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攻守兼備

雷曉飛策劃的這場戰役，可以說是一場攻守兼備的戰役。他把攻與守分成了兩條戰線，攻的戰線就由自己親自負責，目標就是殲滅前南粵剌史那伙叛軍。守的戰線就由伍府尹負責，目標是用盡千方百計，不惜手段，騷擾、迷惑這邊的大部隊，阻止他們攻城。

番山墟第三批的投擲物是稻草，一捆捆一半干、一半濕的稻草。這些稻草落到了燃燒的火堆上后，就發生了大量的濃煙，濃煙藉著北風，瞬間就瀰漫了整個敵營。這濃煙，既擾亂了敵人的組織，又掩蓋了已方的行動。

有了助燃物的火就更大了，直燒得暹羅人哭爹喊娘。更有不少不幸的暹羅人，被酒和火同時濺在了身上，燒得在地上亂跳亂蹦，他們那矮瘦的身形本已經像只大猴子，此刻的情形更與被火燒屁股的大猴子無異。

雷曉飛這邊拉開了圍殲戰序幕的同時，伍府尹在番山墟的南邊城牆上，也展開了他負責的虛張聲勢行動。

「土手榴彈」不但成功地燎原了敵軍的營房，還讓炸碎的沙煲瓦片，傷了不少的敵人。

暹羅人畢竟是有組織的軍隊，他們慌亂了一陣后，就組織了起來，有秩序地撤退和救火。火燒到這個程度，暹羅人又沒有趁手的救火工具，這火已經是撲不滅了。暹羅人的救火，只是組織人手截斷火路，保住沒有被燃著的那一半營房。

這些四處亂飛的燃燒著的稻草，就成了火種，每沾上了一頂帳蓬，就把這頂帳蓬點燃。

暹羅人的營房也像前南粵剌史統領的那班叛軍一樣，是用布做成的帳蓬。四五萬人住的帳蓬足有幾千頂，排在了雷曉飛以前住的「合作社」往番山墟的土路上，足排了一里長，陣營頗是壯觀。

番山墟第二批投擲的是酒，酒也像雷曉飛那邊用的一樣五斤一缸的酒，這一投，就投了一百多缸的酒。酒缸用繩子扎住，酒不會在半空溢出，只在落到地上，酒缸才爆裂把酒濺出。

這麼大的目標，當然就方便了妙目神尼的投擲了，只要拋射器投出的物件超過二百米，方向又大略正確的話，就能輕而易舉地擊中目標。所以，有過試射經驗的妙目神尼，也就輕易地擊中了目標。

伍府尹早已組織一批精選出來的「炮手」和「彈藥手」，跟在妙目神尼身後學「開炮」，每當妙目神尼試射完畢一台「大炮」，就有「炮手」和「彈藥手」上崗，接替她的崗位，不停地向敵陣「發炮」。

雷曉飛之所以安排妙目神尼發第一「炮」，是考慮到這批臨時製造的「遠程武器」，沒有經過試射，不知性能到哪？讓妙目神尼這個會調機的「熟練工」上崗，就算第一擊不中，她也能妥善處理武器，直到擊中為止。

伍府尹這邊的行動，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製造聲勢，掩飾雷曉飛那邊的圍殲戰，讓這邊的敵軍不知道他們隔城那邊的同夥已經被消滅。所以，雷曉飛一早就授意伍府尹布置了製造聲勢的場面。

第一枚「土手榴彈」爆炸時，暹羅人都被這不知是何物弄出來的巨響驚住了。當他們見到了帳蓬著火時，就忙著要去救火。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行動，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已經不絕於耳地響起，番山墟的這一批「土手榴彈」一共發射了近百枚，把暹羅人的營房近番山墟處的帳蓬都燃了起來。暹羅人的營房在番山墟的南面，現在點燃的是營房中最北面的帳蓬。冬季吹的又是北風，所以，火借風勢，才眨眼間，暹羅人的營房已經有一半陷入了火海。

「土手榴彈」落到了暹羅人當營房的帳蓬上，才「轟」的一聲炸了開來，裝著兩隻大號炮仗的沙煲被炸碎后，塞在它裏面那已經被炮仗點燃的稻草，就被爆炸的氣浪推得四處亂飛。

入侵的暹羅人的營房，設在離番山墟的南面城牆二百米遠左右的地方。本來，在沒有遠程武器的當代，二百米已經是絕對安全的距離，就是弓箭，普遍也只能射到六七十米，就是所謂的強弓，射程也不超過百米。但誰會想到了我們的天才雷小哥能連夜造出了遠程武器，而且還不止一台。

妙目神尼的第一「炮」發射成功后，就把這台投擲器交給身後的人，自己挪步到下一台投擲器前，繼續試射。

番山墟的南邊的戰場上，那製造聲勢的場面還真不小，城牆的過道上，一溜擺開了一排的大鼓。南方人喜慶好舞獅，所以募集一批大鼓也不是什麼難事。自從雷曉飛那代表進攻的煙花訊號發出后，番山墟南邊城牆上的大鼓就開始一直響個不停。

妙目神尼的試射堪堪完畢，暹羅人的營房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結果，這緊密、震天的鼓聲，就掩蓋了雷曉飛那邊製造出來的所有聲音，讓雷曉飛順利地圍殲了那邊的叛軍，而這邊還毫無知覺。

至此，伍府尹這邊的戰略目的已經達成。

不過，這幫暹羅人到底是專業的軍人，他們的反應比前南粵剌史統領的那班叛軍專門多了，鼓聲就是戰鬥的訊號，否則在這個戰事緊張的時刻，誰還的閑暇去無緣敲鼓？所以，暹羅人以為番山墟的部隊要孤注一擲，發起攻擊，就連忙回到營房拿武器準備迎敵。

一百多缸五斤一缸的酒，就是五六百斤的酒了，酒缸爆裂后濺出的酒，除了有部分沾到了別處外，其餘的已經在地上流成了小河。酒能助燃，在地上流淌的酒，一沾到了火星就燃著了，所以，酒在地上流成了一條火龍，向著敵營的深處流去。

這麼強勁的大火，暹羅人只能幹瞪眼望著自己的營房毀於其中，而束手無策。

伍府尹給每面大鼓安排了五個擂鼓手。擂鼓手並不需要什麼技術，也不需要擂出什麼節奏、花樣，只是不停地用力擂就行。每個擂鼓手累了就換人接手，一定不能讓鼓聲中斷，直到雷曉飛那邊的戰事結束為止。

隨著鼓聲的響起，伍府尹這方也開始向正面的敵軍實施騷擾。騷擾的第一擊由妙目神尼施行。她在鼓響之前已經做好準備，在第一聲鼓響時，她控制著的一輛拋射器，就向敵陣射出了一顆雷曉飛在穗城救洪欣時發明的「土手榴彈」。

暹羅人哪想到這是雷曉飛的欲蓋彌彰之計，他們走回營房正方便了番山墟這邊的騷擾行動。

鼓聲響起的時候，暹羅人也像前南粵剌史統領的那班叛軍一樣，剛起床準備輪候吃早飯，他們也被那突如其來的震天鼓聲驚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