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思鄉地，樓蘭城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獠牙紛紛現
「躲在角落縮頭千年，外面變成什麼樣都不曉得，蠢材！」
唯一對此有準備的，還就數六大宗族、和那些與之交好、或在戰鬥中結出信任的人，當然也包括滄浪。只不過，現在的滄浪可沒心情理會仙靈殿，顧及不了六大宗族，也管不了別的什麼人。
金烏隨即說道：「可他同時也說了，你這個禍害份量不輕，樓蘭成型之前必須確定陣營。所以，你不信我的話可以，不和我走也行，但要保證不再搶奪鑰匙，不上樓蘭。」
「十三有分身啊笨蛋！靈魔雙修，他有魔族分身隨我修鍊千年，是本尊開山大弟子。」
關於這些事，四目僅知道一部分，也是最關鍵的部分，他知道鑰匙並非一模一樣，比如石頭可能只是樓蘭城牆上的一塊普通石塊，其餘如門、窗、台、碑等等，每一種都有各自意義；與此同時，樓蘭城由無數寶物同煉，內里處處危機，重重殺陣，外人到此，絕無能力走遍全城。
「吼！」
全是他做的？
「我不知道。十三沒來得及講。」
「所以說你不懂呢。輪迴其實是法器，就是傳說中的混沌之寶，也是這個世界的心臟，只要初步實現掌控，內外如一。」
前者後者，終歸意味著沒了指望，到如今，四足總結這麼多年的經歷，認為自己道心不穩，有好高騖遠之嫌。恰好趕上樓蘭現世，他覺得這才是看得見、且能把握的機緣，找到鑰匙進入城內撈點好處，萬一運氣好找到傳說中的幾件寶物，再以大恆心認真修行，真上可期。
沒道理金烏連自己一擊都接不下，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銀絲射入，紅日瞬間崩塌。
啊！
「樓蘭聖女在十三郎身邊，我今天來找你是他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只要你肯幫忙……」
「有病，本座不與你胡鬧！」
數百年前兩域征戰，后擴展到四域三方，作為橫跨星域的龐大組織，仙靈殿一如既往那麼低調，縱有六大宗族反目成仇，幾乎將仙靈殿在六方星空的根全部挖出來，仙靈殿依舊隱忍不發，只是態度上稍稍偏向羅桑。很多人被迷惑，甚因此責難六大宗族，認為他們無事生非，憑空為火焱增添大敵。
一鴉咬斷一條絲，億萬萬火球衝天而去，瞬間沒了蹤影。感覺就像舌頭被砍掉一截，眼睛被刺入一針，四足巨大的眼睛里出現無數血點，發出憤怒低吼。
「敢問前輩，我等幫誰的忙？」
「前輩仁義，既然放我等離去，可否解除……」
「不怕最好，不怕才好。」
言罷震足，洶湧火焰推送八方，將那幾名人修送遠的同時，順帶將那副匾額「放生」。
「……」四足瞪著眼睛，心裏直懷疑自己聽錯。
是太弱，還是太強？
「我不知道……我幹嗎要知道？」
「魔蓮現身，涅祖攜一界之奴再侵滄浪……」
金烏後裔，火鴉三足，某種意義上講它們也是金烏，衍生血脈。
「你……」望著那張理所當然的臉，四足氣得發抖。
無數強者縱橫
「……呃？」四足很難才壓住火氣，問了句。
「當年如果不是你攻我靈台，老子怎麼會逃都逃不掉！」
「等等！」神魂歸位，四足疑惑說道：「既然他在輪迴之內，你還是如何知道這些？」
一幫修士面面相覷，心內既驚且喜又覺得荒謬，暗想哪有人這樣做事，話都不說明白就趕人走。
金烏巨漢說道：「落日袈裟，大真靈道典，逍遙丹鼎……是不是想找這些？」
「關我屁事！」四足打斷說道：「本座只想進入樓蘭找幾件遺物，提升修為。」
真靈以上動念施法，巨眼閃爍中華光大放，千萬道銀絲爆射而出，不取壯漢，直奔昊陽而去。
四足了解這點，萬道銀絲純為精神所化，沖入昊陽，竟然不受其影響；洶洶真靈之火，捻出一點便讓涅級大能怯步，如今卻好像擺設一樣，完全失去作用。
「記得涅祖否？」
精神攻擊，不傷人必傷己，四足一次暴擊、自我估計縱不能擊敗對手也可令其暫避一時，萬萬沒想到對方在太陽里藏著這麼多伏兵，十足吃了大虧。
嘴上大罵，四足心裏其實知道，這仗不好打了。即便不考慮損傷，金烏身帶那麼多子子孫孫，這一仗絕無便宜可占。
「本尊門下弟子，十三郎。」
巨漢忽然說道：「實話告訴你，滄浪為樓蘭聖女落駕之所在。」
修行事，說到底需要一步一步的走，反思當初，四足覺得自己不應妄圖逍遙，什麼永生、不滅都不應該去想，先把真境修滿再說。
