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算不及，忍不了
其他人當中，背斧漢尚有疑團未解，齊傲天畢竟為一族少主，患難之交未必能夠享樂同心，未來如何還是兩講。蘇老闆更不用說了，牽扯到仙靈殿，涉及到狂靈，十三郎怎敢輕信。六族方面，齊、程、邵等人遠在天邊，六族如何反應僅靠猜測，太多未知與疑團。
「鎖上？」吃蘇迷惘不知其意，身側鎖鏈連響不停，耳邊又聞冷喝。
「您自己瞧。」
陣法簡單實用，沒什麼大功效，每過段時間發一道劍氣在牆上畫個印，常見的是一天。
哄孩子哄出滿滿哀怨，十三郎心中嘆氣、一面提醒自己不可輕易放棄，想著念著入關進府，去找小不點。
每每看到小翠兩個，留意到她們的警惕與擔憂，從不知道羞愧為何物的蘇老闆總覺得抬不起頭，發誓一定得找出辦法。
「大道為天，天也應該幫我！」
主導神魂為生，改變不了身體的本能慾望，吃遍美味替代不了人肉鮮活，苦忍百年未嘗人血鮮美，蘇四是個徹徹底底的癮君子，時刻被煎熬。
星淵外，四蘇六人齊聚，為首胖子感慨滿懷，遙望前方星辰之海，心生無限憧憬。
因為不能事先溝通，對局勢把握精準才越發重要，萬萬不可莽撞。
與百年前相比，蘇老闆身體還是那麼壯，氣色、精神卻不像以往那樣健旺；看臉的話，肥碩依舊但非飽滿，顏色白但不是健康的白，浮腫、虛胖、虛弱的感覺。仔細觀察，會發現其眼神深處昏黃沉重，時而凶芒畢露氣息強橫，時而焦
百年後，大老闆傳令核查，三蘇相約前來，心中之火頓化燎原。
往年天下太平時候，血衣殺者猶能轉戰南北縱橫自如，當前兩域爭伐在即，處處憂患人人不寧，六族不能專務於一道，怕從何來？
心裏轉著種種念頭，蘇老闆揮手示意小翠兩人做準備，對三蘇說道：「各位，想弄明白本人身上的事，非入此地不可。」
「嘲風！」
應著來到自己曾經閉關的那處密室，抬頭看，牆上果然有字，字下面還有個陣法。
「幹什麼？」
純屬吃系留下的病根，生系融入沒能把它解決掉，相反程度越來越重，慾望越來越強。
「鎖上。」
這樣那樣綜合考慮，十三郎才敢放手施為，別樣方式證道狂靈；但他無論如何沒打算、更不會狂妄到認為自己真能與仙靈殿正面交鋒。
「終於到了這一天。是成，是敗，是生，是死，不生不死……嘿，總歸有個了斷。」
……
「小翠在忙什麼呢，要不要人幫忙？」
準備包括很多方面，比如仙靈殿動向，六族舉止，本地飛升修士的心態，星漏淵的狀況，以及蘇老闆自身、十三郎自家條件等等。原計劃此來先與四老闆碰個面，把過去百年發生的事情匯總一下，親眼看看這位二合一的怪物變成什麼樣，觀察一下心性。
身邊有小不點，很容易知道天上生憂，那個封死出處的鎖天大陣已經撐不住了。換言之，不管仙靈殿多強大，六族採取什麼措施，只要撐個幾年便能龍游大海，遁入浩渺星空去。以他今日實力，加上程、齊、邵等人，「藏幾年」這種目標無論如何談不上難。最差結果，各大勢力聯手聯手通緝，從此十三郎變成第二個程睿。
「干正經事。」吃蘇用力舔舔肥唇，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此番重歸星漏淵，十三郎確有打算幫助蘇四并吞三蘇，但有前提：準備工作必須做足。
「得來，可得來，一定得來。」
嘩啦啦一陣叮噹亂響，色蘇冷笑甩出鐵鏈，眼中幽光四射。
百年時光，能吃的他都吃過，能試的法子也都試過，辦法從哪裡來？
「鎖上！」
人人都有底線堅持，蘇老闆也不例外，他覺得自己的要求不高，理應得天助。
蘇老闆好色但不急色，平素常自詡不用強迫手段，當時當下，心癢難熬仍不忘賣弄風情，搖著扇子湊到小翠身前，冷不丁眼前一黑。
獨闖仙靈殿嚴重，屠三庄犯三族嚴重，十三郎敢做不是憨大胆，因為有退路可走。
沒準兒這時候他已經到了，率大批人手藏在某處，只等十三郎現身。
念及此，溫馨小窩頓
好比情魔坐監，周圍一色公豬雄虎，忍一年又一年，一年年過去也就罷了；突然有一天放出去，吃飽喝足送至卧房發現美艷嬌娘玉體橫呈，這時候再讓他忍……忍無可忍，吃蘇片刻不想等！
