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炮打司令部
執事很委屈，顫抖回道：「屬下覺得事情緊急，所以才……」
「不知道。」
亂套了，懶得管，程長老只關注結尾那些話，從中挑出幾句，默默沉吟，暗暗失笑。
上使就在身邊，蘇大老闆緊鎖眉頭，莫名感覺到幾分不祥。
「你們快死了知不知道，還有心情搞這些奇談怪論。」
聽著想著，蘇大老闆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別是這次變故影響太大，十六蘇神志不清吧。
毀壞嚴重，不僅影響到鎖天大陣，還有與上屆通訊、及保持聯絡的降臨之地；除此外，各層之間幾座傳送陣也有損傷，導致層與層之間聯繫不暢。到如今，八個月不分日夜忙碌，仙靈殿每個人都盡了最大努力，才將這個最緊要的修復工作完成。
事實已經造就，仙靈殿暫時指望不上陣法，失去陣法庇護的仙靈殿，就只有十幾位蘇老闆，為數不多的執事，還有那些個小兒雜役。
屋漏偏逢連夜雨，狂靈之地原本存在著不少險惡之所，此次全部爆發，其中有不少與仙靈殿存在關聯，指望其鎮壓……可以毫不誇張地講，今日今時，仙靈殿正處在最危急關口。
……
「老闆，老闆……」
……
「不要毀了證物……拿來我看。」
年前一場莫名劇變，被影響的不只有仙靈殿，六族聯議后的部署也被波及。查找原由，聚攏人手，統計損失，修補陣法，之後
「也叫證道。」程血衣思量中目光連閃，稍後自己回答：「我明白了，破矩之心不在乎形式，關鍵在於意。」
「邵林呢？」
執事大概也這麼想，囁嚅說道：「屬下不可能弄錯，要麼……傳訊是假的？」
……
「此子寫得一手好字！」
亂到不可收拾。
沉重氣息，唯有邵林一人保持清醒，大喊大叫著嘗試將眾人喚醒。要說這也正常，星盤之上人獸都有，唯一與狂靈之氣不沾邊的只有他一個，什麼天道狂靈道，都不如當前存活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仙靈殿是什麼地方，十三郎又是什麼人，殺破天不過一名化神修士，連闖三地來去自如？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大變之後各地發生多次獸潮，那些早就體會到人修強大、輕易不敢招惹的妖獸好像瘋了一樣，飛升修士傷亡還在其次，有幾處竟然波及仙靈殿，再毀一城。
真是獨闖？大老闆越發不可思議，喝道：「確定沒弄錯！」
「我這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找死。」
「大敵當前，別鬧。」攔住兩隻鬥雞，十三郎問邵林：「不然你出個主意，僅憑我們幾個，怎麼和六族、還
「獨闖仙靈？散布謠言？」
想想可以，真說出來就不好了，蘇大老闆憤而怒叱，主動為屬下開解，再問道：「當前人心惶惶，蕭十三郎乘亂而入也是有的……他做什麼了？殺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屋，有沒有波及到陣盤。」
「成何體統！」
「陰陽顛倒，輪迴喪滅……問己心求真道……」
雙手張開儘力比劃，邵林怒罵道：「最後要麼被天道幹掉，要麼蓬的一聲……」
當著上使的面出事不說，事變緣由無可考證，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無奈之下，大老闆有心想找個人問問……六族莊園比仙靈殿還慘，程長老何嘗不是一頭霧水，忙到不可開交。
……
「送幾份大禮，亂他個天翻地覆！」
背斧漢呆住，支支吾吾說道：「……具體怎麼做？」
蘇大老闆覺得自己要瘋了，破口大罵：「一張廢紙，連原物都沒有，你到底慌什麼？」
屬下不爭氣，蘇大老闆顏面盡失，無奈只好自己端著，他留意到那的確是一張普通的紙，看得出拿下時候心情慌亂，竟然扯缺了口。
「好了好了，一點猜想而已，別弄的好像天塌了一樣。」