四足楞了一下，說道：「本座……沒那個福分。」
這樣的話……至少有一點可以解釋，自己下在十三郎身內的烙印，連金烏都奈何不了的烙印，是他自己親手解除。
「站住！」
※※※※
「呃……哈！哈哈哈哈……」四足笑死了，也氣死了，心裏想我真是無聊透頂。
「……」
「……怎麼可能兩個？」
關鍵時刻態度突然軟化，金烏拍拍腦袋認真說道：「拜託用腦子想一想，本尊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和你磨牙、打架，兩敗俱傷？」
僅此一條，樓蘭之強大超乎想象，倘若被修士們知道這點，定會打心眼裡感覺驚恐；當然，也會生出更多貪婪。
「你這個白痴，哈哈……」
「我也不上。」巨漢無端嘆了口氣，說道：「古帝，血魂，還有天道，自有別人與之周旋；本尊來找你，主要為了湊足人手，解決涅祖，對抗仙靈，護駕樓蘭，補全輪迴……」
說話間昊陽重現，看著與之前一模一樣，內里不知是真的昊陽，還是仍如剛才那樣實為千萬火鴉所變。
「是……」
「無恥之徒！」
「笑笑笑，笑個屁啊！」金烏巨漢冷眼相望，說道：「你是真靈，多少能夠察覺到世界生滅，難道沒有發現，
勢在必得！
全無反抗的餘地，幾名修士抱頭鼠竄，其中那名老者膽子稍大，臨行忍不住問了句。
千年時光，那個人族小子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與真靈比肩？
「呃……」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十三郎死了，再就是有更強大的存在代其抹去……四足認為是後者。
想想覺得不夠堅決，金烏大漢補充道：「除非先打贏我。」
「混賬……你到底要我和你去哪裡？擊殺涅祖？」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簡單說吧，是這麼回事兒……」
※※※※
「……」想一想，的確是這個理兒。
直到這個時候，四足仍未從「驚訝」中完全清醒，巨大的眼睛連眨數次，內心震怒、兼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叫跟你走？去哪裡？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放走鑰匙？你自己不去也不要攔……」
不說全部，這裏面隨便挑出一樣，都是別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恍惚間，四足覺得時光倒流，斷背山上那張無助無奈的面孔漸漸模糊，怎麼看都看不清晰。
簡略幾句，金烏大漢把輪迴修復之事對四足介紹一番，最後說道：「這樣，時間緊，事情多，先跟我走，路上慢慢說。聽與不聽，去和不去，耽誤不了你什麼。」
「十三這個混蛋，給我找的好活兒！」
語氣幽幽，聽不出是遺憾還是欣慰，對面四足因這番話幾乎傻掉，醒過神趕緊截斷。
「什麼事情比涅祖還麻煩？」四足驚疑不定。
當年真靈論道，四足實力穩壓金烏一頭，時過境遷，數萬年封印，各自遭罪不同，機緣不同，今日似已並駕齊驅。四足不會知道，金烏之所以修養千年便突飛猛進，一方面因為重修之身，破而後立，更重要的是他找到的那顆太陽。
「……你是不是瘋了？」
四足沒有回應他的話，目瞪口呆。
「……」四足再度無語。
一時間，整個星空都被血腥之氣充滿，一眼望去如人間煉獄，以火焱為例，半年時間，劫修以上損失比之前戰爭的總和還要多！
「屁啊你，輪迴是什麼地方，連感應都隔斷不了？」
他們都是暗子，仙靈殿隱於幕後無數年，直到此刻才露出獠牙，把真正實力擺在世人面前。無數大佬，無數內應，無數場突如其來的截殺與陷阱，加上各方早已精疲力盡，防不勝防，等到大家清醒過來，意識到究竟發生什麼的時候，清醒早已慘到不能再慘。
四足目光連閃：「你也知道……要你管。」
想想覺得這個說法不夠準確，巨漢補充道：「去之前，立誓與我並肩結夥，聽我指揮。」
「笑話，本座豈會怕他！」不屑搖頭，四足內心小有惴惴，暗想事情若真如金烏所講，後果堪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中蘊含多少劇變，會有多少鮮血浸泡。同時作為那個聽眾，四足一定不會想到，金烏剛剛對自己講到的其實是他剛剛獲知，甚至可以說，並不