「這世道……活人楞被妖獸憋死。」
年余忙碌，連闖三地，威風八面、同時帶來不少麻煩。首要在於信息，十三郎與程程血衣等失去聯絡，對局勢的了解多來自道聽途說，其中包括屠庄。這便意味著，除最開始安排好的部分，今後大家只能靠默契行事，依賴自我對局勢的把握決定行止。
總而言之，十三郎不怕鬧事，但他需要時間。
身畔三蘇形容各異，不用報名，一看便知身份。馬系身材高大神情堅毅，身軀近乎赤裸、且遍布傷痕；犬系精悍目光兇狠，因為缺了一條臂膀，臉上更增幾分怨毒；色系精於保養注重儀錶，華服流彩滿面生輝，打扮不似商賈老闆，反像個尋花的公子。
想吃人，無時無刻不想，想的要命。
「大老闆終於要查我，三蘇一塊兒；跟你說別再叫我忍，我忍不住了，真忍不住了，真真忍不住了啊！」
「等你啊！」
吃係為吃可不惜一切，生意人為博利能豁出性命，生意人不反對吃好喝好，但是接受不了淪落為只為嘴巴而活的怪物；同樣道理，吃系也會做生意，但其骨子裡認為做生意還是為了吃，非此不足以樂。到如今，兩系蘇四身體與魂魄盡皆融
「什麼字，誰留的？」
不管是善還是惡，是凶還是良，蘇老闆確鑿無疑地知道，自己無法接受。
吃生二蘇合體尚能掩飾，再吞三蘇必然翻牌，極可能導致全局動蕩，意味著狂靈之地由仙靈殿與六族共同掌管的歷史一去不回。這麼大的事情，頭緒更多、更亂，難以把握，傻子都能知道其中包含多大風險，不把方方面面大致弄明白，並做出有針對的部署與應變策略，十三郎絕不打算輕動。
「錚！」的一聲，剛好十三郎看過全文，第十道劍氣應聲而出，十三郎隨之怒吼。
「我操！」
心中自語，嘴也沒停著，身在其旁的人都會留意到，四老闆的嘴巴時常顫抖，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其唇角常有口水外溢，眼神貪婪，需時常舔酌才能幹凈。
繼續融合，無系齊全，或許就是完美之道。
這太丟人了，也太難熬了。吃老闆當然不會餓肚子，真實情況為，他已經忍受百年煎熬，想吃人。
……
「呃……」
那有什麼大不了。
行走間心裏正想著事兒，耳邊忽聞小不點呼喚，十三郎微楞趕緊應著，尋著聲音去看。
犬蘇新創實力受損，十三郎雖無程、齊可依賴，仍有理由不懼三蘇；最極端的情形，包括吃蘇反水都算在內，十三郎仍有把握自保。真正讓他擔憂的是蘇大老闆，隱忍百年，突然傳令核查蘇四身份，不用想也知其後手無盡。
這是天性。
「正經事？好啊！」
說來也怪，明明洞府完整
家家有本難念經，難啊！
龐大身軀猶如山巒，遮住美景擋盡妖媚，色蘇愕然抬頭，望著那一張肥膩膩浮腫慘白的臉，差點當場吐出來。
好比上次作戰，之所以能夠以弱勝強，拋開實力、地理、運氣、搏命等因素外，視線準備佔據三成以上。
縱然十三郎智比天高，哪怕再長八個腦袋，他也絕想不到蘇老闆所說「忍不住」，居然是為了這個。反過來想，蘇老闆沒臉、也實在沒辦法道明理由，編造謊言多半騙不過，說又說不出來。
正如其在牆壁上寫的那樣，忍不住，真忍不住，真真忍不住！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假如有一天、蘇老闆確認自己變成吃人怪物，寧可不再活下去。
「爹爹爹爹，有人在這裏留字！」
一路行來，色蘇的眼睛從來沒離開過兩名侍女，尤其小翠，那種妖冶與清純交融出來的味道很難見到，險些把蘇老闆的魂兒勾出來飛走。相比之下，另外那名侍女冷若冰霜，特點雖突出、但不符合蘇老闆心意，受青睞的程度明顯不同。
蘇老闆奇兵忽出，一下子把未來與自身性命全部押上，叫人措手不及。
「按照規矩走下來，發出第十道劍氣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到了。」
……
「我決定，不管你來不來，什麼時候來，我都把他們帶到這裏，你得及時過來幫我啊！」
「又來了啊。」
「十三啊，歇好沒？來到沒？該幹活了哦。」
「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