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連夜趕工

洪彪和錢師傅倒余泥回來后，錢師傅就動手和觀音土，洪彪則給牆壁刷白灰水。

緊張的工作中，往往讓人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好像才一會兒，天就光了。「合作社」在墟里工作的眾人來到小吃店時，小吃店擴容的大廳已裝修工程已完畢，可以投入使用。

回去的路上，周夢蝶目不轉睛地望著雷曉飛，那眼光，簡直可以用膜拜來形容，望得雷曉飛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現在「合作社」是窗口吹喇叭——名聲在外了，既然你「合作社」找上門來，人家當然就會要錢了。

小吃店的兩倍租金是每月四兩銀子，不過是小吃店每天利潤的十分之一左右，雷曉飛毫不猶豫地拍了板，他當天趕到墟里與屋主談好條件后，立即就簽了合約。

簽約后，雷曉飛丈量了新租的房屋，就邊打裝修的腹稿，邊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合作社」。因為墟里的小吃店白天要營業，裝修的工作就只能在晚上進行了。所以雷曉飛與洪彪、王木匠和張鐵匠一起，要準備晚上裝修用的材料。

雷曉飛再次分工，讓王木匠和張鐵匠把桌子凳子固定兩邊沿牆處，他帶剩下的三人分隔雅間。

雷曉飛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小姐，你單純但別人不單純呀，孤男寡女在此場合雖然做不了什麼，但你們落後別人一段路，又戚戚私語地交頭接耳，起碼有親密的嫌疑。你周姑娘不是天下第一才女嗎？這方面什麼這麼「小白」呀，看來我要給你上一課才行。想到這裏，雷曉飛就對周夢蝶說道：「周姑娘，我們兩個年輕男女故意墜后，又不停低聲私語，你說，人家會怎麼想？」

因為剛租的房子是夾在小吃店和別的房子中間，所以通風和採光特差，只有正門和後門透來照不到屋內五米的光線，雷曉飛因地制宜，決定把鋪子的前門和後門，光線照得到的地方做兩個雅間，其餘地方接通原來小吃店，開大窗口從小吃店那邊採光，並保持小吃店一樣的格局。

這次火箭般的速度，不要說是周夢蝶，就是林先生等眾人也感到吃驚。當他們看到雷曉飛等人滿眼血絲、精神委頓時，忙叫他們趕緊回去休息。林采微更是用心痛的眼光望著愛郎雷曉飛。

食堂搭好后，林先生也帶來了好消息，墟里小吃店隔壁的房屋屋主，肯把房子出租給「合作社」，不過要的租金是小吃店的兩倍。

雷曉飛等第二批人來到墟里時，洪彪和錢師傅已把窗開好。缷下裝修材料后，洪彪和錢師傅就把拆窗下來的余泥裝上驢車，拉去墟邊倒掉。雷曉飛和周夢蝶馬上動手做窗框，把拆窗拆得參差不齊的牆包藏起來；

周夢蝶童心突起，露出了小女孩態，她調皮地對雷曉飛說道：「好，不叫你師傅也行，但你得告訴我，你那飛速的工程進度有什麼秘訣？」

雷曉飛等人在小吃店隨便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后，就趕著回「合作社」里休息。

分隔雅間的牆用竹片為骨，雙面夾上葵葉而成，雷曉飛在葵葉牆的中央開了個門口，再把原來的前後門都給堵上，這樣就把兩間的鋪子連成一片，看似一個整體，而且也便於管理。

雷曉飛只好放慢腳步，故意落到眾人後方，想避開周夢蝶的眼光。誰知，他慢周夢蝶也慢，眼光始終不離雷曉飛左右。雷曉飛招架不住了，當前面的人拐彎看不到他們時，雷曉飛停下了腳步，對周夢蝶求饒道：「周姑娘，你就別這樣看著我好嗎？我會害羞的。」