穿陰陽，入冥界，斗鬼王，戰天魔，新閻羅登位，燃梅大典進行，輪迴之路千萬次，補天重修混沌。
「封禁之中帶有指引，不想死的話趕往滄浪，幫忙之後同上樓蘭。」雷鳴般的聲音霹靂般的火焰，昊陽之鳥只看巨眼，根本不給人分辨的機會。
「等等！先等等！」
「那你知不知道十三現在何處，在幹嗎？」
全體自爆，以命相搏！
「……你敢你上！」
「十三說了，當年你虜走叮噹，囚禁千年、但也護了她千年，所幸沒有什麼傷害，恩、仇兩相抵消。所以你不要擔心，此次合作為樓蘭聖女親自提議，十三不會再找你報仇。」
估計心裏早憋著火，金烏巨漢顯得極為暢快，哈哈狂笑：「你這個蠢貨，也不想想，本尊既然敢來，怎麼可能還吃這種虧。」
「本座就不信，你還能召來子孫獻命……」
「縱毀樓蘭千萬份，大鳴一朝能復。」
總而言之，得失之數不去想，四足剛剛回復淡定，猛然聽到金烏提到蕭十三郎，說他要與古帝周旋……焉能不為之失笑。
應該說這是對的。比如當初，假如他沒有參与那番事，這許多年下來，縱然境界不能突破，修為也比現在更堅實。當然，那些磨難也不能說一點收穫都沒有，和金烏一樣，四足經歷砍頭之厄而不死，差不多等於返世重修，原本停滯的境界已經鬆動，即便找不到樓蘭遺物，將來也能突破。
昊陽居然不答應，轉向再次攔在面前。
「本座當然知道，所以……」
金烏很老實，四足有見識，簡單約量一下昊陽尺寸，它看出金烏盛過當年，內心驚疑不定。
說著慷慨的話，心裏不知想到什麼，金烏大漢氣憤搖頭，竟也大罵起來。
「那又如何！本尊豁出去千年修為，把它們殺光宰盡……」
「嗷！」
即便不考慮這點，同為真靈，戰鬥起來勢必曠日長久，且會大傷元氣；左右權衡，四足認定與這個瘋子糾纏沒有意義，抖一抖身軀，準備繞過這隻發瘋的鳥。
金烏的神情即驕傲又落寞，最終驕傲佔據上風，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實力強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防無可防；在這場爭奪「鑰匙」的亂局中不乏這種情形，有宗門聯手與人爭搶，好不容易取得勝利，內部卻有人突然反目，背後截殺。
金烏鑄陽，昊陽也會滋補金烏，更重要的是，那顆太陽曾有大金烏留足，內里金宮有成，本源已被提煉為靈泉。不知是死了還是外出看風景，當金烏找到的時候，主人不在家，白白便宜他千年之久。
內心盤算，衡量著金烏的實力，四足不想與之火拚，懇切的語氣說道：「你我也算故交，這副匾為本座發現，你不要與我爭；要不這樣，接下來你我可以……」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少時間四足就發現這塊匾額，至少可以打
「呵呵，你有的。」
「火鴉別的本事不大，就是能生。本尊答應賜其真火，要多少有多少。」帶著炫耀的意味，昊陽之中探出千萬顆鳥首。
綜合以上，意味著所持鑰匙不同，所能進入的地點也不一樣，可以想象那些進入核心的人一開始就佔據絕大優勢，擁有更多、更好機緣。以四足的本事，尋常鑰匙自然看不上眼，自半年前察覺到樓蘭將現時起，它便把三生之事放到一邊，專心致志追逐殘骸。
內心遲疑，四足有些茫然抬頭，發現那面牌匾早沒了影子。
「斷！」
與金烏戰鬥，多數人會犯的錯誤是攻擊人，道理很簡單，殺死金烏昊陽自滅，反之昊陽由金烏所鑄，攻擊它頂多等於攻擊武器，捨本逐末之舉。事實上這是錯的，金烏鑄陽不是煉製法器那麼簡單，與之本命相連，來去自如。換言之，對面壯漢可真可假，那輪紅日反是其根本。
「不是有人托我，才懶得管你。」金烏巨漢忽然說道：「輪迴法壇呢，不想上了？」
火鴉以金烏為祖，始祖諭令，千萬火焰每隻含住一條銀絲，身軀再度爆裂。
作為一個統一的組織，仙靈殿的效率高到可怕，行動更是嚴密有序，有鑰匙的時候爭搶，沒鑰匙出現就進行有針對性的截殺，四處攪動風雲。
「……這下麻煩了。」
「你……」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真靈？與這個瘋子糾纏至今，四足終於暴怒：「金烏，當真以為本座不能殺你！」