稍稍沉吟，十三郎思緒越發清明，平靜面孔跳動幾次，浮現出幾分帶有殘忍的冷。
「呃……」此前聽到執事提及造謠，蘇大老闆根本沒往心裏去，只
「證道不是修道，修道也不是非按照原路去走。我把狂字單擰出來應用於行事，為的只是出乎別人意料，讓那些什麼長老、老闆、還有可能存在的傢伙們弄不清頭腦，搞不定人心，製造亂局罷了。」
差不多同一時間，程氏山莊。
「不能料敵在先，至少讓敵不能專心圖我。六族也好，程長老也罷，還有仙靈殿，飛升修士，如今之所以都成為敵人，說到底還是被規矩圈起來所致。我要做的就是破矩，把維繫圈子的規則通通打破，這就是我所說的狂。」
「……」
「貼什麼？」大老闆急的直想挖耳朵。
「……」這種話說出來，別人還能說什麼。
「這孩子，他又不是鬼，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鬼招數……」
想想自己覺得不可思議，程長老再把那張紙拿在手裡，輕輕誦念最後那段話。
輕輕推開邵林的手，十三郎心裏其實溫暖，緩緩說道：「我修狂靈道，當然要弄清狂之真意。至於怎麼避免走上他們的路，慢慢總有辦法。」
天在頭中，說天僅受小小懲罰，感覺就像打贏一場戰役，十三郎心情不錯。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因為之前的那些話，狂靈之地、乃至星空引發多大變故，造成多少災難，否則……會更加得意。
先是吃驚，之後憤怒，憤怒之後體會
執事哭喪著臉，說道：「戰鬥是有的，不過沒殺人，也沒毀屋。」
「大字報？」銀袍青年一直安靜聽著，此刻也忍不住好奇，問道：「大字報是何寶物？威力如何？」
上前一把揪住十三郎，背斧漢子罕見暴怒，大吼道：「既然明白這麼多，你還琢磨那個狂字做什麼？還有，你是不是也打算像狂靈那樣狂下去，修啊修的修成這麼大。」
「慌裡慌張，成何體統！」
「按我說的做。」
「貼大字報。」
「小小娃娃大言不慚，竟然譏笑本司不及庶民。」
紙張蠻大，上面字跡也不小，筆走龍蛇勁拔有力，標題格外醒目。
「什麼事！」
「我們沒問題。你那麼干，分明找死！」
莫名其妙一場地震，十六做仙靈殿，四座陣法核心當場摧毀，其餘損害不一，無一能夠倖免。重創險些導致鎖天大陣當場崩潰……需要強調一下，這等規模的陣法不是玩具，不能說開就開說關就關，非但需要時間準備，稍有不慎、必將引發災難。
「亂局？」
「造謠么，無聊之舉……他如何造謠？」
能頂多大用？
「炮打司令部——致狂靈之地全體修家！」
「我的個天！」
殘桓斷壁，斷壁殘桓，眼前一切無時不在提醒，狂靈之地，真真滿是兇險。
執事苦巴巴的表情回答：「大字報據
「胡說什麼呢？」
時隔八月，每次看到眼前滿目瘡痍，蘇大老闆仍不禁感到后怕，痴痴自語。
「沒露面。」
「剛剛說到此子擅長蠱惑人心，這才多點時間，他便用事實告訴大家，以前那些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是嬉戲之作。」
「天若有辦法，還要我們做什麼。」
「不是不是不是，蕭十三郎獨闖仙靈殿，到處散布謠言。」
「蕭十三郎，蕭十三郎來了……」
「天都沒辦法，你們能做什麼？」
「造謠惑眾。」
「又多一個白痴。」無視血衣冷厲目光，邵林惡狠狠叫囂：「看什麼看！」
「那他幹什麼了？」
執事上前，大老闆接紙，未來得及看清內容，先贊一聲。
又一名執事大叫大喊，揮舞著一張帶有缺痕的紙飛馳而來，神情比先前那人更慌張。
「胡說！」
……
「大字報來了，大字報來了！」
同樣是殘桓斷壁，同樣是忙碌慌張，桌案上擺著一張寫有醒目標題的紙，案前程長老的臉上陰晴不定，愁眉不展，兼有啼笑皆非。
「補個屁啊補！盡念叨這些沒用的！」
「程血衣呢？」
連帶蘇大老闆都瘦了三圈，還來不及喘口氣，耳邊又聞尖叫。
……
顧不上蘇大老闆鐵青面孔，管不得上使者難看神情，執事跪倒聲聲吶喊，如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