雷曉飛估計前面的人已走遠，怕眾人等自己兩人或回頭找，就招呼周夢蝶說：「好，我告訴你也行，不過我們先要趕上前面的眾人，否則，讓眾人等我們就不好，讓眾人懷疑我們就更不好。」

「你值得我用這樣的目光看你，我把你簡直就當成神人啦。」周夢蝶感慨地說道：「我當初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還想跟你比試。現在，我才知道，我那點本事跟你相比，就有雲泥之差，所以說，叫你師傅一點也不為過。」

因為雅間的裝修要慢功出細活，雷曉飛就把它放在最後。他把所有人集中先做與小吃店相通的大廳。

王木匠和張鐵匠就合夥做桌子凳子，料也開好才拉過來，只要把竹子釘緊就行，說到開竹子，還幸好有雷曉飛制的「土車床」，否則，如果用鋸子鋸的話，單是開竹子就佔用兩個人一天的時間，唉，這就是高科技的好處。

雷曉飛苦著臉說「大姐呀，你的目光有問題啊，看得我雞皮疙瘩直往下掉啊。」

當天晚上，裝修工作如期進行。洪彪又打先鋒了，他先去小吃店裡，待小吃店收市后，按雷曉飛劃出的門和窗的位置開牆。雷曉飛為了趕緊裝修，特意把精通泥水活的錢師傅也留下夜戰，讓洪彪的新婚夫人明天替代他到小吃店上崗。

「懷疑我們幹嗎？我們不過是在研究學術而已。」雖然周夢蝶已活了二十多個年頭，但男女的事對她來說還是一片空白，所以她對這方面的反應也特別遲鈍。

「撲哧。」周夢蝶被雷曉飛逗笑了，她說道：「一個大男子，還怕被女人看？」

用了半夜的工夫，雷曉飛等三人才把天花吊好。王木匠和張鐵匠的工作也完成了，錢師傅完成了手頭上的填補工作后，又給牆壁刷了一遍白灰水。

周夢蝶白天的工作並不多，只是每天定期做記錄和觀察，所以她有的是精力，現在雷師傅要夜間裝修，這麼好的機會她哪能放過，於是，她就纏住雷曉飛一定要帶上她，雷曉飛多次勸說無效，甚至連「女人熬夜會易老」等女人最怕的原由也擺了出來，周夢蝶就是不依，雷曉飛沒法，只好帶上了她。同時，雷曉飛心中也佩服她對技術的痴迷和執著的態度。

周夢蝶畢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弄明白了雷曉飛話里的意思，她臉一紅，強詞奪理地說道：「不是有句古話說『身正不怕影斜』嗎？」

雷曉飛又頭痛了，說：「不是說好不叫師傅嗎？」

雷曉飛帶王木匠和張鐵匠拉著裝修材料第二批趕到墟里時，這批人中，卻多了個不速之客，就是周夢蝶。

雷曉飛知道跟她辯起理來就長氣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向前走，邊走邊說道：「小姐，也有句古話叫『人言可畏』，我們還是先趕上去再說，否則影響了小姐的清譽就不好。」

雷曉飛和周夢蝶完成做窗框的工作后，錢師傅接手用觀音土對窗框與牆壁之間的空隙進行填補，雷曉飛帶著周夢蝶和已經刷了一遍白灰水的洪彪，用葵葉吊天花。

雷曉飛對周夢蝶那旺盛的求知慾已領教多次，他也很欣賞她那認真的心無旁騖的學習態度，對她那除學術就別無所求的豁然態度也欽佩之至，這種無機心的女孩子最好打交道，除了在學術問題上有點纏人外，其它方面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讓人感覺到她的單純、真誠。

墟里小吃店的雅間，雷曉飛準備做成與「果然好味」的雅間如出一轍。剩餘的地方，雷曉飛在與小吃店共用的牆上開一個大窗，窗一米多高，一直開到雅間邊那麼長，佔了整面牆的三分之一大，這樣，通風和採光的問題就徹底得到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