「陽光下，無秘密。」「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兩句常掛嘴邊的話其實是用來形容金烏，昊陽之鳥被稱為沒有秘密的真靈，驕傲的它們從來不掩飾虛榮，但也不會刻意誇大，因為這不僅僅關係到面子，還與金烏一族的求偶方式有關。
「一根筋啊你，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干不掉你。」
他們有大敵，來自血獄的無數魔族，與親帥它們降臨的真靈：涅祖親臨。
相比那些懵懂無知的修士，四足、金烏知道的事情多的多，其中至關重要一條，進入樓蘭需得到「鑰匙」，就是那些到處亂飛的靈寶。
「居然這麼快！」
「好個狗眼……玩真的呵！」
金烏接著說道：「另外還有，十三身上有定星盤，界魂世界已有天道，雙生同體，感應如天。當年夜蓮身懷道胎，你不是已經看出來。」
「不會吧……」四足反倒嚇了一跳。
金烏巨漢哈哈大笑，肆意嘲諷：「什麼不想，說不敢就行了。」
「涅祖不用你超心，有比他麻煩的事情需要我倆去做。」
「想都別想。」
真靈之間各有所長，四足以眼為相，最擅長的不是法術，而是精神上直接摧毀。當年他是這樣做的，如今照樣直搗黃龍，不同的是銀絲比當年更加純粹，看去竟如鋼絲。
三問泄露三種心情，巨大眼睛凝視著那顆壯麗紅輪，略顯凝重。
變化隨後而來，昊陽碎而不散
真實情況是這樣的，自樓蘭之變發生的那刻起，四方星空波瀾疊生，連兩域大戰都因此中斷；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真正的劇變來自那個此前一直被忽略的組織，仙靈殿。
「聚天下之力，共抗仙靈。」
當時誰都沒有想到，隱忍無數年的仙靈殿會有爆發的那一天，等到大戰中各方損失慘重，剛剛好樓蘭古城將現，四大星域，各個角落，仙靈殿最先行動起來，一出就是全力。
「……」四足聽罷無言可對。事實上，他覺得金烏根本是在胡謅，輪迴究竟什麼樣子，自己不知道，他同樣不可能知道。
「本尊受人之託而來。」翻身化形，巨鳥變成巨漢凶獰，暴喝開口：「四足，你得跟我走。」
星空之中無所謂上下，當那輪紅日滾滾而來，昊陽獨有的特質使得它給人的感覺依舊是艷陽當頭，高高在上。
「四域八方，聚天下之力，同抗仙靈殿！」
「還不滾！」
滿心疑惑又禁不住痒痒，四足按下性子問道：「誰與古帝他們周旋，本界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厲害的人物？」
它們根本不是什麼靈寶，而是被樓蘭古修藏在世界各地的根，還有樓蘭崩潰后散落的遺骸；因為一場極其特殊而宏達的法事，那些殘骸中藏有樓蘭古修之靈，積年累月修復成靈，靜靜等待著樓蘭恢復的那一天。
「金烏？你恢復了？來做什麼？」
「樓蘭，你想去就得跟我走。」
四足連著眨了好幾次眼睛，恍然說道：「別忘了，聖女落駕必定引來古帝血魂，本座……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劈頭打斷，昊陽火鳥席捲已到面前，二話不說揮灑火鏈如龍，將那幾名膽顫心驚的修士封禁。
「蕭十三郎啊，你見過的。」
「去到就知道。」
金烏大唱，聲音桀驁內里警惕，隨之所見，一輪紅日蓬的一聲炸開，碎裂千萬份。
那件事的後果極其嚴重，當年星空那場大戰，六大宗族之所以成為孤軍，與此事不無關聯。只是後來狂靈地突兀加入戰場，判官現身，十三郎率眾連挫強敵，連羅桑三大重器之一都被摧毀，才令六大宗族的狀況為之改善。
「那是十三郎的種。」
當年一番苦心籌謀，四足原也把那個人間小子當成指望，不僅在其身內種有烙印，還虜了叮噹作為籌碼；千年供養，實話說四足在叮噹身上沒少費心，說是其師尊也無問題；沒想到的是，真靈禁法居然敵不過三生秘術，叮噹莫名其妙沒了影子；不僅如此，這些年來他發現，自己與當初種下的烙印之間感應越來越淡，直到最後完全斷了聯繫。
當年樓蘭縱橫天下，搶遍天下，連界面都曾嘗試突破，出於種種考慮，樓蘭古修耗費無窮精力與重寶，將整個樓蘭城就是一件巨大法器，外人到此隨便掰下來一塊石頭，一根木條，都極為難得。其後樓蘭最終破滅，樓蘭城散落到世界的各個角落，靜養數萬年之後重現人間，只要它們聚集到一起，便可重現昔日風光。