背影,頓覺腦海刺痛忙又低下頭去,問道:「傳說,與什麼有關?」
「血鼎的聯繫……您直接把鼎拿回去不就成了?」
「我操!」十三郎內心痛罵。
涅祖坦然回答道:「完全恢復還早得很,不過,老夫的確應該感謝你。」
涅祖一直留意著十三郎的表情,片刻後轉回身去,背對十三郎悠然道:「是不是聽到過那個傳說?」
臉上湧出幾分複雜的神情,涅祖嘆息道:「世人常以鰥寡孤獨為苦,如與天煞孤星相比,如湖中一瓢、冥域一鬼,幾乎不值一提。」
涅祖譏諷道:「皇天之中,誰敢說自己的拳頭最大。」
「隨你。」
「原因有三。除其本身特質外,她是除你之外唯一還與血鼎有聯繫的人;最後一條仍與你有關,老夫暫時不能說。」
十三郎立即說道:「尊老愛賢,您是前輩,應先說。」
涅祖再度失笑,忍不住罵道:「你沒死,憑空得到那麼多修為,如果不是自己願意進階,老夫可以將你拉到化神中期以上。這些難道是假的?再說剛才的話不是白講,能讓你做個明白人,非但不會走錯路、站錯隊,還可保持道心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